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嬪的擔憂沒有錯,太後就是要把明漪放在後宮。所以在沈妍可醒來回到順寧宮後。太後就把皇帝召去了慈寧宮。讓他將明漪收入後宮,皇上自是不願,可抵不過太後以死威脅。皇上隻得妥協,不過條件就是要把晗昭容晉為晗妃。太後也沒多想,有了孩子晉位也合規矩,所以要求皇上在除夕夜宴宣布晉封消息。


    麗貴妃和穎貴妃在沈妍可回宮後,也都精心準備了禮物去順寧宮探望沈妍可。沈妍可正在吃這熱乎乎的銀魚雞絲羹,就見她們倆一起走了進來。


    剛要請安,就被穎貴妃攔住。“你現在是有身子的人了,萬事萬物格外注意,這些虛禮能免就免了吧。”穎貴妃一邊說著,一邊扶著沈妍可起身坐下。紫夢見狀,連忙給麗貴妃端來茶水。


    沈妍可打趣道:“麗貴妃娘娘,快嚐嚐今天的茶水怎麽樣,比不比得上霓裳宮的?”麗貴妃沒接話,穎貴妃笑著說:“你這丫頭,真是會說笑。人家剛剛才被太後磋磨完,她呀,哪有心情品茶。你還是別浪費你那個好茶水了。”說完,穎貴妃捂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


    麗貴妃一聽,心中的怒火被瞬間點燃,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個老虔婆從前就看我不順眼,總覺得我搶了她侄女的位置,三番五次地刁難我,真是氣死了!今天這不又把平安王府的郡主弄來了,平安王府跟她有什麽大幹係?值得她這樣拜高踩低的!”


    穎貴妃冷笑一聲,不屑地說:“嗐,能有什麽關係呢?不就是平安王府的世子娶了太後娘家的一個庶女嗎?所以按照姻親的關係,明漪才會把太後叫做舅母。實際上,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聯係,無非就是太後想要攀附權貴罷了。”


    穎貴妃繼續嘲諷道:“太後到底是小家子氣,平安王府雖然空有爵位,但實際上連一點權力都沒有。可她卻還是眼巴巴地貼上去,真是可笑至極!”


    沈妍可沒有接話,這些不是她能說的,隨即轉移了話題。“話說,今天兩位貴妃娘娘怎麽一起來了?這要是讓別人看到,還以為你們結成一派了呢。”


    “瞧瞧這牙尖嘴利的,你倒是說起我們來了,結成一派就一派吧,宮裏哪有永遠的敵人,就看大家共同的敵人是誰了。”穎貴妃不甘示弱的回擊道。


    麗貴妃看見穎貴妃說,也感歎著:“從前,我總是想皇上的愛最重要,隻要有了愛,什麽我都可以忍受,為了那份虛無縹緲的愛,我放棄了太多太多,以至於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我也沒恨過他。經過這些事,才發現不過是鏡花水月,空歡喜罷了。”


    沈妍心中不禁感慨,看來麗貴妃已經看清了皇帝的真麵目,不再像以前那樣天真地追求愛情。穎貴妃冷笑一聲,說道:“可不是嘛,男人都是薄情寡義之人,咱們女人啊,還是得靠自己。”麗貴妃點點頭,表示讚同。“是啊,以後我不能再被男人給騙了。”


    沈妍看著她們,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沒有陷入感情的漩渦,同時也為她們感到惋惜。在這個宮廷裏,愛情似乎隻是一種奢侈品,而權力和利益才是真正的主宰。


    “對了,你們知道嗎?太後以死相逼要皇上把明漪納進後宮。”穎貴妃突然說道。


    麗貴妃一臉驚訝道:“瘋了嗎?她還嫌這後宮不夠亂?那明漪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往後的日子可有的鬧呢。”


    說著看了一眼沈妍可,麗貴妃繼續說道:“你要小心她,世家大族出來的心機謀算都是一等一的,今天已經給你挖了不少坑,你現在有著身孕,萬事格外當心,她有太後撐腰,不容易對付。”


