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想過馬曉曉會死不承認,但隻要蘇月牙也一口咬定她撒謊,那麽總要有個解決辦法。


    蘇月牙不怕把事情鬧大,因為她沒做虧心事。


    “嗬,蘇同學,我知道你每次考核都是第一名,我也承認你很厲害,但要說你在知道錯誤考核內容的情況下,還能考第一名,我實在是接受不了這個說法,也接受不了你抹黑我。”馬曉曉看著蘇月牙,有種你能奈我何的得意。


    “吳老師,我沒有抹黑馬曉曉,確實是她告訴我考核內容是骨科。”


    僵持。


    同學們分成了三派。


    一派支持蘇月牙,認為馬曉曉刻意撒謊,行為惡劣。


    一派支持馬曉曉,覺得蘇月牙不可能在這個情況下拿第一。


    還有一派,覺得這是個烏龍。


    “蘇同學,無論如何,至少現在你還是第一名,沒造成什麽影響,馬同學這邊也堅持自己沒有亂說,要不然這個事……”


    實在沒法說,吳老師開始和稀泥。


    蘇月牙不可能就這麽算了。


    “吳老師,我覺得這不是小事,我能考第一,憑的是自己的努力,但馬同學說考骨科,是真,如果就這麽算了,豈不是真成了我平白無故跳出來汙蔑她?”


    “這樣!”吳老師不想管,開始甩鍋,“把你們輔導員找來!”


    他一個老師,管教學就行了,這種同學間的矛盾,得讓輔導員來處理。


    鍾雨桐被喊來時還很莫名,結果聽完整件事,頓時心裏有了主意。


    “馬曉曉,你確定自己對蘇月牙說的是胸外?”鍾雨桐問道。


    “是,輔導員!”


    “杜蘭新,你聽到的也是胸外?”


    “是!”杜蘭新點頭。


    “那……為什麽我聽見的卻是跟蘇月牙一樣的骨科?”鍾雨桐反問道,臉上表情嚴肅。


    所有人聽到這裏,都驚訝了。


    “輔導員當時在?”


    “這什麽情況,怎麽事情越鬧越大了?”


    馬曉曉和杜蘭新顯然沒想到這個轉折,連蘇月牙都很意外。


    “輔導員,你當時根本不在——”馬曉曉說到一半,突然停頓。


    她想起來了!


    當時離開實驗室時,確實撞見了鍾雨桐!


    莫非……她聽見了她們的對話?


    真相還就是這樣。


    鍾雨桐過來鎖實驗室的門,恰好遇到了蘇月牙叫住馬曉曉,問她下周考核內容,所以她清楚地聽見了骨科兩個字。


    隻是有一件事她弄錯了。


    鍾雨桐當初看見馬曉曉和杜蘭新離開,以為她們欺負蘇月牙,讓她一個人打掃,後來蘇月牙解釋不是,她覺得自己想多了。


    現在看來,她並沒有想多,隻是搞錯了方向而已。


    故意給出錯誤的考核內容。


    不過是另一種方式的霸淩。


    “馬曉曉、杜蘭新,你們為什麽要欺騙蘇月牙?”鍾雨桐問道。


    她們回答不了。


    這種時候,她們也無法抵賴。


    作為完全無關的第三方,鍾雨桐沒必要偏幫任何一方,所以她的“證詞”更有可信度,再加上輔導員的身份。


    同學們和吳老師都驚呆了,看向馬杜二人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這件事我會上報教務處,至於該怎麽處理,看教務處的意思。”鍾雨桐說道。


    經此一役,馬曉曉和杜蘭新趕在期末考試的尾巴上,最終被自學班踢了出去,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回到家,蘇月牙把這件事當做笑話講給陸政君聽。


    “居然有人在學校欺負你?”陸政君沒見過這兩個人,但聽了蘇月牙的話,已經討厭上了她們。


    “也不算,畢竟她們沒討到什麽好處。”蘇月牙說道。


    她也很意外有鍾雨桐這個證人。


    甚至在馬杜二人狡辯時,已經做好了不了了之的準備,最後的堅持不過是想著再試試看。


    誰知吳老師提出找輔導員,無形中幫了她大忙!


