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嬌一夜未眠,未來的幾日,都是精神都像被霜打的茄子,蔫得讓人心疼。


    九鳳瞅著塗山嬌那半夢半醒、仿佛遊走在生死邊緣的模樣,跟前幾天被愛情滋養得滿臉春光的小女子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好似換了個人似的!


    九鳳眨巴著眼,嬉皮笑臉地問:“哎呀,嬌兒寶貝,你這是失戀啦?還是你家那位帥哥被哪個小狐狸精給勾跑了?”


    塗山嬌聽了,眼睛一紅,小嘴一扁,就跟個小受氣包似的,把公孫霜月找她的那些事兒一股腦兒地倒了出來。


    九鳳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就這麽點小事兒,你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你真看到那女的肚子鼓起來了?”


    塗山嬌輕輕搖了搖頭,眼裏閃過一絲迷茫。


    九鳳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雙手叉腰:“要我是你啊,非得親眼瞅見那女人的肚子裏蹦出個娃娃來,哪能別人說啥就是啥呢?你的腦袋瓜子咋這麽不靈光呢?”


    塗山嬌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對啊,她要親眼證實!說著,她猛地抱住九鳳,狠狠地親了一口,笑靨如花:“多謝你啦,九鳳!我這就去找相柳問個明白!”話音未落,她已經風風火火地朝著防風府邸奔去了。


    塗山嬌急衝衝的來到防風府邸,接待塗山嬌的是邶的大哥防風崢。近距離相見,防風崢發現塗山嬌不僅才藝出眾,且容貌秀麗,令人讚歎。防風崢想到新年宴會上塗山嬌的卓越表現,二弟向蒼玹皇帝求娶她的往事,不禁心生感慨,真是造化弄人,二弟現在夫人也很不錯,可惜人家先懷了孩子,可惜呀。“塗山嬌姑娘,此番造訪有何貴幹?”防風崢問道。


    塗山嬌詢問:“防風邶此刻是否在府上?”


    防風崢答道:“二弟已前往魔界,具體事宜我並不清楚。”


    此時,鬼方琉璃挺著即將臨盆的肚子,一手扶著腰,緩緩步入。她原本在府邸內曬太陽,得知塗山嬌來訪,便急忙趕來,欲向塗山嬌表達感激之情。


    那日,相柳命人將自己接入防風府中,鬼方族中出了些事情,因臨盆在即,不便長途跋涉,公孫霜月便和一行人先返回鬼方氏處理事情。怕自己的事情越多的人知道不好,她始終未能出門,今日恰逢塗山嬌來訪,正好借此機會致謝。


    塗山嬌目睹鬼方琉璃在相柳居所的情景,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驚愕,仿佛一道驚雷劃過,讓她意識到一切皆為真實。然而,她誤以為鬼方琉璃的致謝是挑釁之言,強忍內心的傷痛,搖了搖頭,未再言語。


    這當時,防風崢也插話道:“她是二弟的....” 妻子?還是小妾?防風崢一時之間也難以確定,於是巧妙地轉移了話題:“不知道,將來小外甥會長得像你,還是像防風邶呢?”


    相柳在離開時,並未向眾人透露鬼方琉璃的真實身份,隻是懇請兄長及家人對她多加關照,畢竟大哥在大荒中的箭術造詣遠勝於自己。南榮派來的人絕不可能預料到鬼方琉璃會在此處。即便他們得知了,防風崢與防風小怪也有能力應對。然而,這卻使得防風崢與防風小怪誤以為鬼方琉璃是防風邶在外與人私通後帶回的女子。


    塗山嬌在聽取了防風崢那已無法再為隱晦的答複後,即便再遲鈍也能領悟其意。她以沉穩的語調回應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再打擾。我手頭尚有要事需處理,先行告退,願你們幸福。”言罷,她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卻在轉身的刹那,長久壓抑的淚水終究還是無法自禁地滑落。


    鬼方琉璃目睹了塗山嬌的神情變化,心中明了她定是產生了誤解。她本欲上前澄清,但回想起與相柳先前的對話,終究還是按捺住了衝動。她決定靜待相柳歸來,再行解釋,心中默默祈願相柳能早日返回。


    塗山嬌在回到府邸後,立即將自己封閉於屋內,拒絕進食與飲水,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月、兩月悄然流逝。小夭目睹塗山嬌的現狀,深感其與自己昔日之境遇如出一轍。


    “嬌兒,娘之所以阻止你與相柳交往,正是憂慮今日之局麵,你的今日就是娘的昨日。”小夭語重心長地說道。


    塗山嬌淚眼婆娑地凝視著母親,內心雖渴望振作,然情感之枷鎖卻難以掙脫。終於,她無法自抑,緊緊抱住小夭,泣不成聲:“娘,我心如刀絞,我好痛苦。”


    小夭輕撫塗山嬌的背脊,溫柔地勸慰道:“忘記相柳吧,你才能解脫。”


    塗山嬌哀婉地回應:“我做不到,這太難了。”


    小夭繼續開導:“孩子,忘卻一個男人的最佳途徑,便是投身於新的情感之中。”


    塗山嬌淚眼望向母親,疑惑地問道:“娘,您選擇爹,是否也是出於此因?”


