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站在陰影處,眉頭緊鎖,心中不斷權衡著各種可能性。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而此時,那厚重的城門在敵人猛烈的撞擊之下,已經開始搖搖欲墜,眼看就要被破開。


    事不宜遲,淩風咬了咬牙,從懷中掏出一枚特製的信號彈,用力朝著天空擲去。一道絢麗的光芒直衝雲霄,瞬間引起了鎮國將軍的注意。


    得到信號後,鎮國將軍心領神會,他用輕功下了城樓,一馬當先,揮舞著手中的長槍,大聲呼喊著衝向閆琛,成功地吸引了閆琛的全部注意力。趁著這個機會,淩風如同鬼魅一般,借著夜色的掩護,悄悄地向閆琛靠近。


    然而,閆琛畢竟久經沙場,經驗豐富至極。就在淩風距離他僅有幾步之遙,即將出手之際,閆琛突然心生警覺,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他伸手猛地一拉,將身旁一名毫無防備的士兵扯到自己麵前。


    隻聽“噗”的一聲輕響,淩風射出的暗器不偏不倚地擊中了那名可憐的士兵。這一擊雖然未能傷到閆琛,但卻徹底暴露了淩風的位置和意圖。


    閆琛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他知道不能再讓淩風有任何可乘之機。於是,他毫不猶豫地轉身撲向淩風,兩人瞬間糾纏在一起,展開了一場激烈的生死搏鬥。


    與此同時,閆琛一邊與淩風交手,一邊高聲下令:“所有人聽令!拖著那些百官的家屬,一步步向午門逼近!”聽到命令,手下們紛紛行動起來,粗暴地拖拽著一群驚恐萬分的婦孺,向著午門緩緩移動。


    鎮國將軍看到這一幕,心急如焚。他深知一旦這些家屬落入敵手,後果不堪設想。無奈之下,他隻好下達命令:“弓箭手準備!朝遠處放箭!”隨著他的一聲令下,無數支羽箭如蝗蟲般射向遠方。但由於場麵太過混亂,刀劍無眼,仍有不少無辜的婦人孩童不幸受傷。


    正在雙方激戰正酣之時,人群中的安親王的暗衛也紛紛現身,他們身手敏捷,迅速加入戰鬥,協助閆琛共同對抗淩風。一時間,喊殺聲、慘叫聲此起彼伏,整個戰場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


    而在京城三十裏外,其他親王的隊伍終於迎來了安親王。隻見他身披重甲,胯下戰馬嘶鳴,手中的長刀和佩劍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


    愉郡王(二皇子)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安親王,滿臉怒容,額頭上青筋暴起,大聲吼道:“老四,你究竟想做什麽?難道你真打算造反不成?”


    安親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斜睨著愉郡王,冷冷地回應道:“哼!你們一個個都是膽小如鼠之輩,心甘情願忍受那家夥的窩囊氣。但本王可不幹!今日若誰敢去援助李至臻,就休怪本王無情無義,不顧及多年的兄弟情分!”


    愉郡王心中一痛,實在不願看到兄弟之間反目成仇、自相殘殺,於是耐著性子,苦口婆心地勸解道:“老四啊,二哥明白你心中有所不甘,但你不妨好好想一想,如果皇阿瑪認為你有足夠的能力擔當大任,又怎會將皇位傳與他人?你自幼性情急躁,且天賦平平,就算柔妃娘娘特意為你請來頂尖的教書先生悉心教導,你依舊未能學有所成。事到如今,你為何還要如此執迷不悟呢?”


    聽到這番話,安親王氣得渾身發抖,臉色漲得通紅,指著愉郡王破口大罵:“李至遠,你簡直就是忘恩負義之人!想當年,我母妃對你百般照顧,視如己出。而你如今竟然背叛於她,讓她的親生兒子向仇人之子低頭稱臣。你這般行徑,如何對得起我母妃的一番深情厚意?你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原來這愉郡王自小便是個苦命之人,其生母早早離世,幸得柔妃憐憫,將他收於膝下悉心養育成人。正因如此,他始終銘記著柔妃的大恩大德。然而,柔妃所行之事卻著實令人發指,可謂罪大惡極,天理難容!


    即便如此,念及那份深厚的養育之恩,愉郡王還是決定規勸老四罷手。豈料這個榆木腦袋竟冥頑不靈,至今仍執迷不悔。


    “老四啊,我之所以會如此誠心誠意地勸誡於你,全然是因為柔妃娘娘待我的赤誠之心呐!你絕非他的敵手,甚至與我們相較亦是相差甚遠。你乃是我的親兄弟,我實在不願看到咱們兄弟相殘,走到那無法挽回的地步啊!”


