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麽去看她?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常在罷了!”瑤婕妤氣鼓鼓地說道。沈妍可心裏清楚,瑤婕妤現在之所以生氣,完全是因為被皇上的冷漠給氣得不輕。


    於是,她便耐心地勸解道:“姐姐啊,她雖然地位不高,但她對皇子有大用處呢。僅憑這一點,你難道還認為她沒有出頭之日嗎?”


    瑤婕妤當然明白沈妍可說得沒錯,可一想到後宮裏那麽多人的命運都比不上那個孩子,再聯想到自己入宮多年卻仍然沒有子嗣,心中不禁一陣難過,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之中。


    沈妍可見狀,趕緊吩咐紫夢去準備禮品,並連帶著瑤婕妤那份一同帶上,然後兩人一同前往依藻宮。閆常在的宮室是穎貴妃特意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惡心皇後。


    當她們快要走到依藻宮門口時,恰好看到皇上從裏麵走了出來,登上了龍輦。顯然,他剛剛探望完閆常在,臉上洋溢著滿意的笑容。沈妍可眼尖地發現,皇上身上多了一個製作精巧的香囊。


    瑤婕妤看到皇上的樣子,不禁憤憤地說道:“你瞧瞧皇上那不值錢的樣子,好像沒見過美人似得,笑得跟朵花一樣。恐怕就算是那日毒蛇咬了咱們,隻要她對大皇子有用,說不定皇上也不會追究她的責任。”說完,她輕哼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和嘲諷。


    “到底是子嗣重要啊……”瑤婕妤輕歎一口氣,接著說道,“曾經我對此不屑一顧,覺得我既不愛皇上,隻要保護好自己的娘家,過好自己得日子就好,也沒想過孩子的事,如今倒是覺得有個孩子也不錯。”她微微低頭,臉上露出些許感慨之色。


    沈妍可看著瑤婕妤,心中暗自點頭,她也覺得瑤婕妤說得沒錯。畢竟,在宮廷之中,子嗣對於嬪妃們來說確實非常重要,不僅可以鞏固地位,還能獲得更多的關注和寵愛。


    就在這時,沈妍可突然發現皇上的龍輦正朝著她們走來,連忙提醒道:“姐姐,皇上過來了,別說了。”兩人急忙躲到一旁,恭敬地行禮,齊聲說道:“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皇上的心情似乎很好,當他看到沈妍可的時候,臉上更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忙說道:“快起來吧,你們這是要做什麽去?”


    瑤婕妤聽到皇上的話後並沒有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這時,沈妍可開口說道:“臣妾聽說閆常在製作的香囊具有神奇的功效,而且閆常在在進入冷宮時遭受了很多苦難。所以瑤姐姐和臣妾特意前來探望她,同時也想看看是否能夠帶走兩個香囊。”


    皇帝聽後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瑤婕妤和沈妍可兩人,“不錯,閆常在的手藝確實精湛,所製作的物品也非常符合朕的心意。既然如此,你們就去看看吧。”說完之後,皇帝又轉過頭來對沈妍可說:“可兒,你的身體越來越笨重了,要注意休息,不要過於勞累,好好調養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沈妍可感激地說道:“多謝皇上關心,臣妾一定會牢記在心。”直到看到龍攆漸漸遠去,


    沈妍可才拉起瑤婕妤的手繼續向前走去。而此時坐在龍輦上的皇上心情格外愉悅。他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後宮中除了晗妃腹中尚未出世的胎兒外,目前僅有大皇子這一個孩子,因此他自然是格外珍視。


    皇帝雖然對淑妃不太上心,但畢竟她懷有龍嗣,所以隻要她不犯什麽大錯,皇帝也不會刻意刁難她。然而,這個孩子的身體比較虛弱,需要特別細心地調養。


    當沈妍可和瑤婕妤到達依藻宮時,發現除了麗貴妃、李貴人和淑妃之外,其他人都已經在這裏了。沈妍可感到有些驚訝,沒想到大家這次來得如此積極。


    隻見皇後拉著閆常在的手,語氣誠懇地說道:“那天發生的事情,真把本宮氣得不輕,本宮對你真是又生氣又失望啊。當時那麽多人在場,本宮實在無法偏袒你,讓你受委屈了,希望你不要怨恨本宮。”


