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熾熱如火,肆意傾灑在牛山之上,四周卻彌漫著寧靜與荒蕪交織的壓抑氣息。


    “哈哈,當真是一場精彩的好戲啊!你這臭丫頭,著實會惹麻煩。”


    吳長豐一邊用力拍著手,一邊邁著極為囂張的步伐緩緩向柳音音靠近。那刺耳的掌聲在寂靜的荒野之中顯得格外突兀,恰似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瞬間將荒野原有的寧靜無情劃破。


    柳音音的心驟然一沉,她緩緩地轉過身來,目光落在吳長豐那猙獰可怖的麵龐之上。頓時,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仿佛秋風中的落葉般瑟瑟發抖。


    “吳長豐,你究竟想如何?”柳音音緊緊咬著嘴唇,極力克製著心中的驚恐,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


    吳長豐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邪惡至極的笑容,眼神之中滿是戲謔之意。


    “我想怎樣?你覺得呢?方才你可是讓我好一番尋找啊。不過也無妨,現在你終究又落到我的手裏了。”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得意與張狂,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吳長豐,你休要亂來。劉能他們剛剛離去,說不定很快便會回來尋我。”柳音音試圖用言語來震懾住吳長豐。


    可她心中卻無比清楚,在這荒無人煙之處,自己幾乎再無任何機會逃脫吳長豐的魔掌。絕望如同潮水般在她心中不斷翻湧,但她依舊不願放棄,眼神中依舊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吳長豐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起來,那模樣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哈哈,你竟然以為他們會回來救你?別天真了。你已然把他的心都傷透了,他又怎麽可能還會回來?”他的笑聲在荒野中回蕩,帶著濃濃的嘲諷之意,讓柳音音的心瞬間沉入穀底。


    柳音音緊咬著牙關,怒目圓睜地瞪著吳長豐,“就算他們不回來,你也休要得意得太早。慕公子遲早會知曉你的惡行,他絕對不會放過你。”


    吳長豐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旋即又恢複了那副囂張跋扈的模樣:“哼,慕衝?他又能把我怎麽樣?如今你落在我手裏,他若敢輕舉妄動,我立刻就讓你性命不保。”


    柳音音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憤怒與不甘,她絕不允許自己成為吳長豐威脅他人的籌碼。她暗暗地握緊了拳頭,腦海中飛速地盤算著逃脫的辦法。


    “臭丫頭,別再做那些無謂的掙紮了。乖乖聽話,或許我還能讓你少受點苦頭。”吳長豐一步一步地逼近柳音音,聲音陰冷而殘酷。


    柳音音挺直了脊梁,毫不畏懼地回應道:“吳長豐,你休想得逞。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任由你擺布。”


    吳長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好啊,既然你如此有骨氣,那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撐到什麽時候。”說著,他猛地伸手抓住柳音音的胳膊,用力一拉,將她拽向自己。


    “放開我!你這個惡魔!”柳音音瘋狂地掙紮著,聲嘶力竭地大聲呼喊。然而,她的力量在吳長豐麵前卻顯得那般微不足道,如同蚍蜉撼樹一般無力。


    吳長豐全然不再理會柳音音的呼喊之聲,粗暴地拖著她,朝著山上的石室一步步走去。他的臉上滿是冷酷與決絕,仿佛柳音音隻是一個可以隨意擺弄的物件。


    柳音音凝視著周圍的荒草與山巒,心中被恐懼與無助填滿。她懊悔不已,後悔自己方才不該讓劉能離開,如今自己再度陷入吳長豐的掌控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堅持多久,也不清楚是否還有人會前來救她。在被吳長豐拖拽著走向石室的途中,柳音音的內心彌漫著無盡的絕望,仿佛墜入了黑暗的深淵,看不到一絲希望的曙光。


    吳長豐猶如一頭凶狠的猛獸,將柳音音硬生生拖到了石室內,而後極其粗暴地將她扔到了角落裏。


    柳音音的身體猛地撞在那堅硬無比的石壁上,劇烈的疼痛瞬間如潮水般傳遍她的全身。然而,她緊緊咬著嘴唇,強忍著沒有發出一絲呻吟。


    “柳音音,你就別再白費力氣做那些無謂的掙紮了。在這裏,絕不會有人來救你。”吳長豐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眼神中滿是得意揚揚之色與近乎瘋狂的囂張。


