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婕妤沒想到李貴人會反咬一口,這件事本就是她提出來的,現在居然倒打一耙。皇上冰冷的目光像是看死人一樣看向瑤婕妤,“你還有什麽要說的?說!”


    瑤婕妤淚眼婆娑地看著皇上,那眼中閃爍著的淚花仿佛要將她內心的委屈盡數展現出來。她緩緩跪在地上,額頭抵著地麵,聲音帶著顫抖說道:“皇上,您一定要明察啊,臣妾實在是冤枉至極。這些年來,臣妾一直謹守本分,從未想過要參與任何爭鬥之事。如今卻遭此誣陷,臣妾的心都碎了。”


    說著,她微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悲憤,繼續說道:“那麝珀散之事,臣妾真的毫不知情。或許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想要借此扳倒臣妾也說不定。臣妾與晗貴妃情同姐妹,她待我恩重如山,我又怎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呢?”


    一旁的麗貴妃聽後,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不屑地哼道:“別在這裏裝可憐了,證據確鑿,你休想狡辯。”


    瑤婕妤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但很快又恢複了之前的無辜模樣,她轉頭看向皇上,祈求道:“皇上,臣妾懇請您徹查此事,還臣妾一個清白。若真的是臣妾的過錯,臣妾甘願受罰,但絕不是被人冤枉而死。”


    瑤婕妤句句懇切,字字誅心,一臉的無辜和無奈,倒像是真的不知情。主要皇上也不相信這件事是瑤婕妤做的,畢竟這些年,她在後宮不爭不搶,即使麗貴妃被禁足時,她還悄悄送過吃食,和別的妃嬪從未有過嫌隙。


    可是麝珀散又確確實實從她房間搜出來的,李貴人也指證瑤婕妤害了沈妍可......


    見那皇上一臉深沉,久久沉默不語,李貴人心中猶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生怕皇上會不分青紅皂白地將此事統統歸咎於她的身上。


    她心急如焚,哆哆嗦嗦地說道:“皇上,那日嬪妾與瑤婕妤一同前往麗貴妃處給她請安,嬪妾平日裏就嘴饞,瞧見麗貴妃那兒擺放著的那些精致點心,實在忍不住便多吃了幾口,這一耽擱,出來得便比平時晚了那麽一些。


    就在那時,嬪妾恰好親眼目睹瑤婕妤鬼鬼祟祟地摘了麗貴妃住所外那嬌豔欲滴的夾竹桃。可惜,嬪妾當時也是不小心,竟被她給發現了,她頓時麵露凶光,惡狠狠地威脅嬪妾,逼著嬪妾將這些不知所謂的髒東西放置到嬪妾的宮中,這才引發了如今這般棘手的局麵啊。”


    “你簡直太放肆了!本宮何時做過如此歹毒之事?本宮又有何種理由要去加害晗貴妃呢?”瑤婕妤氣得渾身發抖,雙眸中燃起熊熊怒火,她伸出顫抖的手指,直直地指向李貴人,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與憤怒。


    一旁的沈妍可靜靜地站在那裏,默默地看著曾經親如手足的昔日姐妹如今卻變成了這般針鋒相對、勢不兩立的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之感,仿佛有一股冰冷的寒氣從心底緩緩蔓延開來,讓她頓感身心俱寒。


    “你為何要這樣做?你當然是為了那個孩子!你瞧著晗貴妃如今那般盛寵,還懷上了龍胎,而你入宮這麽多年,卻始終一無所出,你心裏怎能不記恨她呢?你嫉妒她擁有的一切,所以才會使出這般卑劣的手段來陷害她,你難道就不怕遭天譴嗎?


    再加上晗貴妃母家獲罪,你本以為可以可憐她,甚至獨占她的恩寵,沒想到皇上依舊寵愛晗貴妃,這才讓堵上了一切,隻是做的不夠謹慎,被發現了。哈哈哈,這是你的報應。”


    皇上萬萬沒有想到,平日裏總是那般溫柔體貼,與世無爭的那個人,竟然隱藏著如此惡毒的心思。那宛如春日微風般輕柔的舉止背後,竟藏著這般陰險的陰謀,著實讓他大為震驚。


    麗貴妃敏銳地察覺到皇上神情的細微變化,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安與疑惑,她連忙追問道:“瑤婕妤,這麝珀散到底是從何處而來?你可得如實告知,莫要欺瞞皇上。”


    瑤婕妤聽聞此言,神情陡然一變,眼中閃過一絲無辜,但很快又恢複如常,毫無畏懼地說道:“臣妾真的不知道麗貴妃在說些什麽,臣妾從未見過什麽麝珀散,也與它毫無關係。”


