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蔚藍,鳥鳴山穀,陽光透過樹梢,灑在蜿蜒的山路上,安平侯府的馬車正穿過一片寧靜的鬆林,緩緩前行。


    曉荷坐在馬車一角,好奇地掀開窗簾,望著外麵的景色。


    “小姐,你快瞧,前麵那輛馬車,真漂亮啊!”曉荷的聲音中充滿了好奇和興奮。


    車上幾人探頭望向去,隻見那豪華馬車,整個車身都裝飾著精美的雕刻和鍍金的裝飾,連車輪上鑲嵌著金屬邊框,馬車給人一種特別莊嚴華貴的感覺。


    馬車由四匹黑色的駿馬拉著,身材高大,毛發光亮,車兩側各有兩名身穿鎧甲的騎兵護衛,手持長槍,神情嚴肅,正警惕地掃視四周。


    有這鎧甲護衛的存在,昭示著這輛馬車上的人的身份必定非同一般。因為能夠養這種鎧甲護衛的人家,不是皇親國戚,就是朝中重臣。


    田叔仔細瞧了瞧那馬車,認出了馬車上掛著的徽記,低聲道:“小姐,那是平陽侯府魏家的馬車。”


    陸馨怡心中一驚,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平陽侯府魏家在京城中那可是數一數二的人家,在朝堂上的地位極為顯赫,魏太傅是當今皇上的授業恩師,而當今皇後更是出自魏家,也就是二皇子外祖家,妥妥的皇親國戚。


    陸馨怡心道:也不知這是魏家哪位主子,應該也是上清岩寺禮佛,或許能有機會結識一下也未可知。


    一旁的曉桐幾人看著那車,嘰嘰喳喳討論著那上麵的裝飾價值幾何。


    突然,就聽一聲巨響打破了山路的寧靜,山坡上滾下的巨石堵住了道路,平陽侯府的馬車被迫停下。幾名護衛趕緊護住馬車,警惕地望向四周。


    就在此時,一群黑衣人如影子般突然從四周的樹林中,手持利刃飛奔而出。


    “不好,有人襲擊!”曉桐警覺地喊道。


    田叔立馬停下馬車,侯府幾名侍衛也拿出武器,把陸馨怡這輛馬車團團圍住。


    隻見黑衣人直奔前麵那輛馬車而去,雖然平陽侯府的四名護衛拚死抵抗,但黑衣人人多勢眾,一番混戰,四名護衛已傷痕累累,漸漸不敵。


    遠處觀望的陸馨怡,看到這一幕,心頭一緊,緊張地問:“田叔,我們能打過他們嗎?”


    她鬱悶至極,竟然闖入案發現場,這夥黑衣人人殺完人,不會過來把他們也滅口了吧?那些人似乎非常厲害,該逃命還是上去幫忙,她一時拿不定主意。


    田叔緊握著馬鞭,眼中閃過一絲自信:“能,小姐放心,我們定能護您周全。”


    “那就過去幫忙!你們注意安全。”陸馨怡毫不猶豫地下令,既然有把握能贏,那就上去搭把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她不希望犧牲自己人性命去救人,誰的命那都是命。但如果能不犧牲自己人又能救人,那自然就不能袖手旁觀。


    況且如今這情況,也是避無可避,那就不避了,幹脆結個善緣,救下平陽侯府的人。


    田叔聞言,拿起武器帶領侯府的護衛,迅速衝了過去救援。有了田叔幾人的加入,很快扭轉了局勢,那些黑衣人見形勢不對,留下幾具屍體倉皇而逃。原本已危在旦夕的平陽侯府的人終於脫離了險境。那四名鎧甲護衛見黑衣人逃竄,皆鬆了口氣,癱倒在地。


    “曉白,趕緊救人。”陸馨怡見狀,連忙下車,往這邊趕來。


    曉白帶上藥箱急忙跟在陸馨怡身後,奔向幾名傷者進行急救。她手法嫻熟地檢查了每個人的傷勢,為他們緊急止血包紮,曉桐在一旁協助曉白處理傷者。


    田叔則帶著護衛立在一旁守護,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以防黑衣人的再次襲擊。


    經過緊張的醫治,幾名護衛的傷勢得到了初步的控製,他們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臉色也逐漸恢複了一些血色。


    陸馨怡走到平陽侯府馬車前,輕聲道:“妾身,安平侯府陸馨怡,不知車內是平陽侯府哪位主子,可否出來一敘?”


