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長劍。


    所有人的眼中隻剩下這兩道光景,授血師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突然出現的男人。


    “是啊,結束了。”


    腳下的純粹劍意仿佛能刺穿一切,踩著那枚堪稱工藝品的小劍,他從天而降。


    小鐵劍將兩道分身穿透,人形化作蛇皮落在地上,授血師剛要轉頭,四肢突然傳來被強行切開的痛苦。


    封巧義輕輕提著男人後領,將他丟在地上。


    鮮血在傷口噴湧,授血師甚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明明剛才還一切盡在手中掌控,為什麽短短一瞬就發生了變化?


    “你們是獸神教?你的血裏都是獸化病顆粒。”


    和普通獸化病患者不同,這個人身上的獸化病顆粒格外多,增生速度更快。


    “封巧義?”黛琳娜見到封巧義的出現時,眼裏盡是震驚。


    一個得了絕症的人會這麽厲害嗎?


    “早就跟你說了,我曾是個修士,還有任丘羽,這件事我需要你之後跟我解釋解釋。”


    封巧義轉頭看向授血師,問道:“你是獸神教的人?”


    “咳咳…”


    授血師不明白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自己的實力就算是師蘭韻也不可能秒殺,可這個男人居然做到了。


    是風庭上麵特派的修士嗎?


    也隻有這個可能了。


    他沒有絲毫鬆嘴,失敗,有死而已。


    “看來是個嘴硬的貨色。”


    他對一旁的羅軒問道:“還好嗎?”


    “能動,請您吩咐。”


    “把人……”


    封巧義話說到一半,扭頭看向天台邊突然出現的男人。


    “破法境?”


    為了趕到這裏,他不得不催動靈力,強行趕到這裏,因此他的感知力已經回歸。


    男人拍了拍手,稱讚道:“不愧是大老板,這份感知力真令人傾佩,我還以為這座城市沒有破法境修士。”


    破法境?


    在場的眾人皆為震驚,他們怎麽都沒想到封巧義竟然是破法境修士?


    破法境,在華國可謂一人之下,能輕易毀滅一座城市的戰力,讓他們在哪都能成為座上賓,就算是風庭,麵對這類修士的第一選擇都是招攬


    “我就想好好生活,你們這些人怎麽就非要跳出來?”


    封巧義伸出右手,劍意凝聚狂風劍,在他手上出現一道青色長劍。


    “噗呲”


    男人尚未反應過來,胸口便被青劍刺穿,瞳孔猛縮間看著胸口的傷。


    ‘怎麽可能?’


    “我對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人最是厭惡。”


    他正要發力,男人的身體霎時如同無骨的皮肉,塌陷落地,他再看向身後,授血者和一些人已經不見蹤影。


    是一種移形換位的術法。


    “算了,都回去休息吧,任丘羽,黛琳娜,你們跟我來。”


    老街公園


    封巧義坐在公園裏,神色嚴肅,黛琳娜坐在他身邊,任丘羽一個人站在兩人麵前。


    任丘羽低著頭,不敢去看封巧義的眼睛。


    “解釋一下吧。”


    “那個,其實這件事沒您想的那麽糟糕……”


    “說。”


    “哎,其實是我覺得我的效率有點慢,又發現黛琳娜會占星術,就以雇傭的方式請她幫忙占卜任務目標,因為怕您知道,所以一直在瞞著您。”


    “我說黛琳娜最近怎麽早出晚歸,原來是你啊。”


    封巧義心情非常糟糕,正如任丘羽所想,他不想讓黛琳娜身處危險之中,尤其他所想的事情還真真正正地在今晚發生了。


    “等等,也就是說,封巧義你就是他們口中的大老板?”


    “嗯,不然咱們身邊的平安生活是怎麽來的?不過這件事要隱藏哦。”


    “所以我的工資是你發的?”


    “那倒不是,我發的是靈石,錢應該是她自掏腰包,不然這件事早就該被阻止了,你現在接觸這些東西還早。”


    封巧義的臉色有些蒼白,他站起身對任丘羽道:“對你的處罰先攢著,黛琳娜,我們先回去吧。”


    他有些忍不住了,體內的反噬已經逐漸湧上喉嚨。


    見著封巧義著急回去的身影,感覺不太對,他居然沒懲罰自己?


