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如意酒樓寬敞氣派的大廳,沿著雕花的木質樓梯蜿蜒而上,便來到了二樓精致古樸的雅間。再沿著幽靜的走廊行至盡頭,便是貴賓的休憩之所。


    臃腫的劉能懷抱著沉醉未醒的柳音音,細小的眼睛裏此刻閃爍著熾熱而得逞的光芒,腳步沉穩地徐緩前行,小心翼翼地穿過走廊,仿佛生怕驚擾了懷中的佳人。


    他輕輕地推開房門,緩緩地將柳音音放倒在雕花紅木床榻之上。錦緞被褥柔軟而溫暖,繡著精美的圖案。床邊垂著粉色的紗幔,隨風輕輕飄動。


    柳音音那在沉醉中仍微微蹙起的眉頭,仿佛有化不開的哀愁縈繞其間。一頭如墨的長發隨意地散落在枕畔,幾縷發絲貼在她那精致的臉龐上,更增添了幾分楚楚動人之態。


    劉能凝視著柳音音,一時間竟如癡如醉。他的目光在她的麵容上緩緩遊移,每一處輪廓都讓他心動不已。他忍不住緩緩伸出手,輕輕地觸碰她那微微皺起的眉頭,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在他心間蕩漾開來。


    柳音音似乎在睡夢中感受到了這異樣的觸碰,微微動了一下,那模樣甚是惹人憐愛。


    劉能的手指緩緩地從柳音音的額頭滑下,輕輕劃過她那如瓷般細膩的臉龐,臉上露出既興奮又緊張的神情,呼吸亦變得急促起來。


    “衝哥……衝哥……”柳音音那飽含醉意的呢喃之聲輕輕響起。她的麵頰暈染著酒後的緋色,雙眸緊闔,蛾眉微蹙,仿若於睡夢中也帶著縷縷的眷戀與愛意。


    劉能的身軀陡然一滯,心間諸般滋味雜陳。柳音音那飽含深情的呼喚,如同利刃般狠狠地紮在劉能的心上。


    “為什麽,為什麽你的心裏沒有我?” 劉能心有不甘地凝視著柳音音喃喃自語道。他的眼神逐漸變得複雜起來,一種強烈的占有欲在這複雜的情緒交織中悄然升起。


    “音音,我定要讓你忘卻他,心中唯有我。無論你是否情願,自此以後,你的人,你的心,皆屬於我。”劉能輕柔地撫摸著柳音音的秀發,嗓音低沉,其中蘊含著一種堅不可摧的決然之意,“莫要怪我,我不過是愛你至深……我定會對你嗬護備至,這一點,毋庸置疑。”


    劉能的目光如炬,緊緊地鎖定在柳音音那嬌柔動人的身姿之上,眼眸中燃燒著熾熱的火焰。


    他緩緩地俯下身去,溫柔地親吻著柳音音。與此同時,他的手仿若不受控製般,悄然伸向柳音音的衣衫,輕輕地拉扯著。他的動作既有著如水的輕柔,又帶著難以抑製的急切,那細膩如瓷的肌膚在衣衫的微微移動下若隱若現,這般景象讓他的心跳愈發猛烈。


    柳音音在睡夢中似乎感受到了這突如其來的侵犯,她那如蝶翼般的長睫輕輕顫動,身體微微發抖,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劉能緩緩鬆開了手,臉上滿是悲戚與無奈相互交織的神色,喃喃自語道:“不,我斷不能如此行事。她是那般純真美好,我又怎能做出傷害她的舉動呢?況且,倘若我真的這般做了,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


    時間仿佛凝固,房間裏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默。劉能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沸騰的欲望冷卻下來。他緩緩站起身,背對著柳音音,雙手緊緊握拳。他的內心在激烈地鬥爭著,一邊是強烈的占有欲,一邊是對柳音音的尊重和憐惜。


    “衝哥……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 柳音音於睡夢中苦苦哀求,聲音亦有些哽咽。在這令人壓抑的靜謐之中,聲音雖輕柔似微風,卻宛如一記重錘,悍然再度敲擊在劉能的心房之上。


    “為什麽?為什麽你如此狠心,在心中不留半點位置給我?”劉能的臉色變得陰沉。他猛地轉過身,雙眼死死地盯著柳音音。那原本充滿癡迷和憐惜的眼神,此刻被悲憤和不甘所占據。


    “既然你心裏隻有他,那我偏要讓你屬於我。”劉能心中的占有欲如同脫韁的野馬般肆意奔騰,聲音低沉而凶狠。他一步步朝著床榻走去,眼神中燃燒著瘋狂的火焰。


    “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劉能站在床邊,眼眸之中燃燒著瘋狂而又決絕的烈焰。他再次看著柳音音那嬌豔動人的麵容,憤恨地說道,“我不管你愛的是誰,從今往後,你隻能屬於我!”


