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他媽的全都是在講小柏？”
夏素月的故事講完，地下室的眾人沉默了很久。
最後由夏超發出了靈魂一問。
“這段故事是劉可妮，也就是秦尚遠的母親告訴我的。”夏素月淡淡地說，“她對蘇柏的印象很深刻，也很喜歡她。”
秦尚遠愣了。
沒想到那天下午……蘇柏是去那了？
蘇柏救了他們一命，還順帶把自己幫柳玉顏做值日的事情跟他們說了？
秦尚遠覺得離譜，又不禁陷入沉思。
難怪後來老媽總是語重心長提醒自己早戀沒關係，但是必須擦亮眼睛，我看你同桌蘇柏就很不錯……
一切都能說得通！
不過這還不是重點。
秦尚遠緩緩扭頭，看向一旁陷入沉默的聖女。
這個女孩，是自己的克隆體！
聖女也緩緩抬頭，那雙眼睛像是照鏡子一樣看著他。
但她隨即又看向一旁的娶妻。
這個她一直當做朋友的女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她的“母親”。
娶妻憔悴地一笑，臉上更多的是無奈。
“我沒辦法掌控自己的命運，所以老板說什麽也就隻能是什麽……”
娶妻輕聲說，像是有些難過。
“但我跟他懇求讓我能在你身邊留著，我不能算你的母親……但，我就是想保護你。”
“所羅門隻是為了把你當做容器而已，”夏素月看向聖女，“秦禹和劉可妮縱然有錯，但他們之後的幾年都在想辦法彌補這個錯誤，試圖把你找回來。”
說到這裏，夏素月又淡淡地看向秦尚遠。
“他們，就是為了彌補這個錯誤而死的。”
“如果不是你當中間人，讓那群惡魔跟我爸媽合作……他們又怎麽可能走到那一步！”秦尚遠低吼。
原來老爸老媽和惡魔的交易，也是為了自己這個兒子。
但這樣的真相，並沒有讓秦尚遠好受很多。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不當這個中間人，讓所羅門直接找上他們，下場可能會更慘？”
夏素月並沒有太多激動的情緒，反而淡淡地講述著事實。
“我不做中間人，所羅門對墮神軀的念頭就能打消麽？我不做中間人，你父母為你籌謀的打算就會放棄麽？你看過窺天簿，這些問題的答案，你應該都清楚。”
夏素月平靜地說。
“墮神軀在你身上，你丟不掉。你的家族、你的父母，他們為了讓你擺脫命運，讓家族擺脫命運，造了孽，付出了代價。”
可家族為什麽要不惜滅族的代價，來擺脫墮神軀？
秦氏自古以來恐懼的命定之死，又是什麽？
自己也麵對著這樣的結局麽？
秦尚遠內心震撼，腦海中思緒翻湧。
“聖女。”夏素月喊，“劉可妮說如果能有真麽一天，讓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她說，她給你取了個名字。”
聖女抬起頭。
往日一直冰封的雙瞳裏，此刻似乎有了一絲溶解的跡象。
“她說就當你是秦尚遠的妹妹，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開心快樂。”夏素月淡淡地說，像是在回憶，“秦以樂。”
“秦……以樂。”聖女看著自己的手，低聲喃喃。
娶妻臉上也露出釋懷的微笑，她欣喜地看著這個女孩。
“你有名字了……”娶妻輕輕撫摸聖女的背，“秦以樂。”
“夏素月你真的沒在開玩笑麽？”夏超抱著頭難以置信，“她是錫海隱修會的人！秦尚遠！秦尚遠你他媽的說兩句啊！”
“這是秦禹夫妻兩人的遺願，托我務必告知。”夏素月回答，“跟她是什麽人沒關係。”
