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城市的喧囂並未隨著日落的帷幕而悄然退場,反而在霓虹的簇擁下,編織出一幅不夜城的畫卷。林濤靜坐於室內,目光穿越寬大的落地窗,與窗外那片被萬千燈火溫柔擁抱的夜空靜靜對視。城市的燈火,如同繁星落入凡間,將天際染上了一抹不真實的緋紅,既絢爛又帶著幾分寂寥。


    海平線的盡頭,幾道銀蛇般的閃電,在烏雲間穿梭遊走,偶爾劃破長空,留下一道道轉瞬即逝的璀璨,它們的餘暉在林濤深邃的眼眸中輕輕跳躍,仿佛是大自然最不經意的筆觸,在這幅都市夜景上添上了幾分神秘與期待。


    “要打雷了嗎?”林濤輕抿一口手中的酒,淡淡的說道。


    叮叮~


    一陣電話的鈴聲響起,他低頭一瞥,屏幕上跳躍的名字——中島美玲。


    說起來這個女人已經離開有好一陣子了,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直到這個時候林濤才得到了她的信息。


    “喂!”林濤接通了電話。


    “想我了嗎?死男人!”電話那頭,中島美玲那熟悉而又略帶挑逗的嗓音,如同往昔般不羈。


    她的笑聲裏藏著幾分俏皮,幾分真摯,讓林濤不禁會心一笑。“說正事,我現在是有家室的人呢,你在這樣調戲我似乎已經很不合適了。”


    “切!說的和真的一樣,你敢和你的小嬌妻表明你的真實身份嗎?”


    林濤的耳畔,似乎已勾勒出中島美玲那既輕蔑又風情萬種的微妙表情,透過無形的線,悄然傳遞。


    “不逗你了,你現在在哪裏?”中島美玲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而認真。


    “在家,在我老婆家!”林濤刻意的加重“老婆”二字。


    “好吧!是我多慮了。”中島美玲輕輕一笑,言語間帶著一絲釋然,“今晚你們那裏有雷陣雨,你知道自己的情況的,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想辦法讓你的小嬌妻守在你的身邊。”


    林濤輕歎一聲,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那扇門縫間,一縷柔和而堅定的燈光正悄悄泄露,映在他略顯複雜的眼眸中,勾起一抹苦澀的微笑。


    “那就這樣吧,姐姐我今晚可是找了許多的男模陪著呢,你就守著你的嬌妻去吧!祝你好運!”


    中島美玲的話語如同疾風驟雨般襲來,未待林濤細細品味,便已化作斷線的風箏,消失在電話那端的寂靜之中。她,總是這樣,行事如風,不留餘地,卻也讓人懷念起初遇時那份純真與直接,尤其在這樣雷鳴電閃的夜晚,她的關懷如同舊日時光裏的一抹溫柔,不期而至。


    林濤望著手中已歸於平靜的手機,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這麽多年了,這個傻女人依舊還是像當年初見時的那樣,但凡是像這樣的雷雨天氣她總是會第一時間通知自己,或者就是親自的陪著自己。


    暹羅,雨林。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將一群隱匿於幽暗之中的身影驟然曝光。雨幕傾盆,為中島美玲的身姿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輝,盡管她的衣衫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單薄的輪廓,但那張清麗的臉龐上,卻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堅韌與決絕。


    “紅姐,為什麽不將這裏的事說給濤哥。”一位同樣被雨水浸透,身著迷彩服的女孩,喘息間帶著不解,目光緊緊鎖住中島美玲,試圖從她的眼神中尋找答案。


    中島美玲輕輕抬手,拂去麵頰上滑落的雨珠,那動作中帶著幾分無奈與釋然,嘴角勾起一抹苦澀而複雜的微笑,“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們盡快解決這裏的事情以後就回去和他匯合。”


    女孩沉默了,她清秀的麵容上悄然綻放出一種與中島美玲不謀而合的堅韌光芒。


    女孩叫紅袖,同樣是隸屬於眼鏡蛇特種部隊的一員,她一直跟隨著中島美玲很多年了,對於隊長中島美玲那份深藏不露、細膩入微的情感——對林濤的深深眷戀,紅袖是最為洞悉的旁觀者。然而,正是這份近乎透明的情感,讓她心中充滿了不解:為何那位堅韌不拔、智勇雙全的中島美玲,麵對自己心中的摯愛林濤時,卻始終未曾勇敢地邁出那一步,未曾有過一次正式而深情的告白。