    劉能那肥碩的身軀猶如沉重的巨石般壓了上去。他低下頭,狠狠地吻上了柳音音的嘴唇,帶著憤怒與霸道,肆意地掠奪著。


    柳音音在睡夢中感受到了這強烈的侵犯,她的身體本能地掙紮起來,雙手無力地推搡著劉能。但劉能卻如同著了魔一般,緊緊地將她抱住,絲毫不肯放鬆。


    劉能的手在柳音音的嬌軀上肆意遊走,隨後粗暴地扯開柳音音的衣衫,露出那如雪般細膩的肌膚,讓他的眼睛瞬間被緊緊吸引。他迫不及待地將手伸向柳音音的胸前,毫不憐惜地肆意揉捏著,仿佛要將心中的悲憤與占有欲全部傾注在這粗暴的動作之中。


    柳音音不堪忍受這痛苦,她黛眉緊蹙,絕美的麵龐上痛苦之色愈發濃重,晶瑩的淚水從她緊閉的眼角緩緩流出。朱唇被劉能瘋狂掠奪著,隻能發出微弱的嚶嚀之聲,如同受傷的小鳥在哀鳴,充滿了無助與恐懼。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仿佛能讓世間所有的堅硬都化為繞指柔。


    劉能怔怔地看著柳音音那痛苦而又淒美的模樣,心中驟然一震。在那一瞬間,他仿佛被當頭澆下一盆刺骨的冰水,欲望的火焰如同被狂風吹滅的燭火一般,開始緩緩熄滅。他的理智在這一刻終於回歸,停止了那不堪的侵犯動作。


    “罷了!即便我得到了她的人,又能怎樣呢?我終究無法得到她的心。倘若我真的如此行事,或許她這一生都不會原諒我。”劉能長歎一聲,聲音中滿是絕望。他緩緩地從柳音音身上起來,動作沉重而遲緩,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


    他靜靜地佇立在床邊,如同雕塑一般一動不動。良久,他緩緩地伸出微微顫抖的雙手,極為輕柔地將柳音音被弄亂的衣衫整理妥當,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再次驚擾到她。


    房間之中彌漫著一種沉鬱的寂靜,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唯有柳音音那微弱的呼吸之聲與劉能那沉重的歎息之聲相互交織,在這寂靜的空間裏訴說著無盡的哀愁與無奈。


    劉能微微蹙起眉頭,神色之間滿是無奈與自我嘲諷之意。他緩緩地踱步而行,口中輕聲喃喃自語道:“想我劉能,有錢有勢,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可偏偏就栽在這個小丫頭手上。”


    “想當初,自己也是因垂涎這小丫頭的美貌,故而才去招惹她。卻未曾料到,有一日竟會因她而飽受情感的折磨。” 他停下腳步,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將雙手背負於身後,那肥胖的身軀顯得頗為落寞。


    劉能緩緩地轉身,目光再度落在沉醉未醒的柳音音身上。想起她對慕容衝的一往情深,劉能心中對慕容衝的怨恨如同熊熊烈火一般燃燒得愈發猛烈。


    “慕衝,是你奪走了她的心,我必然要讓你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 劉能的眼神驟然變得陰鷙無比,聲音低沉且飽含著濃烈的殺意,“我定要讓你從音音的世界裏徹底消失,絕不容許你的存在。還有鍾昊天,我要將他也一並除去,讓她身邊再也沒有別的男人。”


    夜幕降臨,如墨的黑暗漸漸籠罩大地,清冷的月光透過雕花的窗欞灑落在房內,宛若披上了一層銀白的薄紗。


    這時,門外忽地傳來一陣節奏分明的輕輕敲門聲:“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


    劉能微微蹙起眉頭,那矮胖的身軀緩緩地將視線從沉睡的柳音音身上移開,接著,他邁著略顯急切的步伐,來到門前。


    當劉能猛地拉開門,他的兩個跟班張平和孫六正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外。張平身材壯實得猶如一座鐵塔,而孫六卻身形瘦削,細長的眼睛裏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事情辦得如何了?”劉能那細小的眼睛中滿是陰狠之色,雙手抱在胸前,沉聲問道。


