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姬走在陽光明媚的小道上,她感受到了內心的喜悅,也感受到了她的神識終於可以安息了。


    她深深吸了口氣:“塗山嬌,你的大仇我報了,可惜我下不了手,她畢竟是你的姐姐,造成這場仇恨的,隻能說是那對夫婦了,你也不要難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今日之後,估計整個大荒沒人敢娶她了,這已經是對她最好的懲罰了,我估計她的容顏恢複不了以往了,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比殺了她還痛苦吧,你就安息吧。”


    說完這些話後,瑤姬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來,心中積壓已久的陰霾都隨著這一吐而盡,整個人瞬間感覺輕鬆暢快了不少。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伴隨著一聲呼喊:“無名!不!瑤姬,好久不見。”


    瑤姬聞聲轉過頭去,隻見一個身著華麗錦袍的男子正快步向自己走來。


    夕陽灑落在他身上,映得那身錦袍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待走近一些,瑤姬看清了來人的麵容——竟是蒼玹。


    麵對蒼玹的出現,瑤姬心中並無太多波瀾,甚至還有一絲不耐煩。


    她微微蹙起眉頭,沒好氣兒地回應道:“大哥,咱們剛才在赤水府不是才見過麵嘛,怎麽又說什麽好久不見了呢?”


    蒼玹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再次開口問道:“你真的是神農王姬?”


    聽到這句話,瑤姬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同時也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智商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她就這麽靜靜地看著蒼玹,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情,在看一個傻瓜一般。


    心中腹誹:“怎麽就覺得你不順眼呢?看半天戲,不說話,這會套近乎?真是夠可以的,你是傻還是笨?你這位置怎麽混來的?”


    心中所想,但不能這麽說,畢竟他是軒轅的皇帝吧。


    瑤姬無奈地說:“陛下,我今天來就是想討口氣,現在大荒都是你的了,你不用擔心我一個女人搶你的位置,我也沒那野心。重活一世不容易,我就想躺平擺爛。以後別叫我王姬,就叫我瑤姬就行。我神農都不在了,還哪來的王姬?那天去小月頂,隻是想尋找我的東西,可惜那裏全變成鳳凰林了,不過沒關係,我也不在乎了。還有,以後我也不會去那裏,不會打擾你的生活,你也別打擾我。我就想做個普通老百姓,簡單得很。我說完了,您還有事嗎?”


    瑤姬話音剛落,如水般的目光便落在了蒼玹身上,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解讀出什麽深意來。而蒼玹則一臉誠懇地說道:“瑤姬,你誤會了,我真不是那個意思,我內心深處僅僅希望能跟你成為朋友而已。”


    聽到這話,瑤姬不禁感到有些無奈,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語氣平淡地回應道:“朋友?好吧,那就隨你怎麽認為吧。如果沒其他事情的話,那我就先走一步了。”說著,瑤姬轉過身去,準備邁步離開。


    然而,就在她剛剛轉身之際,蒼玹突然伸手拉住了她。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陛下,不知您此舉何意?內子方才表示要離去,倘若您並無要事相商,可否讓我們就此別過呢?”


    “相柳?!”


    相柳微笑道:“正是,我可以和內子一起走了嗎?”


    蒼玹聞聽此言,心中猛地一驚,下意識地鬆開了握住瑤姬衣袖的手。


    他的眼神瞬間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尷尬與失落之色。嘴唇微微動了動,想要解釋些什麽,最終卻隻是艱難地吐出一句話:“抱歉,是朕一時衝動,行為有所唐突了。既然如此......你們走吧。”


    瑤姬對於蒼玹的舉動並未表現出過多的情緒波動。


    她輕輕拍了拍剛才被蒼玹觸碰過的地方,看向蒼玹的眼神之中多了幾分旁人難以覺察到的疏離之意。


    她終究還是沒有再開口多說什麽,拉起相柳的手,一同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了蒼玹的視線之中。


    留下蒼玹一人站在原地,望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


    他與瑤姬之間,或許真的隻能是錯過了……


    瑤姬與相柳並肩走在那條灑滿光輝的小道上,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宛如金色的絲線交織在他們身上。


    他們的影子在地麵上被拉長,兩道長長的黑線,緊緊相依著。


    瑤姬偷偷瞄向地麵,看到那兩個緊挨在一起的身影時,心髒不由自主地砰砰亂跳起來。


    她生怕這異常的心跳聲會被身旁的相柳察覺到,於是趕緊深呼吸幾次,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稍稍穩定住情緒後,瑤姬轉過頭來,對著相柳綻放出一個溫柔而美麗的微笑。


    說真的,這個男人在關鍵時刻總是能夠挺身而出幫助她,一想到這裏,瑤姬的心裏就不禁泛起一絲絲難以言喻的甜意。


    瑤姬忽然打破了這份寧靜,輕聲說道:“謝謝你啊,剛才多虧了你幫我解了圍。”


    聽到瑤姬的道謝,相柳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似笑非笑地回應道:“哦?剛才某人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跟我說什麽‘橋歸橋,路歸路’嘛!怎麽現在又來謝我啦?”言語之中帶著幾分調侃之意。


    瑤姬一聽,臉上泛起一抹紅暈。瑤姬輕輕咬了咬嘴唇,眼神中帶著幾分俏皮和羞澀:“哼,那還不是因為情況緊急嘛,我這叫隨機應變,懂不懂啊你?”