    “你膽敢說不知道?分明就是在抵賴!”麗貴妃怒目圓睜,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光,“當年那件隱秘之事,隻有咱們幾人知曉,而本宮的父兄曆經艱辛,終於平定了西疆,立下赫赫戰功。如今你卻突然拿出這麝珀散,莫非是想借此蓄意謀害本宮?你快說,是不是這樣?”說著,她上前一步,毫不留情地給了瑤婕妤一個響亮的耳光,那清脆的聲響在空氣中回蕩,仿佛也震撼著在場眾人的心。


    瑤婕妤被打之後,臉上頓時浮現出五個清晰的手印,她冷冷一笑,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失望與傷心,看著麗貴妃緩緩說道:“你被禁足期間,隻有我不顧他人非議,時常前去看望你,還給你送去你喜歡的吃食,本以為我的一片真心能夠換取你的信任和感激,沒想到你居然如此狼心狗肺,絲毫不念及往日情誼。你可知道,這可是要株連九族的大罪,你竟然還逼我承認?你難道就不怕因果報應嗎?”


    麗貴妃方才被那瑤婕妤的眼神狠狠一瞪,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寒意,仿佛有無數冰棱瞬間刺入心間,整個人都被嚇得微微一顫,那嬌俏的麵容之上也閃過一絲慌亂之色。


    但她究竟是曆經風雨的貴妃,僅僅隻是那麽一瞬,便迅速回過神來,眼中閃爍著精明與狠厲,厲聲喝道:“本宮誣陷你?你這個歹毒的女人,當真是喪心病狂!當初你拿著那夾竹桃來害晗貴妃的時候,難道就不曾想過東窗事發之後,本宮會被無端懷疑嗎?如今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將本宮置於這懷疑的範圍之內,你讓本宮還如何繼續念及你昔日那些好處?簡直是癡人說夢!”


    兩人就這樣毫不退讓地針鋒相對著,整個大殿之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皇上一時之間也是眉頭緊鎖,滿臉疑惑,實在難以分辨出誰真誰假。


    就在這僵持不下的時刻,那路太醫小心翼翼地快步上前,伸出那雙略顯顫抖的手,拿起了那個裝有麝珀散的袋子。他將袋子翻轉過來,仔細地觀察著袋子的底部,隻見那裏赫然有著一團極為可疑的汙漬,那汙漬的形狀和顏色都顯得格外突兀。


    接著,路太醫深吸一口氣,緩緩地伸出手指,輕輕地撥開袋子的封口,一股淡淡的藥香撲鼻而來,然而隨著袋子口的敞開,眾人卻驚訝地發現,袋子的底下竟然是濕漉漉的,似乎還殘留著些許水珠。


    路太醫不敢大意,連忙用手小心地將袋子拿起來,湊到鼻前仔細地聞了一聞,確定其中並沒有任何毒性之後,這才放心地將袋子放入一旁的水盆之中,然後靜靜地等待著片刻。


    過了一會兒,路太醫再次小心翼翼地將浸泡在水中的袋子撈起,用手指蘸了一點水,放入口中品嚐了一番。


    隨後,他抬起頭來,對著皇上恭敬地說道:“皇上,這袋子底下浸濕的部分乃是一副助孕的藥方,而且這藥方隻有太醫院曾經給瑤婕妤娘娘開過,並且還是在她前來行宮的前三日開具的……”


    路太醫的話再一次坐實了瑤婕妤的罪證,她顯然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麵,震驚之餘一時無言,像個木頭樁子一樣跪在地上。


    李貴人哭著說:“你當日嫉妒珠月格格得皇上喜愛,用這下作的手段害她,如今你又來害晗貴妃,你怎麽這麽惡毒?這東西是從西疆傳進來,隻有麗貴妃的父兄去過西疆。你還想借此陷害麗貴妃,你居心叵測,求皇上嚴懲瑤婕妤。”


    其餘人尚處於懵懂狀態,還沉浸在方才那突如其來的變故之中,大腦一時之間轉不過彎來。


    然而沈妍可卻突然問了一句:“皇上,珠月格格究竟是誰呀?難道她也如臣妾這般不幸,遭受到了這等肮髒之物的荼毒嗎?”


    皇上原本正處於思緒遊離之際,聽聞沈妍可此言,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瞬間回過神來。是啊,李貴人和沈妍可是一同入宮的。她又怎會知曉珠月的事情呢?