    張平連忙上前一步,眼神閃爍不定,神色緊張地說道:“黃牙和麻子本來是要好好教訓楊紅瑛那個臭丫頭的,可沒想到後來出現一個男子把她給救了。”


    “那男子是誰?”劉能眯起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警覺。他微微側頭,目光如炬地盯著張平,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讓人不寒而栗。


    “看著挺麵生,應該是從外地來的。不過瞧著好像和那丫頭相熟。”孫六趕忙補充道,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同時眼神中也流露出一絲疑惑。


    “哼,想不到黃牙和麻子如此不中用,倒是便宜了那個丫頭。”劉能冷哼一聲,臉上露出鄙夷之色。他用力地甩了甩袖子,那圓滾滾的臉上因憤怒而微微漲紅,更顯猙獰。


    “找個機會把黃牙和麻子處理掉,到時候楊霖想要替那臭丫頭出氣,也死無對證。”劉能的話語中滿是冷酷與殘忍,仿佛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是,少爺。”張平和孫六麵不改色地齊聲應道,仿佛對這種殺人滅口的事情司空見慣。


    “對了,鍾昊天那邊情況怎樣?”劉能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陰狠。


    “我們私下去見了吳長豐,可他就像縮頭烏龜似的,不願再多生事端,生怕被知縣楊霖發現端倪。”張平小心翼翼地回答,眼神中流露出無奈之色。


    劉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淺笑,冷聲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我不信他會不幫這個忙。”


    孫六的臉上露出焦急之態,趕忙說道:“此次他是真的無論如何都不肯收下了。自那楊霖上任以後,他便仿若換了個人一般。”


    “哼,看來吳長豐也靠不住了。那就讓鍾昊天在牢裏好好待著吧。除非他一輩子都待在牢裏,否則我早晚要除掉他。”劉能咬牙切齒地說道,眼神之中充滿了殺意。“本少爺最大的敵人還是慕衝,可恨的是朱雄到現在也沒有除掉他。”


    “少爺莫要動怒,現在想要他性命的人可不止您一個。”張平連忙說道,試圖平息劉能的怒火。


    “你是說伏龍教的人?”劉能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伏龍教行事詭異,近期好像沒什麽大的動作。要殺他的是吳長豐。”孫六趕緊解釋道。


    “吳長豐為什麽要殺他?”劉能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


    “因為吳長豐得知慕衝指使仆人老福狀告了老爺、少爺您還有他,所以才想對慕衝暗中下手除掉他。”張平一邊說著一邊偷瞄著劉能的反應。


    “真是可恨!柳音音都已經放棄了狀告本少爺,慕衝卻又橫生枝節!”劉能憤怒地說道,雙手緊緊握拳。


    “那知縣楊霖已經接了這案子,少爺還是早做準備為好。”張平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眼神中流露出擔憂之色。


    “此事老爺子知道了沒?”劉能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安。


    “已然知道了。”張平趕忙回應道。


    “那本少爺還有什麽可擔憂的。”劉能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吳長豐打算如何對付慕衝那小子?就憑他一個人,恐怕還沒有這個能力。”


    “不,還有一個幫手。”孫六說道,臉上露出神秘之色。


    “哦?是誰?”劉能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期待。


    “醉紅樓的綠綺。”孫六說道,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


    “利用一個女人來除掉慕容衝,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劉能點頭說道,嘴角微微上揚。“如此一來,倒是省去我不少麻煩。”


    “等慕衝一死,那柳姑娘也就死心了。到那時,少爺就可以抱得美人歸了。”張平諂媚地說道,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


    “恭喜少爺。”孫六微微彎腰,趕緊諂媚地說道。


    劉能微微揚起下巴,肥胖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他的小眼睛眯了起來,透露出一種穩操勝券的得逞感。


    “哼,等慕衝一死,柳音音就是我的了。”劉能心中暗想著,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


    “好了,你們退下吧,沒事不要在我眼前晃悠。”劉能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傲慢與自信。


    “是,我們不會打擾少爺和柳姑娘獨處的。”孫六說道,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


    “那還不快滾!”劉能笑罵道,眼神中滿是誌在必得的狂妄之色。


    張平和孫六聞得劉能之命,趕忙應聲,旋即恭順地退下。他們的身影迅速融入那茫茫夜月之下,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夜漸深沉,窗外的夜風悄然拂過,輕柔地吹動著窗簾,使之微微飄動。劉能緩緩踱步至窗前,凝望著窗外那被沉沉夜色所籠罩的世界。