    沈妍可點點頭,微笑著說:“多謝貴妃娘娘提醒,我會多加留意的。”她心裏明白,麗貴妃的話不無道理。


    宮中的女人大多心思縝密,手段高明,而明漪又來自世家大族,心機和謀略自然不可小覷。如今她懷有身孕,更是需要處處小心,以免被人算計。


    想到這裏,沈妍可不禁感歎,這宮廷中的生活真是複雜多變,充滿了爭鬥與陰謀。但她也明白,想要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下去,必須要有足夠的智慧和勇氣。看著眼前的兩位貴妃,沈妍可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同時也要學會應對各種挑戰,在這宮廷之中站穩腳跟。畢竟,隻有強大起來,才能不被別人欺負。


    “這些日子沒看到淑妃出門,她是不是快要生了?”穎貴妃突然說了一句。


    “你怎麽想起關心她了?她一向不和我們來往,誰知道呢。”麗貴妃也沒在意。


    “不對,從前她總是在禦花園溜達,說是太醫說多走走對胎兒有好處,但是這兩個月,她根本沒出門,連宮女太監也都很少出門,怎麽她是要閉關?”穎貴妃一直懷疑淑妃,從淑妃入宮就很邪門。


    “可能月份大了,不想亂動,宮裏的什麽陰謀詭計都有,特別是讓母子俱損,可能淑妃害怕有什麽不妥,所以不出來了。”麗貴妃說著。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真是太好了!除夕夜宴咱們可以省不少心啊。”穎貴妃笑著說道。


    “嗯,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畢竟淑妃可不是省油的燈。”麗貴妃提醒道。


    沈妍可看著她們說著,心裏有了計較,淑妃不出來,恐怕是肚子越發大了,被人看出破綻,索性閉門不出。


    第二日便是除夕,皇後為了表現自己的賢良淑德,忙得腳不沾地,緊鑼密鼓的張羅著除夕晚宴。這可是她成為皇後後的第一個新年,自然要好好表現一番。這次除夕晚宴,四品及以上官員都可以攜帶家眷進宮參加。沈妍可也想看看她那個便宜爹和便宜母親,如今怎麽樣了。


    漆黑的夜色被五彩斑斕的煙花映照得絢麗多彩,晚宴就在絢爛的煙花中拉開帷幕。隨著宮女太監們魚貫而入,各種美味佳肴也被陸續端上了桌。沈妍可的桌上菜品與眾不同,都是皇上囑咐安康通知禦膳房特意為她準備的。


    看著這些精致的菜肴,沈妍可不禁想起了上次去禦書房時的情景。當時皇上問她想吃什麽,她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皇上竟然還記得。想到這裏,沈妍可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大殿之內,燭光搖曳,金碧輝煌,每一寸空間都彌漫著莊重而又不失溫馨的氣息。大臣們身著官服,按照嚴格的品級順序,緩緩步入這權力的殿堂,他們的步伐中帶著一絲謹慎與敬畏,卻也難掩即將麵聖的激動與期待。席間,絲竹之聲悠揚,與大臣們低語交談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幅生動的宮廷畫卷。


    突然間,整個大殿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牽引,所有的喧囂與談笑在瞬間凝固。隻見一名尖嗓子的太監,身著繡有繁複圖案的錦袍,手持拂塵,步伐穩健地步入大殿中央,他的聲音穿透了所有的雜音,高亢而清晰:“皇上駕到——太後娘娘駕到——皇後娘娘駕到——”這聲宣告如同驚雷一般,在每個人的心頭炸響,瞬間將大殿內的氣氛推向了高潮。


    隨著這聲宣告,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投向了大殿的入口。隻見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在眾侍衛與宮女的簇擁下,緩緩步入大殿。那是身著龍袍的帝王,他身姿挺拔,步伐穩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所有人的心弦之上。龍袍之上,金絲銀線繡製的龍紋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騰空而起,翱翔九天。他的頭上,一頂鑲嵌著無數寶石的玉珠金冠熠熠生輝,更添了幾分威嚴與尊貴。


    而在皇上之後,緊隨其來的是太後娘娘。她身著一襲暗紅色的鳳袍,那顏色深沉而莊重,如同夕陽下的晚霞,既有著歲月的沉澱,又不失風華絕代。鳳袍之上,繡著繁複精美的鳳凰圖案,每一隻鳳凰都展翅欲飛,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從衣袍上躍出,翱翔於九天之上。太後的麵容慈祥而威嚴,眼中閃爍著智慧與慈愛的光芒,她的到來,讓大殿內的氣氛更加莊重而神聖。