    車內隨即探出一個腦袋來,她的臉上帶著一絲驚恐和緊張,顯然剛剛受到不小驚嚇,她張望了一下周圍情況後,終於鬆了一口氣,驚喜地回頭道:“夫人,賊人被打跑了。”


    片刻,馬車上下來一位氣質端莊高雅的中年美婦,被剛剛說話的丫鬟攙扶著,兩人立定後,那丫鬟對陸馨怡恭敬行禮,回答:“多謝陸小姐救命之恩,我家主母乃平陽侯府世子夫人。”


    聽到她自報家門,陸馨怡的心頭一震,沒想到救下的竟然是二皇子舅母,皇後大嫂!


    陸馨怡恭敬地還禮:“原來是韋夫人,幸會。韋夫人,您沒受傷吧?”


    韋夫人微微一笑,感激地說:“多謝陸小姐,我沒事。此番救命之恩,我定當銘記於心。”


    “一點小事,不足掛齒。”陸馨怡連忙客氣道,“韋夫人,您這是要去哪裏?”


    韋氏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我本是要去清岩寺還願,不料卻遇上此事。”


    “賊人已退,幾位受傷護衛需要馬上醫治,世子夫人您看,是帶他們上清岩寺,還是返回京城?”陸馨怡恭敬地問道,平陽侯府所有侍衛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如今就剩下眼前這二位,這種情況下,她定然要幫人幫到底,快些把人送到安全之地救治。


    世子夫人聽後,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幾名護衛,臉上露出幾分擔憂和關切,道:“這裏離清岩寺近,可否麻煩貴府護衛,先將他們一起帶到清岩寺救治。”


    陸馨怡點點頭,又瞥了一眼眼前已被兵器砍了幾道的馬車,她恭敬地邀請韋夫人與自己同行:“不知韋夫人可願意與我一同前往清岩寺?就用您這輛馬車載幾位傷者可好?”


    韋夫人略微猶豫,但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幾人,再望向遠處馬車,她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傷者為重。她臉上露出感激的微笑:“多謝陸小姐,我們就厚顏跟您同行了。”


    田叔和侯府幾個護衛,把已經初步包紮止血的幾名受傷護衛,小心地抬上馬車,準備送帶到清岩寺再進行進一步的治療。曉白跟著上了這輛車,她怕路上顛簸,傷者出什麽意外,她好及時救治。


    陸馨怡則微笑著領韋夫人上了自己的馬車。


    田叔則帶著安平侯府的護衛,保護兩輛馬車,繼續踏上了前往清岩寺的路程。


    曉桐則去把平陽侯府護衛的四匹馬都找了回來,她騎上一匹,手裏牽著其他三匹,跟在馬車後麵。


    馬車上,陸馨怡熱情地給韋夫人倒了杯茶,拿出帶來的點心和水果招待她;“韋夫人,這點心您嚐嚐看,這是我院子裏的嬤嬤親手做的。我吃著味道不錯。”


    “謝謝陸小姐。”韋夫人微笑著道謝,拿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嗯,確實不錯,很好吃。”


    “這涼茶也不錯,是我沒事琢磨出來的,解暑最好了。”陸馨怡殷勤地繼續獻寶,想拉近兩人的距離。


    “陸小姐,此次去清岩寺,帶了這許多行李,想要長住嗎?”韋夫人微笑著點點頭,拿起涼茶喝了一口,問道。


    “嗯,世子受傷,府裏人都焦急萬分,我就跟祖母請求,去清岩寺誦經祈福一個月,希望菩薩能保佑世子能快點好起來。”陸馨怡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陸小姐有心了,清岩寺的菩薩確實靈驗,世子定能很快好起來。平陽侯府和安平侯府雖不常往來,但也算是世交。能在這樣的地方相遇,我們也算是一種緣分。”韋夫人微笑著說。


    陸馨怡高興地點頭回應:“借您吉言。能跟夫人結緣真是馨怡的莫大榮幸。韋夫人,您這次去清岩寺,是為了...?”


    “我是來還願的。前些年我久病不愈,來清岩寺祈福許願,結果回去後很快就康複了,所以此次我便來還願。”韋夫人嘴角彎了彎說,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感慨,哪曾想又遇意外差點喪命,不過菩薩保佑讓她又逃過一次死劫。


    陸馨怡聞言,有點不可置信道:“清岩寺的菩薩竟然真這般靈驗的嗎?”


