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早上是幾點睡的,約莫著,至少睡了十五個小時。


    一睜眼,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多鍾。


    醒來後渾身酸疼,像是要散架了一樣難受。


    直到燒好開水,吃下三碗泡麵,才覺得身體舒服了很多。


    身體是舒服了,可這一覺睡得太久,耽誤了不少正事。


    本想今天去買幾把殺豬刀,再買一部手機。


    可現在外麵天這麽黑,我不敢到處亂跑,隻能計劃著明天再去了。


    想到馮小伊的叮囑,我又趕忙來到大門前,仔細把門鎖好。


    接著去廚房,拿起菜刀跟磨刀石回了堂屋。


    反鎖好堂屋的防盜門,我在屋裏磨起了菜刀。


    沒有殺豬刀,隻能先用菜刀頂一頂了。


    這一晚我精神緊繃。


    目光在牆根、床下、犄角旮旯裏來回看。


    馮小伊說的奇怪聲音是什麽我不知道,可蛇蟲鼠蟻還是認識的。


    並暗暗想著,明天到鎮上再扛一袋生石灰回來。


    生石灰防潮,也防蛇蟲鼠蟻,把家裏四周鋪滿石灰,看那些玩意兒還怎麽出現在我麵前。


    磨好刀,我就提著刀,坐在床上幹瞪眼,偶爾還拿刀在肩膀上磨蹭兩下。


    這麽一坐就是個把小時,眼睛都沒眨幾下。


    精神高度集中,倒也不感覺疲憊,就是有點想上廁所。


    廁所在三間屋子的東側,是旱廁,院牆不高,廁所上麵還沒搭棚子,抬頭就是天。


    離開裝有防盜門的房屋,我還真沒什麽安全感。


    沒喝酒,膽量就像縮了水,隻比一般人大一點點。


    明知道有髒東西要害我,怎麽可能會一點不怕?


    要是撒尿,我直接拿個瓶子就解決。


    可大的...總不能拿個袋子解決吧...


    我瞅一眼時間,還不到十二點。


    想到這兩天,髒東西出現的時間都是十二點以後,我壯著膽子打開了門。


    掃一眼風平浪靜的院子,拿著菜刀走進了茅廁。


    茅廁有燈,打開燈,蹲坑時又用手機播放起了音樂。


    左手有菜刀,右手有音樂加持,我的膽子一下就上來了。


    可這音樂聲,也傳到了隔壁鄰居家,吵到了隔壁鄰居。


    “李大膽,這麽晚不睡覺,你想死不成?”


    我翻個白眼,不去搭理。


    有人說話,我也不覺得怕了。


    “就不關,有本事你來咬我。”


    我知道輕重,這個點也不想跟鄰居吵,所以把聲音壓的很低。


    可我這個鄰居,就像是長了雙狗耳朵,直接就罵了回來。


    “咬你?你他媽的給老子等著!”


    鄰居罵我,那我不可能慫,跟著罵道:“你他媽的!”


    我也沒多說,就這麽罵了回去。


    沒說等著就等著,已經是我認慫的一種表現了。


    接著,鄰居家就沒了聲音。


    我擦擦屁股,提上褲子站起來。


    關上燈、關上音樂,徑直就往堂屋走。


    但我還沒走到堂屋,大門就傳來了拍門聲。


    “嘭嘭嘭嘭...”


    還夾雜著喊罵聲:“李大膽兒,給老子開門!”


    我聽出了這是鄰居的聲音。


    沒想到他為這麽點小事還真的找上了門。


    看我無依無靠,看我是從墳地裏撿來的孤兒,所以誰都想踩兩腳?


    我邪性上來,大步就向院門走,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麽著。


    開門的那一刻,我猶豫了一下。


    我手裏還提著一把菜刀。


    要是讓鄰居誤會,小事也會變成大事。


    把刀背在身後,這才打開了大門。


    “為了這麽點小事,你......”


    我開口想要先解釋,可開了門,發現外麵空無一人。


    “走了?”


    我急忙走到大門外,黑漆漆的胡同裏麵,並沒鄰居離開的身影。


    聲音是鄰居的聲音,可人呢?


    一陣寒風刮來,莫名的有些冷。


    望著胡同,我心裏生出了不好的念頭。


    村裏的人都叫我墳娃子,鄰居也不例外。


    剛才鄰居還在氣頭上,怎麽可能會叫我的大名?!


    並且,鄰居敲了我的門,不可能會在這麽短的時間消失不見,也不會惡作劇的故意躲著我......


    這一刻,我突然意識到,我怕是著了道。


    也瞬間想起了馮小伊的叮囑。


    說是聽到奇怪的聲音,讓我千萬不要答話,聽到敲門聲,更不要開門!


    我以為是鄰居,非但搭了話,還開了門...


    一股惡寒油然而生。


    “壞菜,老子真他媽蠢到家了!下次,下次就有經驗了!”


    我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


    罵上一句,趕忙退回小院,鎖上院門。


    抓著菜刀直奔堂屋。


    鎖上防盜門,站在了防盜窗前。


    緊緊盯著大門,盯著小院內的一切。


    我不知道接下來會麵對什麽。


    隻能把菜刀在肩膀上磨得‘擦擦’作響,伸出一條手臂,準備隨時割破皮肉,讓菜刀沾染上我的血液。


    我屏住了呼吸,耳邊變得格外寂靜,內心卻是慌亂的一逼。


    與此同時,我還不得不注意著頭頂上,注意著屋子上的破洞。


    備受煎熬的時候,我聽到了‘沙沙’聲。


    聲音像是4d環繞,從四麵八方傳來。


    讓我分不清聲音的來源,分不清聲音的具體位置。


    可我的眼球在顫抖,身上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疙瘩。


    隔著防盜窗,我看到很多老鼠爬上了我家院牆,紛紛跳進了我家小院。


    它們昂著頭,嗅著氣味,一對對綠油油的眼睛,直往我在的堂屋看。


    它們有大有小,毛發既幹枯,又濕漉漉的,像是從下水道剛鑽出來。


    數量之多,就像我身上的雞皮疙瘩一樣,一隻壓著一隻,密密麻麻!


    我懷疑,是不是附近山裏的老鼠都跑到了我家。


    愣神的功夫,老鼠已經爬到了防盜窗上,把我的視線全部遮掩。


    到了這一刻,我把菜刀別在了腰上。


    這麽多老鼠,用菜刀是殺不完的。


    房子是紅磚壘砌,別看老,紅磚是真的結實,攔住這些老鼠不成問題。


    並且我還撞了防盜窗跟防盜門,老鼠想要進來,除非是在地下打洞,或者從天而降。


    地下打洞,我不在乎。


    等這些老鼠挖開地基,想必天都亮了。


    我怕的是從天而降。


    老鼠的智商,都說超過了三歲孩童,隻要經曆過一次,下次絕不再犯!


    我家房頂上有破洞。


    要是被這些老鼠發現,恐怕我會凶多吉少。


    我直接把床掀翻,手腳並用爬了上去。


    床立起的高度,加上我的身高,不用其它物品,我就能摸到破洞。


    可摸著以後,我發現根本沒法去堵住破洞...


    瓦片有流水的凹槽,不管用什麽去堵,總會有一些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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