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冬季的嚴寒逐漸消散,新春的溫暖氛圍已悄然彌漫於軹邑城,整個城市沉浸在一片歡樂與和諧的景象之中。家家戶戶皆以彩燈和裝飾點綴,預示著新年即將到來。


    辭舊迎新之際,蒼玹心中充滿了喜悅。數月前他曾收到小夭的來信,得知她們一家即將返回軹邑城,自那之後,他便一直未能得到小夭的任何消息。直到一個月前,小夭親自前來拜訪。


    歲月流轉,小夭的容顏雖未顯老態,卻更添了幾分成熟的風韻,這並未改變她在蒼玹心中的地位。蒼玹凝視小夭良久。


    “哥哥,”小夭輕聲喚道。


    蒼玹凝視著小夭,溫柔地回應:“你回來了。”


    小夭稍作沉思後說道:“哥哥,我這次回來,主要是為了我的兩個孩子。她們已經長大成人,我希望你能為她們物色幾門好親事。”


    蒼玹聞言,鄭重地點了點頭:“好,我會盡力而為。那你這次回來,還打算離開嗎?”


    小夭微微一笑,回答道:“這個我還沒有想好。或許我會離開,也或許我會留下。現在最重要的是先為孩子們找到一個安穩的歸宿。”


    蒼玹決定在紫金頂大擺新年宴席,把皇親國戚都請來熱鬧熱鬧,還特意讓他們帶上自家的公子、小姐,這樣還能給小夭的物色物色。但這宴席誰來操辦呢?他糾結了好久。老槐一看就懂了,說:“陛下,這事兒皇後馨月有經驗啊。”


    蒼玹瞅瞅老槐,嚴肅地問道:“老槐,你收皇後啥好處了?”


    老槐一聽,嚇得撲通跪地:“陛下,冤枉啊!臣隻是覺得您好久沒辦宴會了,您又忙著前朝的事,不如讓皇後來張羅。還有,赤水氏那邊自從豐隆沒了,就沒啥動靜了。您不是一直關注赤水疆良嘛?他可能會是下一任族長呢......”


    蒼玹擺了擺手:“老槐,別說了。”老槐就識趣地閉上了嘴,心裏頭明白,陛下是聽進去了。


    就這樣,在冷宮待了多年的皇後馨月又重新被啟用了。她使出了渾身解數,想把這場宴會辦得漂漂亮亮的。她心裏想著,等了這麽多年,小夭都沒再出現,蒼玹這下總算明白,她才是最愛他的人了吧。


    宴會當天,可謂相當熱鬧,整個紫金頂被燈籠裝飾地仿佛白晝一般。所有地殿門打開,各大臣子,四大氏族六小氏族、高辛的幾個部落居然也都齊聚一堂。


    蒼玹臉上掛著不失威嚴的笑容,目光流轉間,他溫柔地鎖定在了台下的小夭身上,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而這一幕,偏偏落入了皇後馨月的眼中。原來,小夭回來了,難怪她發現蒼玹的不一樣。


    蒼玹威嚴的開口道:“各位不必拘謹,盡管放開吃喝,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一會還有表演環節,今日表演出眾的,就能得到朕的這塊隨身玉佩。”


    馨月的心思早已遊離於當前情境之外,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小夭。多年來,她所承受的等待,蒼玹始終惦記小夭,即便小夭已步入婚姻的殿堂,那份深埋心底多年的怨恨仍如潮水般洶湧澎湃,對小夭的憎惡之情幾乎達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數日前,父親向她透露了一個令人意外的消息,她那位同父異母的弟弟,所患的心疾竟被小夭的女兒所治愈。這一消息在她聽來無異於天方夜譚,她難以想象父親竟會對這樣的結果心存感激,甚至可能萌生感恩戴德之情。馨月明確表示,她絕不會順應他們的意願,小夭當初是如何傷害哥哥的,難道他們都忘記了嗎?


    蒼玹此次的舉動,她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疑慮,難道他之所以重用自己,是為了重用疆良?也是出於對小夭的某種考量或企圖嗎?


    西陵梅端坐其間,目光敏銳地捕捉到了馨月麵部表情的微妙變化。她原本的策略是欲得赤水疆良之助力,必先迂回馨月。


    皇後目前隻能依賴赤水氏,卻意外地發現了馨月的異狀,娘、舅舅、皇後到底有什麽事情呢?他們能不能幫助自己......她陷入了深思,考量著更為周密的行動方案。


    隨著蒼玹的一聲令下,宴會正式開始。大廳內,絲竹之聲悠揚響起,舞娘們身著華麗的服飾,翩翩起舞,宛如仙子下凡,為宴會增添了幾分柔美與雅致。桌上,珍饈美味琳琅滿目,每一道菜都經過精心挑選與烹飪,色香味俱全,讓人垂涎欲滴。有的人吃,有的人看,甚是和諧。


    終於等到公子小姐們翹首以盼的環節,各個使出渾身解數,努力讓自己展現出最好的一麵。或吟詩作畫展現文采飛揚;或撫琴吹簫演繹古韻今風。其中一位名叫婉兒的小姐更是以一曲《霓裳》驚豔四座,她那溫婉如水的氣質和超凡脫俗的才藝讓所有人為之傾倒仿佛置身於雲霧繚繞的山水之間流連忘返。


    方雷氏的大公子允道:“常聞青丘璟公子才華橫溢,今日觀令愛亦是不遑多讓,不知能否有幸一睹其風采?”璟轉身望向正在觀賞節目的長女西陵梅,後者點頭應允。於於是緩緩起身,走向了台中央,