    一語道破心中所想,安親王目光直直望向愉郡王以及站在他身旁的永親王和慎親王,還有他們身後那黑壓壓的大軍。他心裏跟明鏡兒似的,清楚知曉以自己目前的兵力根本不可能戰勝對方,但哪怕是戰死沙場,他也絕對不會向當今聖上低頭認輸。


    遙想當年,他曾怎樣苦苦哀求李至臻放過自己的母妃一命,可最終換來的卻是無情拒絕,不僅如此,李至臻更是怒不可遏地斥責他毫無皇家子弟應有的風度和氣度。好在皇阿瑪終究還是心疼他這個兒子,特意保留了他的親王之位。


    而反觀自己的二哥,由於受到李至臻的牽連,僅僅被賜予一個郡王的封號不說,就連分封的領地也是地處偏遠且貧困潦倒之地。


    他怎能不心生恨意?這些年來,他一直忍辱負重、委曲求全,默默地積蓄著力量,隻為等待今天這個時機的到來。此時此刻,任何膽敢阻攔他前進道路之人,都會被他視為敵人!


    “二哥,我最後再喚你一聲二哥。倘若你願意助我一臂之力,那咱們依舊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待大事告成之後,我願與你共享這盛世江山。可若你執意不肯相幫,那麽今日便在此地展開一場生死決戰吧。無論最終勝負如何,我們彼此之間都不要心懷怨恨。”


    安親王望著眼前的二哥,心中終究還是存有一絲不舍。盡管他們並非由同一母親所生,但愉郡王曾經給予過他無盡的關愛和照顧。


    然而,愉郡王目睹著自己疼愛的弟弟一步步走向邪路,內心充滿了自責與懊悔,責怪自己未能盡到教導之責。於是,他毅然決然地挺身而出,親自上陣迎敵。一時間,兩人激戰正酣,打得難解難分。四周眾人皆屏息凝神,不敢輕舉妄動。


    可惜的是,愉郡王的武藝畢竟略遜一籌於安親王。隨著時間的推移,局勢逐漸變得對愉郡王不利起來,眼看著他即將處於下風。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見一支利箭如閃電般疾馳而來,精準無誤地射中了安親王的手臂。


    原來是永親王出手相助,這突如其來的一箭瞬間扭轉了戰局。趁此機會,愉郡王趁機一舉將安親王製服,並迅速命人用繩索將其捆綁結實,放置在馬車之上,準備押送回京。


    俗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然而此時此刻,那所謂的“王”已然不複存在,這使得原本就人心惶惶的隊伍瞬間陷入混亂不堪的局麵。麵對如此狀況,永親王和愉郡王當機立斷,決定讓一向穩重且頗具領兵才能的慎親王留下來整頓這些殘兵敗將,而他們二人則馬不停蹄地直奔皇城前去營救聖駕。


    就在那搖搖欲墜、即將被敵軍攻破的城門前,永親王和愉郡王猶如天降神兵一般及時趕到。兩人二話不說,立即縱身躍入那混亂至極的戰場之中,與敵人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搏鬥。一時間,城牆之外殺聲震天,怒吼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身處乾元殿內的皇上此時亦是如臨大敵,嚴陣以待。他緊握著手中的龍椅扶手,額頭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直到聽聞援兵已至的消息傳來,他那顆高懸的心方才稍稍放鬆了一些。


    可誰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這時,一名侍衛匆匆忙忙跑來稟報:“啟稟陛下,淑妃娘娘和大皇子不知去向!”皇上聞言,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地吼道:“速速派人給朕找回來!”


    這場激烈無比的混戰一直持續到破曉時分,朝陽初升,映照出京城那滿地的鮮血,簡直是觸目驚心。經過一夜的鏖戰,叛黨之首閆琛終於被生擒活捉,而淩風以及鎮國將軍卻身負重傷,好在性命無憂。


    愉郡王和永親王隻是受了些許皮外傷,並無大礙。隻見他倆渾身浴血,滿臉疲憊,但眼神中依舊透露出堅毅之色。他們押著閆琛和安親王,步履蹣跚地返回皇宮向皇上複命。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同被帶回宮的還有那位看似忠心耿耿實則心懷鬼胎的平安王。


    原來,此次叛亂之所以會造成如此慘重的損失,竟是因為這平安王在關鍵時刻率領大軍前來增援閆琛,導致戰局急轉直下,鎮國將軍和淩風因此遭受重創。待皇上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不禁龍顏大怒……


    淑妃趁著侍衛換班之時,抱著孩子悄悄地潛入了禦花園,想要通過那條鮮為人知的密道逃離這座華麗卻如同牢籠一般的宮殿。然而,她的行動並沒有逃過守在密道旁邊那些暗衛敏銳的眼睛。


