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死一般的寂靜!


    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瞬之間頭顱崩裂,當場斃命。


    這樣的衝擊力,令在場所有人無不毛骨悚然!


    麵對盧振安的質問,全場鴉雀無聲。


    過了許久,人群中這才有人語氣發顫,膽戰心驚的質問道:


    “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我等不過隻是參加入門試煉而已,何必大開殺戒?”


    “說的沒錯,若是不願讓我等參加試煉,明說即可,何必出手殺人?”


    “寒峰主,此事我等需要一個交代!”


    “對,給我們一個交代!”


    一石激起千層浪,頃刻間數十位修士臉色漲紅,齊聲質問。


    他們需要一個解釋。


    然而話音落下,卻如同石沉大海,寒香塵隻是輕笑一聲,沒有半分回應的意思。


    “交代?”


    盧振安嘴角一撇,指著身後的大殿,毫不客氣的嗤笑道:


    “一群廢物,想要撒野也要先瞧瞧這是什麽地方!”


    “這裏是合歡宗,世人眼中的魔道,妖道聖宗!


    當今修行界,誰人不知合歡宗以武為尊,以實力說話,沒實力還敢叫囂的,唯有死路一條。


    而我香塵峰更是合歡宗之最,沒有實力你就是螻蟻,是他人修行的鼎爐,就算被他人玩死也怨不得旁人。


    丹藥,功法,女人,甚至是男人。下至長老,上到宗主,隻要你有足夠囂張的實力,在合歡宗你可以獲得想要的一切。


    一個廢物,連我一招都接不住,憑什麽留在我香塵峰?我殺了他,是為他好,是他對自身實力沒有清晰認知的代價!他還要感謝我才對!”


    說罷,盧振安甩了甩手上殘餘的鮮血,凶戾的目光環顧眾人,放肆狂笑。


    “歪理,歪理!”


    台下眾人怒不可遏。


    有人連連怒斥,想要辯駁卻又實在不知如何開口。


    畢竟盧振安說的沒錯。


    合歡宗絕非正道,反而是至陰至邪,至奸至惡的魔道宗門!


    在合歡宗內企圖以理服人,無異於是對牛彈琴。


    誰他媽搭理你啊!


    當然,在場所有人沒有一個是正道修士,哪個人手上沒有奸淫擄掠,哪個人沒有濫殺無辜?


    歸根結底,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


    “歪理也是理!你若不服氣,上來試試?”


    盧振安懶得和這些人爭論,當即大手一揮,挑釁似的向那人招了招手。


    聞言,那名修士臉色瞬間煞白,掙紮了半天卻始終不敢踏出半步。


    最終,他惡狠狠的瞪了盧振安一眼,憤憤的就要拂袖離去:


    “我退出,與其死在這個瘋子手上,倒不如趁早離開。”


    “一個破合歡宗而已,誰稀罕!”


    末了,這人猛啐了口唾沫。


    而他的這一番言論,也令人群中的一些人起了棄權離開的心思。


    “道友請留步!”


    擂台之上盧振安突然信手一指,指尖迸發出一道長虹,以極快速度掠向離開的那名修士。


    “什麽!”


    撲麵而來的凜冽殺意,令那人悚然一驚,他下意識轉過身想要還擊。


    然而盧振安根本不給他任何出手機會,就在那人驚愕的注視下,直接洞穿了那人的頭顱。


    噗嗤!


    緊接著,那人的腦袋就如同摔在地上的爛西瓜一樣,瞬間炸裂!


    又一名築基巔峰的修士,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當場格殺。


    “振安,注意著些,莫要讓血水汙濁了我香塵峰。”


    寒香塵對此並無不意外,隻是袖手一揮,兩具頭顱崩裂的屍體當即化作飛灰,沒入了荷花池中。


    氣氛,倏然凝固。


    “師尊稍安勿躁,弟子一定注意!”


    盧振安向著寒香塵恭恭敬敬行了一禮之後,長袖一甩,更加傲然的喝道: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我香塵峰是什麽地方,妓院不成!”


    “今日爾等測也得測,不得也得測,誰再敢對我香塵峰不敬,對師尊不敬,那個廢物就是下場!”


    說罷,盧振安指著身旁的荷花池,臉色猙獰。


    台下,鴉雀無聲。


    幾位本打算離開的修士倒吸一口涼氣,戰戰兢兢的縮回了腳,愣是連一個屁也不敢放。


    他們終究還是怕了!


    當今世上,又有誰不怕死?


    “問你們呢,下一個,誰來!”


    盧振安環顧四周,再次一聲怒喝。


    眼見台下眾人眼觀鼻鼻觀心,紛紛垂著頭,不敢有一人應聲,盧振安嗤笑一聲,狠狠啐了口唾沫:


    “一群廢物,你們若不願意上來,那我……可就點了!”


    “我,我來!”


    話音未落,人群中一位修士慌忙抬手。


    此刻的他臉色慘白,兩股顫顫,哪裏還敢有半分囂張跋扈,幾乎是一步一顫的登上石階,膽戰心驚的爬上了擂台。


    “振安師兄,您還記得我嗎?我送的是兩個金發碧眼的波斯女人。”


    不想上一位修士自報家門之後就出手,這人卑躬屈膝間,想盡一切辦法和盧振安套近乎。


    可下一秒,一道勁風襲來,盧振安眨眼間已經到了他的麵前。


    就在眾人以為又是一個鮮活的生命消散之時,盧振安隻是伸手拍了拍這人肩膀,冷冽的表情突然一笑:


    “錢兄,你這說的是什麽話。”


    “你我兄弟多年,我怎麽可能忘了你呢,那兩個女人雖然已經香消玉殞,不過還要感謝錢兄的禮物。”


    “放心,我心裏有數,錢兄隻管出手即可。”


    說罷,盧振安再次拍了拍那人肩膀,嘴角上揚,意味深長的笑道。


    聽到這話,那名修士瞬間雙眼一亮,哪裏還不明白盧振安這是對他的悄然暗示。


    “請……請!”


    這名修士還有些惴惴不安,膽戰心驚的拱了拱手。


    隨後,在盧振安的示意下,他周身真氣鼓蕩,直接向著盧振安心口一拳轟出。


    這一次,想象中頭顱崩裂,當即斃命的場麵並沒有發生。


    盧振安身如鬼魅,連連後退,悄然避開那名修士的攻擊,卻是始終沒有還擊。


    直到退至擂台邊緣,盧振安才突然停下腳步,意義明確的遞給了那名修士一個眼神。


    那人大喜過望,不由分說一掌轟出,直接命中盧振安心口。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盧振安身子倒飛而出,飄然落地。


    見狀,那名修士激動地臉色漲紅,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他,通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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