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若晗嚇得抱緊雙腿,可她仍然不敢吃父親帶來的食物,她擔心裏麵有能讓她神誌不清的藥物,她必須得保持清醒的頭腦。


    女孩頓了頓,小聲地說道:“爸,我不餓。你把碗拿走吧……”


    哼!


    高爸爸瞪了女兒一眼,鼻腔中發出不滿的聲音,不耐煩地說道:


    “不吃拉倒!”


    高爸爸說完,噌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臉上烏雲密布的樣子。


    中年男人端起鐵碗,一臉把剩下的食物丟進羊圈的食槽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羊圈。


    等到父親的身影完全消失後,高若晗才鬆了一口氣。


    女孩在四周搜索,想要找到能用來防身的工具。


    找了半天,連根木棍也沒找到。


    她又試圖把鏈子從柱子上扯斷,半個小時過去了,女孩累得大汗淋漓,柱子卻紋絲不動。


    身體上的勞累,精神上的折磨。


    高若晗的情緒一下子崩潰了,她放聲大哭。


    “媽媽,費哲……有沒有人能來救救我!”


    嘶……


    一陣劇痛襲來,男孩一隻手捂住胸口,呼吸瞬間急促,隻好把另一隻手撐在膝蓋上。


    費哲剛剛從派出所出來,檢查說高若晗失蹤還沒超過24小時,還不構成報案的條件。


    得到檢查的回複後,他隻好到派出所門外等著,男孩的腦子裏一片空白,臉上一副茫然無措的表情。


    就在這時,兜裏的電話又響起來。


    男孩愣了好一會兒,還好電話鈴聲堅持不懈地高唱,終於還是把費哲拉回現實。


    他拿起手機一看,是母親的來電,男孩的身體裏瞬間被注入一股力量。


    夜幕降臨,溫度也開始下降,高若晗的雙腿蜷縮在一堆幹草裏,這是她唯一可以取暖的方式。


    突然,一束強光照過來,女孩本能地快速把眼睛捂上。


    腳步聲慢慢靠近,女孩的心緊緊地擰在一起。


    是爺爺和父親,父親手裏端著跟早上一模一樣的鐵碗。


    二人在距離高若晗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下,爺爺嘴裏嘬著煙槍,父親將鐵碗放到地上。


    高爺爺一言不發地看著牆角的女孩,用冰涼的語氣說道:


    “把飯吃了,我和媒人說好了,明天帶你跟鄰村的小夥子見麵。”


    老人家的話剛說完,高若晗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回答道:


    “我不去。”


    哼!


    老人家把煙槍從嘴巴裏撤出來,看著女孩的目光中冒起了一團火焰。


    啊!


    啊!


    啊!


    帶著餘溫的煙杆在女孩身上不斷地抽打,高若晗疼得滿地打滾。


    羊圈裏本來已經閉上眼的羊兒們,也被高家人的動作驚醒,在與高家人對立麵的一角,擠滿了不停哀嚎的羊群。


    周圍的一切都亂糟糟的,高家父子倆卻不為所動,高爺爺喘著粗氣罵道:


    “讓你嘴硬!讓你吃裏扒外!”


    “你就跟你那個白眼狼的母親一個樣子!”


    全身酸痛,哆嗦得說不出話的高若晗,聽到爺爺在罵她的母親,這些年的委屈突然爆發,不知道從哪裏攢起一股力量,嘶吼道:


    “不許你說我母親,她比你們這些所謂的家長要好得多!”


    高爺爺被女孩的話激怒,扔掉煙杆,開始手腳並用,還叫上爸爸一起動手。


    可女孩卻沒有因此屈服,她繼續怒吼著:


    “你和爸爸加起來,也比不上我媽的一根手指頭!”


    高爺爺的雙眼變得猩紅,老人家停下了動作。


    “你把她給我按住。”


    高爺爺指著孫女,對兒子發號施令道。


    “哎!”


    高爸爸回答完,雙手用力拽著鐵鏈,將女孩拖到柱子旁,把女孩的手固定在柱子上,又用手緊緊按住女孩的雙腿。


    中年男人做好這一切後,回頭看了一眼父親,隻見老人家正在鬆褲腰帶,他一下子愣住了。


    高爺爺看到兒子這幅呆傻的模樣,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看什麽看?以前你管教不好自己的婆娘,現在又管不好自己的女兒!”


    高爺爺氣得不行,看著兒子跟個窩囊廢一樣,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你沒了婆娘,還剩個女兒,如果你連女兒也沒了,你還剩什麽?”


    高爺爺恨鐵不成鋼地質問道,他這個兒子沒本事養活自己,年輕的事情靠他,可他已經老了。


    給他娶得婆娘看不住,生得女兒也管不住,那隻能他親自上馬,讓對方乖乖聽話!


    “爸……你這是要做什麽?”


    中年男人走到老人家麵前,一臉驚恐地問道,雖然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高爺爺一把推開他,不屑地說道:“別裝蒜了,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沒用的兒子?”


    “你說讓一個女人乖乖聽話,最好的辦法是什麽?”


    當然是侵占她的身子,讓對方徹底地變成男人的所有物。


    高爸爸不敢對上父親的目光,他過不去心裏這道坎,但他也不會反抗父親。


    所以,他最後選擇了逃離羊圈。


    就在他跑到大門口,想要坐下來喘口氣時,頭頂傳來低沉的一聲:


    “您好,請問這裏是高若晗家嗎?”


    高爸爸抬頭一看,穿著藍色製服的人正低頭用探究的目光看著他,中年男人在心中大呼一聲:不好!脫口而出道:“不是!”


    檢查眉頭一皺,按照派出所登記的地址,這裏應該就是失蹤人高若晗的家。


    再加上多年的工作經驗,讓他輕而易舉地就能看出,麵前這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在撒謊,明顯有事瞞著他,聯想到報案人的描述,他加重語氣,又問了一次:


    “這裏是不是高若晗的家?”


    中年男人氣喘籲籲,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在檢查身後的費哲,不顧其他人的阻攔,衝到中年男人的麵前,一頭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叔叔!你要什麽我都給你,一套房子、兩套房子都可以,求您讓我和若晗見一麵!”


    費哲到此時對費母的看法,依然抱有懷疑態度,但是他對高若晗的關心,是百分之百的。


    中年男人看到男孩的那一刻,聽到男孩的保證,立刻喜上眉梢,興奮地說道:


    “你說的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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