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很想問為什麽,為什麽要救她,明明已經知道了自己並不是如水,可是……


    墨如香還沒有來得及田口,天魔的身體便急速的下墜,被天魔抱緊的墨如香隻覺得自己被一種五行的力量網上一拋,原本下落的身子也漸漸的上升了起來,接著就是一個熟悉的懷抱。隻是她還是忍不住的全身巴豆,就連她也清楚的知道,在這場戰爭裏,也許天魔本該死去,隻是不應該是在這樣的場麵,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師傅,救他。”墨如香哀求的聲音在浮華的耳邊響起,隻是浮華並沒有做任何的動作,天魔本該死在這裏,這是他的命途,到底怎麽死的卻並不重要,他也沒有必要再去救了,隻是因為神荼已經接住了天魔下墜的身體,鬱壘也奔了上去。


    而遠在天上的墨如香看到神荼將天魔接住之後,心中的擔憂終於是消散了不少,就連身後的水聲也越來越小,恐怕是已經退了回去吧。


    墨如香長長的書了一口,被浮華抱著緩緩的下落,那十大神器還是排成線繼續阻擋著弱水。墨如香的力量流失的過多,終於忍不住的昏睡了過去。


    而此時,在地麵上,天魔卻隻是看著那從天降落的兩人,並沒有開始為自己療傷。神荼跪在一旁,將他的身體側放著,不讓那柄劍刺得更深。


    “我終於你說的是什麽意思了。”天魔微弱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終究還是明白了,曾經他還不知道為什麽魔也會死,也會轉世,就和神仙一樣,應該是長壽的,可是,就在此時此刻,他才明白,原來,並不是別人殺死的自己,而是自己殺死的自己。他這麽多年的等待不過是一場泡影罷了,說的什麽滿足自己的願望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明白了就好,跟我們回去吧。”神荼將自己的賬本打開,在那名字之後用指尖的鮮血畫了一個紅色的勾之後,便合上了賬本,看著麵前的白衣少年,一身的白衣已經染紅了,還有那絕望的臉。


    鏡花水月,看到的終究是一場幻境罷了。


    神荼的手握上那柄劍,狠狠的一抽,鮮血如同無數飄散的花瓣,在空中飛舞。


    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四億萬年,他等了整整四億萬年。他隻是覺得自己沉重的很,身體很累,很想睡覺,很想就這麽永遠睡下去,就當黑色準備覆蓋他整個視野的時候,突然之間一道采光閃過。


    “長生,你決定了嗎?”又是那個蒼老的聲音,和記憶之中的一模一樣。


    “什麽?”他的聲音響起,隻是他的嘴並不能動作,隻是腦海之中冒出的這麽一句話。


    “罷了,你完成了我的使命,我便許你願望成真。”那到聲音很快就消失了。


    天魔還想要說什麽的時候,眼前又恢複了黑暗,他能夠聽見神荼的聲音,還有浮華的聲音,隻是話語模模糊糊的,聽不清楚究竟在說什麽。


    “長生哥哥。”一陣清脆而又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心中一驚,想要掙開眼睛,卻著你們都睜不開,他懊惱的咬了咬牙,眼前的黑色漸漸的散了去,她一身綠衣蹲在他的麵前,滿眼哀愁的看著他。


    “如水――”他的嘴張了張卻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長生哥哥,咱們回家。”她拉著他的手,那雙溫暖的手,一如多年前。


    此般,美好。


    天曆六億年,仙魔大戰,魔軍戰敗,天魔亡,九魔被天界重生鎮壓。


    在天界的史書之上,隻是寫了這麽短短的一句,沒有寫率領的將士是誰,也沒有寫弱水崩塌,更沒有寫這場戰爭的後半截是魔軍不戰而降,所有的一切都被潦草的帶了過去。隻是鬼魔卻與邪神同壓在東海底,而水笙去除神籍後壓在昆侖山下,受火刑千年,若非投胎萬世,不得修道。


    第二年春,妖太後暴斃寢宮,妖界所有亂臣賊子皆被革職,發落冥界當奴隸。


    墨如香醒過來是在仙魔大戰之後的地三個月,初春,桃花開的格外的燦爛,姿勢這浮塵殿卻冷清了許多,玉乘被玉碎帶往了妖界,四塵也重新恢複了以往的工作,人界除了下了一個冬天的雨之外倒沒有什麽特別奇特的地方,整個浮塵殿中,長長能夠見到的除卻了浮華就剩下紅蓮與狐狸了。