    “月牙真聰明!”陸政君誇獎道。


    蘇月牙有點不好意思。


    “也不是,我就是覺得不應該騙人。”


    馬曉曉和杜蘭新充滿敵意的態度,蘇月牙絲毫不在乎,可是她不能接受她們這樣欺騙她。


    然而陸政君聽見這句,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不應該騙人……


    他又何嚐不是騙了蘇月牙?


    如果月牙知道了真相,會討厭自己嗎?


    陸政君不敢想。


    “老公,你在想什麽?怎麽走神了?”


    “嗯……”陸政君收起心思,他走到這一步,沒辦法回頭了,“沒什麽,想我們今晚吃什麽!”


    又過幾日,到了劉德凱和莫悠悠的婚期。


    蘇月牙像計劃那樣打扮好,等陸政君下班回來,兩人帶上紅包,一起去了莫家。


    婚禮辦在了莫家。


    到達時,已經有不少客人到了,特別熱鬧。


    “恭喜。”兩人送上紅包。


    莫呈看見陸政君,主動招呼。


    “陸團來了,來來來,裏麵坐!”他親自引著兩人落座。


    “莫旅長今日大喜,忙得很,不用特意招呼我,我跟大夥隨便聊就行了,您忙去吧。”陸政君客氣道。


    來的都是熟人,就算不那麽熟悉,交換幾句信息,也能聊得上。


    蘇月牙就安靜地陪在老公身邊,看看這裏,瞧瞧那裏。


    在莫呈招呼兩人時,張翠花也注意到了這邊。


    蘇月牙?!


    怎麽會邀請了她?


    張翠花差點一個愣神沒站穩,心裏打著鼓,這要是出了事可怎麽辦才好?


    “親家,你這是怎麽了?”莫夫人手快,扶了張翠花一把。


    倒不是莫夫人有多擔心張翠花,她其實打心底裏瞧不起這個村婦親家。


    隻是今天是女兒的大喜日子,為了自家的臉麵,她就是裝也要裝得跟張翠花親親熱熱的。


    “沒事,我沒事!”張翠花哆哆嗦嗦地站好,根本不敢往蘇月牙那邊看。


    “走,我們過去打個招呼。”莫夫人說道。


    她本來該陪著自己的丈夫莫呈,可是怕張翠花不懂禮數丟了人,才專門陪著親家母。


    打招呼?


    那豈不是直愣愣地跟蘇月牙撞上?


    萬萬使不得!


    “哎喲親家母,我突然有點不舒服,要不你自己去打招呼?反正我也不認識……”張翠花逃避了,她不能出現在蘇月牙麵前。


    莫夫人:“……”


    果然是上不得台麵!


    要不是劉德凱還算長進,且對他們家悠悠好,莫夫人是萬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


    “那你去歇歇吧,待會還有儀式。”莫夫人嫌棄道。


    張翠花趕緊躲了。


    她身體大不如前,就是躲人,都躲不利索,最後幹脆躲去了廚房裏。


    終於,新人出場!


    劉德凱和莫悠悠穿著大紅喜服出現,周圍全都是喝彩叫好聲。


    “恭喜啊!”


    “劉副營長今天太帥了,難怪新娘子當初追得緊!”


    “我們也算是看著他倆一路處過來!”


    “是啊是啊,真般配!”


    在一片祝福聲中, 蘇月牙看向兩位新人。


    不知道為什麽,當初看見劉德凱向莫悠悠求婚時,那種心髒不舒服的感覺又出現了。


    蘇月牙捂著胸口,有些難受。


    心髒悶悶的。


    “月牙,你怎麽了?”陸政君第一時間注意到。


    “沒什麽,可能是人太多,有點悶。”蘇月牙也說不清楚,隻是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


    陸政君心情沉重。


    “要不,我陪你出去透透氣?”


    “不。”蘇月牙搖頭拒絕,勉強露出點笑意來,“不合適,這儀式都要開始了。”


    哪有在人家婚禮儀式的時候,客人跑出去透氣的道理。


    這時候,劉德凱也注意到了蘇月牙。


    他立馬看向莫悠悠。


    “悠悠,怎麽他們……”


    莫悠悠到底是什麽時候邀請的蘇月牙?


    劉德凱以為自己跟莫悠悠說過,他不想看見蘇月牙,所以婚禮根本不會邀請他們,誰想到居然還是來了!