    皇後娘娘則緊隨太後之後,她身著華麗的宮裝,頭戴鳳冠,容顏傾城,氣質高雅。沈妍可沒想到皇後居然還會出現,氣色狀態看起來還不錯。


    眾人紛紛站起身來行禮,在聲聲祝福語中,終於得以坐下。隨後,皇上示意安康上前宣讀晉封聖旨。這次大封,除了沈妍可之外,其他受封者皆為充媛以下位份的嬪妃。


    原本隻是常在的女子晉位美人,而貴人則晉升為良媛。其中隻有三人例外:沈妍可被封為晗妃,瑤嬪升為瑤婕妤,此外還有一位剛入宮不久的明良媛。聖旨宣讀完畢後,眾妃跪地謝恩。


    然而,太後對此並不滿意,認為明漪出身於平安王府,且擁有郡主的高貴身份,理應獲得更高的位份。於是,太後以一種看似溫和的語氣向皇上發問:“皇帝,哀家覺得明漪的位份似乎有誤啊?她身份如此尊貴,至少也應該封為榮華吧,皇帝你意下如何呢?”太後話裏藏刀,表麵上是詢問,實際上卻是對皇上的責備。


    “母後,明漪已經很尊貴了,再說了,她剛剛入宮,位份太高不合適。宮中這麽多資曆比她深的妃嬪,為保前朝後宮穩定,朕隻能委屈她了,待以後找機會另行晉封。”皇上雖不滿,但也強壓著怒火,給太後解釋道。看著皇上自稱為“朕”,太後也清楚,皇上不高興了。所以也沒再多說,好在明漪還有封地和食邑,也委屈不到哪。


    太後臉上的笑容還未完全綻放,就凝固在了嘴角。她沒想到皇上會這麽快就宣布,既然明良媛已經成為宮妃,便不再享受封地和食邑。即日起收回封地。


    “皇帝,明漪位份本就低微已經很委屈了,現在還要收回封地,她以後怎麽生活?”太後憤怒地質問著皇上。


    皇上卻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他冷靜地回答道:“母後,明漪已經是後宮之人,自然不應該再享受郡主位份的待遇。更何況,她位份低微,如果保留封地,那比她更低的嬪妃們又該如何自處呢?收回封地是遵循祖製,也是前朝之事,母後,後宮不得幹政。”


    明漪見到皇上和太後為她吵了起來,心中一緊,趕忙快步上前,拉住太後的手,嬌聲說道:“舅母、表哥,你們別吵了。明漪願意,隻要是能陪在表哥身邊,明漪不在意位份。”


    “明充媛,本宮提醒你一句,你現在是後妃,理應稱皇上太後,這裏沒有什麽表哥、舅母。”麗貴妃站出來,聲音嚴厲地警告明漪。


    “是麗貴妃娘娘,明漪,哦,不,嬪妾省得了。”明漪低下頭,委屈的眼眶變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欲滴未滴,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得太後心疼極了。


    “很好,哀家看你們好得很,都來欺負明漪,這偌大的後宮,居然容不下一個小小女子。”太後臉色陰沉,語氣充滿怒意,顯然已經動了真火。


    太後本來就因為明漪受委屈而感到不滿,心中早就憋著一股火兒。現在又看到眾人對她施加壓力,這股火氣頓時被點燃起來。她瞪大眼睛,滿臉怒容地看向眾人,不再顧及在場的眾多朝臣,直接開口向他們發難:“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逼迫哀家!”


    這時,沈妍可站了出來,她微微躬身,語氣平靜但堅定地說道:“啟稟太後,麗貴妃娘娘說得並沒有錯。身為皇上的妃子,自然應當遵守宮規。後宮中的等級製度嚴密分明,一切都有其規定和秩序。皇上作為天下之主,地位至高無上,以‘表哥’來稱呼他確實不太合適。自古以來,我們一直遵循著祖宗的規矩,即使是郡主、縣主成為後妃,也必須要放棄她們的封地以及食邑。這些都是祖宗定下的規矩,不可違背。想必安平郡主在入宮之前,對於這些規矩應該都有所了解吧?那麽,為何安平郡主還會如此行事呢?難道安平郡主認為自己是個例外嗎?或者是平安王府覺得自己可以無視祖宗的規矩,可以超越皇權之上嗎?”