    墨如香走出了院子,已經沒有任何的雪跡了,就連那院子裏的梅花也已經枯萎了,迎麵撲來的情形的空氣,她深深的吸了一口,她也發現自己額角上的金色鳳凰印記再也無法除去了,就連她的胳膊上都出現了一個綠色的如同草一般形狀的雞蛋般大小的記號。


    得知天魔已經隨著神荼去了冥界,說是要投胎的時候,墨如香確實吃了一驚,但是想想也許這樣對天魔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隻是墨如香並不知道的是現在的天魔卻在十八層地獄裏麵受刑,一千年之後才能夠投胎做人。隻是這件事情,所有的人都是守口如瓶,並沒有告訴墨如香。


    雖說一切都是平靜的出奇,但是唯獨還是有那麽幾個人知道事情並沒有結束,天劫的預告還是沒有結束,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仍然存在這。就連墨如香都隱約之間察覺了這其中的點滴異樣。


    更讓墨如香覺得難以接受的莫過於浮華,浮華對待她的態度沒有以前那般了,現在像是一個真正的師傅,早上要聽講座,無非是看書讀書一類的,上午練劍,下午也是練劍,就連晚上都要在重複一遍才行,但是幾日過去了,墨如香每天都在重複一樣的招式,任由她怎麽向浮華表示不滿,浮華也總是冷漠這一張臉道:“基本功夫學紮實了才行。”


    就是因為這麽一句話,墨如香想要說一些什麽也終究是咽了咽口水,沒有說任何的話。


    終於,墨如香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那日吃過晚飯過後,墨如香便想要回房,隻是走到了一般,剛剛經過桃林的時候,便看見天空之中一片烏雲悄無聲息的飄過。


    是要下雨了嗎?墨如香心裏想到,但是她走了兩步,還是隱約之間覺得不對勁,這樣的天氣,不應該有烏雲的,而且那個方向。


    墨如香不放心的再次看了一眼,咬了咬牙,終究還是追上去。


    那片雲票網的方向正是師傅住的清醒居,等到墨如香到清醒居的時候,確實發現有一寫不大對勁,師傅的屋子裏麵竟然有兩個人影。


    到底是誰來了?墨如香很是好奇,但是一想想自己和師傅的關係最近可是越來越僵,要是讓師傅發現自己來偷聽,恐怕更是有所影響,想到這裏,墨如香便使用自己的力量將自己全身的仙氣都屏蔽了起來。緩緩的靠近師傅的居所,因為那木橋踩上去的聲音很是大,她的腳也懸空了,緩緩的靠近這。


    “那個女娃留不得。”一道淩厲的聲音傳了過來,墨如香險些落到湖裏,這個聲音,不是台上老君又是誰,這太上老君的排場一直都是很大的,這一次怎麽低調的很,居然悄無聲息的就到來了,肯定又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想到這裏,墨如香的好奇心便更大了,將耳朵靠近浮華的木屋,傾聽著屋子裏麵的聲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留不留得不是你說了算。”浮華隻是淡淡的回答道。


    “就算她是你的徒弟,你也不能護著她,修羅直接危害到了天庭的地位,就算你不親手將她送往天界,到時候天庭也會派人來捉拿的,難道你就忍心看著她在萬眾矚目之中被那些天兵天將帶走?”老君的聲音很是焦急。


    隻是,墨如香卻有些迷迷糊糊的,並沒有聽懂浮華與老君說的是什麽。


    “她不會威脅道天界的地位。絕對不會。”浮華肯定的聲音傳了過來。


    墨如香卻一愣,她怎麽,好像,明白了一點。


    “修羅生來就是王者,就算是手無縛雞之力,其他的生靈也會臣服與她,你是覺得沒有什麽,或許玉帝也不覺得什麽,可是天界那麽多張嘴,你能管得住嗎?”


