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押送槍支的官員終於快到了。


    看著眼前的山脈,武將的麵上變得嚴肅起來。


    一路走來並不平穩,遇到了不少敵人,幸虧他們有槍,彈藥充足,否則,他們肯定早就死了。


    眼前這個山脈,就是敵人最後的伏擊地點。


    兩邊都是山,中間的道路很狹窄,隻允許並排的車輛穿過。


    他不用看也知道山頭上肯定有不少敵人。


    他抬起手,大聲道,“所有人,將車輛護在中間,前後使用盾牌。”


    “是,將軍。”


    如今他們在明敵人在暗,加上當前的局麵對他們不利,他們要更加小心。


    他們隻有5000人,卻是隊伍中的精銳,聞言,軍士們就知道這裏有危險,於是個個小心地戒備著。


    車輛前後的位置,軍士們最危險,不過對方不敢用石頭攻擊,怕毀了槍支。


    車輛前方的軍士比較少,他們刻意這樣安排的。


    武將和副將就在前邊的位置。


    馬車的速度很慢,等馬車過了兩山之間的位置,山上的敵人瞬間發動攻擊,大量的石頭從山上滾落下來。


    眾軍士早就有所準備,聲響過後,立馬朝著兩邊散了開來。


    人沒砸到,但是路卻斷了,隊伍成了兩截。


    很快,山上有不少人影穿梭下來,邊跑邊朝著武將所在的前方射擊。


    武將笑罵了一句,“這群人真是屬老鼠的,速度還真快,所有人就地找掩體還擊。”


    見眾軍士散開,分別找大樹和石頭做掩護。


    他們手上的步槍射擊距離比對方的要遠,這是他們的優勢。


    每次看到敵人被火力壓製,武將就覺得心潮澎湃,這種兵器上的壓製,讓他心中充滿了優越感。


    眾人一邊後退,一邊將路口形成合圍之勢。


    馬車似乎被遺忘了,就那麽放在山腳下。


    見到這樣的機會,敵人分出一小隊,朝著馬車飛奔而去。


    為了裝得更像,武將還特意用火力進行壓製,敵人死了幾十人,終於有人抓住機會跑到馬車跟前。


    敵人連忙將車子上的棉布打開,整個人被眼前出現的槍支驚到了。


    槍身很漂亮,很新,帶著一股淡淡的油的味道。


    他將一隻步槍拿起來,忽然麵色一變,不對,重量不對!


    他暗道不好,仰起頭正要喊:中計了,忽然耳邊傳來破空聲,眉心被子彈打中。


    他張著嘴,眼中滿是不甘,想說什麽,最後不甘地倒了下去。


    一隊不行,接著下一隊,很快馬車的周圍堆滿了不少屍體。


    兩隊人馬全都死了,敵人察覺到不對,第三隊的時候,終於有人成功接近馬車。


    “老大,中計了,槍是假的!”


    他拚命地喊著,同時人不斷後退,想要逃回自己的陣營。


    敵軍首領心中咯噔一聲,咬著牙,最後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所有人突圍出去,能走多少是多少。”


    他們這次幾乎是傾盡所有力量,結果什麽都沒有得到。


    他目光陰霾地看著對麵,心中滿是不甘,怪不得他們撤退這麽快,這是怕他們搶奪屍體上的槍支嗎?


    地上的屍體全是己方的,對方的一個都沒有。


    敵人的反應很快,但是武將不可能給他們逃出去的機會。


    “不能讓他們逃走,給我殺!”


    說完,手上的槍支砰砰地開始開火,其他人同樣也是。


    槍林彈雨朝著敵人射過去,夜色朦朧,更像是火藥形成的煙霧,逐漸擴散,接著被風一吹,露出對麵拚命逃竄的身影。


    山上的敵人隻有五百人,如今死了一半了,剩下的人拚命朝著山上逃,卻沒有子彈的速度快。


    武將率領軍士們一點點縮短包圍圈,保證有效射程。


    武將看似魯莽,但時刻命人關注周圍人的情況,而且留下一隊人,朝著後背的方向,他們此時在山穀之中,四麵都是山,唯一的出口已經被堵住了,再說敵人的數量和他知道的數量差了很多,起碼還有兩千人不知躲在哪裏。


    事實證明,他的謹慎是對的,一刻鍾之後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夥敵人,不斷朝著他們開槍。


    武將沒有管身後,而是繼續朝著前方進攻,隻要前方的敵人被他們消滅,他們就能衝出去,與攔截在外邊的軍士匯合。


    敵人首領瞬間如夢初醒一般,“哈哈,咱們的援軍來了,跟我殺回去。”


    他們是奸細,但潛伏這麽多年,以前的武功有所懈怠,早就沒有了以前的身手。


    來回衝殺幾次,他們有了疲態。


    武將的人先用盾牌開路,接著讓人從空隙中殺敵,但視線受阻之下,還是有了傷亡。


    現在想退來不及了,而且身後也有敵人,他們不能讓敵人衝過來。


    武將苦笑一聲,咬著牙道,“繼續衝,任何人不得後退!”


