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墳的事情，我不是第一次幹了，駕輕就熟。
墳是新墳，上麵的泥土很鬆軟。
連續挖了半個小時，根本感覺不到一絲疲憊。
點上幾根煙的功夫，鏟子下麵就傳來了‘嘭嘭嘭’的聲音。
隻聽聲音就知道，已經挖到了棺材蓋。
我拿著洛陽鏟橫掃了幾下。
碎土被掃落，一副棺材露了出來。
心知棺材裏麵躺著的就是鍾夫人，而且剛死沒多久。
我是沒有半點害怕，拿起撬棍，直接開別。
“吱呀~”
磨牙的聲音，聽得我心裏有些難受。
再次用力。
“吱呀~”
棺材板被撬開了一角。
比起在老家鄉下撬的那個舊棺材，這個新棺材要難撬多了。
繼續用力。
“吱...”
‘咣當’一聲。
幾根棺材釘頂起了棺材蓋，露出了一條縫隙。
我瞅了一眼，縫隙裏麵烏漆嘛黑，什麽都看不到。
於是我又換到另外一邊，用撬棍繼續撬。
“吱呀吱呀”的聲音傳遍山野。
要是有人此刻經過這裏，非得被這種聲音嚇個半死！
經過幾分鍾努力，棺材蓋又發出‘咣當’聲響。
總算是被我完全撬開了。
鍾夫人前腳剛被埋下，後腳就被我挖了墳，開了棺...
此刻我心裏是忐忑的，感覺有點缺德，有種負罪感！
不過想到我是在救她，負罪感隨之減少了一些。
連忙取出三炷香點燃，口中默念著罪過，把香插到了一旁的土堆上。
這才推開棺材蓋，向棺材裏麵看去。
或許是天氣炎熱的原因，鍾夫人的屍體有點腫脹，還逸散出了難聞的臭味。
不過她躺在棺材裏的姿勢沒有變，身上的火紅衣裙也沒變。
我下意識就往她腳上看，想知道她的腳指甲是不是我想的那樣，也塗成了紅色。
可惜，她穿著鞋子，根本看不到腳指甲。
我隨手扇了扇鼻子前的臭味，抬頭問馮小伊：“現在怎麽做？要把她弄出來嗎？”
馮小伊說道：“不用，你把她在棺材裏調個頭就行。”
“好。”
我答應一聲。
戴上手套，雙手抓住了鍾夫人的腳脖。
想把她的雙腳往頭的方向拉，就像拉被子那樣調個頭，比較簡單省事。
可我手上一用力，鍾夫人的小腿往上一翻，直接折疊在了大腿上！
膝蓋關節仿佛不存在一樣！
這一下可是把我嚇得不輕。
我發誓我用的力氣不大，絕不可能會掰斷她的膝蓋關節！
馮小伊也發現了異常，隨手就掀開了鍾夫人的裙擺，露出了她膝蓋關節的位置。
一看之下，我跟馮小伊同時一愣。
發現鍾夫人的雙腿，早已經被人鋸斷。
現在的這雙腿，是被人用針線跟大腿縫合在了一起！
我記得，鍾夫人活著的時候，跑起來的速度連保鏢都追不上。
那時候她還健步如飛。
她的腿，肯定是那日我看完風水，離開鍾家之後，才被人鋸斷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鍾夫人紮的那個小人，是紮的雙腿。
現在...鍾夫人卻被人鋸了雙腿...
不難想象，鋸斷她雙腿的人，應該就是逼死她的人。
而且這個人，已經呼之欲出。
我歎了口氣，對此事無法評判。
要是鍾夫人真害了萬老板的妻女，倒還好說。
可若鍾夫人沒有害過萬老板的妻女...
我的心情有點複雜。
靠在身後的土堆上點了根煙。
若是鍾夫人沒有害過萬老板的妻女，萬老板當真是歹毒至極，而我，也成了變相害死鍾夫人的幫凶...
我的手有點顫抖，用力吸著煙也無法保持鎮定。
我隻想賺點錢，可從沒想過要害人。
但現在鍾夫人死了...
實在出乎了我的預料...