    此刻,他的心中卻無端地浮現出不切實際的幻想,幻想著日後與柳音音在一起的幸福場景。那畫麵仿若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在他的腦海中徐徐展開,滿溢著溫馨與甜蜜之感。


    夜的靜謐持續著,時光悄然流轉,不知過去了多久。柳音音的眼睫微微顫動,緩緩睜開了雙眸。起初,她的眼神中彌漫著迷茫之色,片刻之後,才漸漸聚焦。她輕輕轉動頭部,望向陌生的房間布置,心中頓時湧起不安之感。


    柳音音微微挪動身子,隻覺渾身無力,腦袋也仍有些昏沉。當她的視線落在窗邊站著的劉能身上時,驚恐瞬間湧上心頭。


    “你……你為何在此?我這是在何處?”柳音音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警惕之意。


    劉能見柳音音醒來,連忙解釋道:“音音,莫要害怕。你喝醉了,我將你帶到了如意酒樓的房間休息。”


    柳音音微微蹙起眉頭,竭力回憶著此前發生的事情。零碎的記憶片段逐漸在腦海中拚湊成形,她憶起自己喝醉了酒,而後…… 而後似乎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這讓她心中升騰起一種不安之感。


    柳音音的臉色變得蒼白,一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她輕輕咬了咬嘴唇,聲音略顯沙啞地問道:“你…… 對我做了何事?”


    劉能聽到柳音音這般發問,身軀微微一震。他緩緩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一抹複雜的神情。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回答柳音音的問題。


    柳音音看著劉能的表情,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她掙紮著坐起身來,緊緊地裹著自己的衣衫,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質問,聲音顫抖著問道:“說啊,你究竟做了什麽?”


    “音音,你莫要害怕,我對你並未做什麽過分之事。” 劉能的語氣中滿是急切,他那臃腫的身軀緩緩朝著柳音音走去。


    “你所言可是真的?” 柳音音咬了咬嘴唇,眼中依舊閃爍著半信半疑的光芒。她的眼神中帶著警惕,身體微微向後縮了縮,仿佛想要與劉能保持一定的距離。


    “音音,你當相信我,我確實未做任何有負於你的事情。”劉能再次強調著自己的清白,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若在竭力說服柳音音。“若你不信,我可以發誓,我劉能倘若做了對不起柳音音之事,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劉能舉起右手,神色莊重肅穆,仿佛在向柳音音做出最為嚴肅的承諾。


    “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隻是我……我似乎感覺……”柳音音的臉色漲得通紅,欲言又止,眼神中充滿困惑與羞澀。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一些模糊的畫麵,這讓她心中滿是不安。她無從知曉那些感覺究竟是真實發生過的,還是僅僅隻是一場噩夢,但那種不安的感覺卻始終縈繞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


    “音音,你可是太累了,以至於做了噩夢?”劉能故意誤導柳音音,試探著問道。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緊張,他期望柳音音能夠相信他的話,將那些不安的感覺歸結於一場夢。


    柳音音微微蹙起眉頭,眼神中仍帶著一絲迷茫之色,她努力回憶著之前的事情,然而那些記憶卻如同迷霧一般,讓她無法分辨真假。猶豫片刻後,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劉能望著柳音音那迷茫且帶著幾分脆弱的模樣,心中驟然湧起一股憐惜之情。他微微湊近柳音音,輕聲問道:“音音,你此刻感覺身體如何?可有哪裏不舒服?”


    柳音音輕輕搖了搖頭,低聲回應道:“隻是仍有些乏力,頭也略感暈眩。”


    劉能皺起眉頭,滿臉皆是關切之色,說道:“你瞧瞧你,日後切不可再如此飲酒了。喝酒傷身,況且還容易陷入危險之境。倘若你有個什麽閃失,那可如何是好?”


    言罷,劉能倒了一杯溫水,小心翼翼地遞至柳音音麵前,輕聲說道:“來,喝點水吧,或許會舒服一些。”


    柳音音稍作遲疑,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躊躇之色。她靜靜地凝視著劉能手中的那杯水,內心似在進行著一番權衡。須臾之後,她緩緩地伸出手,輕柔地接過了水杯,淺淺地抿了一口水。


    劉能靜靜地看著柳音音喝水的模樣,目光中盈滿了溫柔之意。他輕聲說道:“音音,往後務必多多照顧自己。你這般狀態,著實令我憂慮萬分。”


    柳音音欲言又止,隻是輕輕點了點頭。那輕微的動作仿佛一朵柔弱的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婉約之美。


    劉能並未覺尷尬,繼而說道:“我知曉你心中唯有慕衝,但我著實期望你能安好。無論發生何事,我皆會在你身旁。”


    柳音音微微垂下眼簾,沉默片刻後,緩緩抬起頭來,眼神中帶著堅定之色:“多謝你的關心,我想,我是時候離開此地了。”


    劉能一聽柳音音言及要離開,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慌亂。他連忙上前一步,急切地說道:“音音,你不能走啊!你現今身體尚為虛弱,外麵又如此危險,我怎能放心讓你離去?”