    西陵梅身著一襲精心挑選的水影紅密織金線合歡花長裙,此裙乃其舅舅特意為她們姐妹所備,其華美之姿,瞬間成為了全場矚目的焦點。


    西陵梅自信滿滿地表示:“吹、彈、舞、詩,任君挑選,我皆可表演。”此言一出,台下議論紛紛,不乏嫉妒之聲。然而,西陵梅不為所動,靜待答複。允提議道:“西陵小姐,何不彈奏一曲以助興?”西陵梅欣然應允。


    正當此時,蒼玹道:“疆良,你擅長吹笛,何不與西陵小姐合奏一曲?”被點名的赤水疆良略感意外,但隨即拿起玉笛,點頭應允。西陵梅雖未料到會有此安排,但心中暗自下定決心要演好這場合作。


    一會,傭人將古琴擺好,西陵梅坐好,美妙的旋律從古琴中傳出,緊接著就是悠揚的笛聲,兩個人俊男美女,在舞台之上,所有人被琴聲所吸引,高潮之處,猶如萬馬奔騰,緩慢之處又如同潺潺流水,讓人聽了特別暢意。所有人都震撼了,曲畢,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隻有塗山嬌隻顧的一旁吃,這一幕落入了馨月的眼中,她微微一笑。


    馨月道:“聽聞小夭是兩個女兒,怎麽就這麽一個女兒嗎?另外一個,想必也不會差,不知能否一睹風采?”


    小夭被點名,開始滿場尋找塗山嬌。隻見塗山嬌在角落裏大快朵頤,眾人開始看向小夭,順著小夭的視線落在角落裏那抹一身簡約的白色素色長裙的女子。


    眾人開始交頭接耳,聲音雖小,但那股子興奮勁兒,隔老遠都能感受到。塗山嬌呢,完全沉浸在美食的世界裏,對周圍的八卦聲充耳不聞。突然,大殿裏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塗山嬌正吃得滿嘴流油,猛地一抬頭,這一看可不得了,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了!她心裏納悶:“我這吃個飯,咋還成了全場的焦點了?不至於吧,各位?”


    西陵梅在一旁,眼神閃爍,心中暗喜:“這場景,簡直是老天都在幫我啊!”


    小夭憤怒地喊道:“塗山嬌,過來!”今日她深感懊悔,帶塗山嬌至此,顏麵盡失。塗山嬌,初時未明狀況,此刻方得安穩落座。


    馨月再次複述了先前的話語,目光聚焦於塗山嬌。塗山嬌坦誠以對:“我對歌舞、彈奏、詩詞並無興趣,我熱愛的是醫術。”


    馨月聞聽此言,嘴角微揚,以一種略帶戲謔卻又不失分寸的口吻說道:“看來,塗山嬌姑娘對醫術的熱愛,實則是源自其母之血脈傳承。”此言雖含玩笑之意,卻讓塗山嬌心中略感不適。


    “我雖不甚喜愛,卻也不代表我對此一無所知。不知皇後娘娘更期待何種表演?”塗山嬌回應道,其言辭之犀利,令人刮目相看。


    馨月未曾料到,這位看似稚嫩的小丫頭竟有如此敏捷的才思與口才。她原以為塗山嬌對此類才藝並不擅長,見其舉止間全無女子之溫婉,心中暗自揣測其能有何等作為。


    “你姐姐以琴藝見長,你何不嚐試一舞,以展風華?”馨月提議道。


    塗山嬌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回應道:“哦?僅是如此簡單嗎?若皇後娘娘不吝賜教,我願挑戰更高難度的表演。不過,我尚需一副琵琶與幾麵鼓作為伴奏。此外,還請皇後娘娘賜我一套舞衣,以便我能更好地展現才藝。”


    馨月聞言,心中暗自思量,或許這隻是塗山嬌的故弄玄虛,實則並無真才實學,隻能依靠這些外在的裝飾來博取眼球。然而,她仍點頭應允,並吩咐侍女引領塗山嬌去更衣。


    不久之後,塗山嬌身著一襲鮮豔奪目的大紅色舞衣,發髻高聳,妝容濃豔,宛如天上下凡的仙子一般,瞬間吸引了全場的目光。她俏皮地向父母眨了眨眼,這一幕雖短暫,卻未能逃過台下那雙始終緊盯著她的眼睛。


    塗山嬌命人將一麵大鼓置於舞台中央,四周則各置一小鼓,布局精妙。隨後,她緩步至琵琶前,指尖輕撥,琵琶聲起,大弦激昂如急雨傾盆,小弦細膩似私語綿綿。緊接著,她輕盈躍上大鼓,以水袖為器,重重擊打兩側小鼓,同時於大鼓之上翩翩起舞,姿態萬千,時而展現一字馬之柔韌,宛若林間精靈,既顯輕巧可愛,又不失莊重大氣。


    表演至高潮部分,塗山嬌圍繞鼓環繞,以優美的身姿飛身躍動,最終輕盈落地於大鼓麵之上,水袖半掩麵龐,嘴角微揚,其姿容猶如出水芙蓉,清麗脫俗,令四座觀眾無不為之驚豔。台下眾人屏息凝視,沉浸於這精彩絕倫的表演之中,直至蒼玹率先回過神來,鼓掌以示讚賞,眾人方如夢初醒,掌聲雷動。


    最終,經過觀眾投票,蒼玹將珍貴的玉佩授予了塗山嬌,此刻心中不好受的不僅有馨月還有她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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