    “吳長豐,你休想得逞。正義終將戰勝邪惡。”柳音音緊緊咬著牙,緩緩地站起身來,眼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吳長豐冷哼一聲,聲音中滿是輕蔑:“正義?在這個世界上,實力才是一切。而現在,我就是這裏的主宰,掌控著一切。”他大踏步地走到一旁,伸手拿起一條繩子,作勢就要將柳音音綁起來。


    柳音音見此情形,驚慌失措地連忙往後退去。然而,她很快就被硬生生逼到了牆角。


    “吳長豐,你放開我!你這般胡作非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柳音音怒聲喊道,聲音中帶著恐懼與憤怒。


    吳長豐卻全然不為所動,他麵無表情地一步步逼近柳音音,手中的繩子仿佛一條蓄勢待發的毒蛇般,隨時準備撲上去將柳音音緊緊纏住。


    就在他即將抓住柳音音之際,石室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柳音音絕望的心中泛起了一絲希望的漣漪。


    “誰?”吳長豐如驚弓之鳥般猛地轉過身來,眼神中滿是警惕之色,厲聲喝問。


    “吳兄,是我。”劉能看似輕鬆自在地從外麵緩緩步入石室。他刻意讓自己的步伐顯得沉穩而有力,臉上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淡淡笑意,仿佛這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然而,唯有他自己心裏清楚,此刻內心的緊張恰似一團雜亂無章的亂麻。他的眼神時不時地悄然瞟向柳音音,流露出一絲極為不易察覺的關切之意。


    柳音音看到劉能進來,眼中瞬間燃起希望的光芒,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的溺水者。


    “你來這裏做什麽?”吳長豐皺著眉頭,語氣不善地問道,聲音中帶著濃濃的質問與防備。


    “我知道這丫頭是你的心頭愛,但如果你想救她,就打錯算盤了。”吳長豐一邊繼續說著,一邊緊緊抓住柳音音的胳膊,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這丫頭不知好歹,傷透了我的心。唉,我實在不願再理會她。”劉能微微眯起眼睛,那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瞄了柳音音一眼,緩緩說道,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與失望。


    柳音音的心刹那間跌入了無盡的深淵,眼神也黯淡下來。她微微垂首,長發散落,更增添了幾分落寞與無助之感。


    “噢?難道你想在這裏與我敘舊麽?”吳長豐雙手抱在胸前,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戲謔。


    “我下山之時,看到慕衝等人上山來,所以特地來告知吳兄一聲。”劉能微微頷首,神色凝重地說道。


    柳音音聞聽此言,緩緩抬起頭來,那原本黯淡的麵龐上瞬間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喜色。她的眼眸微微亮起,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之情。


    “什麽?你說慕衝真的找到這裏來了。”吳長豐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說。


    劉能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而擔憂。


    “可他又如何得知我在這裏呢?”吳長豐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迷茫與不安,疑惑地問道。


    “和他一起來的,還有醉紅樓的綠綺姑娘。”劉能的目光悄然瞄向吳長豐,語調不緊不慢地緩緩說道。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似在觀察吳長豐聽到這個消息後的反應。


    “這個賤人,竟然出賣我!” 吳長豐怒不可遏,惡狠狠地咒罵道,聲音中滿是憤怒與怨恨,“我常來的這個地方,僅僅對她一人講過。”


    “當下吳兄作何打算呢?”劉能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刻意佯裝出滿滿的關切與擔憂之色,望著吳長豐問道。


    “我已毫無退路可言。反正這丫頭在我手中,諒那慕衝也不敢輕舉妄動。”吳長豐緊緊攥住柳音音的胳膊,神色凶狠且決絕,語氣強硬地說道。


    “與他一同前來的,除了綠綺姑娘、他的家仆阿福、侍女白霜與白露之外,還有楊紅瑛和李岐。那李岐身手極為不凡,吳兄應當小心謹慎才是。”劉能微微低頭,陷入沉思,緩緩說道。


    “那怎麽辦?”吳長豐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助,麵露焦急之色,不安地問道。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吳兄何不趁他們尚未發現之時,及時逃脫呢?” 劉能緩緩抬起頭,目光緊緊鎖住吳長豐,臉上看似誠懇地建議著,然而他的眼眸深處卻隱隱閃爍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算計之光。