    這裏麵莫非還隱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難不成這背後真的還有他人在暗中搗鬼?想到此處,皇上不禁緊鎖眉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警惕。


    “李貴人,你聲稱珠月被害?你究竟是如何得知珠月的情況的?”皇上的這番質問,宛如一把鋒利的寶劍,直刺向李貴人的心窩,讓她從片刻的慌亂中清醒過來,她意識到自己剛才不慎說漏了嘴,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懊悔之情。


    就在此時,太後攜著穎貴妃和明良媛急匆匆地趕了過來。這行宮中竟然鬧出了如此之大的動靜,居然沒有人及時將此事告知於她,這讓太後心中頗為不悅。


    皇上一眼瞧見太後來了,連忙滿臉關切地說道:“母後為何也親自前來了,這夜深露重的,可要當心別著了風寒,兒子定會妥善處理此事的。”


    太後微微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抹威嚴,緩緩說道:“哀家實在放心不下,故而特意過來看一看。你盡管去處理你的事務吧,我倒要好好瞧瞧,究竟是誰如此惡毒,竟想要謀害皇嗣。”太後不愧是在這深宮內曆經數十載風雨之人,那一身氣勢不怒而自威,讓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沈妍可此刻心中也是頗為驚訝,她從未想過平日裏陰陽怪氣的明良媛竟會在無形之中幫了自己大忙。隻見那明良媛緩緩上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算計,她微微仰頭,對著那李貴人說道:“李貴人啊,你剛剛那番言語,我可是在殿外聽得清清楚楚呢。皇上那般地詢問於你,你怎可如此怠慢,不予回應呢?


    要知道,你那日還曾與我說起過,那侍妾究竟是如何得罪了麗貴妃,以至於引發了後麵那令人痛心的滑胎之事呀。如今皇上正焦急地向你問話,你可得好好思量清楚,如實作答才是。”


    明良媛本就對這件事不甚了解,此番聽聞皇上所言,便誤以為是在針對麗貴妃,故而不假思索地說出了這番話。


    誰曾想,這無心之舉竟然在不經意間給麗貴妃洗清了嫌疑,讓麗貴妃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暖意。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明良媛,那眼中的神色也變得格外順眼起來,仿佛之前對她的種種不滿都消散在了風中。


    而此時,在場的眾人一時間都將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那李貴人,隻見她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開始絞盡腦汁地尋找著借口,想要以此搪塞過去,試圖蒙混過關。


    然而,太後卻早已失去了耐心,她麵色嚴肅地一揮手,身旁的太監立刻會意,趕忙拿過那竹夾子給那李貴人帶上。


    太後眼中閃過一抹寒意,冷冷地說道:“若你再不吐露實情,那就別怪哀家不客氣了,定要夾斷你的手指,讓你嚐嚐苦頭!”那李貴人見狀,心中更是驚恐萬分,雙腿不禁微微顫抖起來,但她還是強裝鎮定,試圖繼續狡辯。


    這時卻突然聽見那侍衛拉長了聲音,大聲喊出“報~”,安康心中一緊,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有絲毫耽誤,連忙示意侍衛快快進來。


    侍衛雙膝跪地,神情略顯緊張,開始緩緩稟報:“皇上,京城那邊傳來了緊急消息,說,說~”


    看著皇上此刻臉色已然變得如同鐵水般鐵青,安康心中焦急萬分,趕忙上前一步,急切地說道:“糊塗東西,現在都什麽時候了,若是有什麽要緊之事,就趕緊給皇上稟報清楚。皇上還有諸多要事需要去處理呢。”


    侍衛被安康這一聲怒喝,就像晴天霹靂般在耳畔炸響,那聲音宛如滾滾雷霆,直震得他渾身如同篩糠一般劇烈地抖動起來。


    他心中清楚,此次之事關係重大,倘若有絲毫隱瞞,必定會給自己帶來難以想象的後果,於是他咬咬牙,強忍著內心的恐懼,鼓足勇氣,硬著頭皮顫聲道:“皇上,京城的淩統領發現了一個與淑妃娘娘暗中勾結的男人。


    當他們交手之際,淩統領不慎受了些傷,可他深知此事重大,唯恐那個男人是刺客。所以對長臨殿進行了仔細的搜查,沒想到竟然找出了一些極為可疑的粉末。淩統領心中十分擔憂,不敢貿然行事,生怕打草驚蛇,所以便立刻派遣屬下快馬加鞭地趕來向您稟報。”


    皇上聽聞此言,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未曾想到,這一連串的事情竟如狂風暴雨般接踵而至,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直接開口問道:“此事究竟是如何被發現的?那個膽大包天的狂徒到底是誰?又從長臨殿中搜出了什麽樣的髒東西?”


    皇上連珠炮似的三連問,猶如重錘一般狠狠地敲擊在侍衛的心頭,使得他原本就顫抖不已的身體此刻更是如同風中殘葉般哆哆嗦嗦起來。他連忙結結巴巴地回道:“回,回皇上,這一切都是淩大統領在夜巡之時無意間察覺的。那人身手不凡,武功著實不低,在與淩統領交手之後也受了傷,便趁著混亂之機倉皇逃離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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