    平安王一聽這話,心中頓時一緊,趕忙快步走出來,誠惶誠恐地向皇帝和太後行禮道:“晗妃娘娘這是何意?本王一直以來對皇上忠心耿耿,愛戴有加,絕無半點僭越之心啊!此次事件完全是小女年幼無知,一時衝動冒犯了皇上和太後,懇請皇上降罪於我,不要牽連無辜之人啊!請皇上明察秋毫!”


    成國公自然也是害怕平安王的,畢竟這次可是自己的女兒闖下大禍。於是,他也急忙站出來,戰戰兢兢地說道:“平安王所言甚是,都是微臣平日裏疏於管教,才讓女兒如此口出狂言,實在該死!剛才她說的那些話全當胡言亂語,懇請皇上恕罪啊!”說罷,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妍可,責怪她不該在這個時候胡說八道。


    麗貴妃憐憫地看了一眼沈妍可後,感歎攤上這樣的父親。目光轉向了她的哥哥——鎮國將軍。隻見鎮國將軍無奈地搖了搖頭,緩緩站起身來,向前邁出一步。


    \"請皇上聽臣一言,晗妃娘娘所言極是。老祖宗的規矩,平安王作為皇親國戚,理應更加清楚明白。然而,今日發生的事情表明,平安王並未盡到責任。教育子女乃是為人父母的責任,但平安王似乎沒有做好這一點。此外,成國公,您的女兒晗妃娘娘受到委屈,您不僅不替她說話,反而一味偏袒平安王,是否有結黨營私之嫌呢?\"鎮國將軍的聲音沉穩而有力,讓人無法忽視。


    聽到哥哥的話,麗貴妃不禁暗自點頭,心中暗喜。鎮國將軍這番話條理清晰,邏輯嚴密,完全符合她的心意。她忍不住想為哥哥拍手叫好,真不愧是她的兄長!


    而成國公一聽,頓時臉色大變,額頭上冒出冷汗。他連忙跪地,磕頭痛哭流涕道:\"陛下,臣絕無此意啊!臣對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鑒!請陛下明察!\"


    皇上並沒有理會成國公,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沈妍可身上,心中充滿了憐惜和愧疚。她一心一意地為自己著想,卻背負著如此不堪的家庭背景,可見入宮前那些年她過得何等艱難困苦。想到這裏,皇上的心愈發疼痛起來。


    “眾愛卿都起來吧,朕相信眾位的衷心。今天隻是太後太心疼明漪,不礙事的,還有晗妃,你很是懂事,朕很欣慰。”皇帝微笑著說道,並向沈妍可投去讚賞的目光。太後一看,晗妃竟然如此咄咄逼人,而皇上卻對她讚不絕口,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無名之火。她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一氣之下,借口身體不適,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宴席。


    太後走得如此匆忙,甚至沒有顧及到身邊的明漪。明漪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不知所措,隻能尷尬地站在原地,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滑落。她感到無比委屈和傷心,無法理解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此時,瑤婕妤看準時機,故意大聲說道:“明良媛,你站的位置不合適,難道是想和皇後平起平坐嗎?”這句話充滿了譏諷之意,明顯是為了給沈妍可出氣。其他妃子們也紛紛附和,眼中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明漪環顧四周,發現眾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仿佛她是個罪人一般。她感到無助又絕望,而她的父親——平安王此刻卻冷漠地坐在一旁,完全不顧及她的感受。這讓她的心瞬間破碎成無數片,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最終暈倒在地。


    穎貴妃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道:“唉,又是這老一套,真是毫無新意啊!”一旁的皇後也麵露不悅之色,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十分晦氣。畢竟,這樣的鬧劇實在讓人難以忍受。而此時的皇上,則是一臉淡然,似乎並不打算插手此事。


    麵對如此尷尬的局麵,皇後隻得無奈地吩咐碧心將明良媛先行送至後殿,並找來太醫為其診治。接著,她又熱情地招呼著在座的各位嬪妃們紛紛亮出自己的拿手才藝,試圖讓這場晚宴重新煥發出歡快的氛圍。然而,眾人顯然已被剛才的變故影響了心情,對於表演顯得興致缺缺,整個場麵依舊彌漫著沉悶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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