    閆常在連忙搖頭道:“皇後娘娘言重了,嬪妾能有今天,全靠娘娘的提攜和照顧,怎麽會有怨言呢?隻是那天的事情,確實與嬪妾無關,還望娘娘明察秋毫。”她仍然堅持為自己辯解。


    皇後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眼中滿是溫柔與安慰:“你放心吧,禦花園那件事隻是一個意外罷了。皇上和本宮都已經查清楚了,這一切都與你無關。那個香囊不過是碰巧而已,真正的原因是禦花園負責灑掃的太監太過懶惰,沒有及時清理雜草,才會讓毒蛇有機會攻擊眾人。”


    閆常在感激涕零地說道:“謝娘娘,如果不是您明察秋毫,嬪妾恐怕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說著,眼淚便撲簌簌地落了下來,那模樣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沈妍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皇後和閆常在之間的互動,心中不禁感歎:這宮裏的女人果然個個都是演戲的高手啊,真假難辨,讓人分不清虛實。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太監尖細的唱和聲:“麗貴妃娘娘到!”


    沈妍可注意到,閆常在聽到這個聲音後,身體明顯地顫抖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絲恐懼的神色,甚至不自覺地往榻邊挪動了一下身子。仿佛麗貴妃是什麽可怕的人物一樣。


    麗貴妃妝容精致,衣著華貴,沈妍可一眼就看出她經過了精心裝扮,早晨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她昂首挺胸地走進來,步伐堅定有力,仿佛帶著一種不可阻擋的氣勢。一些地位較低的嬪妃們看到她進來,立刻低下頭,恭敬地蹲下請安。而閆常在則已經開始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如紙。


    皇後見到此景,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快步走到閆常在麵前,將她護在身後。麗貴妃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皇後娘娘,您這是何意?難道您害怕我會對閆常在不利嗎?或者說,您認為自己有能力阻止我?”她的聲音冰冷刺骨,沒有絲毫的善意。


    皇後挺直了脊梁,毫不退縮地說道:“麗貴妃,關於禦花園的事情,本宮已經查清楚了,與閆常在並無關係。希望你不要再胡鬧了。”說完,皇後向前邁出一步,此時她與麗貴妃麵對麵站著,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仿佛一觸即發。


    禦花園的事,究竟是不是意外,皇後,你應該最清楚。本宮今日過來,就是想問問,閆常在用什麽法子能止住小兒啼哭?本宮也學學。”麗貴妃沒有絲毫退讓,話裏話外陰陽皇後和閆常在。


    “麗貴妃,你入宮這麽久,現在還沒有子嗣,這件事恐怕學了也沒有用。”皇後反唇相譏。


    “臣妾有沒有孩子不重要,臣妾還年輕,有的是時間,皇上盛寵臣妾,還怕沒有孩子嘛?隻是皇後你,這種技巧怕是不用學了,畢竟你也沒有用了不是?臣妾看您今日出門也沒帶湯婆子,怎麽這是不冷了嗎?”


    宮裏宮外都知道皇後除夕前失了孩子,並且再不能生育,麗貴妃這話就是在皇後的心上捅刀子。皇後瞬時變了臉色。


    她瞪大雙眼,憤怒地盯著麗貴妃,眼中充滿了怨恨與不甘。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但她的雙手卻不自覺地緊握成拳,透露出她內心的憤怒與不滿。


    麗貴妃看著皇後那副憤怒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得意。她挑釁地笑了笑,繼續說道:“皇後娘娘,您可別生氣啊,臣妾也是好心提醒您呢。您看看,這大過年的,您可得好好照顧自己,千萬別著涼了呀!”說完,麗貴妃故意揚起下巴,向皇後投去一個輕蔑的眼神。


    皇後終於忍不住了,怒視著麗貴妃,大聲嗬斥道:“麗貴妃,你不要太過分了!本宮乃是後宮之主,豈容你如此放肆!”


    麗貴妃見狀,非但沒有害怕,反而笑得更歡了:“皇後娘娘,您何必動怒呢?臣妾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您若是覺得臣妾說錯了,大可向皇上告狀,讓皇上為您主持公道。”


    皇後被麗貴妃氣得渾身發抖,她深知自己無法與麗貴妃爭辯下去,否則隻會讓自己更加難堪。於是,她強忍著怒火,冷冷地對麗貴妃說:“麗貴妃,你好自為之吧!”