    “本尊還是那句話,本尊的徒弟由笨尊來負責。若有誰敢動我浮華門,我定讓他魂飛魄散,屍骨無存。”浮華的話很是決然,也不給老君熱河反駁的玉帝。


    墨如香並沒有聽下文便悄悄的離開了,她自己對修羅的了解也不算少,修羅所擁有的強大力量也確實不容小看,她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麽的強大,隻是她還是不能接受自己就是修羅的事實。


    她竟然是修羅皇族後裔,還投胎了,做了好幾世的人,甚至做過妖精,神仙。可是為什麽到頭來還是要告訴她這麽殘忍的事實。


    自己的浮華就是曾經毀滅了修羅界的主使,可是如今他是她的師傅,還是……


    墨如香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朝著自己住的地方走了去,心中卻是煩躁的很,就像老君說的那樣,說不定自己有一天和會被帶走,和當初如水被帶走的時候一樣,那夢境之中的哭喊。


    她不過是長在如水旁的一顆仙草罷了,親眼目睹了當年的慘狀,如水被連根拔起,天雷滾滾,還有那一聲聲如同咒語一般的話語。


    師傅說會護她周全的,但是等到自己真的失控的時候呢?那日天魔大戰的時候就是,大腦根本沒有做出任何的指令,身體已經朝著弱水奔了過去,這也就罷了,隻是對危險的一種反抗罷了,但是自己會不會有一天會失控到對師傅也下手呢?還有天界那麽多的人,就算她現在能夠肯定自己一定不會,但是將來呢?她不像是師傅,能夠測算未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未來的路應該要怎麽走才好,但是她現在最擔心的事情還是師傅會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而她心中那萌發的小小的嫩芽,她害不能讓它現在就枯死。


    懷著這樣一種複雜的心情,墨如香回到了自家的庭院,她習慣性的朝著那月光看了去,沒有玉乘的影子,她哭笑了一聲,都已經過了這麽久了,玉乘怎麽會在這裏。隻是她剛剛轉過頭來,又轉了過去,看著那樹枝上的身影。


    那一身彩衣在白色月光的照耀之下顯得更加的絢爛,她轉過頭來對著她笑道:“如香。”


    墨如香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身影,不是五彩又是誰,隻是如今的五彩已經不再是孩童的模樣,現在的五彩已經長得很高了,和墨如香像極了,十七八歲的模樣,站在樹枝上,格外的顯得高。


    突然之間,她的背後幻化出一堆翅膀,她飛身朝著墨如香撲了過來,正好落在墨如香的麵前。


    “五彩,你……’墨如香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五彩確實長大了許多,以前總是毒舌的很,可是恍然隻見,墨如香就覺得如今的入菜安靜了許多,那眼眸裏帶上歲月留下來的痕跡。


    轉眼,時光已經流轉了這麽久。


    “玉乘走了,他再也不回來了。”五彩普金墨如香的懷裏哭訴這,墨如香隻是拍了拍她的頭,很是溫柔的說道。


    “還會回來的。”


    隻是,墨如香自己也清楚的知道,能不能回來,她自己也不知道,狂缺這件事情也不是她說了算的,玉乘還有他的使命,不可能在這浮塵殿中過一輩子,就像她一般,不可能在這浮塵殿之中過一輩子。


    “我們去找他好不好。”五彩抬起頭來看著墨如香,那雙牟豔麗還閃爍著星光,那是哭過的痕跡。


    難道,五彩每天都在這裏瞪著玉乘嗎?玉乘最喜歡的地方除卻了墨如香的屋頂,就屬這桃樹之上了。看著五彩這個模樣,或許每晚都在這裏等待吧。


    “好,等所有的事情都解決後,我一定帶著你去找玉乘。”墨如香笑道。


    隻是,墨如香並不知道的是,她並沒有機會實現五彩的這個願望。


    所有的事情發生的都很急,第一個神仙到來的時候是在老君離去後的第二日,來著是赤腳大仙,走路的時候震動很大,墨如香很是不喜歡,探花的內容大概和老君相同。


    浮華的回答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就當墨如香以為這是一個結束的時候,卻不曾聊到這隻是一個開始,字赤腳大仙來過之後的每一天都會有一個神仙前來,陸陸續續的,竟然整整一個月過去了,還有一兩個月就是夏天了,而墨如香的生辰也滿了。


    墨如香自己都快要忘記了,隻是那日匆忙隻見遇上了紅塵之後才知道,師傅正在為她的生辰做準備,並沒有宴請任何人,隻有這浮塵殿之中的幾個人,到也還算是融洽。墨如香的心情卻是沉重的很。


    最近,婆娑出現的頻率也是越來越頻繁了,就在一個時辰前,婆娑告訴她,天界會在明日派人來捉拿她,就算她不願意相信,但是也還是不得不接受這個消息,婆娑絕對不會騙她,師傅會騙她,但是卻騙不過她,從師傅的眼眸之中透露出來的消息,墨如香就能夠清楚的知道,看來他是已經算到了明日的場景,今日這一桌,也算是送別禮吧,可是她卻不願意接受隻有自己被蒙在鼓裏的現實。