    相柳的笑聲低沉而悅耳,宛如遠處山澗的溪流,輕輕流淌在靜謐的山穀中。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目光柔和地望向瑤姬,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內心深處湧起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快樂。相柳的眼中閃爍著溫柔的光芒,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他輕聲問道:“今日的危險你可曾考慮過?你一個人深陷險境,你是否考慮了自己地安危?”


    瑤姬的心猛地一跳,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撥動了一下,她抬起頭,目光堅定地對上相柳的目光。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無盡的溫柔與堅定,仿佛看到了他內心深處的關切。


    她輕輕點了點頭,嘴角揚起一抹甜蜜的笑容:“嗯,我知道了。我也沒有想那麽多,我隻是覺得,惡人就應該有惡報,無論如何,我也得為我那神識出口惡氣!反正大不了,他們要是不信,我就跟他們拚了。”


    相柳聽後,眉頭微皺,語氣帶點責怪:“你和人拚?那麽多的人,你怎麽拚?你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嗎?還有你的神識呢?”


    瑤姬一聽,心裏有點不爽,原本的快樂被一絲不悅取代。她原以為這個男人是真心幫她,沒想到竟然是為了她的神識,於是她有點忍不住地說:“你想幫神識,你去幫,找我幹嘛?”


    相柳聽後,無奈地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緩緩說:“我倒是想,但可惜......”


    “可惜我是九頭蛇身,雖然有強大的靈力,卻被天地規則束縛,不能輕易進入你的意識。我幫你,是因為你心中的不屈和正義觸動了我。你的神識救過我,讓我在這無盡的歲月裏找到一絲存在的意義。”


    瑤姬聽完,心中的不爽慢慢消散,換來對相柳深深的理解和敬佩。她沒想到,這個看似冷酷的妖神,心裏竟然藏著這麽多無奈和溫情。


    她向前一步,眼神真誠:“相柳,我錯怪你了。你的恩情,瑤姬永記在心。你想再見到塗山嬌嗎?”


    相柳微微一笑,笑容中滿是欣慰、釋然和無奈。……


    不等相柳回答,瑤姬毫不猶豫地握住了相柳略顯粗糙有力的大手。


    就在兩人手掌相觸的那一刹那,時間似乎都凝固了,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他們彼此。


    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有靈犀之感湧上心頭,就好似有一股神秘莫測、強大無比的力量在他們之間悄然流轉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靜謐無聲。


    相柳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自己被瑤姬握住的手,隻覺得心髒在胸腔內瘋狂跳動起來,猶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失去了控製。他不明白這驟然加快的心跳究竟是因何而起?是因為眼前這個美麗動人的女子,還是因為那股神秘的力量?


    瑤姬望著相柳那副驚訝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俏皮可愛的笑容,輕聲說道:“閉眼。”


    相柳如同被催眠了一般,乖乖地合上了雙眼。


    就在他閉上眼睛的瞬間,突然感覺到四周的靈力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將他們二人緊緊包裹其中。


    一個輕柔婉轉、宛如天籟般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響起:“夫君。”


    相柳聽到這個稱呼,身體猛地一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迫不及待地睜開雙眼,想要看清楚究竟是誰在呼喚自己。


    他整個人都呆住了——站在他麵前的竟然不是瑤姬,而是他日思夜想的塗山嬌!


    相柳呆呆地望著塗山嬌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麵容,心中百感交集。


    他不知道瑤姬到底使用了何種神奇的法術,才能夠讓塗山嬌出現在這裏。


    但是此時此刻,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終於又一次見到了朝思暮想的愛人,心中那份長久以來的遺憾和思念終於在此刻得到了彌補。


    沒有絲毫猶豫,相柳張開雙臂,一把將塗山嬌緊緊擁入懷中。


    塗山嬌深情地回抱住相柳,感受著對方懷抱中的溫暖與愛意。他們忘記了世間的一切紛擾,眼中隻有彼此,兩顆心也緊緊貼在了一起……


    “嬌兒?!”相柳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塗山嬌抬起頭,深情地望著相柳:“夫君,是我”


    相柳鬆開塗山嬌,眼中滿是憐愛:“嬌兒,對不起,你在危險的時候,我沒能保護好你。”