    “逃,又能逃到哪裏去呢?難道以後就要亡命天涯?”吳長豐滿臉愁容,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悲哀,無奈地說道。


    “我可以給予吳兄一筆錢財。吳兄拿著這筆錢財,尋個無人識你之處,隱姓埋名安穩度日,可好?” 劉能微微眯起雙眸,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貌似真誠的光芒,那光芒中還刻意摻雜著些許善良之意。


    “你為何要如此幫我?” 吳長豐滿臉警惕之色,雙目緊緊盯著劉能,聲音中充滿了懷疑與戒備地問道。


    “不管如何,我們好歹也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劉能微微歎息一聲,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與自責之意,緩緩說道,“你如今落到這般地步,我也難辭其咎,我又怎能忍心袖手旁觀呢?”


    “算你小子還算有點良心。” 吳長豐沉默良久,方才緩緩開口說道。他的眼神中依舊帶著一絲警惕,但語氣卻略微緩和了一些。


    劉能的目光再度落到柳音音身上,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而後緩緩說道:“倘若你真的決意離開,這丫頭帶在身邊著實是個麻煩。不妨將她送給我吧。”


    “說來說去,你終究還是因為這個丫頭。” 吳長豐微微眯起雙眼,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與洞察地說道。


    “我們皆能獲取自己想要之物,如此兩全其美之事,我們又何樂而不為呢?” 劉能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狡黠的光芒,緩緩說道。


    “劉能,你竟然這般無恥!” 柳音音的聲音劇烈顫抖著,死死地盯著劉能,憤怒地質問道,“在你眼中,我就僅僅隻是一個可以用錢財交易的物品嗎?”


    劉能怔怔地看著柳音音那充斥著失望與憤怒的眼眸,欲言又止。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痛苦之色,那痛苦仿佛是一種不被理解的無盡苦澀在心底蔓延。


    他的內心急切地想要告訴柳音音,自己所做的一切全然是為了救她,可他又擔憂解釋過多會引起吳長豐的質疑,進而讓事情變得更加難以掌控。


    “你…… 你閉嘴!” 劉能的嘴唇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著,他努力裝作對柳音音毫不在意的模樣,低喝出聲。


    柳音音原本那如秋水般美麗的眼眸,此刻卻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你根本就不是個好人,一直以來都是你在蒙騙我。可我卻傻傻地以為你已然改惡向善。”柳音音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失望與痛心。


    劉能的臉色愈發陰沉。他緊咬著牙關,心中的無奈與痛苦如洶湧的潮水般不斷翻湧。他深深地明白,柳音音對他的誤解已然極深,可在這萬分危急的關頭,他卻無法為自己做出任何辯解。


    “哼,隨你怎麽想吧。”劉能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再去看柳音音。他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似乎在努力壓抑著內心的複雜情緒。


    吳長豐冷眼旁觀著兩人的爭執,嘴角緩緩露出一抹充滿嘲諷的冷笑。“哼,劉能,你還真是個多情種。不過,現今可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既然你想要這丫頭,那就得拿出點實實在在的誠意來。”吳長豐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戲謔與威脅。


    劉能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決絕,他毫不猶豫地伸手入懷,迅速地掏出一疊厚厚的銀票。他緊緊地捏著銀票,手微微顫抖著,仿佛這一疊銀票不僅僅是二十萬兩銀子那麽簡單,更是他對柳音音的一份沉甸甸的情感寄托。


    劉能咬著牙,將銀票緩緩遞向吳長豐,語氣堅定無比地說道:“吳兄,這是二十萬兩銀票,足夠你遠走高飛,隱姓埋名過上富足的生活。拿了這些錢,把柳音音交給我。”


    銀票在昏暗的石室內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其上精致的花紋與清晰的麵額數字,仿若在默默訴說著劉能的決然之心。


    吳長豐的眼睛瞬息亮了起來,他如餓狼般貪婪地盯著那疊銀票,嘴角的冷笑也漸漸化為了滿意的笑容。


    “劉能,未曾想到你竟如此舍得下血本。”吳長豐緩緩伸出手接過銀票,而後極為仔細地數了數,確認無誤之後,方才將銀票妥善收入懷中。


    他先是看了一眼柳音音,接著又將目光投向劉能,“好吧,看在這二十萬兩銀票的份上,這丫頭便交給你了。不過,劉能,我奉勸你最好將這丫頭牢牢看好了,以免到最後落得個人財兩空的下場。”