    劈啪~


    一道淩厲的閃電驟然撕裂了夜的帷幕,緊隨其後,一陣低沉而渾厚的悶雷在天際轟然炸響。


    林濤此刻蜷縮在沙發的一角,那雙平日裏深邃而冷靜的眼眸中,罕見地泛起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畏懼之色。


    劈啪~


    閃電伴隨著雷聲再次響起,林濤的防線,在這一刻,終是土崩瓦解。他雙手緊握成拳,無助地護在顫抖的額頭上。他深深垂下頭顱,將之深埋於雙腿之間,宛如一隻受傷的小獸,在無盡的恐懼與無助中尋求一絲微不足道的安慰。


    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隻有雷聲與閃電交織的交響曲,無情地撕裂著夜的寧靜。林濤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對未知恐懼的顫抖。


    在他的周遭,仿佛有無數幽暗的身影在悄然遊移,每一個都麵目扭曲,帶著猙獰的笑容,宛如自深淵爬出的惡靈,欲將他拖入無盡的黑暗之中。林濤的身軀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雙眼緊闔,仿佛這樣就能隔絕那無形的恐懼,呼吸間帶著急促與不安,胸膛隨著每一次深重的喘息而劇烈起伏。


    就在這時,一抹溫柔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寂。臥室的門扉悄然開啟,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田甜身著一襲粉嫩吊帶裙睡衣,手執水杯,輕盈地步出房間。隨著她指尖輕觸開關,客廳內頓時被柔和的燈光所擁抱,驅散了周遭的陰霾與不安。


    一陣清風自客廳的另一端悠悠拂來,穿透了夜色的束縛,帶著幾分涼意與清新。田甜望向那扇半開的落地窗,遠處還有一道道的閃電劃過。


    “怎麽不關窗戶呢。”田甜輕聲自語,言語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責備,隨後輕輕放下手中的水杯,伴隨著一個悠長的哈欠,她緩緩步向那半開的窗欞。指尖輕觸窗框,輕巧而決然地將它合上,隔絕了外界最後一絲不請自來的涼風。


    田甜輕輕合上窗扉,轉身之際,一抹不尋常的景致悄然映入眼簾。沙發上,林濤的身影蜷縮成一團,緊緊抱住自己渾身不住的顫抖。


    “夏天?”甜的聲音裏滿是不解與溫柔,她緩緩步向沙發,輕輕坐下,她的手,如同春日裏初綻的花瓣,輕柔而堅定地伸向林濤緊握成拳的手,“你這是怎麽呢?”


    “劈啪~”


    天際再次炸響一聲沉悶的雷鳴,如同古老鍾擺的最後一擊,讓林濤的反應如同受驚的小鹿,幾乎是本能地,他猛地撲進了田甜的懷抱。


    “不是,你這是怎麽呢?”田甜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從未有過的慌亂,她使勁的想將懷裏的林濤推開,但是可惡的是林濤將她抱的很緊,整個腦袋幾乎都快要紮進田甜的懷裏。


    “哎呀,你先起來,咱們有什麽事好好說行不行。”田甜的話語中透露出幾分懇求,她的臉頰因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而悄然染上了紅暈。“夏天,你先起來好不好,你這樣我快沒法呼吸了。”


    田甜的這些話似乎起到了一些作用,林濤抱著田甜的手沒那麽用力了,田甜也順利的掙脫開了他的手。


    “你到底是怎麽呢?”田甜雙手輕撫胸前,帶著一絲戒備,緩緩後退,兩人的距離在無聲中悄然拉遠。


    林濤的麵容蒼白如紙,呼吸間透露著難以名狀的急促與紊亂,整個人仿佛被無形的陰霾籠罩,顯得格外憔悴。田甜見狀,心中湧起一抹關切,她不由自主地伸出纖纖玉手,指尖輕觸他微涼的額頭,細細感受之下,確認並沒有發燒之類的,才勉強的安心了一些。


    “沒有發燒呀,是不是做噩夢了?”田甜的話語中帶著幾分不解與溫柔,目光深深地望向他。


    林濤的目光深邃如寒潭之水,凝視著田甜時,仿佛要將她整個身影都吸納進那雙幽暗的眼眸之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你……這模樣,該不會是……被人下藥了吧!”田甜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確定與驚慌,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些網絡短劇中常見的橋段,心弦猛地一緊。她下意識地雙手交疊,護在胸前,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後傾,整個人幾乎都快要後退著離開沙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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