    柳音音微微側過臉,避開劉能的目光,語氣堅決地說道:“我能夠照顧好自己。我不願再麻煩你,我必須離開。”


    劉能的臉上露出痛苦之神情,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音音,難道你就如此厭惡我嗎?我對你的心意,你難道一點都感受不到嗎?”


    柳音音輕輕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你對我的好,我知曉。我亦很感激你一次又一次地救了我。但是我與你之間是不可能的。”


    劉能的眼神中滿是哀傷,他微微垂下頭,聲音低沉地說道:“音音,你就這般狠心嗎?哪怕給我一點希望也好。”


    柳音音看著劉能,心中亦有些不忍,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心軟:“劉能,對不起。我不能給你希望,因為那隻會讓你更加痛苦。放手吧,對我們大家皆好。”


    劉能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他咬了咬嘴唇,說道:“音音,難道你就僅僅因為那個慕衝,連一絲機會都不肯給予我嗎?他究竟有何長處,值得你如此傾心?”


    柳音音微微一怔,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憂傷,輕聲說道:“劉能,此事與慕衝無關。我的心已然死了,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劉能聽完柳音音的話後,沉默良久。房間裏的氣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唯有兩人輕微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劉能的眼神中滿是痛苦與掙紮,他深知柳音音對他並無愛意,可心中卻依舊不舍得就這樣讓她離去。


    終於,劉能緩緩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乞求:“音音,即便你要走,能否等明日天亮之後再走?此刻外麵漆黑一片,甚是不安全。而且你身體尚為虛弱,再休息一晚,明日再走亦不為遲。”


    柳音音望向劉能那滿含期盼的眼神,心中驀地湧起一絲不忍。然而,不知緣何,每當與劉能共處,她始終覺得緊張難安,內心深處滿是戒備之意。她陷入了短暫的猶豫,片刻之後,卻依舊緩緩地搖了搖頭。


    劉能見柳音音再次拒絕了他,心中滿是無奈與失落。他咬了咬嘴唇,強壓下心中的情緒,說道:“音音,既然你執意要走,那我送你離開總可以吧?至少讓我確保你的安全。”


    柳音音卻依舊輕輕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用了。我不想再麻煩你,我自己可以。”


    劉能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又氣又惱,覺得自己的一片真心被柳音音如此輕易地踐踏。“柳音音,你為何如此固執?我隻是想確保你的安全,你卻連這點機會都不給我。” 劉能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憤怒。


    柳音音微微垂下眼簾,沒有回應劉能的話。她知道自己的拒絕可能會讓劉能傷心,但她實在不想再和劉能有過多的糾纏。


    劉能看著柳音音那冷漠的樣子,心中的怒火更盛。他轉過身去,不再看柳音音,賭氣道:“好,既然你如此想離開,那就走吧。”


    柳音音輕輕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她奮力掙紮著站起身來,身體尚有些虛弱,腳步亦略顯踉蹌。她緩緩地朝著門口行去,每一步都顯得那般艱難。


    劉能雖在賭氣,卻仍忍不住用餘光留意著柳音音的一舉一動。當他望見柳音音那踉蹌的身影時,心中驟然一緊,差點便衝上前去扶住她,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柳音音終於行至門口,她輕輕地推開門,回頭望了一眼劉能。那一眼之中,有感激,有愧疚,亦有決絕。而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劉能呆呆地望著柳音音離去的方向,那眼神中仿佛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焰,卻又夾雜著無盡的苦澀。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雙拳緊緊握起,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卻絲毫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突然,劉能仿若失去了理智一般,猛地轉過身,將桌子上的茶杯、茶壺等物狠狠地摔在地上。瓷器破碎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如同他那破碎的心。


    他的臉上露出猙獰之表情,仿佛要將心中的憤怒與痛苦全部發泄出來。那些碎片散落一地,恰似他此刻支離破碎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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