    柳音音瞪大了雙眸,怔怔地看著劉能與吳長豐,心中滿是震驚與疑惑。她實在不明白,劉能為何會為了她付出這般巨大的代價。難道他真的如同他所說的那樣,是為了救她嗎?亦或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柳音音的心中猶如一團亂麻,她緊緊地盯著劉能,迫切地想要從他的臉上尋找到答案。然而,劉能的臉上卻唯有深沉的凝重,宛如一潭深水,讓人根本捉摸不透。那凝重的神色,仿佛隱藏著無數的秘密與心事,讓柳音音愈發感到困惑與不安。


    吳長豐打開石室的門,一隻腳剛邁出去,正準備就此遠遁而去。然而,就在他微微抬起眼眸的瞬間,卻瞧見慕容衝等人正邁著急切而沉穩的步伐迎麵朝著山上緩緩而來。


    他的臉色在刹那間變得慘白如紙,身體猛地一震,心中頓時湧起無盡的絕望。此刻的他,如同一隻陷入絕境的困獸,驚慌失措地左右張望,卻發現四處皆是死局。


    吳長豐努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深吸一口氣,微微顫抖的雙手緊握成拳。


    就在劉能尚未反應過來之際,他猶如被觸發的彈簧一般,猛地回身。那動作快如閃電,瞬間便凶狠地撲向柳音音。他的手中緊握著匕首,那冰冷的刀刃緊緊抵住柳音音的脖頸,將她牢牢地挾持在身前。


    柳音音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那眼中滿是恐懼與驚慌。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再次逃脫這可怕的困境,心中一片茫然與無助。


    劉能瞧見吳長豐挾持著柳音音,心中驟然一緊,然而臉上卻竭力維持著鎮定。他微微眯起雙眸,眼神之中悄然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


    “吳兄,切不可衝動。你如今這般舉動,隻會讓事情愈發糟糕。”劉能緩緩開口,聲音沉穩有力,卻又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壓迫之感。


    吳長豐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劉能,手中的匕首又緊了幾分:“哼,劉能,你少在這裏假惺惺。現在我究竟該怎麽辦?”


    劉能微微低下頭,似乎在沉思,片刻之後抬起頭來:“吳兄,不如你先放開柳音音,我們一同想想辦法應對慕衝他們。”


    “放開她?你當我是傻子嗎?她現在可是我唯一的籌碼。”吳長豐厲聲說道,“你現在最好給我閉嘴,不要輕舉妄動。”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與決絕,仿佛一隻被逼入絕境的猛獸,隨時準備發起攻擊。


    劉能心中暗自焦灼,額際冒出細密的汗珠。他不敢輕舉妄動,隻因懼怕一個不慎激怒吳長豐,致使柳音音陷入更為危險之境。劉能的眼神中滿是焦慮與無奈,他於心中迅速思索著應對之策。


    吳長豐粗重地喘著氣,眼神之中盡是瘋狂與絕望之色。他挾持著柳音音快步來到石室的窗戶邊,朝著石室外麵即將走向前來的慕衝大聲喊話:“慕衝,你休要再靠近!否則,我立刻就殺了她!”


    慕容衝擺了擺手,眾人立刻停下了腳步。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被挾持的柳音音身上,心中焦急萬分。那擔憂如同熊熊烈火,在他的心中燃燒著。他深知柳音音此刻正處於極度危險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香消玉殞。


    眾人麵麵相覷,臉上皆露出緊張之色。他們同樣害怕柳音音遭遇不測,一時間,誰也不敢貿然上前。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點。風悄然止住,周圍的樹葉也仿佛被這緊張的氛圍所震懾,靜靜地低垂著。


    慕容衝的眉頭緊鎖,腦海中飛速地思索著應對之策。他的眼神時而淩厲,時而憂慮,內心的掙紮清晰地寫在臉上。他試圖尋找一個既能解救柳音音,又能確保眾人安全的方法。然而,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每一個決定都顯得如此艱難。


    “吳長豐,切不可衝動!有何事我們皆可好好商談。”慕容衝極力試圖穩住吳長豐那幾近失控的情緒。他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吳長豐,觀察著他的每一個細微的反應,生怕稍有不慎便會刺激到這個陷入瘋狂的人。


