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將軍用暗道給遠在京城的皇帝送密信,又過了近一個來月,霍將軍同時收到皇帝讓人送來的密信以及霍靖輝的信。


    這天穀瑤瑤在造紙坊忙碌,霍將軍親自去接她回府。霍將軍將她的包放到馬背上,接著抱她上馬,然後翻身上馬坐在她身後,兩人共騎慢慢走回去。


    路上霍將軍跟穀瑤瑤說道:“瑤兒,還真讓你給猜中。”


    “什麽猜中了?”穀瑤瑤聽了一臉茫然,這沒頭沒尾的,她都不知道霍將軍在說什麽 。她猜中什麽了,她怎麽不知道。


    霍將軍看穀瑤瑤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忘了,霍將軍提醒她:“就是之前兄長來信的事,被你給猜中了。”


    “這是啊。”穀瑤瑤想起來,“我那天猜了不少了吧?我猜中哪個了?”她猜了好幾個可能,到底是哪個猜中了。


    霍將軍:“兄長的信的確是被人調換了。有人模仿兄長的字跡寫信用假信調換了兄長的信。”


    霍將軍神情嚴肅,顯然這不是小事。這事牽不少,穀瑤瑤聽了也神情嚴肅起來。


    “是誰模仿了兄長字跡?他又是誰拿到兄長的字跡去模仿的?他怎麽知道兄長什麽時候寄信?他是怎麽換掉信的?那信使是否知道?信使是否有與那人勾結……這些都查清楚了嗎?”


    “他們都是些什麽人?是政敵,還是敵國奸細?還是政敵與敵國奸細勾結所為?……”


    “是兄長那出了問題,對嗎?”


    穀瑤瑤問了一連串的問題,都是很重要的問題。


    霍靖輝與霍靖鴻聯係所用的通道雖不就是絕密,但也是秘密通道。如今霍靖輝給霍靖鴻寫的信竟然被給調的了。這不可能是霍靖鴻這邊出問題,那就隻可能是霍靖輝那出了問題。


    “嗯。是兄長那出了問題。”霍將軍輕哼氣,聽著像在嘲笑。


    穀瑤瑤聽了出霍將軍的嘲諷,她覺得可能不是什麽好事。她還是好奇問:“夫君,究竟怎麽回事?”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到將軍府了,霍將軍翻身上馬,然後抱穀瑤瑤下來。將韁繩扔給門丁,霍將軍牽著穀瑤瑤的手,夫妻倆進府去。


    穀瑤瑤的包,霍將軍也沒忘記拿。


    路上霍將軍跟穀瑤瑤說道:“在我記憶裏,兄弟偉岸又威武,像座堅挺的大山。他威嚴又雄偉,在我眼裏他和父親一樣。”


    “隻是我萬萬沒想到,兄長那樣嚴肅淩厲的人,竟然也會在女色上犯糊塗 。”


    這讓穀瑤瑤聽得一愣,無比震驚說道:“女色?你說兄長在女色上犯糊塗?不至於吧?兄長他都當祖父了。難道是兄長中了別人的美人計了?”


    雖然穀瑤瑤沒見過霍靖輝,但她從霍將軍那聽他說過霍靖輝的事跡。那也是個沙場上,威風赫赫的大將軍大英雄。


    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會栽在女色上。


    “你快跟我說說,怎麽回事?”穀瑤瑤好奇追問。她知道既然霍將軍說開頭了,後麵的定不會瞞她。


    兩人進了屋,霍將軍給穀瑤瑤倒了杯茶才繼續說道:“兄長前些年納了個妾室李氏,是他昔日部下的女兒。”


    “那李氏是個奸細,奉命上潛伏在兄長身邊,就是為了對付霍家,瓦解霍家。”


    “那李氏年輕美貌,兄長頗是寵愛她。那李氏沒少纏著兄長給她寫詩作畫的,她利用這樣的機會上將兄長的字跡偷送出去給人暗中模仿兄長的字。”


    “那李氏極為聰明,也是兄長大意,竟然讓李氏從兄長那套出了與我聯係的秘密通道。李氏與人裏應外合,調換了兄長寫給我信。他們有目的就是想誘騙我擅自離開北宿城回京。”


    “一旦我擅自回京,那我就是無召進京,就是違抗陛下聖旨,就是大罪。”


    “幸好瑤兒你發現不對,提出懷疑,我才會去求證,才沒有貿然回京。這才讓我和霍家都躲過了一場災難。”


    這功勞穀瑤瑤可不敢全領:“你快別誇我了。夫君你一向心細,就算我不說夫君你一定也能發現不對勁的。我相信夫君你也不讓不幸的事情發生的。”


    穀瑤瑤不覺得霍將軍沒有發現不對勁,隻是她說出來而已。


    “此事陛下一定也知道了,不知此事如何解決,結果呢?那李氏如何處理?兄長他呢?”穀瑤瑤又問一串問題。


    霍將軍:“陛下的確是知道了,幸好沒有釀成大禍,陛下也隻是私下裏訓斥了兄長幾句。”


    “另外,陛下還讓兄長將爵位傳給了裕梁,現在裕染已經是鎮安侯了。至於兄長,也成了老鎮國公了。”


    “陛下信中說,父親揍了兄長一頓。這會兄長怕是還在養傷呢。”


    穀瑤瑤:“兄長年紀也不小了,竟然栽在女色上,父親打他是應該的。”穀瑤瑤也覺得大伯兄欠揍。


    “陛下呢,陛下他怎麽說?是否要我們回京?”


    穀瑤瑤不想回京城,可是霍將軍已經在北宿城駐守近二十年了,皇帝不可能再讓霍將軍繼續待在北宿太久的。皇帝肯定也防著霍將軍變成北宿城的土皇帝。


    霍將軍搖頭:“暫時還沒有,不過陛下打算讓裕梁到北宿城來,這也是父親的意思。”


    霍將軍的語氣有些低沉,還帶著不舍。


    穀瑤瑤想了許久才問:“陛下是想讓裕梁侄兒來替換你,就像當年你替換兄長那樣,是嗎?”


    霍將軍點了點頭:“對。北宿城必須有霍家軍駐守,我已經駐守二十年了。太久了,會讓人不放心。”


    穀瑤瑤明白,這很正常。換她是皇帝,她也不會放心。


    “我懂。功高震主,夫君你的確是不能再在北宿城待下去了。你離開北宿城回京,不僅對你對霍將軍,對陛下也是好事。”


    建功立業,就像打怪升級遊戲一樣,讓人癡迷無法自拔。


    可這是古代,不是她前世。她前世新社會已經幾乎沒有功高震主這種事了。畢竟官員的任期是三年,有些官員去就職什麽政績都還沒幹出來,就被調任了。這些類官員要麽是來刷突簡曆的,要麽就是來撈錢的。


    古代不管是武將還是文臣,不管你再厲害,你都不能功高震主。不能立太多的功績,不能讓皇帝發現你一個威脅,不然皇帝對你必定會是除之而後快。


    雖然霍將軍還年輕,還能繼續征戰沙場,再立赫赫戰功;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再立功,否則那立的不是功,而是催命符。


    所以到了霍將軍該離開北宿城的時候了。


    “什麽時候?裕梁侄兒什麽時候過來?等他過來,我們是不是就要回京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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