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跑快點!我都等不及了!】


    【樓上的你也太心急了吧……小姐姐還一臉懵呢。】


    【是啊,有沒有點同情心啊?】


    【這……大家來直播間就是吃瓜的啊……】


    ……


    直播間的網友們聽到梅靈兒的話,紛紛刷起了彈幕。


    湛若倒吸一口涼氣,貼身衣物已經被汗水浸濕,緊緊地裹住她,勒得她無法呼吸。


    盡管如此,湛若的腳步還是朝著梅靈兒口中的方位挪動,腦子裏閃過一些不堪的畫麵,讓作為女兒的她內心十分煎熬。


    為了快點結束這場痛苦之行,女人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越往前走,周圍變得越來越暗,隱隱約約地聽見狗吠聲。


    湛若眯著眼睛往四周瞅,借著月光發現角落裏的簡易活動板房。


    活動板房外圍是一圈高牆,擋住了房間裏透出的光,她摸索著牆壁,找到了大門。


    悄悄地推門而入,眼前瞬間亮堂起來,一陣陣嘩啦啦的流水聲傳入湛若的耳中。


    女人被聲音吸引過去,腳下越發注意,害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不一會兒,湛若就來到了活動板房的後方。


    在看到父親身影的那一刻,女人瞬間鬆了一口氣。


    對方隻是站著,看樣子正在往前走,並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情。


    湛若放心地拿出手機,將鏡頭對著父親,雙唇微啟,準備叫住父親。


    就在這時,藍牙耳機裏傳來梅靈兒的聲音:


    “別出聲。”


    湛若緊張地咽了一口痰,即將叫出來的話也吞進肚子裏,甚至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整個身子都藏了起來,隻留下一顆朝外張望的腦袋。


    隻見他的父親,一個戴著黑色的鴨舌帽的老人家,在活動板房頂部,一小扇勉強算得上是窗戶的下方停下來。


    老人家嚐試著踮了幾次腳,下巴幾乎翹到了天上,一番掙紮卻是徒勞,他的視線根本無法與窗戶平齊,隻能看到屋內被霧氣圍繞的電燈泡。


    湛父在跳起來幾次之後,雙手撐在膝蓋上,後背一聳一聳的,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就在湛若以為父親要放棄的時候,隻見對方突然彎下腰,從角落裏拾起磚塊,一塊又一塊壘在一起。


    等到他覺得磚塊疊加的高度差不多時,用雙手在上麵用力壓了壓,接著踩了上去。


    湛父站上去津津有味地觀看著屋內的情況,湛若隻能聽見嘩啦啦地水聲,其他的什麽也聽不見。


    就在她心生疑惑之時,水聲戛然而止。


    兩個屬於女性嗓音的對話隨即傳來,


    “今天的水好像沒昨天的熱。”


    “我也發現了,可能是今晚咱倆來得太晚了,明天咱倆來早點。”


    “行!”


    對話結束後,拖鞋在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一直到腳步聲完全消失,湛父也沒有從磚塊上下來。


    這讓人很難不懷疑他在等下一個前來洗澡的目標人物。


    直播間的網友們看到這裏,鍵盤打得飛起。


    【這……流氓!偷看女同誌洗澡!】


    【真是太惡心了,小姐姐的爸爸怎麽是這樣的人啊?】


    【天呐!原來遛彎是借口,偷看人洗澡才是真。】


    【這就是小姐姐口中的父親有點奇怪嗎?這不是奇怪這是奇葩啊!】


    ……


    湛若說不清心裏的感覺,隻覺得身體一下子冷得打顫,一下子又熱得發燙,就像置身於冰火兩重天的情景之下。


    女人的意識混亂,以至於忘了把手機拿開,直播間的觀眾們目睹了他父親偷看洗澡的全部過程。


    沒過多久,洗澡房的燈滅了,湛父輕輕地歎口氣,臉上寫滿了意猶未盡的情緒,彎下腰挪動磚塊上的雙腳準備離開。


    湛若倏地把頭往回收,生怕與父親麵對麵碰上,她腦子裏一團亂麻,不知道該怎樣麵對父親。


    當父親從她身旁的牆邊路過時,她的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就在這時,湛父停了下來。


    湛若頓時停止了呼吸,難道父親發現她了?


    女人眼睛一閉,嘴巴一抿,打算主動暴露自己。


    嗬~吐


    湛父衝著牆根吐了一口痰,擰了一把鼻涕,接著繼續往前走。


    見父親並沒有發現自己,湛若鬆了一口氣,整個身子都軟下來,沿著牆壁滑落到地上,還沒等她喘口氣,梅靈兒的聲音再次從藍牙耳機裏傳來:


    “跟上去。”


    湛若此時腦子裏一片空白,如牽線木偶般從地上站起來,麵無表情地跟上去。


    狗吠聲越來越清晰,在外在聲音的刺激下,女人的理智逐漸回籠。


    她漸漸地說服自己,要和父親當麵問個清楚,腳下的步子較快,和父親之間的距離漸漸縮短。


    “別動!”湛父突然大聲喊道。


    湛若嚇得不輕,思忖片刻,小心翼翼地開口道:“爸……”


    “別動!”湛父又喊了一聲,“你這個小畜生!”


    嗷嗷!


    嗷嗚!


    嗚嗚!


    一陣陣痛苦地狗吠聲刺激著湛家父女的神經。


    湛若此時才明白父親並不是在對她說話,她也是在這一刻才發現,父親的褲子不知什麽時候褪到了膝蓋,屁股一前一後地振動。


    湛父由於身下非人類物種的痛呼聲越發興奮,發出一陣陣呻吟。


    哢噠!


    湛若的手機掉落到地上。


    直播間的屏幕麵朝漆黑的夜空之前,湛若的一舉一動已經全數落在網友們眼裏。


    【這……禽獸不如的老東西!】


    【果然男人不管到了多少歲,都還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自從來到了靈靈妖直播間,啥都見了(包括鬼)。】


    【我的媽我的姥,我的褲子襪子我的襖,我的大腦變大棗。】


    【我之前還看見過一個新聞,4名男子對1.5米的蜥蜴做那事兒,而且還錄了視頻,最後還把蜥蜴分食了,我當時真的要看吐了……】


    ……


    直播間的網友們議論紛紛,一個個都義憤填膺道。


    湛若隻覺得汗如雨下,最後的理智告訴他,她應該做點什麽。


    女人想要呼喚父親,卻發現嗓子仿佛被灌了泥漿,發不出一點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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