    麗貴妃眼神中充滿了陰險和凶狠,咬牙切齒地說道:“臣妾自然會好好照顧自己,皇後娘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既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就不要怪臣妾反擊。宮中的日子還很長,我們走著瞧吧。”


    說完,她甚至沒有看一眼皇後那已經鐵青的臉色,便昂首挺胸、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穎貴妃和沈妍可互相對視了一眼,但兩人都沒有說話。


    明良媛此時站了出來,安慰道:“皇後娘娘,您千萬別生氣。她這是在向誰耍威風呢?難道我們還會怕她嗎?”


    然而,就在這時,皇後突然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眾人見狀,紛紛驚慌失措地上前查看皇後的狀況。


    皇後竟然暈了過去,一時間依藻宮內亂成一團。穎貴妃立刻讓瑤婕妤先把沈妍可送回寢宮,免得有人趁亂使壞。然後迅速叫來了太醫為皇後診治。這場鬧劇過後,皇後被麗貴妃氣暈的事情傳遍了整個京城,引起了軒然大波。麗貴妃囂張跋扈的名聲更是如雷貫耳,人人皆知。


    太後得知此事後,怒不可遏,立即將麗貴妃傳喚至慈寧宮。太後嚴厲地訓斥了麗貴妃一頓,並罰她在地上跪著反省。經過兩個時辰的責罰,麗貴妃才得以離開。太後身邊的趙嬤嬤見此情形,趕緊上前為她按摩舒緩情緒:“太後,您就別生氣了,身體要緊啊!”


    太後氣得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著:“當初哀家就堅決反對皇帝讓麗貴妃入宮,沒想到她如此囂張跋扈,連哀家都不放在眼裏。現在居然還敢頂撞皇後,再過幾天,說不定她看哀家不順眼,就要把哀家趕出去了,那時候她豈不是要一宮獨大?”太後越想越氣,捶胸頓足,恨不得立刻將麗貴妃打入冷宮。


    “太後,不會的,麗貴妃不是那樣的人。再說麗貴妃沒有子嗣,太後若是不放心,扶持一個有孩子的,由您護著。麗貴妃做不到一家獨大。”趙嬤嬤寬慰道。


    太後皺起眉頭,憂心忡忡地說:“哀家何嚐不想,但明漪那丫頭不爭氣啊,到現在連皇帝的麵都沒見到,更別提侍寢了。淑妃家世雄厚,也不是容易掌控的。晗妃看似軟弱,可哀家一看到她那張臉,就不由自主地心生厭惡。”


    太後逐一分析後宮眾人之後,不禁暗自歎息,竟無人能與那麗貴妃相抗衡。若不是皇後無能,她又何須這般費心費力地去扶持他人?太後心中明白,宮中之人皆非善類,若想生存,就必須心狠手辣。


    然而,她並不在意誰出手加害於誰,因為在這深宮內院之中,被陷害也是一種無奈,隻能怪自己技藝不精。但有一點她絕不允許,就是不能讓皇上對某一女子過於鍾情,更不能讓某一女子獨霸後宮。


    與此同時,麗貴妃正坐在轎輦上,麵色凝重。太後這個可惡的老太婆又來插手,總是和自己作對。一旁的雲書見麗貴妃心情不好,趕忙說道:“娘娘,皇上說今日會陪您用午膳,咱們得快點回宮準備一下。”聽到這話,麗貴妃臉上沒有像往常一樣露出一絲喜色。


    “來不來有什麽要緊的,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就按平日的規製吧,不用特殊,把皇上愛吃的那兩樣做了就好。”


    麗貴妃越想心裏越覺得委屈和不甘,自己險些被蛇咬傷,雲芷也因此喪命,而皇上卻因為一個孩子就輕易放過了作惡之人。這一切都讓她感到失望和心痛,曾經對皇上的那份心動也再次冷卻下來。


    在依藻宮中,皇後在李太醫的精心醫治下,身體逐漸恢複正常。她看著周圍的眾人,臉上露出歉意的笑容,輕聲說道:“都是本宮身子不爭氣,讓你們擔心了。”隨後,她又轉頭對閆常在叮囑了幾句,然後才擺駕回宮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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