馮小伊好似看穿了我的心思。
她走到我身旁，淺笑的看著我，輕聲安慰。
“別想太多，現在一切還沒有定論。
就算鍾夫人沒害萬老板的妻女，可她紮小人就是在害人。
你是在阻止她害人，你沒有錯，錯隻錯在萬老板太歹毒。
鍾夫人的死，跟你無關。”
馮小伊的話就如一劑強效定心針。
她的笑容，瞬間撫平了我紊亂的思緒。
我也豁然開朗。
是啊！
這一切跟老子何幹？
老子要是不阻止鍾夫人，那死的就是萬老板。
現在她被萬老板反殺，是因果報應，是她咎由自取！
這兩口子狗咬狗，都不是好東西！
別說死一個，死他們一家子，也跟老子無關！
他奶奶的！
我吐掉煙頭，詢問馮小伊：“調個頭就行了？”
“嗯。”
馮小伊點點頭，又解釋道：“屍體掉頭，相當於陰陽調換，調個頭，就可以用屍身破壞這裏的風水格局。”
我聽不懂她說的玄學。
她說什麽，我照辦就是。
我當下也不再多問。
雙手抓著鍾夫人的肩膀，拎雞崽一樣，把她在棺材裏掉了個頭。
剛給鍾夫人調換完頭腳方向，周圍‘呼’的刮起了微風。
“嘩啦啦...”
枝頭樹葉搖擺不停。
皎潔月色跟著變得暗沉，一片烏雲不知何時遮蔽了天空。
似有想要下雨的跡象。
生怕會下雨，我連忙合上棺材蓋，掩埋起了泥土。
緊趕慢趕。
等重新填好墳，天空淅淅瀝瀝，開始下起了小雨。
山路濕滑，我背著包，把洛陽鏟當成了拐杖。
我拄著洛陽鏟，拉著馮小伊。
馮小伊則是撐起雨傘，在我旁邊為我擋著雨。
我倆就這麽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山下走。
走著走著，馮小伊突然拉了我一下。
直接把我拉到了山路邊上，並擋在了我的身前。
“讓道！”
“讓什麽道？給誰讓道？”
我下意識詢問。
也就在這一瞬間，我感覺麵前吹過一陣陰風。
好像有什麽東西從我身前經過。
我即刻明白過來，怕是遇到了髒東西。
馮小伊也不答話，直接用手蒙住了我的眼睛。
等她把手移開時，隻見四個小鬼，抬著一頂紅色轎子，正從我眼前走過。
我掃上一眼。
隻見轎子前方，有兩名小鬼手拿白幡，灑著紙錢，另有幾個小鬼在轎子周圍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看其場麵，就像是一支迎親隊伍。
要不是馮小伊把我拉到一旁，我非得跟這支隊伍撞在一起不可！
墳是新墳，上麵的泥土很鬆軟。
連續挖了半個小時，根本感覺不到一絲疲憊。
點上幾根煙的功夫，鏟子下麵就傳來了‘嘭嘭嘭’的聲音。
隻聽聲音就知道，已經挖到了棺材蓋。
我拿著洛陽鏟橫掃了幾下。
碎土被掃落，一副棺材露了出來。
心知棺材裏麵躺著的就是鍾夫人，而且剛死沒多久。
我是沒有半點害怕，拿起撬棍，直接開別。
“吱呀~”
磨牙的聲音，聽得我心裏有些難受。
再次用力。
“吱呀~”
棺材板被撬開了一角。
比起在老家鄉下撬的那個舊棺材，這個新棺材要難撬多了。
繼續用力。
“吱...”
‘咣當’一聲。
幾根棺材釘頂起了棺材蓋，露出了一條縫隙。
我瞅了一眼，縫隙裏麵烏漆嘛黑，什麽都看不到。
於是我又換到另外一邊，用撬棍繼續撬。
“吱呀吱呀”的聲音傳遍山野。
要是有人此刻經過這裏，非得被這種聲音嚇個半死！
經過幾分鍾努力，棺材蓋又發出‘咣當’聲響。
總算是被我完全撬開了。
鍾夫人前腳剛被埋下，後腳就被我挖了墳，開了棺...
