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爺也沒閑著,在一旁幫著侍衛們排查得熱火朝天。他心裏明鏡兒似的,這狩獵場平日裏那可是銅牆鐵壁般的守衛,能把這等刺激馬匹的鐵球帶進來還順利搞了這一出,絕不是一般人能幹得出來的事兒,背後指不定藏著啥驚天陰謀呢。他一邊瞪大了眼睛查看周圍的動靜,一邊在心中暗自琢磨著各種可能的線索,就鐵了心要幫皇上把這事查個水落石出。


    “去給朕把弘時帶到朕的帳中!”皇上雖在氣頭之上,可提及弘時,話語間卻透著幾分令人膽寒的沉靜,那沉靜宛如暴風雨前壓抑的死寂,雙眸之中仿若凝著千年玄冰,寒意絲絲縷縷地透出來,讓人捉摸不透他此時心裏的想法。


    “是!奴才這就去!隻是三阿哥此時腿傷未愈,怕是……”蘇培盛戰戰兢兢地回話,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他心裏清楚,此刻皇上猶如一觸即發的火藥桶,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可又不能不把弘時的狀況如實稟報。


    “糊塗東西!就是抬也把他給朕抬過來!”皇上猛地一拍桌案,那聲響震得整個帳子都嗡嗡作響,好似天崩地裂一般,蘇培盛被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癱倒在地。


    “他腿傷未愈?哼!他做出那等殘害年幼兄弟的惡行時,可曾念過一絲兄弟情義?他妄圖借著此次圍場狩獵活動,使出這等陰毒手段來謀取儲君之位,其心可誅,朕豈能輕饒了他!”皇上氣得渾身發抖,麵色漲成了豬肝色,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將這世間萬物都焚燒殆盡。


    蘇培盛哪敢再多嘴,趕忙應了聲“是”,便屁滾尿流地退下,急急忙忙去安排人將弘時抬來。


    不多時,弘時被抬進了皇上的帳中。他麵色慘白如紙,腿上的傷處還在隱隱滲血,可眼神裏卻藏著一抹不甘與陰狠。此時弘時心裏暗暗叫苦,原本自己隻是想在這次狩獵中讓皇阿瑪看清自己的實力,再帶著眾多年幼的皇子們一起出現在父皇麵前,好提醒他隻有諸多皇子之中隻有自己已經成年!可為他效力!誰曾想會惹出這樣的禍事!


    “兒臣參見皇阿瑪……”弘時有氣無力地開口,聲音裏透著些許的委屈,但即便這樣也難掩他的錐心之痛!


    “哼!你還有臉來見朕?”皇上冷冷地瞪著他,那目光猶如實質的利刃,似要將弘時千刀萬剮一般,“朕且問你,此次圍場狩獵,你都幹了些什麽見不得人的好事?”


    弘時心裏“咯噔”一下,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果然父皇還是認為自己故意陷害了諸多皇子,弘時在心裏卻在飛速盤算著該如何向父皇解釋,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皇阿瑪,兒臣真的隻是滿心想著在您麵前展示自己兄友弟恭的一麵呀。您看,每次圍場狩獵,兒臣都想著帶著弟弟們一同馳騁,教他們狩獵之技,也好讓他們能在您麵前有所表現,博得您的歡心呢。這次兒臣也是想著讓弟弟們能多獵些獵物,可哪曾想到會出了那些意外呀,兒臣絕對沒有設計殘害手足之意啊,皇阿瑪,您可一定要相信兒臣呐。”


    “住口!”皇上一聲怒吼,那聲音如洪鍾大呂,震得弘時耳朵嗡嗡直響,生生打斷了他的狡辯,“你莫要在朕麵前再裝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朕早已將一切查得清清楚楚,你暗中指使手下之人,對那些年幼的兄弟痛下殺手,妄圖借狩獵之亂製造意外,除去他們,好為你自己登上儲君之位掃清道路,你當朕是那被你蒙蔽的糊塗蛋嗎?”


    “父皇,兒臣沒有,兒臣敢對天發誓絕對沒有!”


    “那這是什麽?”


    皇上將一封密函丟在了弘時的麵前,弘時一臉疑惑的打開了那封密函,上麵自己的筆跡赫然顯現:“丟暗器 致馬匹受驚!”


    “不!這不是我寫的!父皇.....父皇....”


    “逆子!不爭氣的東西!”


    弘時聽聞,身子猛地一顫,心裏一陣慌亂,完了完了,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自己,可事已至此,眼下就算有一萬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可他仍不死心,繼續解釋道:“皇阿瑪,兒臣真的是冤枉的啊,兒臣所做的一切真的隻是想讓弟弟們在您麵前出彩,讓您看到兒臣對弟弟們的關愛,怎麽就被人誤會成這樣了呢,定是有人蓄意陷害兒臣,想讓兒臣在皇阿瑪您這兒失了寵,還望皇阿瑪明察秋毫啊……”


    “冤枉?”皇上怒極反笑,笑聲中透著無盡的鄙夷與嘲諷,那笑聲在帳中回蕩,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宣判!


    “朕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證據確鑿無疑,還能有假?你這等心思歹毒、不擇手段之人,朕留你在身邊,日後豈不是要讓我大清的江山社稷毀於一旦?”


    弘時此刻知道事情已然徹底坐實了,“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在地上,拚命地磕頭,額頭與地麵碰撞發出的聲響在帳中格外清晰,此刻他心裏滿是絕望,知道自己的前程已經都化為泡影,隻盼著皇上能看在父子情分上,能留下一條小命,“皇阿瑪,兒臣冤枉啊,兒臣確實想逞威風,但絕對沒有買凶陷害手足兄弟,求皇阿瑪相信兒臣這一回吧……”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齊妃聽聞兒子被皇上喚來問責,心急如焚,不顧宮人的阻攔,匆匆趕來。


    “皇上,臣妾給皇上請安。”


    齊妃匆匆進帳,便“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在地上,膝蓋與地麵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響。


    她雙手緊緊地交握在身前,不停地顫抖著,仿佛那雙手已經不受自己控製,眼中滿是焦急與擔憂,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又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她深知此刻在皇上麵前需得保持幾分儀態,可又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惶恐與對兒子的心疼。


    “你來作甚?”皇上冷冷地看著齊妃,眼中沒有一絲溫情。


    “皇上,臣妾聽聞弘時犯了錯,可他終究是您的親生兒子呀,求皇上看在臣妾和他母子情深的份上,饒過他這一回吧。”


    齊妃邊說邊磕頭,每磕一下,額頭便與地麵重重相碰,發出“砰砰”的聲響,那聲音在寂靜的帳中顯得格外突兀。她的身體也隨著磕頭的動作而微微晃動,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她的雙手依舊緊緊交握,指甲都深深地嵌進了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隻是一心想著為兒子求得皇上的饒恕。


    “哼!他做出這等殘害手足之事,還妄圖謀取儲君之位,其心可誅,你這個做母親的平日裏是怎麽教導的?你也脫不了幹係!”皇上怒視著齊妃,聲音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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