    然而,吳長豐卻全然不為所動,他的眼睛通紅如血,仿若一隻被逼入絕境、走投無路的野獸。


    “哼,沒什麽好說的!你們統統都別靠近,否則,我立刻就殺了她。” 吳長豐怒吼著,那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瘋狂,仿佛在向整個世界宣告他的決絕。他手中的匕首緊緊抵著柳音音的脖頸,那鋒利的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


    李岐悄然湊近慕容衝,壓低聲音說道:“慕公子,我們斷不可如此僵持下去,務必得想辦法盡快將柳姑娘解救出來。”


    慕容衝微微頷首,心中亦是在急切地尋覓著突破口。他的眉頭緊鎖,目光不斷地在吳長豐和柳音音身上來回掃視,大腦飛速運轉著。那擔憂與焦慮如同沉重的烏雲,籠罩在他的心頭,讓他倍感壓力。


    石室內,劉能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誠懇與急切之意,試圖勸說吳長豐:“吳兄,你這般做法實在是沒有任何出路可言。不如放過柳音音,我們一同來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問題。”


    吳長豐怒目圓睜地瞪著劉能,厲聲喝道:“閉嘴!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我又怎會陷入如此絕境之中。”


    劉能無奈地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吳兄,如今後悔已然無濟於事,當務之急乃是找到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你如此挾持著柳音音,隻會讓事情變得愈發糟糕。”


    吳長豐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然而很快又被瘋狂所取代。“我已然沒有退路了,慕衝他們絕不會放過我。”吳長豐的聲音中帶著絕望與決絕,他緊緊地挾持著柳音音,仿佛這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柳音音望著吳長豐與劉能,心中既充滿恐懼,又滿含憤怒。她深知自己此刻的處境已然極為危險,然而,她絕不想任由他們肆意擺布。


    “吳長豐,即便你挾持著我,也無法改變你的命運。”柳音音竭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鎮定,那話語中透露出堅定與不屈,“你作惡多端,遲早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吳長豐狠狠地瞪了柳音音一眼,那眼神中滿是凶狠與惱怒:“閉嘴!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等我擺脫了他們,再來好好收拾你。”


    柳音音毫不畏懼地回視著吳長豐,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勇敢的光芒:“你永遠也別想得逞。慕公子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來救我的。”


    “劉能,我實難知曉你究竟是真心想要救我,還是別有目的。但倘若你還有一絲良知尚存,就應當幫我擺脫吳長豐的控製。”柳音音又將目光投向劉能,話語中帶著一絲期盼與質問。


    劉能看著柳音音,心中滿是焦慮與擔憂。然而,表麵上他卻依舊裝作與吳長豐一夥,準備趁著吳長豐對他放鬆警惕之時,伺機營救柳音音。


    他微微低下頭,刻意避開柳音音那複雜的目光,生怕自己眼中的關切被吳長豐察覺。他用盡量平淡的語氣說道:“哼,柳音音,你就別再指望我了。我如今與吳兄乃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要以吳兄的安危為重。”


    吳長豐聽了劉能的這番話後,微微放鬆了些許警惕。不過,他手中依舊緊緊地挾持著柳音音,絲毫不敢鬆懈。


    劉能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吳長豐的反應,一邊在心中緊張地盤算著營救的計劃。此刻的他,如同一個潛伏在暗處的獵人,等待著最佳的時機,以便能夠一舉成功地解救柳音音。


    慕容衝緊緊地盯著石室的窗戶,眼神中滿是焦慮,心中亦是焦灼萬分。他深知,絕不能再如此僵持下去,必須盡快想出辦法將柳音音解救出來。


    慕容衝緩緩轉頭看向眾人,刻意壓低聲音說道:“我們斷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分散吳長豐的注意力,從而尋找機會救出音音。”


    李岐微微皺眉,陷入沉思,片刻後緩緩說道:“慕公子,我們可以兵分兩路。一路在正麵吸引吳長豐的注意,另一路則繞到石室後麵,尋找突破口。”


    楊紅瑛點頭表示讚同,語氣果斷而決絕:“這個辦法可行。我和李岐去後麵看看,你和其他人在正麵牽製吳長豐。”


    慕衝微微頷首。隨後,他試圖分散吳長豐的注意力,再次對著石室窗戶大聲喊道:“吳長豐,切不可衝動行事。你這般作為是不會有好結果的。隻要你放開音音,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的安全。”