    破天荒地的,以前總是第一個離席的浮華,這一次卻留到了最後。飯桌上隻留下墨如香與浮華,浮華並沒有動筷子,隻是一直看著墨如香,墨如香很是尷尬,卻還是沒有開口,明明都已經吃飽了,卻又不敢抬頭來看浮華,隻是一個勁兒的吃著。


    終於,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浮華才開口:“如香,今日你已經十八了,在人界,或許這個歲數的姑娘已經嫁人了。”


    浮華說完,墨如香的手一抖,筷子險些掉在了地上,墨如香抬起頭來,不自然的說道:“那是人界,我是神仙,我可是要一直跟著師傅的。”


    “不行。”浮華慌亂帶著點焦急的聲音讓墨如香又一些錯愕,師傅這是,在趕她走嗎?


    墨如香低著頭,並沒有說話。浮華也擦巨額到了自己預期裏的不自然,咳嗽了一聲。


    “為師已經與妖皇商量好了,明日,你就嫁給妖皇。妖皇也答應為師,從此廢除三千後宮……”浮華緩緩的說道。


    隻有墨如香,再也聽不下去浮華在說什麽,隻是覺得眼前又一些模糊,眼角有淚水,想流卻強忍著不讓它掉了下來,浮華並麽有看到這一幕,隨後又道。


    “你,好好考慮考慮吧。”說罷,浮華便起了身,準備朝著大門處走去。


    墨如香捏緊了手,最後還是開口,控製自己的聲音,讓它顯得自然一些的說道:“好,一切都聽師傅的安排。”


    “恩,如此也好。”浮華並沒有回頭,隻是僵直著身體走了出去。


    這雖然並不是一個完美的對策,但是恐怕如今也隻有這樣才能夠讓天界的那一些老頑固罷休。他自然是知道玉帝不會這麽做,但是王母那邊就不好說了,玉帝會給他六分的顏麵,但是王母就恨不得剝奪他的八分顏麵。如果他算的沒有錯,恐怕明日就會來人,如果墨如香下嫁與妖皇,靠著玉乘的山妖之力,以及妖皇的力量,恐怕能夠將修羅的力量壓製,雖說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隻要讓天界的那幾位覺得可能就成了。隻是為什麽他還是會覺得焦躁,會覺得不安。


    等到浮華走遠了之後,墨如香的眼淚終究是忍不住的掉了下來,師傅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她,嗬嗬,不過是自己的空想罷了。


    墨如香抬起了頭,看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麵前。就如同白天的五彩,她撲進來人的懷裏,狠狠的哭著,為了不讓別人聽見聲音,她捂著自己的嘴,無聲的淚水滑落臉龐。


    “我們走吧。”少年開口。


    “能走到哪裏去,明日他就要將我嫁給妖皇,我不要,絕對不要。”她變得有一些寫死敵,臉上的淚痕依舊存在著。


    “沒事的,我帶你走,玉碎那邊,我會去說的。”少年緩緩的說道。


    “好,我們走。”墨如香已經不再流淚的,隻是有一些茫然,還有滿滿的悲傷。


    就算是逃亡,她也絕對不要和如水變得一樣,魂飛魄散,就連投胎都不再可能,長生等了她四億年還是沒有等到,所有的一切又有什麽意義。


    “我給你吧體內的天鎖取出來,你忍忍。”少年說道。


    墨如香點了點頭,隻要有天鎖的存在就一定不能夠逃過浮華的視線,雖然她也很想留在師傅的身邊,隻是,現在她已經不能回頭了。


    她的手臂被劃破,有東西在她的血液裏奔騰,那種刺痛感,不亞於往日每一次在身上動手腳的時候,這一次,她更是清醒。突然,那金黃色的絲線破皮而出,她的傷口也在一瞬間就恢複了原樣,隻有細細的傷痕。


    “我們,還會回來嗎?”走到門口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的回頭,看著那高大的朱紅漆大門。她什麽都沒有帶走,師傅送的簪子,師傅送的劍,師傅送的劍穗,就連師傅教給她的法術,她也全數毀掉了,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那一身純白的道服,就像她從未來過這裏一般。


    “或許會,或許永遠不會。”白衣少年捏緊手中的白色畫扇,輕輕的說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覺得不虐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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