沒等秦尚遠開口，聖女緩緩走到了他的麵前。
將手裏的刀遞給了他。
“以命償命，喚醒摩洛克魔軀，害死你朋友的人是我，跟娶妻沒有關係。”
聖女淡淡地說。
她現在隻比秦尚遠矮一點，兩人眉眼齊平。
這一次，她的瞳孔裏不再是冷漠，而是哀傷。
沉默半晌，秦尚遠惡狠狠地抬頭，眼裏噙著淚。
“你以為這麽說，我就能原諒你了？”
他高高舉起手中的刀，竭力想從那雙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裏看出哪怕一絲恐懼或者凶戾出來。
忽然之間，腳下傳來一陣巨響。
島嶼開始劇烈晃動起來。
……
黑石島外。
被兩柄長槍同時貫穿的所羅門屍身慘白地眨著眼睛。
賽特抽出破滅之枝，掃了一眼死光籠罩的朗基奴斯之槍，轉身朝背後的房中走去。
僅僅是這樣，還遠不足以真正殺死這位舊日天使，所羅門現在應該會想辦法換取一具全新的身體。
“這一次就趕緊滾吧，”賽特低聲說，“下一次你會死得更徹底。”
“怎麽可能……就這樣的結束了？”
所羅門低聲喃喃，他轉過頭，麵具上的微笑凝視著賽特。
“你真是下了一個好套啊……安帕。”
緊接著，所羅門緩緩從破碎灰暗的胸口，將覆蓋著死光的朗基奴斯槍抽了出來。
直指冰海的夜空。
隨著黯淡的星光薄紗般灑向他，這柄弑神之槍上承載著的銀鑰被喚醒了。
作為伴隨“安帕”的降臨而一同被捕獲的域外魔，猶格·索托斯身上的力量被所羅門汲取了不少。
猶格·索托斯在黃金門扉破碎的第一次衝擊中受到幾乎足以殺死祂的重創，原本的位格和他這位舊日天使一樣早已經支離破碎。
虛弱的祂在遭到夏氏的封印之後，靠著青銅指骨的供奉寄生在冥王星上，甚至連化身這樣的存在都無法捏造出來。
從前祂所掌握的威能，自然也像是被撬開的寶箱那樣任人取用。
正是借由這樣可以肆意穿越空間的力量，所羅門才能將這顆星球之上的各個區域連通起來，搭建起如此龐大的勢力網絡。
而所羅門當下的這具人類身軀，因為賽特的“毀滅”因素已經無法再存續了。
要想笑到最後，他就必須提前喚醒位於冰海深處的那具魔胎，讓自己的意誌徹底轉移到更強大的軀體中。
隨著空間的撕裂，整座島嶼開始劇烈晃動起來。
“最後……再送你們一個大禮吧，”所羅門低聲說，“夏素月先生，不管是安帕也好，還是我也好，惡魔的力量，怎麽會沒有代價呢？放在你身上的保險，今天終於用上了。”
賽特疑惑地回頭，手中的破滅之枝躍躍欲試。
“再見，賽特，”黑色麵具上的微笑凝固著，伴隨著所羅門殘破的身軀在風中消散，“我們在潘地曼尼南再見。”
賽特低下頭。
腳下的島嶼發出極度痛苦的嘶吼，被域外惡魔力量賦予生命之後，它就成了一隻巨大的活物。
此刻的黑石島正在被空間撕裂的巨力撕扯著，巨大的石塊砸進海裏，像是冰架破碎一般濺起巨大的浪濤。
黑石島很快就會在這片冰海中分崩離析。
賽特瞬間明白了，當初將猶格·索托斯的空間之力賦予這座島時，就已經埋下了這一道陷阱。
現在他和夏素月決裂，當然要收回一開始賜予他的力量。
漆黑的長槍在冰海上空散發著蒼白冰冷、刺眼的光芒。
這是所羅門離開之前用作補刀的後手。
如果夏素月和他相互算計，在這座島內藏了一座安全屋，那麽這支槍在島嶼被毀後，會將所有的幸存者都清洗一遍。
當然，這不是他最關心的。
他最關心的還是……
芙羅拉！
眼見著麵前的別墅正隨著島嶼的毀滅的崩解，賽特魔瞳猛地一收，拖著殘破的軀體朝房內衝去。
要是作為宿主的秦尚遠死了，那芙羅拉就危險了！