    這時,楊紅瑛和李岐極為小心謹慎地準備偷偷離開原地。然而,吳長豐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神卻突然掃向他們。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猙獰至極的冷笑。


    “哼,想耍花樣?你們以為我會這麽輕易就讓你們得逞?”吳長豐怒喝一聲,那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在空氣中響起。他手中的匕首緊緊貼住柳音音的脖子,那冰冷的觸感讓柳音音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楊紅瑛和李岐頓時停下了腳步,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皆流露出一抹緊張之色。李岐的手悄然握住劍柄,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的情況。楊紅瑛則微微眯起眼睛,焦慮地觀察著吳長豐的一舉一動。


    “吳長豐,你切不可衝動。”楊紅瑛大聲說道,“我們隻是想找到一個和平解決的辦法,不想讓任何人受到傷害。”


    “和平解決?你們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們嗎?現在我隻有這一個籌碼,誰也別想從我手中奪走她。”吳長豐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決絕,他緊緊地挾持著柳音音,仿佛她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李岐向前邁了一步,試圖緩和緊張的氣氛,語氣平和而誠懇:“吳長豐,你冷靜一點。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一定能找到一個讓大家都滿意的解決方案。”


    “沒什麽好談的!”吳長豐的眼神中充滿了瘋狂和決絕,怒吼道,“你們再敢有任何動作,我立刻殺了她。”


    此時,氣氛再度緊張到了極致。楊紅瑛和李岐不敢有絲毫輕舉妄動,隻能靜靜地站在原地,思考著下一步究竟該如何應對。


    陽光熾熱如火,肆意傾灑在這片荒野之上,卻無法驅散那令人窒息的緊張感。周圍一片死寂,唯有眾人沉重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清晰可聞。


    綠綺望著被吳長豐以匕首挾持的柳音音,又望向滿臉焦急與憤怒之色的慕衝,心中驟然湧起一股極為強烈的衝動。


    綠綺緊咬著嘴唇,眼神中透露出堅定之色,她微微抬眸望向慕容衝,鄭重地說道:“慕公子,讓我去和吳長豐談談吧。也許我能勸說他放了柳姑娘。”


    慕容衝一聽,即刻皺起眉頭,堅決地反對道:“不可,綠綺。吳長豐如今已然失去理智,你若前去,實在太過危險。”他的臉上布滿擔憂之色,微微向前邁出一步,仿若想要以自己的身軀擋住綠綺前行的道路。


    綠綺微微搖頭,眼眸之中流露出一絲極為複雜的情緒,她輕聲說道:“慕公子,此事我亦難辭其咎,故而我一定要去試試。況且,你也知曉我與吳長豐之間關係非比尋常,或許我能夠說服他。”


    慕容衝依舊放心不下,眼神中滿是急切與不安之色。他迅速伸出手,試圖攔住綠綺,說道:“綠綺,不可。我斷不能讓你去冒險。”


    綠綺望著慕衝伸過來的手,心中猛地一陣悸動,那一瞬間,仿佛有萬千情愫在心底翻湧。然而,她還是輕輕地撥開了他的手,緩緩地說道:“慕公子,請相信我。為了你,我甘願一試。”


    綠綺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柔如水的笑容,那笑容中帶著無比的堅定與勇敢,更藏著對慕衝那深沉而熾熱的愛意。她的眼神明亮而澄澈,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的決心與執著。


    “慕衝,如今我們也確實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不妨就讓她去試一試吧。” 楊紅瑛微微皺起眉頭,沉思片刻之後開口說道。


    “是啊,公子。”白霜和白露齊聲說道,聲音清脆而急切。兩人的臉上同樣滿是擔憂之色,然而又覺得在此時這種情形下,或許可以讓綠綺去試一試。


    慕容衝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麽,可綠綺已然衝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陽般柔和,卻又帶著一種令人動容的力量。


    隨後,綠綺緩緩地向吳長豐所在的石室走去。她的步伐雖慢,卻沉穩異常,每一步都仿佛帶著無盡的勇氣。而這勇氣的源泉,便是她對慕衝那份深沉而又默默無聲的愛。


    吳長豐看著綠綺一步步緩緩靠近,眼中怒火升騰,警惕之色也愈發濃烈。他的身體緊繃著,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站住!你若再往前走一步,我便立刻殺了她。”他手中的匕首緊緊抵著柳音音的脖頸,怒聲吼道,那聲音仿佛能穿透石壁。