    小夭沉思片刻,答道:“既是也不是。我選擇你爹,是因為他始終堅定不移地守護著我,無論何時我回首,他都在那裏。你深愛的人,未必能伴你共度餘生;而能陪你走過漫長歲月的人,定是那深深愛著你的人。”


    塗山嬌似有所悟,感激地言道:“娘,謝謝您。”


    小夭關切地追問:“孩子,一月前赤水氏曾來提親,我們當時並未應允。今日,娘想聽聽你的意見,你意下如何?”


    塗山嬌沉思片刻後,答道:“娘,請您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我必給您一個明確的答複。”


    小夭點頭應允,表示尊重塗山嬌的決定。


    在這一個月裏,塗山嬌讓九鳳帶她前往她與相柳共有的居所,那座美麗的情人島,她在那裏靜靜守候,期盼著與他的重逢。在幽深的海底,她始終遵循著對他的思念與等待,然而,相柳的身影卻始終未曾顯現。隨著期限的臨近,僅餘一日,她便要結束這段無望的守候。


    塗山嬌找到了小夭說想吃烤肉,小夭深知其意,遂命左耳暗中傳訊於赤水疆良,期望他能借此機會前來相聚。小夭深知塗山嬌內心的猶豫與期盼,她不願讓這份等待繼續拖延,故決定速戰速決。


    眾人相聚於巷弄深處的烤肉店,塗山嬌的目光不時掃視四周,心中暗自呼喚:“相柳,你是否在此?若你在,能否現身一見?我渴望與你相見。”然而,她的呼喚並未得到回應,反而引來了赤水疆良與小炎灷的到來。此情此景,不禁讓塗山嬌深感自嘲,她與相柳之間,或許真的隻是有緣無分。曾幾何時,他們親密無間,如同夫妻般相依,而今,他卻已另有所屬,自己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


    席間,小炎灷提出了一個請求,他年事已高,渴望早日見證兩位孩子的婚事,並期待能抱上孫子。此言一出,赤水疆良不禁麵露羞赧之色:“爹,你說什麽呢?”。小夭與璟則微笑回應,“我們是沒有問題,嬌兒,你的想法呢?”


    西陵梅今日進行了細致的裝扮,因久未與赤水疆良相見,她希望給彼此留下良好的印象。方才的對話似乎透露出提親的意向,但具體花落誰家尚不得而知。


    小夭隨即詢問塗山嬌的想法,塗山嬌內心已感疲憊,回應道:“母親,您來決定吧,我無異議。”


    小夭聽後,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感慨道:“未曾想百年之後,我們竟能與赤水家族結為姻親,此乃緣分使然。諸位,你們認為他們何時成婚為宜?請共同商議婚期。”


    然而,西陵梅在旁聆聽,卻感到愈發困惑,似乎這場對話與她並無直接關聯。


    小炎灷則爽快地表示:“好!疆良,你看下月十五日是否適宜定下婚約?屆時,我將為你籌備一場盛大的訂婚宴。至於嬌兒與疆良的婚禮,最好安排在明年一同舉行,如何?”


    塗山嬌回應道:“先定下婚約吧,我目前尚有一些事務需處理完畢,待一切就緒後再行成婚。”


    赤水疆良得知塗山嬌提及的是關於賺錢的事情,遂言:“婚後,家中財政將由你全權掌管。若你有意開展任何事業,我必不加以阻撓。我們赤水氏在大荒之地廣布商網,深知塗山家族在商界之卓越。屆時,小嬌,望你能不辭辛勞,協助我們打理生意。”


    塗山嬌憶起母親昔日之語,目光轉向赤水疆良,心中暗自思量:他或許並非自己心中摯愛之人,但無疑是對自己深情厚意之人。塗山嬌鑒於自身尚有多項事務未竟,深思熟慮後表示:“我認為我們應先確立婚約,至於成婚之事,我願給予自己十年時間以完成未盡之事。未來成婚後,我亦不會依賴赤水家族財務,我會憑借自身努力賺取所需。”


    小炎灷對於塗山嬌的這番言論感到不解,輕咳一聲後欲言又止:“丫頭,我……”


    塗山嬌則轉而以輕鬆之態回應:“伯伯,觀您氣色甚佳,中氣充沛,再享萬載壽元亦非難事。”


    小夭與璟都不解塗山嬌的想法,想想對於神族來說,十年也是轉瞬間,也就默許了。


    聞言,小炎灷遂不再繼續此話題,選擇了沉默。


    赤水疆良深知塗山嬌的獨特之處,並無意幹涉她的選擇與方式。對於她所表達的觀點與意願,他選擇尊重塗山嬌,相信在未來的某個時刻,她或許能夠自我領悟。


    西陵梅洞悉一切,心中絕望之情油然而生。她暗自切齒:“小嬌,我怎能不恨!”扶桑樹汁,在婚期之前,她尚有機會,必須盡快除去塗山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長相思續不負相思不負卿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桃然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桃然婷並收藏長相思續不負相思不負卿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