夏素月的故事講完，地下室的眾人沉默了很久。
最後由夏超發出了靈魂一問。
“這段故事是劉可妮，也就是秦尚遠的母親告訴我的。”夏素月淡淡地說，“她對蘇柏的印象很深刻，也很喜歡她。”
秦尚遠愣了。
沒想到那天下午……蘇柏是去那了？
蘇柏救了他們一命，還順帶把自己幫柳玉顏做值日的事情跟他們說了？
秦尚遠覺得離譜，又不禁陷入沉思。
難怪後來老媽總是語重心長提醒自己早戀沒關係，但是必須擦亮眼睛，我看你同桌蘇柏就很不錯……
一切都能說得通！
不過這還不是重點。
秦尚遠緩緩扭頭，看向一旁陷入沉默的聖女。
這個女孩，是自己的克隆體！
聖女也緩緩抬頭，那雙眼睛像是照鏡子一樣看著他。
但她隨即又看向一旁的娶妻。
這個她一直當做朋友的女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她的“母親”。
娶妻憔悴地一笑，臉上更多的是無奈。
“我沒辦法掌控自己的命運，所以老板說什麽也就隻能是什麽……”
娶妻輕聲說，像是有些難過。
“但我跟他懇求讓我能在你身邊留著，我不能算你的母親……但，我就是想保護你。”
“所羅門隻是為了把你當做容器而已，”夏素月看向聖女，“秦禹和劉可妮縱然有錯，但他們之後的幾年都在想辦法彌補這個錯誤，試圖把你找回來。”
說到這裏，夏素月又淡淡地看向秦尚遠。
“他們，就是為了彌補這個錯誤而死的。”
“如果不是你當中間人，讓那群惡魔跟我爸媽合作……他們又怎麽可能走到那一步！”秦尚遠低吼。
原來老爸老媽和惡魔的交易，也是為了自己這個兒子。
但這樣的真相，並沒有讓秦尚遠好受很多。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不當這個中間人，讓所羅門直接找上他們，下場可能會更慘？”
夏素月並沒有太多激動的情緒，反而淡淡地講述著事實。
“我不做中間人，所羅門對墮神軀的念頭就能打消麽？我不做中間人，你父母為你籌謀的打算就會放棄麽？你看過窺天簿，這些問題的答案，你應該都清楚。”
夏素月平靜地說。
“墮神軀在你身上，你丟不掉。你的家族、你的父母，他們為了讓你擺脫命運，讓家族擺脫命運，造了孽，付出了代價。”
可家族為什麽要不惜滅族的代價，來擺脫墮神軀？
秦氏自古以來恐懼的命定之死，又是什麽？
自己也麵對著這樣的結局麽？
秦尚遠內心震撼，腦海中思緒翻湧。
“聖女。”夏素月喊，“劉可妮說如果能有真麽一天，讓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她說，她給你取了個名字。”
聖女抬起頭。
往日一直冰封的雙瞳裏，此刻似乎有了一絲溶解的跡象。
“她說就當你是秦尚遠的妹妹，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開心快樂。”夏素月淡淡地說，像是在回憶，“秦以樂。”
“秦……以樂。”聖女看著自己的手，低聲喃喃。
娶妻臉上也露出釋懷的微笑，她欣喜地看著這個女孩。
“你有名字了……”娶妻輕輕撫摸聖女的背，“秦以樂。”
“夏素月你真的沒在開玩笑麽？”夏超抱著頭難以置信，“她是錫海隱修會的人！秦尚遠！秦尚遠你他媽的說兩句啊！”
“這是秦禹夫妻兩人的遺願，托我務必告知。”夏素月回答，“跟她是什麽人沒關係。”
沒等秦尚遠開口，聖女緩緩走到了他的麵前。
將手裏的刀遞給了他。