此刻我心裏是忐忑的，感覺有點缺德，有種負罪感！
不過想到我是在救她，負罪感隨之減少了一些。
連忙取出三炷香點燃，口中默念著罪過，把香插到了一旁的土堆上。
這才推開棺材蓋，向棺材裏麵看去。
或許是天氣炎熱的原因，鍾夫人的屍體有點腫脹，還逸散出了難聞的臭味。
不過她躺在棺材裏的姿勢沒有變，身上的火紅衣裙也沒變。
我下意識就往她腳上看，想知道她的腳指甲是不是我想的那樣，也塗成了紅色。
可惜，她穿著鞋子，根本看不到腳指甲。
我隨手扇了扇鼻子前的臭味，抬頭問馮小伊：“現在怎麽做？要把她弄出來嗎？”
馮小伊說道：“不用，你把她在棺材裏調個頭就行。”
“好。”
我答應一聲。
戴上手套，雙手抓住了鍾夫人的腳脖。
想把她的雙腳往頭的方向拉，就像拉被子那樣調個頭，比較簡單省事。
可我手上一用力，鍾夫人的小腿往上一翻，直接折疊在了大腿上！
膝蓋關節仿佛不存在一樣！
這一下可是把我嚇得不輕。
我發誓我用的力氣不大，絕不可能會掰斷她的膝蓋關節！
馮小伊也發現了異常，隨手就掀開了鍾夫人的裙擺，露出了她膝蓋關節的位置。
一看之下，我跟馮小伊同時一愣。
發現鍾夫人的雙腿，早已經被人鋸斷。
現在的這雙腿，是被人用針線跟大腿縫合在了一起！
我記得，鍾夫人活著的時候，跑起來的速度連保鏢都追不上。
那時候她還健步如飛。
她的腿，肯定是那日我看完風水，離開鍾家之後，才被人鋸斷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鍾夫人紮的那個小人，是紮的雙腿。
現在...鍾夫人卻被人鋸了雙腿...
不難想象，鋸斷她雙腿的人，應該就是逼死她的人。
而且這個人，已經呼之欲出。
我歎了口氣，對此事無法評判。
要是鍾夫人真害了萬老板的妻女，倒還好說。
可若鍾夫人沒有害過萬老板的妻女...
我的心情有點複雜。
靠在身後的土堆上點了根煙。
若是鍾夫人沒有害過萬老板的妻女，萬老板當真是歹毒至極，而我，也成了變相害死鍾夫人的幫凶...
我的手有點顫抖，用力吸著煙也無法保持鎮定。
我隻想賺點錢，可從沒想過要害人。
但現在鍾夫人死了...
實在出乎了我的預料...
馮小伊好似看穿了我的心思。
她走到我身旁，淺笑的看著我，輕聲安慰。
“別想太多，現在一切還沒有定論。
就算鍾夫人沒害萬老板的妻女，可她紮小人就是在害人。
你是在阻止她害人，你沒有錯，錯隻錯在萬老板太歹毒。
鍾夫人的死，跟你無關。”
馮小伊的話就如一劑強效定心針。
她的笑容，瞬間撫平了我紊亂的思緒。
我也豁然開朗。
是啊！
這一切跟老子何幹？
老子要是不阻止鍾夫人，那死的就是萬老板。
現在她被萬老板反殺，是因果報應，是她咎由自取！
這兩口子狗咬狗，都不是好東西！
別說死一個，死他們一家子，也跟老子無關！
他奶奶的！
我吐掉煙頭，詢問馮小伊：“調個頭就行了？”
“嗯。”
馮小伊點點頭，又解釋道：“屍體掉頭，相當於陰陽調換，調個頭，就可以用屍身破壞這裏的風水格局。”
我聽不懂她說的玄學。
她說什麽，我照辦就是。
我當下也不再多問。
雙手抓著鍾夫人的肩膀，拎雞崽一樣，把她在棺材裏掉了個頭。
剛給鍾夫人調換完頭腳方向，周圍‘呼’的刮起了微風。
“嘩啦啦...”
枝頭樹葉搖擺不停。
皎潔月色跟著變得暗沉，一片烏雲不知何時遮蔽了天空。
似有想要下雨的跡象。
生怕會下雨，我連忙合上棺材蓋，掩埋起了泥土。
緊趕慢趕。
等重新填好墳，天空淅淅瀝瀝，開始下起了小雨。
山路濕滑，我背著包，把洛陽鏟當成了拐杖。
我拄著洛陽鏟，拉著馮小伊。
馮小伊則是撐起雨傘，在我旁邊為我擋著雨。
我倆就這麽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山下走。
走著走著，馮小伊突然拉了我一下。
直接把我拉到了山路邊上，並擋在了我的身前。
“讓道！”
“讓什麽道？給誰讓道？”
我下意識詢問。
也就在這一瞬間，我感覺麵前吹過一陣陰風。
好像有什麽東西從我身前經過。
我即刻明白過來，怕是遇到了髒東西。
馮小伊也不答話，直接用手蒙住了我的眼睛。
等她把手移開時，隻見四個小鬼，抬著一頂紅色轎子，正從我眼前走過。
我掃上一眼。
隻見轎子前方，有兩名小鬼手拿白幡，灑著紙錢，另有幾個小鬼在轎子周圍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看其場麵，就像是一支迎親隊伍。
要不是馮小伊把我拉到一旁，我非得跟這支隊伍撞在一起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