    他心裏著急得不行,就怕發生什麽意外。


    隻不過現在人已經到了,他除了祈禱別出事,什麽都做不了。


    “你說蘇同誌他們呀,我邀請的。”莫悠悠想著人來都來了,劉德凱總不至於現在跟她鬧脾氣,“我朋友不多,跟蘇同誌又剛認識,就想著邀請她來嘛……”


    劉德凱:“……”


    他自然發作不得。


    這麽多人在,他不能有任何失禮的舉動,隻能管理好自己的表情。


    軍婚不可能大操大辦,奢華絕對談不上,但該有的禮節,那必須都得有。


    莫悠悠請了專門的司儀,控製流程,主持儀式。


    儀式結束後,新人和家屬開始敬酒。


    “大家可以用餐了,我們新娘子先去換禮服,稍後新人會來向大家敬酒。”


    這些兵蛋子平時哪有什麽喝酒的機會,現在能光明正大的喝,一個個都很上頭,已經有人商量著要怎麽灌醉新郎了。


    陸政君不會摻和,他一直關注著蘇月牙的狀況。


    不過除了心口發悶之外,蘇月牙沒別的反應,她安安靜靜地吃席,甚至還能給陸政君夾菜。


    “老公,這個燒丸子好吃,你也吃一個。”蘇月牙笑笑。


    “月牙,你還難受嗎?”


    蘇月牙搖搖頭,她其實心口還有點悶,但不想讓老公跟著擔心,覺得待會吃完飯,散步回去時吹吹風,估計就沒事了。


    這邊,莫悠悠換上敬酒的紅色連衣裙走了出來。


    一瞬間,劉德凱恍惚看見了當初的蘇月牙!


    他臉上表情根本控製不住。


    怎麽辦……


    敬酒,一定會經過蘇月牙那一桌,她到時候看見這條裙子,難保不會想起以前的事情,萬一發神經怎麽辦?


    劉德凱已經慌了。


    “德凱,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莫悠悠問道,上前替他拍了拍胸口。


    “沒什麽,”他不敢跟莫悠悠說實話,“待會要喝酒,我怕喝多了……”


    隻能找借口。


    “你別怕,他們要是敢灌你,我會攔著的!”莫悠悠說道。


    今天可是她期待了好久的洞房花燭夜,豈能讓這些兵蛋子鬧酒給她毀了?


    要是到時候控製不住場麵,她就讓爸爸出場,不信鎮不住這些兵蛋子!


    “好。”劉德凱笑得勉強。


    新人和家屬開始敬酒,他們走到第一桌客人這邊。


    作為今天絕對的兩位主角,走到哪,自然人氣就到哪兒。


    第一桌頓時成了最熱鬧的一桌。


    大家都望向那邊——


    蘇月牙也看了一眼。


    莫悠悠穿的那條紅裙子……為什麽,那麽眼熟?


    她晃了一下,趕緊放下筷子。


    “月牙,你怎麽了?!”陸政君跟著丟了筷子,扶住蘇月牙的胳膊,“胸口更悶了?”


    “不是……”蘇月牙現在說話都費勁。


    從看見那條紅裙子,看見莫悠悠站在劉德凱身邊的樣子,她就感到腦子一陣暈眩!


    天旋地轉到讓她有點想吐。


    “月牙?”


    陸政君著急得不行,他甚至想不顧一切,直接抱著蘇月牙離開,但理智將他控製在了座位上。


    “我,我頭好痛……”蘇月牙摁著自己的太陽穴,企圖讓自己舒服點。


    周圍,全都是其他客人大聲祝福的話語。


    “祝你們百年好合!”


    “劉副營長,莫同誌,早生貴子啊!”


    “恭喜恭喜啊!”


    “啊……”蘇月牙腦子都快炸了。


    她根本控製不住,無數畫麵爭前恐後地往她腦子裏鑽,太亂太多,讓她的頭更痛,她甚至都坐不穩。


    “月牙,你這麽打扮真好看,這裙子太襯你了!”


    “新娘子別害羞呀,待會還得跟咱鄉親們敬酒,你到時候別真喝,假裝抿一下就是。”


    “月牙,新婚快樂,跟你家那口子要長長久久的,趕緊生個大胖小子!”