    塗山嬌拉著相柳的手,說:“夫君,不要自責,我們要珍惜這一刻,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你,對不起,我食言了。我答應你護你一世周全,結果我走在了你的前麵,對不起。”


    塗山嬌接著說:“從今以後,我會和瑤姬徹底合體,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夫君,答應我,一定要好好活著。”


    相柳內心悲痛,緊緊握住塗山嬌的手:“嬌兒……”


    塗山嬌隻覺得體內的靈力如潮水般迅速退去,身體變得越來越沉重,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拖拽著。


    她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望向相柳那張俊美的臉龐,顫抖地說道:“答應我......一定要好好活著......謝謝你,夫君。”


    話音未落,她的雙眼緩緩合上,整個人軟綿綿地昏倒在了相柳寬闊溫暖的懷抱之中。


    相柳心如刀絞,雙手下意識地將塗山嬌緊緊抱住,生怕一鬆手她就會離自己而去。


    他感受著懷中人那微弱的氣息,心中的悲痛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為什麽命運要如此殘酷地對待他?


    “嬌兒......”相柳輕聲呢喃著愛人的名字,眼眶早已濕潤。


    他低頭親吻著塗山嬌的額頭,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改變眼前的現實。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約一炷香之後,原本昏迷不醒的瑤姬終於在相柳的懷中悠悠轉醒。


    當她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相柳那張憔悴而又脆弱的麵容。


    看到這樣的相柳,瑤姬的心竟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一種難以言喻的疼惜之情油然而生。


    相柳察覺到瑤姬已經蘇醒過來,便輕輕鬆開了緊擁著她的雙臂。


    他凝視著瑤姬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眸,聲音低沉地說道:“瑤姬,謝謝你。此生能與你們相遇相知,我已無憾!”


    相柳仿佛透過瑤姬看到了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裏有他與塗山嬌曾經共同度過的美好時光,也有他們未曾實現的夢想和期許。


    瑤姬靜靜地看著相柳,四目相對之間,似乎有一種奇妙的情感在兩人之間悄然流轉。


    她們的靈魂仿佛相互交融在一起,既是一場深情的告別,也是一次全新的開始。


    “瑤姬,你給了我和嬌兒重逢的機會,這份恩情,我永生難忘。”相柳的聲音低沉。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雖然嬌兒已與我短暫相聚後離去,但我知道,她以另一種方式活在了你的身體裏,活在了這個世界。我會帶著對她的思念,繼續前行。”


    瑤姬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相柳,人生如逆旅,我們都是行人。嬌兒的選擇,是為了讓我們都能得到解脫和成長。她希望看到的是你堅強地活下去,去體驗更多的人生,去守護更多的美好。”


    相柳點了點頭,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對了,你最近有沒有什麽新計劃?”瑤姬好奇地問道,她想知道更多關於相柳的事情。


    相柳眉頭緊皺,目光凝重地說道:“魔界那幫家夥如今可謂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曾經向我的義父以及那些一同浴血奮戰的袍澤兄弟們許下承諾,定要護佑他們的後裔周全,讓他們能夠安下心來生活。然而,在那烽火連天的戰場之上,又怎能讓無辜的百姓們享受到片刻的安寧與寧靜啊………”


    瑤姬凝視著相柳那張堅毅的臉龐,輕聲問道:“那麽,你可有曾考慮過自身的安危呢?”


    相柳微微仰起頭,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緩緩回應道:“我自然也曾思考過關於自己的種種。隻是,相比之下,我的使命更為沉重且艱巨。倘若這世上的每一個人皆隻顧及一己之私,那麽這個世界必然會陷入混亂無序的境地。所以,我必須挺身而出,為了這片廣袤土地的長久安寧,為了那些被我深深珍視之人,即便前方道路布滿荊棘、艱險重重,我也義無反顧地勇往直前。”


    瑤姬靜靜地望著眼前這位鐵骨錚錚的男子,美眸之中悄然閃過一絲由衷的欽佩之色,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你當真是一個頂天立地、極富擔當的好漢!之前倒是我誤會了你。不過,在守護他人之時,莫要疏忽了對自己的照料關懷,以免我……不,嬌兒牽掛著你。”


    相柳鄭重地點了點頭,其話語之中蘊含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情:“放心吧,我定會謹記於心。”


    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愫在瑤姬的心間悄然生根發芽。這並非與玄夜相伴時所產生的那種感受,它如同一團迷霧,籠罩著瑤姬的心扉,令她感到迷茫而又好奇。


    瑤姬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一旁的相柳。隻見那落日的餘光勾勒出相柳好看的側顏輪廓,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以及微微上揚的唇角,每一處線條都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而成。相柳原本就高大挺拔的身影,在瑤姬的眼中變得愈發偉岸起來。


    他身上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猶如磁石一般吸引著瑤姬的視線,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去探尋這份陌生情愫背後隱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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