    回到家時,封巧義直奔洗手間,趴在洗手台前,張開大嘴瘋狂吐血。


    鮮血在洗手台上飛濺,血腥和銅鏽味充斥著他的口鼻,白牙被血染紅,力量仿佛在從他的身體裏流失。


    “封巧義?你,你這是…”


    他沒有回應黛琳娜的詢問,自顧自地將體內壞死的鮮血吐出。


    天道對他的壓製,令他半個身體的血液直接壞死,如果不是今天情況危急,他根本不會使用真正的力量。


    吐血將近持續了半個小時,黛琳娜在他身邊輕拍著背,默默等著他停下。


    “咳咳,差不多了。”


    封巧義癱倒在地,他的體質重新回歸普通人,換血讓他虛弱無力。


    靠在黛琳娜懷裏,閉上眼睛靜靜感受著女孩的體香。


    “不問我為什麽嗎?”他問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會等到你願意說的那天再問。”


    “哈,那要很久呢。”


    黛琳娜拿來毛巾給封巧義擦拭身上的血跡,她明白,如果不是自己遇到危險,封巧義根本不會動用那些力量。


    所以她有耐心等待,等到合適的那一天。


    “謝謝你,封巧義。”黛琳娜小聲說著。


    “雖然不是戀人,但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封巧義往他懷裏靠了靠。


    “……你這個死色鬼,不過今天是特例,饒你一命。”


    黛琳娜算是默許這樣的行為,隻是讓他休息會而已。


    現在已經是淩晨五點,兩人幹脆沒睡,封巧義勉強洗了個澡就躺到沙發上休息。


    黛琳娜則是把五萬的學費發了過去。


    看著老師接收的消息,黛琳娜長舒一口氣,總算是攢齊學費,這樣她就能上正規的修行班,踏入修行路了。


    “封巧義,你要怎麽懲罰任丘羽?”


    “還沒想好,你想為她求情?”


    “她的確幫了我很大的忙,我不想讓她因我……”


    “實際上我不會怎麽懲罰她,大多是一些不痛不癢的小懲戒,放心好了。”


    他當然不會對自己漂亮的小手下怎麽樣,不過必要的懲戒還是不能少,否則他以後拿什麽約束下屬?


    “謝謝。”


    “不用謝,倒是你,過兩天該去上學了吧?”


    “嗯,修行班八月初開學。”


    “去睡會吧,生物鍾要調回來,不然上課犯困可不好。”


    “我上課不會犯困。”


    黛琳娜在高中前可是三好學生,學習上從來沒落下過。


    封巧義拍了拍臉蛋,走向自己的房間,婁淮芝還在床上酣睡。


    經過這幾天的休養按摩,她的石化病顆粒已經得到有效壓製,並且在往外逼。


    隻要逼到血肉表皮,就能紮針放血,石化顆粒離開身體,她便再無後顧之憂。


    他看了看衣櫃,從裏麵拿出黃色連衣裙和小白襪,青春又純質的風格。


    封巧義撲到婁淮芝身上,雙手摟住她的腰,裝作親密的樣子。


    “唔…大早上的,有什麽事嗎?”


    “今天你的腿就能好了,想好之後要怎麽做了嗎?”


    他早就知道自己家外麵有監控,專門盯著婁淮芝。


    隻能說這些大家族都沒什麽好東西,居然專門派人盯著自己人。


    難怪婁淮芝要舍得身體,跟他做親密動作,如果不這樣,他們根本就不會相信。


    “謝謝…”


    婁淮芝沒了困意,脫下睡衣讓封巧義進行按摩。


    這樣的按摩讓她隱隱有突破的跡象,就像是感受到什麽瓶頸被突破。


    她盯著這個為她細心按摩的男人,婁淮芝不得不承認,自己好像有些喜歡上這個普通的男人。


    作為伴侶,他細心,體貼,有一定的資金,能給人好的生活。


    除了樣貌普通,封巧義基本沒有缺點,如果拋去身份因素,他就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人選。


    封巧義並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他隻專注眼前的工作,隨著他的動作,婁淮芝體內的石化顆粒逐漸轉向皮膚表層。


    石化顆粒這件事他一定要查清楚,但不能被那些老熟人發現,不然自己肯定要被請回法洛林。


    還是以後再說吧。


    隨著手下最後一次按動,石化顆粒便被宿主體內的氣逼到表皮,封巧義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針,刺開皮膚。


    血珠從潔白的皮膚表層鑽出,其中還有這具身體裏的石化顆粒。


    “成了。”


    封巧義對石化顆粒的感知敏銳,因此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婁淮芝體內所有的石化顆粒已經被清除。


    他俯下身,用嘴吸吮著這些血液。


    石化顆粒比病毒生命力更頑強,不會因為高溫或低溫停止運動。


    需要強大的軀體將他封印,或是碾碎,這座城市還沒有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人,除了他。


    因此直接吸收這些血液,是最保險的方式。


    隨著所有的石化顆粒盡數進入體內,他們被一種更強大的力量消滅。


    那是什麽力量,封巧義很清楚。


    不過現在,戲還沒做完。


    封巧義故意站在窗前脫下衣服,又把婁淮芝的衣扣解開,然後拉上窗簾擋在婁淮芝麵前。


    “我,我的腿好了?”