    柳音音微微顫抖著身軀,臉色蒼白,但她的眼神卻異常堅定。她緊咬著牙一聲不吭,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恐懼。


    綠綺停下了腳步,她微微垂下眼眸,再抬起時,眼神中已然滿是痛苦之色。她微微蹙著眉,輕輕咬了咬下唇,似乎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複雜情緒。


    “吳大哥,不要再執迷不悟了,綠綺實在不想看到你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啊。”她的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卻又帶著微微的顫抖,仿佛是發自肺腑的擔憂與關切。


    吳長豐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瞬,然而,那一抹閃爍稍縱即逝,很快又被瘋狂與憤怒全然占據。


    “哼,你這個賤人!若不是你背叛於我,慕衝此刻早就命喪黃泉了。”吳長豐怒聲喝道,那話語中滿是怨恨與不甘。


    綠綺又悄然向前邁出一小步,神色極為謹慎,輕聲說道:“不,吳大哥,我並未背叛你。我隻是實在不想讓你在錯誤的道路上漸行漸遠。你協助劉能陷害鍾昊天入獄,雖有罪責,但罪不至死。可你若殺了慕衝,那便隻有死路一條了。”


    “我是生是死,與你又有何幹?”吳長豐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帶著幾分不滿與怨恨交織的複雜情緒。


    “這麽多年,一直是你在庇護著我、照顧著我。綠綺絕非鐵石心腸之人。”綠綺的眼中淚光盈盈閃爍,卻又帶著刻意營造的哀愁。她微微揚起臉龐,讓那淚光在陽光下更加明顯,聲音也愈發急切而誠懇,仿佛每一個字都飽含著深情,正因為如此,我才斷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陷入絕境。你本性純良,絕非惡人,隻是一時糊塗罷了。現在回頭,一切都還來得及。”


    吳長豐的手微微顫抖著,眼中的瘋狂之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複雜難明的情緒。那情緒中似有疑惑、有動搖、有追憶,仿佛在苦苦思索著綠綺所說的話究竟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


    綠綺敏銳地察覺到吳長豐的神情有所鬆緩,心中不禁微微一喜。她不動聲色,繼續以極為緩慢的步伐向石室靠近。


    “綠綺,我再警告你一次,你若膽敢再上前一步,我便立刻殺了這丫頭。”吳長豐怒聲說道,那話語中帶著狠厲與決絕。


    綠綺聞聲止住腳步,微微揚起下巴,神色中帶著一絲倔強,緩緩說道:“我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罷了,難道你還懼怕我會對你造成什麽威脅不成?”


    吳長豐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抹猶豫與警惕之色。“哼,你雖手無縛雞之力,然你的心思卻難以揣測。誰又能知曉你是否與慕衝他們乃是一夥,故意前來誆騙於我。”


    綠綺微微搖頭,神色鄭重地說道:“吳大哥,我若與他們同屬一夥,又何必孤身一人前來勸你。懇請讓我進來吧,我有諸多話語,隻想與你當麵訴說。”


    吳長豐沉默良久,心中的警惕之意依舊未能完全放下。然而,當他望向綠綺那真誠無比的眼神時,心中又不禁微微動搖。


    在內心的掙紮與權衡中反複徘徊,最終,他咬了咬牙,狠聲說道:“你進來可以,但你若有任何異常舉動,我會毫不猶豫地立刻殺了她。”他的眼神中滿是決絕,仿佛在向綠綺發出最後的警告。


    綠綺心中一陣暗喜,那喜悅如同璀璨的火花在心底瞬間綻放。她腳下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似一陣輕盈的風般朝著石室急切地奔去。


    荒野之上,氣氛凝重至極,仿若能凝出實質之水滴。慕容衝等人眼睜睜地看著綠綺一步步邁向石室,內心焦灼,心皆提到了嗓子眼處。


    荒野之中,風悄然拂過,卻無法驅散眾人心中那如鉛般沉重的緊張與不安。那扇緊緊閉合的石門,宛如一道難以逾越的堅實屏障,將他們與柳音音以及綠綺生生隔離開來。


    他們無從知曉石室內將會發生何種狀況,唯有在這令人窒息的緊張氛圍中,滿心焦急地默默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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