    “瞧啊他們家多熱鬧,這兩個小年輕長得好,將來生的孩子肯定也好看著呢!”


    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蘇月牙不在莫家的婚禮,她仿佛到了另外一場婚禮中。


    是那麽的熟悉。


    是她自己的婚禮。


    跟她和陸政君那場婚禮不一樣。


    蘇月牙看見自己穿了一條紅色的敬酒群,跟莫悠悠那條特別像,就是看著不如莫悠悠身上的貴。


    還是在敬酒,蘇月牙知道身邊站著自己的丈夫。


    突然,村長說丈夫要去從軍了!


    熱鬧的景象消失,在他們布置出的充滿紅色的屋子裏,蘇月牙坐在床邊,她的丈夫就站在她跟前。


    “月牙,我現在必須出發了。”


    不是陸政君的聲音?!


    是誰?這聲音好熟悉!


    “你等我。”


    “照顧好我媽,也照顧好你自己。”


    “等我回來!”


    蘇月牙隨著聲音慢慢抬起頭。


    男人已經換下了喜服。


    她看見他身上軍綠色的短袖,大概是洗過太多次,都有些發白了,再往上,男人不算寬厚的胸膛,接著是脖子,然後是臉——


    蘇月牙終於看見了!


    她做過那麽多次夢,不管是不是噩夢,但凡是過去的事情,沒有一次能看清楚身邊人的臉,她隻是自然而然的知道身邊人的身份。


    在這之前,她一直以為丈夫就是陸政君。


    可現在,站在她麵前,對她說“等我回來”的男人,竟然是……


    劉德凱!


    怎麽會是他?


    “呼——呼——”


    蘇月牙瞬間呼吸粗重,然後喘不上氣,那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整張臉憋得通紅!


    “我,我……”蘇月牙右手扣在胸口,把那一塊皮膚都抓得緋紅。


    “月牙,你怎麽了?!”陸政君扶著蘇月牙,試圖幫她拍背順氣,“月牙!”


    同一桌的客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怎麽了?”


    “要不要送醫院,看起來很嚴重?”


    “月牙?”陸政君站了起來。


    蘇月牙根本回答不了身邊的人,她一直對抗著腦子裏飛速閃過地各種畫麵。


    在看清是劉德凱之後,她終於承受不住,直接暈了過去!


    “月牙!”


    還好陸政君在,他眼疾手快地抱住了蘇月牙。


    “怎麽直接暈了?”


    “什麽情況?”


    動靜太大,連正在第一桌敬酒的劉德凱、莫悠悠以及他們的家人,全都注意到了蘇月牙這邊的狀況。


    “兒子。”張翠花悄悄抓緊了劉德凱的胳膊。


    劉德凱懂母親未說出口的擔心。


    他心裏的恐懼不比母親少,尤其是在看見蘇月牙暈倒後,更是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千萬不要出事……


    劉德凱隻能向老天祈禱。


    “她怎麽回事?”莫悠悠嫌棄道。


    分明自己才是今天絕對的主角,怎麽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蘇月牙身上?


    還有蘇月牙也是,在自己的大好日子裏暈倒,什麽意思?


    見不得自己好,故意要給她添堵嗎?


    “媽,真晦氣!”莫悠悠小聲跟母親抱怨,卻不能直接表現出來。


    哼,蘇月牙肯定是故意裝暈倒。


    就為了搶自己的風頭!


    她果然比想象中更加讓人討厭!


    畢竟是暈倒了,都不敢怠慢。


    “陸團,什麽情況?趕緊把人送醫院!”莫呈走過去查看情況。


    根本不用他多說,陸政君已經將蘇月牙攔腰抱了起來,不管身後其他人的紛紛議論,直接衝向最近的軍部醫院。


    “都讓讓!”


    “快讓開!”


    陸政君抱著蘇月牙跑了,剩下一屋子人麵麵相覷,似乎還沒回過神來。


    “這什麽情況,陸團的妻子怎麽暈倒了?”


    “不知道啊,剛才都還好好的在吃飯,我都沒看清楚,她就暈了。”


    “怕不是身體有什麽問題?”


    “那誰知道?”


    陸政君腳下飛快,他抱著蘇月牙衝到軍部醫院,從門口就開始喊醫生。


    “劉醫生!”