“以命償命，喚醒摩洛克魔軀，害死你朋友的人是我，跟娶妻沒有關係。”
聖女淡淡地說。
她現在隻比秦尚遠矮一點，兩人眉眼齊平。
這一次，她的瞳孔裏不再是冷漠，而是哀傷。
沉默半晌，秦尚遠惡狠狠地抬頭，眼裏噙著淚。
“你以為這麽說，我就能原諒你了？”
他高高舉起手中的刀，竭力想從那雙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裏看出哪怕一絲恐懼或者凶戾出來。
忽然之間，腳下傳來一陣巨響。
島嶼開始劇烈晃動起來。
……
黑石島外。
被兩柄長槍同時貫穿的所羅門屍身慘白地眨著眼睛。
賽特抽出破滅之枝，掃了一眼死光籠罩的朗基奴斯之槍，轉身朝背後的房中走去。
僅僅是這樣，還遠不足以真正殺死這位舊日天使，所羅門現在應該會想辦法換取一具全新的身體。
“這一次就趕緊滾吧，”賽特低聲說，“下一次你會死得更徹底。”
“怎麽可能……就這樣的結束了？”
所羅門低聲喃喃，他轉過頭，麵具上的微笑凝視著賽特。
“你真是下了一個好套啊……安帕。”
緊接著，所羅門緩緩從破碎灰暗的胸口，將覆蓋著死光的朗基奴斯槍抽了出來。
直指冰海的夜空。
隨著黯淡的星光薄紗般灑向他，這柄弑神之槍上承載著的銀鑰被喚醒了。
作為伴隨“安帕”的降臨而一同被捕獲的域外魔，猶格·索托斯身上的力量被所羅門汲取了不少。
猶格·索托斯在黃金門扉破碎的第一次衝擊中受到幾乎足以殺死祂的重創，原本的位格和他這位舊日天使一樣早已經支離破碎。
虛弱的祂在遭到夏氏的封印之後，靠著青銅指骨的供奉寄生在冥王星上，甚至連化身這樣的存在都無法捏造出來。
從前祂所掌握的威能，自然也像是被撬開的寶箱那樣任人取用。
正是借由這樣可以肆意穿越空間的力量，所羅門才能將這顆星球之上的各個區域連通起來，搭建起如此龐大的勢力網絡。
而所羅門當下的這具人類身軀，因為賽特的“毀滅”因素已經無法再存續了。
要想笑到最後，他就必須提前喚醒位於冰海深處的那具魔胎，讓自己的意誌徹底轉移到更強大的軀體中。
隨著空間的撕裂，整座島嶼開始劇烈晃動起來。
“最後……再送你們一個大禮吧，”所羅門低聲說，“夏素月先生，不管是安帕也好，還是我也好，惡魔的力量，怎麽會沒有代價呢？放在你身上的保險，今天終於用上了。”
賽特疑惑地回頭，手中的破滅之枝躍躍欲試。
“再見，賽特，”黑色麵具上的微笑凝固著，伴隨著所羅門殘破的身軀在風中消散，“我們在潘地曼尼南再見。”
賽特低下頭。
腳下的島嶼發出極度痛苦的嘶吼，被域外惡魔力量賦予生命之後，它就成了一隻巨大的活物。
此刻的黑石島正在被空間撕裂的巨力撕扯著，巨大的石塊砸進海裏，像是冰架破碎一般濺起巨大的浪濤。
黑石島很快就會在這片冰海中分崩離析。
賽特瞬間明白了，當初將猶格·索托斯的空間之力賦予這座島時，就已經埋下了這一道陷阱。
現在他和夏素月決裂，當然要收回一開始賜予他的力量。
漆黑的長槍在冰海上空散發著蒼白冰冷、刺眼的光芒。
這是所羅門離開之前用作補刀的後手。
如果夏素月和他相互算計，在這座島內藏了一座安全屋，那麽這支槍在島嶼被毀後，會將所有的幸存者都清洗一遍。
當然，這不是他最關心的。
他最關心的還是……
芙羅拉！
眼見著麵前的別墅正隨著島嶼的毀滅的崩解，賽特魔瞳猛地一收，拖著殘破的軀體朝房內衝去。
要是作為宿主的秦尚遠死了，那芙羅拉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