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小摸的習性哪那麽容易改掉,他在自己這拿東西拿習慣了,不會認為自己的行為有問題,司空見慣。


    何雨柱露出一口大黃牙,長期抽煙熏的有點黃,還怪嚇人的。


    棒梗沒忍住食物的誘惑,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呼嚕嚕的拔起了菜。


    何雨柱看著棒梗吃的香,眼神裏不由得泛起了笑意,這秦姐最在意她兒子了,把棒梗拉到自己這邊,那不比什麽都管用。


    “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夠你吃的。”


    何雨柱端著小酒盅,咂摸了一口酒,抹了抹嘴,這小日子過的真有意思。


    棒梗哼哧哼哧的攮飽了肚子,拿袖子一抹嘴,提著花生米跑了。


    連聲謝都沒有,何雨柱看著棒梗的身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嘴裏哼著誰也聽不清內容的歌曲。


    “媽,把花生米炒了,今晚給你們加菜。”


    棒梗洋洋得意的舉著手裏的布袋子,給秦淮茹顯擺。


    秦淮茹明顯的一愣,他這是去傻柱家掏花生米了,秦淮茹覺得自己一下子就炸了,胸口堆滿了鬱氣,這死孩子怎麽就那麽不爭氣,這才從派出所出來,你就一點記性也不長。


    她手裏拎著的鐵勺,一下子就打在了棒梗拿著袋子的手上。


    袋子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棒梗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我叫你拿花生米,叫你拿…”


    秦淮茹狠著心拿勺子在他身上抽了好幾下,真是氣狠了,每一下都很用力。


    “奶奶,快來,我媽打我,奶奶。”


    賈張氏在隔壁屋,聽見大孫子在夥房哭喊,趕忙跑了過來。


    “你幹什麽,打我孫子幹什麽。”


    賈張氏搶過鐵勺,一把扔在了地上,這秦淮茹膽子大了,還敢打她大孫子了,這是準備上房揭瓦啊。


    “怎麽了,你發什麽失心瘋,打棒梗幹嘛。”


    “打他幹嘛,這才從派出所出來,就跑傻柱家去偷花生米,他這是一點教訓都不長。不打他,以後叫他接著偷啊。”


    “什麽偷,說那麽難聽,那是傻柱叫他去拿的,我都聽見過好幾回。能拿上那是我大孫子有本事,別人咋拿不上。”


    賈張氏把棒梗拉到自己這邊,把他身上的土打掉,撿起地上的布袋子,打開一看,紅皮的花生米,色澤真好,飽滿度也不錯。


    “你看看,多好的花生米,一般人他弄不來。”


    你大孫子能順來,你還驕傲了,你知不知道傻柱在打你兒媳婦的主意,要不是我時不時的給他一點甜頭,他能給飯盒,他能叫棒梗去他屋裏拿花生米。


    她突然間想起來,晚上回來,何雨柱招呼棒梗去他屋裏順花生米,明顯帶著教唆的意味。


    長久以來,傻柱都是叫棒梗去他屋裏順東西,他要是真的喜歡棒梗,把東西直接給他不就完了,哪會教他去屋裏順呢,這不是教著偷東西嗎。


    有時候,人的懷疑就像一粒種子,一但種下了,就會生根發芽,再也無法遏製。


    “來,寶貝大孫子,跟奶奶去堂屋,叫你媽把花生米給你炒了,多放點鹽,當果子吃,我給你說,可好吃了。”


    棒梗跟著賈張氏離開了夥房,去堂屋了。


    秦淮茹無奈,被打斷了思路,撿起了鐵勺,拿水衝了衝,接著做飯。


    氣歸氣,飯還是得做的,一大家子還等著吃飯呢。


    她不知道棒梗已經吃飽了,還想著做飯叫棒梗多吃一點呢。


    把花生米淘洗了一下,給糊糊裏加了一把,玉米糊糊加花生米,就成了一道美食。


    棒梗抽噎著,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他在派出所這兩天,沒睡好,這一哭倒是把瞌睡蟲引上來了。


    等秦淮茹做好飯,就看見棒梗躺在床上睡著了,她來的時候,不知道棒梗夢見什麽了,大聲的喊著爸爸,秦淮茹聽了,眼眶一紅,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你要說她和賈東旭有多好的感情,那倒不至於,賈東旭還活著的時候,秦淮茹啥也不用幹,在家收拾一下家務,做做飯,就是一天過去了。


    那時候賈張氏還沒那麽刻薄,多少還能幫襯著一點,那時候過得才叫城裏人的生活。


    賈張氏在不遠處聽見大孫子喊爸爸,也是滿臉淚水,自己這一生到底是有多不幸,死了丈夫,死了兒子。


    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啊,才讓她受這個罪。


    肯定是秦淮茹克死的,她從來沒想過是不是她的原因,她最大的優點就是不管什麽事情,都能從別人身上找到原因。


    秦淮茹默默的給棒梗蓋好了被子,也不知道這幾天他受了多少罪,才能讓他在睡夢中想到他爸。


    賈張氏這一晚化悲傷為食欲,一連吃了好幾碗,把給棒梗做的飯都塞進了她自己的肚子裏,這才感覺到暖意,吃飽飯真舒服。


    撫著肚子去睡覺了,也不知道什麽原因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朦朦朧朧中她好像看見老賈來接她了,要帶她去享福去,嚇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大半夜的被嚇醒來,瞪著大眼睛盯著屋頂,徹底睡不著了。


    賈張氏其實不懂,吃撐了會引起消化係統的負擔,給胰腺增加工作量,可不得引發整個身體的超負荷運轉。


    沒有造成急性胰腺炎就不錯了,身體是真好。


    院子是真安靜啊,她晚上吃的太多了,肚子漲的不行,想上廁所,被嚇的又不敢一個人去,推了推旁邊的秦淮茹,她睡的跟個死豬一樣,搖了半天一點反應都沒有。


    沒法子,賈張氏隻能自己爬起來,壯著膽子穿上衣服,爬下床去上廁所。


    她們院子沒有廁所,得到巷子外麵的旱廁去上,賈張氏戰戰兢兢的來到了廁所,連個燈都沒有,她才蹲下,就稀裏嘩啦的卸貨了。


    正舒爽的時候,她突然聽到廁所裏傳來了影影綽綽的說話聲,好像還是男的,糟糕,難道廁所有什麽東西。


    賈張氏嚇得屏住了呼吸,屎都不敢拉了。近了,聲音近了,朝著她走過來了。


    是不是來找她來了,都說廁所是陰氣匯聚的地方,看來是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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