    “劉醫生在嗎?!”


    很可惜,晚上值班的醫生本來就少,今天劉醫生更是不當值。


    “什麽情況?”有護士迎了出來。


    “我妻子暈倒了,她先前一直在劉醫生那裏看!”


    “劉醫生今天不當值,你先把病人放到床上,我去喊醫生。”護士臨危不亂,先將蘇月牙安頓好,立馬進去請醫生。


    陸政君握著蘇月牙的手,嘴裏不斷念著千萬不能有事。


    “月牙。”他摸摸蘇月牙的臉。


    先前被憋得緋紅的臉,此刻青白。


    蘇月牙好像很痛苦,就連暈倒了,眉頭還緊鎖著。


    陸政君後悔無比。


    他為什麽非得來參加這個婚禮?


    為什麽不阻止蘇月牙?


    “月牙,你千萬不能有事!”陸政君對昏迷的蘇月牙說道。


    “快讓開,醫生來了!”護士喊道。


    正巧,今晚當值的醫生是喬歆若。


    喬歆若讀的是全科,不是萬金油沒什麽專長的全科醫生,而是各個專科都精通的全能全科醫生。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喬歆若才能在18歲的時候,就破格進入軍部醫院。


    並且,以極快的速度獨當一麵。


    “家屬去外麵等著,我先查看病人的情況。”


    喬歆若看都沒看陸政君,注意力一直在蘇月牙身上。


    她認出了蘇月牙,知道是文修醫學院的學生。


    但現在,蘇月牙隻是病人。


    “醫生,我妻子——”陸政君還想說蘇月牙的情況,在看見喬歆若的臉時,震驚了一下。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立馬接上剛才的話口,準備說蘇月牙的情況。


    “家屬,先出去,不要影響醫生。”


    護士直接給陸政君拉了出去。


    喬歆若給蘇月牙查體,發現她隻是普通的暈倒,情況並不危急,便立刻安排她去做各種檢查。


    因為有專門的護士和護工推著蘇月牙去檢查,陸政君被喬歆若喊進了辦公室。


    “你是病人的家屬?”喬歆若問道。


    “對,我是她丈夫。”


    陸政君這才開始給醫生說明蘇月牙的病情。


    “之前一直都是李醫生給我妻子看的,她有一次意外摔倒,撞到了頭部,導致頭部有個血塊,壓迫到神經後出現了不完全失憶的狀況,前段時間,她頻發噩夢,那個時候來檢查過,劉醫生說她可能在緩慢恢複記憶……”


    一聽說是老病人,喬歆若立馬查看過往病曆。


    家屬的既往史敘述固然重要,但喬歆若更相信既往病曆。


    畢竟醫生用專業術語寫出來的病曆,會比家屬的口述更加靠譜。


    看完,喬歆若心中已然有了判斷。


    “你先別著急,你妻子的狀況不算危險。”喬歆若說道。


    “那就好!”陸政君短暫地鬆了口氣,又問,“她什麽時候能醒?”


    “這個問題我無法給你一個確切的回答,不過我剛才查體,她隻是普通暈厥,問題不大。”


    “至於病人頭部的血塊,這個得等檢查結果出來,我看過報告再回答你。”


    陸政君點頭,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蘇月牙走的是急診通道,很快,就做完檢查被推回了病房。


    “報告出來需要時間,你先照顧病人。”護士說道,幫著陸政君把手續辦了,各種東西領了。


    “多謝。”


    蘇月牙不醒,陸政君就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


    又過了沒多久,檢查結果出來。


    陸政君被叫去了醫生辦公室。


    “醫生,我妻子的情況怎麽樣?”陸政君很是緊張,就怕頭部的血塊出問題,那畢竟是腦袋。


    “你別這麽緊張,”喬歆若笑笑,“病人的檢查結果很好,她頭部的血塊幾乎要消失了。”


    其實喬歆若覺得很奇怪。


    無論從醫理上來講,還是結合她的就診經驗來看。


    頭部的血塊,是沒有這麽容易消失的。


    要麽手術開顱,要麽藥物控製。


    但根據病曆來看,蘇月牙從摔倒受傷,再到今天,攏共也沒多少時間。


    人家三五十年都未必能消失的血塊,她竟然這就要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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