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推開,盛揚打開了燈。


    蘇以晴眼睛都亮了——“哇,你有這麽多獎杯!”


    “上次不是看過了嗎?”盛揚問。


    “可每看一次,都會驚訝啊。”


    蘇以晴雖然是掩飾自己,但她對於這屋子裏麵展示的獎杯和獎章的欣賞是發自內心的。


    像她這樣的家庭出來的孩子,往往父母嚴苛,重視學業,所以沒有理由不慕強。


    “那你來看看這幅畫。”盛揚指著牆上一幅尺寸很小的畫作問。[友情提示,前情見36\/37章]


    蘇以晴踮起腳,看到畫作的右下角有一行鉛筆寫的小字——《hope of mangnolia》(玉蘭花的希望)


    她回頭:“mangnolia?玉蘭花的希望?”


    “嗯,你評價一下吧。”


    蘇以晴思索——這畫應該是盛揚畫的。


    於是誇獎:“配色極佳,線條流暢,玉蘭花象征希望。”


    “玉蘭花如何象征了希望?”盛揚反問她。


    蘇以晴緊張起來,但她自信自己並不是沒有文化,能被他問出醜的人。


    於是挺起胸膛:“玉蘭開在早春,屬於最早一批報春的花,而春天不就代表希望嗎?況且在窮山惡水之中,猛然看到一抹粉色,不也是增添生機嗎?”


    盛揚撫掌:“好,很好!”


    蘇以晴心想——好嗎?


    她也覺得自己說的不錯啊,可他的眼神怎麽沒什麽波瀾?


    不過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


    閱讀理解還有幾種參考答案呢,


    怎麽可能和作畫的人完全想到一塊去?


    大差不差就行了。


    蘇以晴還想往裏邊走,去看牆上掛著的那幾支彩色船槳。


    盛揚卻說:“時間不早了,爺爺他們要休息了。寶寶還在樓下,我們下去吧。”


    “爺爺這麽早休息嗎?”蘇以晴問。


    盛揚已經走到門口。


    他拿著鑰匙,站在外麵:“嗯。”


    -


    眾人與盛老爺子和盛宇夫婦告別——打道回府。


    小陳已經先去取車了。


    盛揚破天荒地建議大家走幾步,去車庫門口等。


    蘇以晴立馬附和:“好啊。”


    年輕女孩子嘛,想著吃好飯,正好動一動。


    高阿姨低頭看了一下懷中的孩子——按理說才幾個月的孩子,晚上最好是不要吹風,不過如今天氣不算涼,小家夥躺在抱被裏也不要緊。


    才走幾步,盛揚忽然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以晴,你忘記了一件事——母親囑咐你走的時候要記得把那盒碗燕帶走的。你沒拿,不知道......她會不會有什麽其他想法.......雖然,那個燕窩的品質確實一般。”


    “啊?我不知道啊,要不......現在回去拿?”蘇以晴有些著急。


    畢竟她聽曾阿姨說過,她那個婆婆是出了名的小雞肚腸。


    “可能當時你在樓上,她扯著嗓子說了一句,你沒聽到?沒事,我讓小富現在去拿吧。”盛揚說著就要招呼小富過來。


    誰不知道小富以前就是婆婆身邊的人?


    他讓小富去拿不是有嘴都說不清?


    曾阿姨見狀,立馬請纓:“盛總,我去拿吧!剛好可以解釋一下,省得夫人對我們小姐有什麽誤會就不好了。”


    盛揚微笑:“那麻煩曾阿姨了。我們在車庫那邊等你。”


    曾阿姨今日第一次受邀來盛宅。


    本就十分得勁。


    盛揚又對他這麽客氣,轉身走路都得勁,胯都扭了起來。


    -


    晚風徐徐。


    高阿姨給盛鬆暄掖了掖好抱被的角。


    忽然聽盛揚在問:“以晴,月子裏那個一直上門給你通奶的武阿姨,左臉上不是長了個青色的太田痣嗎?”


    “嗯?怎麽了?”蘇以晴模糊地答道。


    “沒什麽,她昨天和小富說想找個本市的專家用激光做掉,我在想.......你不是有個表舅媽是二院皮膚科的主任嗎?”