    不知不覺天空下起了雨,道路濕滑,手上的槍支失去了準確性,慌亂過後,直接拿著刀開始殺敵。


    等兩方兵器碰撞在一起之時,武將瞪大了雙眼,“該死,你們怎麽有宋國的武器?”


    是的,對方拿的刀是宋國製作的,一直供應軍隊。


    武將沉著臉,心逐漸下沉。


    “你們軍中也有人手?是誰?”


    聲音冷厲,帶著殺意。


    對麵的人好像沒察覺到武將的憤怒一般,雖然擋著臉,但那帶著嘲諷笑意的眼睛卻暴露了對方的心情。


    “哈哈,我們的人多的是,無論軍中還是官員甚至皇室裏都有我們的人,不過刀確實不錯,等我們將槍支搶到手,一起送回我們國家,嘖嘖,謝謝你們給我們提供技術。”


    武將心中咯噔一聲,就怕對方說的是真的。


    該死,不能讓他們逃了。


    這個念頭一起,武將手中的力度增強,拚命地朝著對方砍去。


    敵人自然察覺到武將心態上的變化,一臉驚愕,他沒想到雙方的武力差了這麽多。


    知道不敵,敵人微微偏偏腦袋,武將手中的刀擦著他的頭皮,最終砍在來他的肩膀上。


    他們來得匆忙,身上穿的鎧甲也是幾年前軍中淘汰下來的,也正是因為有鎧甲,所以才伏擊在了山上。


    可惜,他們身上的鎧甲卻沒有阻擋住刀劍,刀劍進入身體,被砍掉了胳膊。


    他還沒來得及發出痛呼,很快被砍掉了腦袋。


    武將冷哼一聲,甩甩刀尖上的血。


    “武器一樣又怎麽樣?本將軍武功比你厲害,你就得死。”


    砍死了一個敵人,他可沒忘記如今還在戰場上,絕對不能鬆懈,他立馬轉身朝著旁邊的敵人衝殺過去。


    在對方錯愕的眼神中,一刀刺入對方的心髒。


    為什麽這麽快?這就是差距嗎?


    這個疑問再也沒有了問出口的機會,人已經死了。


    他們這邊的人少,而後麵的軍士們麵臨的壓力更大,敵人就像瘋子一般朝著他們衝過來,不能開槍,就用刀拚。


    敵人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必須殺了軍士,將他們手中的槍全部奪回來,送回國家好好研究一番。


    幸虧敵人的身手一般,力氣也不大,否則他們肯定會死不少人。


    正當戰場陷入焦灼之中,山頭又出現了一夥軍隊,這些人明顯是宋國的軍隊,一名小將舔了舔嘴唇,直接從山上衝下來,眼中帶著嗜血的瘋狂。


    他就是從草原來的小將軍,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雲墨,殺敵的時候,完全就是在拚命。


    剛來到海師的時候,他被晉王封為副將,別人不服,他直接單挑了三十人,在軍中建立了威信。


    而後,他對晉王發出挑戰,二人整整戰鬥了一天,最後因為雲墨力竭而戰敗。


    其實早就分出了勝負,但雲墨不服,被打趴一次,他就站起來一次,哪怕打得遍體鱗傷,也要向晉王挑戰。


    雲墨雖敗猶榮,軍士們對他徹底服氣了。


    這次攻打海外奸細,是他主動請纓,晉王想著讓他們互相磨合一下,也就答應下來。


    可是晉王沒想到,對方見到敵人的那一刻,任何戰術都沒布置,扔下軍士們率先衝進敵人陣營。


    晉王沉著臉,最近,雲墨鬧了好多笑話,他罰也罰了,板子也打了,但是對方該怎麽做還是怎麽做,整天笑嘻嘻的,到處惹事。


    後來,晉王想了一個辦法,確切說是林青青想到的,那就是罰雲墨學拚音和漢字。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將軍,居然怕寫字,晉王總算有了對付雲墨的辦法。


    晉王陰測測地想,等回到軍營,是罰他抄10遍三字經呢?還是罰寫自己的名字1000遍呢?


    當然不是寫雲墨這個名字,而是寫他草原的名字,名字非常長,雲墨不得氣暈啊。


    正在衝鋒的雲墨,心頭一緊,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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