    “試試吧。”


    婁淮芝坐在床邊,主動把白淨的腳掌落在地上,用大腿發力慢慢站起來。


    這一動作的成功讓婁淮芝險些奪淚哭泣,困擾她數年的殘疾,居然真的被治好了。


    她想要把這份欣喜分享給封巧義,但突然發現,這個男人臉上的笑容,陌生許多許多。


    “逢場作戲結束了,不是嗎?”


    此時此刻婁淮芝現在才明白,原來之前的一切隻是逢場作戲,不,她早就知道,隻是短短數天的沉浸麻痹了她的感官。


    “作為顧客,我的任務結束了,婁家的家主,你可以準備回歸家族了。”


    這番話讓她從感動中回神。


    是啊,她是婁家家主,在這裏隻不過是因為她需要養傷,需要封巧義的治療,僅此而已。


    “那麽,再見了。”她輕聲低喃。


    “嗯,再見。”


    她從衣櫃裏換上一身白色正裝,轉頭對封巧義說道:“白絲黑絲,你喜歡哪個?”


    “客人是家主,裝扮問題不該問我。”


    婁淮芝輕笑一聲,穿好鞋子大步離開房間。


    她拿出手機打通電話,問道:“先生,交易完成了嗎?”


    “嗯,已經解決。”


    “合作愉快,您要的東西我已經派人送過去。”


    掛掉電話,千米外的觀察手身後突然出現一名殺手,果斷將這名觀察手扭斷脖子。


    與此同時,七號林都的婁懷城以惡意競爭,被警方拘捕調查。


    婁懷城名下多家企業被查封,鋪天蓋地的消息都在向洛水的家族宣告一個消息,婁家真正的家主回來了。


    勝券在握的婁懷城怎麽都想不到,自己的姐姐是怎麽找到人,把自己的公司,手下全部一網打盡。


    更沒想到,他精心計劃已久的殘疾,居然被封巧義用短短十天不到就徹底治愈。


    然而這一切他都等不到解釋了,因為他即將鋃鐺入獄。


    背負這樣履曆的他,已經失去繼承婁家家主之位的資格。


    林都三號


    這座被婁家視為現任家主宅邸的莊園,婁淮芝從黑色轎車上高調出現,身穿一身白色正裝的她走進別墅大門,來到等候多時的家族會議。


    婁家的各大老人,董事匯聚於此,當他們看到能正常走路的婁淮芝時,臉上是遮掩不住的震驚。


    同時這也意味著婁家的家主之位,已經是板上釘釘,擁有正統繼承權,老家主遺產的婁淮芝,將是婁家當之無愧的繼承人。


    煮雨茶室


    一家洛水聞名的茶室,以超絕的隔音效果和回味甘甜的煮茶,得到洛水人民的一致好評。


    茶室規模不大,其實隻是一個大型的院子,雨亭下圍繞著主子編成的長桌,躺椅,馬紮,釣魚竿,煮茶器具,應有盡有。


    這附近都被他們包下來,為求一個安靜。


    “大老板,這是我們和婁家交換的,三十七家企業的董事位置。”


    婁淮芝的行動雷厲風行,但她當然不可能在短時間找到這麽多幫手。


    所以她找到了羅軒,以眾多企業和三個命令為代價,取得羅軒這樣的人物的幫助。


    “嗯。”


    封巧義坐在躺椅上,翻閱著這些企業的名字。


    任丘羽在他的大腿上趴著,等待著他的懲罰。


    作為第一個違背他命令的人,封巧義當然要略施懲戒,並且觀看的還有她的三個同事。


    而且為了這次懲戒,他讓任丘羽穿了裙子,而不是日常材料緊實的褲子。


    “啪!”


    十成力道打在任丘羽的兩瓣上,他沒有絲毫留情。


    “啊…您輕點…”


    封巧義緊接著又是幾下,封巧義的手有些微紅,他這才讓任丘羽起來。


    “唔……”


    她到一旁捂著屁股,嘟著嘴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


    “好了,接下來一個月你都沒有工資了,這些公司也沒有你的份,你們三個雖然不是主謀,但也是同犯,就抵消這次大難的獎勵。”


    他看了看這些公司,沒有一個是許家手下。


    “公司交給你們共同經營,任丘羽,你不是要查事情嗎?這些公司或許能幫幫你。”


    揉著屁股的任丘羽抬起頭,驚訝的眼神看著他。


    “好了,今天的會議到此為止,這些錢按三三二二分,我先走了。”


    封巧義走後,眾人看向任丘羽,他們現在愈發確定,任丘羽和封巧義之間有些什麽其他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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