    蘇以晴鬆了好大一口氣:“那我和我那表舅媽說一聲,讓武阿姨直接去找她就行了,太田痣激光效果不錯的。”


    夜色沉沉。


    可惜蘇以晴並不能看到其餘人的臉色,


    否則她回答的一定不會那麽輕鬆。


    因為大家都聽到了男女主人的對話。


    並且都知道——那個長的五大三粗的通奶師,她姓周,不姓武,


    而且周阿姨的臉皮膚很好,


    也沒有青色的太田痣。


    太太以前還經常開玩笑說,懷疑周阿姨是因為擠奶時經常會被濺了一臉,所以皮膚才那麽好的......


    盛揚拍了拍路旁開著雙跳的商務車,淡淡的回頭對蘇以晴說道:“多謝。”


    這時小陳從駕駛室出來,幫忙拉開了車門。


    盛揚吩咐小陳:“你先送高阿姨和小富帶著寶寶回錦繡吧。孩子已經困了,我要帶以晴去一個地方。”


    “那曾阿姨呢?曾阿姨她去取燕窩,還沒來呢。”蘇以晴立馬問盛揚。


    “曾阿姨也坐我的車。”盛揚說。


    “所以——你剛才是自己開車來的?”蘇以晴問。


    “嗯。”


    -


    盛揚開車又快又穩。


    黑色的保時捷,在夜色中穿過城區,上了高架。


    經過h城大橋,又走了一段盤山公路,終於停在了一個度假村門口。


    裏麵有工作人員過來接他們。


    盛揚:“我們進去吧。”


    蘇以晴問:“怎麽想到來度假酒店了?”


    “突然想到,就過來了,網上說這裏風景不錯.......不試試又怎麽知道?”盛揚說。


    “這裏很偏僻呢。”


    蘇以晴總覺得這兒曲徑幽深,晚上看起來陰森森的。


    像在荒山野嶺一樣。


    “盛總,你們今天是要住外麵嗎?那我也不回去嗎,我也住這兒?”曾阿姨也有些不安。


    盛揚看了她一眼:“這兒離錦繡很遠,今晚隻能讓曾阿姨也在這兒將就一下了。不過我們已經給你準備了行政單間,這裏洗漱用品和睡衣一應俱全的。”


    “盛總您太客氣了。”曾阿姨完全沒想到盛揚今天這麽客氣,竟然也帶著她來住酒店?


    -


    進了酒店。


    大堂卻並沒有人。


    但有名工作人員拿著房卡過來。


    “曾阿姨,你就跟著酒店工作人員先去房間吧。”盛揚把房卡遞給曾阿姨。


    曾阿姨便跟著工作人員去坐電梯了。


    -


    “我們呢?”蘇以晴問。


    “我們就住這層。”盛揚轉身,“跟我走吧。”


    “怎麽........突然會想到來外麵來住?”蘇以晴跟在後麵


    盛揚回頭問:“你不想嗎?可你也不跟孩子睡一起啊.......既然如此,為什麽不來這兒呢,家裏人多口雜,這兒這麽僻靜,晚上在房間做點事來不是更方便??”


    蘇以晴聽了,莫名臉有些紅了。


    -


    進了房間。


    蘇以晴就饒有興致地問盛揚:“親愛的,要不......晚上我們喝點酒?”


    “怎麽?你想喝?”盛揚問。


    “喝點酒,會更有氣氛.......”


    “好,我讓人送一瓶紅酒過來。”


    蘇以晴想起包裏的糖罐。


    裏麵有白色方糖一樣的“藥丸”,這本來是曾阿姨讓她“備用”的——給她自己用的。


    無毒無害,藥效綿長......


    因為情傷的緣故,蘇以晴一度以為自己會排斥和其他異性同房,或者會行房困難。


    但......現在又覺得自己好像不需要這種藥,


    那麽或許可以給盛揚試試?


    讓他“服務”更好一些?


    “我在澳洲學過怎麽來調雞尾酒,你信不信?”蘇以晴眨眼,“我剛才看到小冰箱裏有雪碧和飲料,隻要加點方糖,就可以是一杯特調,我待會來調一款,你嚐嚐?”


    “嗯。”盛揚靠在椅子上,眉骨立體,垂眼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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