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香塵峰主修為深不可測,豈會被元雄那老雜毛所傷!”


    楊乾連連點頭,表麵上報以諂媚微笑,然而心裏卻是唏噓不止。


    武坤深深看了他一眼,擺出一副傲然表情,嗤笑道:


    “你我雖分屬不同山峰,但歸根結底同為合歡宗弟子,一家人鬥得你死我活……傳出去難免令人笑話。”


    聽到這話,楊乾頓時眼前一亮:


    “師兄你的意思是。”


    “滾吧,即刻離開香塵峰,莫要打擾老子休息。


    而且日後若再讓我發現你這廝尾隨我香塵峰任何一位弟子,小心我宰了你!”


    武坤凝視著楊乾的雙眼,一字一句道。


    “明白,我這就滾,絕不打擾師兄修習。”


    楊乾點頭如搗蒜,捂著鑽心劇痛的胸口,當即化作一道影子,消失在了茫茫黑夜。


    跑的那叫一個快啊。


    隻不過他表麵看上去是妥協於武坤的威懾,可逃竄了數百米之後,便再度現身,回望向草屋方向,嘴角立時揚起一抹猙獰的冷笑:


    “什麽手下留情?狗屁!”


    “歸根結底還不是寒香塵被元雄打的隻剩下了半條命,你自知沒了靠山,不敢把我怎麽樣!”


    “嗬,可笑!”


    說著,楊乾狠狠的啐了口血沫,遙望了一眼香塵峰方向,轉而化作一道長虹,匆匆返回泗陽峰複命。


    隻不過自以為聰明的他,絲毫沒有覺察到,這一切不過是武坤故意透露給他的假情報而已。


    “傻逼!”


    望著楊乾離去的方向,武坤嘴角也勾起一抹嗤笑,毫不客氣的罵道:


    “這麽想送死,老子成全你們。”


    恍惚間,武坤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個畫麵。


    江毅在得知寒香塵“身負重傷”的消息之後,迫不及待殺上香塵峰,而後被寒香塵那瘋婆娘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哪怕隻是想想,武坤便止不住的想笑。


    不過緊接著,武坤心頭一凜,猛地回頭看向身後淪為廢墟的草屋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


    “草,老子的屋子!”


    “王八蓋子滴,忘了要賠償了!


    那家夥拆了老子的房子,還浪費了那麽多的丹藥和靈石,失策,失策啊!”


    武坤臉色大變,抱著腦袋咬牙切齒的怒喝起來。


    可楊乾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他總不能追到泗陽峰上,將其逮回來吧!


    “媽的,算你小子走運!”


    武坤猛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泗陽峰方向,暗自將這筆賬記在心裏,發誓等下再見到楊乾那廝之後,一定要討回來!


    可眼下淪為廢墟,四處漏風的草屋顯然已經沒辦法住人了。


    “媽的,老子就隻是想找個地方睡上一覺,怎麽就這麽難!”


    武坤的眼皮微微抽搐,看著無處下腳的草屋,最終還是輕歎一聲,背負雙手,無奈的離開了小院。


    不過他並沒有返回香塵峰,而是調轉方向,直奔另一處熟悉的住所。


    “今天老子就想睡覺,誰特麽也別想打擾我!”


    武坤困頓的揉了揉眼睛,表情不自覺的略顯猙獰,心中的怒火儼然已經到達了頂點。


    接下來,不論是誰,隻要敢影響他休息,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


    額,打不過!


    不論是合歡宗的任何弟子,都特麽給老子死!


    ……


    深夜,泗陽峰大殿內


    “那個武坤當真親口承認,寒香塵身負重傷?”


    大殿主位上,江毅雙眼瞪的老大,激動的攥著扶手,整個人“噌”的一下從大殿主位上竄得老高。


    台下,臉色慘白的楊乾慌忙叩首,咬牙切齒道:


    “那個武坤還想要否認,揚言說什麽寒香塵沒有受傷,元雄長老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之類的話,企圖蒙騙弟子。


    可那小子城府尚淺,連撒謊都不會,下意識的動作出賣了他的內心,這才被我看出了端倪。


    弟子敢以項上人頭擔保,那寒香塵如今的情況一定極其嚴重,恐怕傷及到了元神,實力大不如前。


    正因此那廝自知沒了靠山,才不敢徹底得罪我泗陽峰,任由弟子回來稟報!”


    “好,好啊!”


    聞言,江毅頓時眼前一亮,激動得仰天大笑:


    “哈哈哈,寒香塵,你這賤人也有今天啊!”


    江毅目光一凜,嘴角揚起一抹獰笑:


    “既然如此,作為同門師兄弟,老夫又怎麽能不登門拜訪,探望一下我的好師妹啊!”


    “師尊,那弟子……”


    楊乾同樣眼前一亮,趁此機會連忙邀功。


    “楊乾,這件事情你做的不錯,為師頗為滿意。


    待解決了寒香塵那賤人,為師定親自替你壓陣,助你突破金丹境中期!”


    說話間,江毅信手一揮,一縷至真至純的真氣立時度入楊乾體內。


    幾個呼吸間,楊乾便覺得神清氣爽,坍塌碎裂的骨骼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複原。


    “弟子,叩謝師尊!”


    楊乾激動到渾身發抖,慌忙叩首,不敢有一絲懈怠。


    而後迅速運轉周天,用瀕臨枯竭的丹田立時開始消化這股至真至純的元嬰真氣。


    反觀江毅。


    他此刻已經徹底按捺不住激動的心了,恨不得即刻踏上香塵峰,趁她病,要她命,將寒香塵那賤人徹底誅殺,以絕後患!


    不過他還是壓製住了這股衝動,嘴角的笑意卻是越發猙獰。


    再等一晚也不遲!


    明日,當著香塵峰上眾弟子的麵將寒香塵徹底滅殺,神魂俱滅,才更有趣!


    ……


    “阿嚏!”


    與此同時,正百無聊賴躺在床榻上休息的寒香塵,沒來由打了個噴嚏。


    不知為何,她的心頭竟莫名有些悸動,脊背也是有些發涼。


    “什麽情況?”


    寒香塵秀眉緊蹙。


    這突如其來的危機感,令元嬰修為的她瞬間警覺起來,隱隱有種被人盯上了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轉眼的功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奇怪!”


    寒香塵暗自嘟囔了一聲,美眸之中滿是疑惑。


    隻可惜,合歡宗的修士隻擅長雙修,對於六爻掐算之類的道士法門一竅不通,實在搞不清楚這股莫名的感覺究竟源自何處。


    寒香塵搖了搖頭,也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


    畢竟合歡宗可並非正道宗門,危險什麽時候都可能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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