    暗衛們迅速察覺到了異常,他們悄無聲息地靠近密道入口,發現了正準備潛逃的淑妃還有她的孩子。由於擔心一旦離開密道會讓宮外的叛賊等人趁機入宮,暗衛們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將她們圍困在這狹窄的空間內,等待最終的勝利時刻到來,以便能夠向皇上複命。


    當消息傳到金鑾殿時,原本憤怒不已的皇上卻突然平靜了下來。他麵無表情地坐在那張象征著無上權力的龍椅上,沉默片刻後,緩緩站起身來。隻見他一步一步沉穩地走下台階,每一步都帶著千鈞之力,整個大殿瞬間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


    終於,皇上走到了安親王的麵前。此時的安親王雖然已被五花大綁,但他的臉上依然透露出一股不屈與傲慢。


    皇上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安親王,冷冷地問道:“你後悔嗎?”麵對皇上的質問,安親王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用輕蔑的語氣回答道:“成王敗寇,自古如此,我有何要悔?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皇上微微點頭,似乎對安親王的回答並不感到意外。接著,他轉過頭,將視線投向了一旁同樣被捆綁得嚴嚴實實的閆琛。


    “朕對你一直不薄,屢次委以重任,給予你無數的榮耀和信任。可你為何要背叛朕?”皇上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其中蘊含著難以掩飾的失望和憤怒。


    閆琛低著頭,不敢直視皇上的目光。此刻的他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懊悔,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或許他不會選擇這條不歸路。但事已至此,再多的悔恨也無濟於事。


    想到自己心愛的人,閆琛咬了咬牙,鼓起勇氣抬起頭來,語氣不再像之前那般強硬:“都是罪臣的錯,是罪臣鬼迷心竅,辜負了皇上的厚愛。懇請皇上開恩,饒恕淑妃娘娘吧,這一切皆是罪臣一人所為,與淑妃毫無關係。所有的罪責皆由罪臣獨自承擔,請皇上降罪於我!”說完,閆琛重重地磕了個頭,額頭與地麵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皇上靜靜地站在那裏,沉默不語,片刻之後,他緩緩轉過身去,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龍椅之上。他輕輕地坐了下來,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雕刻在椅子扶手上栩栩如生的金龍,仿佛能從那冰冷的金屬中感受到一絲溫暖。


    終於,皇上打破了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他的聲音平淡得如同秋日裏的湖水,不起絲毫波瀾:“你們每個人都口口聲聲說自己毫無過錯,難道真的是朕做錯了不成?或許吧,朕的確有錯。朕錯在有眼無珠,沒能看清身邊人的真麵目,以至於誤用奸佞之人;朕也錯在心腸太軟,對那些作惡多端之人未能下狠心嚴懲,反而讓你們繼續為非作歹。


    然而,朕曾經給過你們無數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隻是你們未曾珍惜罷了。你們當真以為那些私底下密謀策劃的勾當,能夠瞞得過朕的耳目?哼!”說到此處,皇上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和失望。


    “你們兩個,一個是與朕有著血緣至親的親兄弟,另一個則是朕倚重信賴的心腹大臣。若不是迫不得已,朕又何嚐願意走到今日這般田地,非要對你們趕盡殺絕呢?”皇上微微仰起頭,目光越過宮殿的重重屋脊,望向遠方那片蒼茫的天空,心中滿是無奈和悲涼。


    此時,一直怒目圓睜、咬牙切齒的安親王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他向前一步,指著皇上破口大罵道:“李至臻,你少在這裏惺惺作態,說些假仁假義、冠冕堂皇的廢話!如今落到你手裏,算我倒黴,技不如人,無話可說。但是,我就是瞧不起你這副虛偽至極的嘴臉!你口口聲聲說把我當作親弟弟,可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有把我當過親人嗎?


    想當年,我的母妃犯下大錯,我跪在你麵前苦苦哀求,求你饒她一命。而你呢?你冷酷無情,絲毫不念及手足之情,執意要將她處死。嗬嗬,現在居然還敢跟我談什麽兄弟情義,你簡直無恥之極!你不配做我的兄長!”


    安親王越說越是激動,情緒幾近失控。就在這時,一旁的愉郡王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了安親王的胸口上。隻聽“砰”的一聲悶響,安親王猝不及防之下,身體猛地向後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愉郡王上前跪下:“皇上,都是臣弟管教不嚴,讓安親王犯下大錯,求皇上饒恕他一命,臣弟願意卸下王位,與他終身看守皇陵。”安親王看著自己的哥哥為了自己願意放下一切,瞬間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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