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在你小子眼裏得罪那魏國公是一件小事啊。哈哈哈,原來在眾人麵前讓那蕭小子丟了臉麵,搶走他們蕭家祖傳的玉佩是小事。”墨長武眉頭一皺,拍了拍自己的輪椅,大聲的說道。


    “二叔可是這次當真不是子桓先惹他們的,分明是那姓蕭的逼人太甚,如果不給他點顏色看,當真以為我們墨家怕他們。”墨子桓辯駁可又不敢用激烈的言辭。畢竟墨長武是嗬護了他半生的長輩。


    “好,今日之事我便不跟你算,那你來跟我說說,前幾日春心宴上又得罪了那麽多世家子弟。還有風月樓,此事又得罪了幾個商戶世家,這些個事兒。。。墨公子當真霸道啊,這幾天下來又讓我們墨家得罪了這麽多人。”


    墨長武抬起來那雙以前令無數敵軍無比震懾的眼眸看著墨子桓輕聲的說。


    兩個人之間一時沉默,月色美的出奇,可是氣氛靜的連羽毛落下的聲音都清晰可聽。墨子桓低頭,不敢直視墨長武的眼睛。


    “二叔,侄兒知錯了。”


    墨長武歎了口氣,他深知子桓的性格,吃軟不吃硬。


    “子桓,你可知道,咱們墨家雖是大家,但也經不住這樣的消耗。如今世家虎視眈眈,稍有不慎,墨家恐有滅門之禍啊!”


    墨子桓心中一驚,他明白二叔的話並非危言聳聽。


    “二叔,侄兒明白了。以後做事,侄兒會三思而後行。隻是,那蕭家......”


    “蕭家之事,我自會處理。”墨長武擺了擺手,“你且回房歇息吧。”


    “等一下。”墨長武此時又說道。


    “今日之事幹得漂亮!我們墨家的子弟就應當有這樣的氣血。那蕭小子欺人太甚,那就不必給他臉麵,此事你不必想太多,有二叔幫你扛著。”


    “今日所作並不是為了指責你,而是為了讓你有所警醒,墨家已非從前的墨家。二叔隻是希望你日後可以謹慎行事,以保全自己呀……”


    墨長武對著墨子桓語重心長的說。他何嚐不知道今日這事並非自家子孫的錯誤。可是他還是要說,因為如今的墨家已非往日的墨家。


    若是放在往昔,即便墨子桓真的將那蕭錦州的雙腿給生生打斷了,憑借著家族的勢力與影響力,他亦能夠確保墨子桓安然無恙、不受絲毫牽連。然而時至今日,情況已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伴隨著父親年歲漸長、身體每況愈下,墨家在當今聖上心中的地位愈發勢微,重要程度也是大不如前。再加上自身目前所處之境……實在是迫於無奈,方才隻能如此教導墨子桓務必小心謹慎地處理事情。


    墨子桓恭敬地拱手行禮後緩緩退下,皎潔的月光傾灑而下,映照出他那略顯孤寂和蕭條的背影。


    其實他心裏非常清楚明白,二叔所做的一切皆是出於對他的關懷愛護之情。故而哪怕這位長輩將其喚至跟前狠狠訓斥一番,他也全然不會感到有半分的冤屈或不滿之處。


    墨長武看著自家子孫那失落的背影合了合眼眸,將眼眸中那抹不易人察覺的眼淚憋了回去。輕聲的呼喚的“子桓,呐……”


    “我墨家滿門,如今年輕一輩就隻剩下你了。肩負著我墨家的輝煌榮耀,那便不能再胡鬧下去了呀……”


    隻可惜他的喃喃自語已經遠遠走出的墨子桓是無法聽見了。


    魏國公府,蕭家。


    蕭誌飛看著墨家送過來的信件,臉色陰沉著,看著麵前跪著的兒子。


    “東西呢……”


    蕭錦州“父親,那玉佩被墨家那小子給奪走了。”蕭錦州低著頭,聲音帶著些許惶恐。


    蕭誌飛氣得渾身戰栗不止,他瞪大雙眼,怒不可遏地吼道:“愚蠢至極啊!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居然會敗給一個一無是處的窩囊廢!”


    麵對父親如此嚴厲的斥責,蕭錦州滿臉委屈,試圖辯解道:“爹,那墨子桓不知道用了何種陰險狡詐之法,兒子實在是防不勝防啊......”然而,話未說完,便被蕭誌飛粗暴地打斷。


    “夠了!我已經跟你強調過無數遍,墨家現在絕對不是我們能夠輕易招惹的對象!可你呢?剛到京城,你就去惹那墨家作甚?!”蕭誌飛越說越是氣憤,額頭上青筋暴起,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怒火都噴發出來一般。


    蕭錦州心中雖有不甘,但看著父親那凶狠而又充滿威懾力的目光,原本到嘴邊的話語也隻能生生地吞回肚裏,不敢再多言半句。此刻的他,猶如一隻受驚的羔羊,在強大的壓力麵前毫無還手之力。


    “後麵你去找李俏,找人將玉佩奪回來,事情辦的怎麽樣?”


    “爹……”蕭錦州一臉無奈,李俏找的那些廢物居然連墨子桓都打不過。別說把玉佩奪回來了,就連玉佩的麵都沒見到。


    蕭誌飛看著眼前的兒子就明白,這玉佩八成是沒要回來了。


    “罷了,過幾日我登門去,那墨家親自將你的玉佩尋回來便是,屆時你與我同去!”


    “是……”蕭錦州欲言又止,可是到最後一個字也蹦不出來,隻能忍著父親那陰沉的臉退了下去。


    然後在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陰沉。


    看著蕭錦州漸行漸遠的身影,蕭誌飛轉頭問向自己的二兒子。


    “良兒,你大哥說的話我不全信,你來說說這玉佩到底是怎麽丟的?”


    蕭誌飛看向一旁的蕭錦良問道。


    “父親,今日大哥遇見了陳小姐與墨子桓共同出遊,許是這樣才會頭腦一熱將那玉佩壓了上去。”


    “父親,大哥平日不是莽撞的人,可是這……也不全怪大哥啊。”


    蕭錦良在一旁為自己的大哥在父親這裏開罪。


    蕭誌飛聽完蕭錦良的話後也是無奈的歎氣。


    “罷了,罷了,此事便到此為止,等過幾日我去墨家上,我把那玉佩討要回來便是。”


    “良兒,你在一旁為何不勸著?你亦不是不知這玉佩對我蕭家的意義。將傳家之物壓出去豈是兒戲!”


    “父親教訓的是……”蕭錦良在拱手說到眼神裏盡是懊悔之意。宛如犯錯的是自己。


    蕭誌飛看著眼前的二兒子,心中不免讚歎一番,隻是也同時暗暗歎息蕭錦良是庶子。若非不然還能重重的培養一番,說不定日後也能成為蕭家的傳人之一。


    不過自家的老爺子在這方麵太過死板,以至於無法變通……。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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