死寂,一片死寂,除了死寂,還是死寂,就連盛夏也死在其中。


    欣欣向榮的向日葵被主人放在冰冷黑色的墓碑上,困在灰色照片的人笑著接受眼前的一切。


    瓷言盯著那雙含笑的眼睛,眼眸微動,佩戴在右耳的流蘇耳墜隨風微微晃動。


    “你是誰!”


    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轉身對上一雙含有探究的眼眸,回答道“瓷言。”


    “瓷言?”


    聯歌在心裏默念道,是一個很陌生的名字,富有那個東方國家的色彩。注意到對方眼中的略微的不耐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毫不掩飾的打量給對方帶來的困擾。


    笑著自我介紹道“聯歌,我是北辰的經紀人。”


    北辰,墓地的主人,瓷言追悼的人,一個國際知名演員,英年早逝的影帝。


    “我知道。”


    瓷言點頭,視線再次落在墓碑上。


    聯歌絲毫不介意對方的冷淡,視線落在與周圍格格不入的向日葵,笑著講道“向日葵是他最喜歡的花。”


    瓷言解釋道“他個人簡介上有講。”


    聯歌微微愣神,有些感歎的說道“你這直率的性子真是像極了他。”


    瓷言摸了一下垂在肩膀的紅色流蘇,側頭反問道“是麽?”


    聯歌的視線隨著瓷言的動作從向日葵移到那抹赤色流蘇耳墜上麵,答非所問道“你是怎麽進來的?”


    萬物皆分三六九等,墓地也得如此。寸金寸土的墓地,安保性自然也遵守了一分價錢一分貨的道理。


    一個社會無名,沒有受到邀請,也不是在這裏工作的人出現在這個地方,真的很可疑。誠然,也不排除那些潛在的有權人。


    可是聯歌並不覺得他麵前這位女子屬於第二種,尤其還是來自東方那個朝夕不保的國家。


    瓷言輕笑一聲,眼底一片清冷,語氣有些冷淡。


    “走進來的。”


    聯歌追問道“那你來進來做什麽?”


    瓷言似是看傻子一樣看著眼前的人,視線落到因為缺水葉片有些蜷縮的向日葵,懶懶的說了三個字。


    “送遺花。”


    一直被對方說的話噎的不行聯歌徹底喪失了交談的欲望,話說到這種地步的他今生隻遇到過三個人,第一位就是離世的北辰,第二位是北辰的親弟,第三位便是眼前這位。


    得了,真是無力吐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說不定他眼前這位女子也是那位的故人,看樣子羊毛一直往他身上薅了。


    不過聯歌想到瓷言可能真的是北辰的故人,他還是決定善意提醒一下。


    “現在可不太平,快回去吧!”


    瓷言深深看了一眼墓碑,笑著說道“多謝提醒。”


    說完,整理了一下齊腰的青絲,離開。


    瓷言在與聯歌擦肩而過的時候,聽到對方講“給你一個善意的忠告,這個墓地是空的,你要是想要祭拜他,其實在哪都一樣,萬事心意到了就行。”


    瓷言腳步微頓,側目看著對她投來視線的聯歌,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反問道“我知道,可是萬事都需要走一個過場不是麽?”


    聯歌情不自禁拉住對方白皙滑膩的胳膊,眼中的情緒晦暗不明,語氣不像剛才那般平靜,連連追問道“你到底是誰?你怎麽知道的?誰告訴你的?”


    北辰的墳墓是空的,裏麵隻放有一個空蕩的骨灰盒,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不對,他敢肯定,知道的現在隻有他一個人,就連他手底下那五個財權通天的明星也不曾查到這個瞞天過海的秘密。


    瓷言佛下拉住她胳膊的手,臉上流露出一點惡意,冷笑著說道“再次給你介紹一下,我是瓷言,至於我怎麽知道的,因為他的骨灰是我幫他撒的啊!”


    聯歌佯裝驚訝的說道“啊!客隨主便,你都重新介紹了,那我也不能不說,我是北辰得經紀人聯歌。”


    話鋒一轉,捂住唇,半是開玩笑繼續說道“不對,不是經紀人,是前經紀人。”


    瓷言暗暗的翻了一個白眼,覺得她眼前這個人一大把年紀,打扮的跟國內的賣保險的一樣,真的不適合裝可愛,不倫不類的。原本就不怎麽聰明,這樣顯得傻了。


    聯歌倒不是真的如瓷言評價的那樣這麽不堪,一身淡藍色修身西裝,佩戴著山茶花胸針,金色無框眼鏡露出一雙淺灰色眼眸,不似其他人一樣棱角分明,是一個鵝蛋臉。笑起來有一個小小得梨渦,給人一種儒雅隨和得感覺。


    瓷言用餘光掃了一眼聯歌佩戴的手表,又錯過麵前人望了一眼向日葵,開口道“時候不早了,再見。”


    再見,再也不見。


    聯歌似是讀懂了潛在的意思聞言輕笑一聲,衝著瓷言的背影擺著手道“回見。”


    回見,下一回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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