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喬意還沒反應過來,顧時凜已經先一步將門擰開了。


    門口,顧明景正準備打電話的動作,在看到顧時凜之後,一頓。


    “小叔,我是來接喬意的。”


    顧時凜掃了他一眼,“我知道。”


    說完,他側身一讓,被他完整擋住的喬意出現在了門口。


    她穿著一套從未見過的裙裝,能看出來是高定,價值不菲。


    那雙眼睛裏水汽氤氳,紅唇瑩潤。


    就連兩頰也還殘留著微微的紅暈。


    顧明景在這方麵本就敏感,一看到喬意這個樣子,胸口的怒火噌的一下被點燃。


    要不是顧時凜在場,他隻怕下一秒就要衝進去擰斷喬意的脖子了。


    “出來。”顧明景強行按捺住胸口的酸意,招呼喬意。


    他沒能控製好情緒,言語泄露了他的憤怒,喬意聽出來了,顧時凜也聽出來了。


    就在顧明景攥住喬意手腕將她往外麵帶的時候,顧時凜突然開口了,“等等。”


    顧明景腳下的步子一頓,回頭看來,“小叔?”


    顧時凜慵懶的倚靠在門口,抬手將一盒東西扔了過來。


    顧明景順手一接,是退燒藥。


    “這是?”


    顧時凜沒理他,轉身進了房間。


    顧明景看著手裏的藥,突然扭頭看向喬意,“你病了?”


    喬意掙脫了他的手,自己朝外麵走去,“你的關心未免太晚了些。”


    “我本來昨晚就打算過來接你的,但……出了一點小意外。”


    顧明景也有些懊惱。


    昨晚,他喝多了。


    迷迷糊糊以為跟喬意在一起了,誰知道今天早上一睜眼,躺在她身上,一臉饜足的竟然是喬鶯鶯。


    雖說他跟喬鶯鶯並不是第一次做那種事情,但昨晚不一樣。


    他,把她誤認成了喬意。


    甚至,每一次契合,他在暗自狂喜,以為他終於能夠克服心理障礙,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顧明景出軌過很多次,沒有一次像昨晚那樣,竟讓他生出了愧疚。


    因為這份歉疚,他對喬意的態度明顯柔和的許多,“現在感覺如何,還要去醫院看看嗎?”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上了車。


    喬意大病初愈,沒多餘的力氣跟他客氣。


    在男人坐上駕駛座之後,她立刻將合同甩到了顧明景身上,“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弄過來了,明天我要見小煜。”


    顧明景一愣。


    連忙低頭將合同拿起,仔細翻看了一下,確定最後一頁上麵有顧時凜的親筆簽名之後,情緒明顯激動了起來。


    “他……竟然真的把合同給你了?”


    狂喜過後,顧明景的疑心病又犯了。


    他一把捏住喬意的手腕,“幾十億的合同,他怎麽可能如此輕而易舉的交給你?喬意,你是不是讓他碰你了?”


    十幾億的項目,一個人情自然是不夠的。


    可這些話,喬意沒法說。


    她隻是淡漠的轉過頭去,“去醫院。”


    “你不舒服?”


    喬意怪異的笑,“你不是懷疑我獻身了嗎?那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做檢查。”


    畢竟在一起這麽多年,顧明景隻需要認真辨別一下,就知道喬意是不是在說謊。


    此刻的她眉眼清冷。


    眸子除了對他的厭惡之外,並無任何起伏。


    這是真情實感。


    她沒有撒謊,也確實憎惡他。


    顧明景眼底閃過一抹痛意,攥緊了拳頭,沒有在糾結這個話題,“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


    喬意看著前方,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我明天要見小煜。”


    “我會安排。”


    有了顧明景這句話,喬意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她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波瀾,但是心髒已經開始狂跳不止。


    確定小煜沒事之後,她會安排好一切。


    這次,她一定會把人救出來。


    ——


    凜公館。


    顧明景將喬意帶走之後,他點了一支煙,半眯著眸子,吞吐了起來。


    眼前,浮現出了先前喬意趴在沙發邊上睡著的場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高燒後遺症的緣故,她又說胡話了。


    不過這一次,她卻不停的在叫一個人的名字。


    眸光閃了閃,顧時凜撥通了陸然的電話。


    “四爺?”


    “查一下,喬意身邊是不是有個小煜的人。”


    “是。”


    陸然的辦事效率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給了反饋。


    “四爺,喬家有一個收養的小兒子,名叫喬煜,當初是跟喬小姐一起被接進喬家的。”


    聽到這話,顧時凜眸光沉冷了幾分,“我怎麽沒聽說過這個人。”


    “因為幾個月前,喬煜涉嫌一樁強女幹殺人的案子被逮捕。後來,是喬誌業出示了一份精神分裂證明,他才免於刑事處罰。自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喬煜了,有人說他被關進了精神病院,也有人說他羞愧自殺了。”


    說到這裏,陸然頓了頓,又忍不住感歎道,“倒是可惜了。”


    顧時凜挑眉,“可惜?”


    “您還記得一年前,您在承德拍賣行花五百萬拍下來的那副海神的新娘嗎?作者就是喬煜。”


    顧時凜眉眼動了動,明顯有些意外。


    片刻後,他才道,“把人找出來。”


    “是。”


    電話掛斷,男人將煙熄滅,單手插袋去了二樓的書房。


    書櫃旁的牆壁上,掛著的就是那副“海神的新娘”。


    這幅畫,看上去很有些詭異。


    海水被殘陽染成了暗紅色。


    右下角,一條雄性人魚被鐵鏈拴住,表情憤怒掙紮不止。


    一個看不清臉的黑發女人坐在他的腰間,單手拽著他脖頸上的鐵鏈,以上位者的姿態縱情侵略……


    這一幕,跟當年那場噩夢一模一樣。


    人魚身上的新娘,不管是神態,動作,表情,都跟那個該死的女人一模一樣。


    那幾日,是他這輩子都無法釋懷的屈辱。


    他竟然被一個女人當成掌中玩物,隨意玩弄。


    而最可惡的是,他的身體似乎記住了那個滋味兒。


    這些年,對他獻媚的女人不在少數,卻隻讓他覺得索然無味。


    直到……那天晚上,遇到了喬意。


    隻要親近她一些,他的身體就開始複蘇。


    或許,她就是打破這個魔咒的解藥。


    顧時凜指尖輕輕抬起,隔空拂過女人妖嬈動人的腰身,眼底有碎光般的殺機閃爍。


    “我說過,當我抓到你,會親手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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