    “那是自然,清岩寺的菩薩確實靈驗。”韋夫人微笑著說道,“我當初聽說時也是半信半疑,但病得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就隻好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前去祈福。萬萬沒想到,居然如願以償,我一直覺得這就是清岩寺菩薩的加持。”


    陸馨怡聽了,心中也不禁感歎。她也聽說過清岩寺的不少神奇之處,但始終沒有親自前去朝拜過。此刻聽到韋夫人的親身經曆,不禁讓她對清岩寺之行充滿期待。


    “那我這次一定要在清岩寺多住些時日,虔誠祈求菩薩保佑安平侯府平安順遂。”陸馨怡說道,她的眼中閃爍著一絲期待。


    韋夫人微笑著點頭,道:“心誠則靈,你定能如願的。”


    韋夫人望向陸馨怡,清澈晶亮的雙眸,柳眉桃腮,瓊鼻櫻唇,吹彈可破的雪膚,一笑起來嘴角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讓她不由心生喜歡,慨歎真真是世間僅見的傾城絕色美人兒!


    “馨怡,你這皮膚真是好。”韋夫人忍不住誇讚道,抬手摸了摸陸馨怡的手。


    陸馨怡雖然對自己這副好樣貌向來自信,可是還是被韋夫人誇讚的,臉上露出了羞澀的笑容:“謝謝夫人的誇獎,我就是平時用心了些 。”


    這句話瞬間引起了韋夫人的興趣,問道:“用心?你是如何用心能把皮膚保養的如此好?”


    這話題正是陸馨怡擅長的,她立馬興奮地給韋夫人講解她平日護膚的方法,“我每天早晚都會先清潔麵部,再用滋潤的爽膚水拍打在臉上,這樣可以讓皮膚更加柔軟水潤。”


    陸馨怡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她讓曉白製作的護膚套裝,一一向韋夫人展示。


    “接著,我用這種麵霜,來滋潤和修護肌膚。我還會隔幾日便敷這種麵膜,讓肌膚得到更深層的滋養。另外,我也會定期做穴位按摩,也能讓肌膚更有光澤。”


    陸馨怡滔滔不絕地講解著自己護膚的方法,韋夫人聽得津津有味。


    “馨怡,你對護膚真是用心,看來我也要學習學習了。”韋夫人笑著說道,“瞧你的肌膚真是光滑細膩,想來就是你這些護膚方法有效。”


    陸馨怡聽到韋夫人的話,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美容大業若是有這位鼎力支持定然可成。


    找到了共同喜歡的話題,車內氣氛漸漸變得輕鬆和諧起來,兩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因為有韋夫人的加入,讓這一路的旅程變得更加豐富和有趣,一路上歡聲笑語。


    陸馨怡發現,這位韋夫人不僅身份貴重,還極有才智。她談吐優雅從容,在看似隨意地閑聊著生活瑣事,但話語中透露出的信息,包含著許多內宅乃至宮廷的生存智慧,這讓陸馨怡獲益良多。


    在這短暫的相處中,她發現自己漸漸不再隻是單純地想利用韋夫人的身份,而是真心想與她結識,陸馨怡眼中閃爍著敬佩和感激之情,“您的見識和智慧,讓我受益匪淺。日後我可以去您府上拜訪嗎?”


    韋夫人微笑著看著陸馨怡,她感受到了陸馨怡發自內心的誠意,她輕輕地點了點頭,笑著邀請:“那是自然,隨時恭侯。”


    陸馨怡開心地笑了,“我一定會上門叨擾,您到時候可不能嫌煩。”


    “嗬嗬,不會。改日回去,我給你下帖子,你把這一套東西如何用,給我示範一下如何?”


    “那感情好。”


    談話間,兩人的馬車已經抵達清岩寺的山腳。青石小路,兩旁的鬆樹挺拔,寺廟的鍾聲隱約可聞,鍾聲繚繞在山穀間,帶著一種深遠和寧靜。


    “我們到了。”陸馨怡輕聲說。


    韋夫人點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虔誠。


    當夕陽西下,馬車終於緩緩駛入了清岩寺的山門。


    寺廟中,古木參天,青石階梯通向深處。


    陸馨怡和韋夫人一同下了馬車,麵對著這座古老而莊嚴的寺廟,兩人心中都有著各自的期待和祈盼。在這裏,或許她們可以暫時忘卻塵世的紛擾,尋找一份真正的寧靜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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