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能離去之後,密室之中寂靜得令人心悸,仿佛那輕微的心跳之聲都清晰可聞。


    阿福猶如一尊雕塑般,靜靜地佇立在密室門口,神色凝重至極。


    慕容衝望著柳音音那蒼白憔悴的麵容,不羈的眼眸中滿含關切,心中滿是疼惜之情。


    他情不自禁地走向前握住柳音音的手,溫聲說道:“音音,莫怕,如今你已然安全。我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於你。”


    柳音音輕輕地將手抽回,眼神之中帶著一抹疏離之色,淡淡說道:“音音多謝慕公子相救,往後我自會小心行事。”


    “好一個慕公子。”慕容衝先是微微一怔,那原本明亮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如星辰墜落於無盡暗夜。


    他的嘴角緩緩揚起,泛起一抹苦澀至極的笑意,聲音低沉而有力地說道:“音音,未曾想如今你待我竟這般生分。”


    柳音音緩緩抬頭,看著慕容衝那受傷的神情,心中微微一動。可她旋即又轉過頭去,語氣淡漠地說道:“那你想讓我怎樣?”


    慕容衝眼神落寞,悠悠歎息道:“音音,我隻願你莫再拒絕我對你的好意與關切。”


    柳音音那如新月般的秀眉輕輕擰起,清澈的目光中透著疑惑與無奈,緩緩問道:“你又何必如此?”


    “因為我在乎你。”慕容衝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柳音音臉上寫滿了懷疑與失望,眼中閃過一抹傷痛,冷言道:“你真的在乎過我嗎?”


    慕容衝微微向前一步,靠近柳音音,言辭懇切地柔聲說道:“當然是真的。自始至終,你都是我最為在乎的人。”


    柳音音秀美絕倫的麵容因憤懣之情而微微染上緋色。她猛然轉身,背向慕容衝,那纖細的背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倔強。


    “夠了!時至今日,你竟然仍在欺瞞於我。”柳音音憤懣地言說,聲音之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音音,你竟認為我是在欺騙你?”慕容衝一個箭步衝到柳音音的麵前,眼神中盈滿疑惑與傷感之色,沉聲問道。


    “難道不是麽?慕衝,我絕不會再輕信你的花言巧語。”柳音音決然地說道。她緊緊地咬著嘴唇,眼神中滿是倔強。


    “音音,為何你寧願相信劉能的隻言片語,卻也不願相信我?”慕容衝的話語中帶著深深的疑惑與失落。


    他的眼神緊緊鎖住柳音音,仿佛想要從她的臉上尋找到答案。那不甘和委屈如同熾熱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燒,讓他的情緒幾近失控。


    柳音音微微揚起下巴,朱唇輕啟,清冷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幽幽地說道:“我隻相信自己的判斷。”


    慕容衝竭盡全力克製著內心的委屈與衝動,沉聲說道:“音音,你對我的判斷著實失之偏頗。可否靜下心來,聽我給你解釋。”


    柳音音輕輕垂下眼眸,語氣平淡如水,緩緩說道:“我不想聽,亦不願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


    慕容衝深邃的眼眸中滿是憂慮,痛心地說道:“可若這個問題不解決,我們之間便會永遠橫亙著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


    柳音音的眼神中帶著一抹清冷,極力想要掩蓋住內心那想愛而不敢愛的傷痛。


    “那又如何?我們本就不是同路之人,不該相遇,更不該有任何交集。”柳音音的話語決絕,仿佛每一個字都是一把利刃,刺痛慕容衝的同時,也狠狠地紮向自己的心。


    慕容衝那原本玩世不恭的麵龐此刻滿是痛苦之色,目光灼灼地盯著柳音音,顫抖著問道:“這是你的真心話?”


    “當然。”柳音音語氣篤定地說道,聲音仿若毫無波瀾。可唯有她自己知曉,當這兩個字脫口而出之時,她的內心是何等的痛楚。


    她深知慕容衝的放浪不羈,亦明白他們之間阻礙重重。她不敢再對慕容衝動情,唯有假裝決絕,以這樣的方式來護衛自己。


    密室之中的氣氛越發凝重,仿佛連空氣都變得黏稠起來,似是要將人緊緊束縛。


    柳音音微微垂首,眼眸中情緒翻湧,卻又倔強地不讓一絲情感流露在外。


    慕容衝則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深邃而憂傷,渾身透露出一種無法言說的落寞。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幾步之遙,卻仿佛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沉默如同一層厚重的帷幕,將他們籠罩其中,讓這密室中的氛圍愈發沉重,令人幾乎無法喘息。


    慕容衝的眼眸中原本的不羈之色此刻已被深沉的痛苦所取代。他緊抿著雙唇,極力壓抑著內心翻湧的情感。


    “都是我的錯,不該打擾你平靜的生活。”慕容衝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無盡的自責與愧疚。


    慕容衝心中了然,自己終究給不了柳音音渴望的那份情愛。他亦深知,在決絕地傷害她之後,斷不該再去打擾她的生活。


    然而,他卻始終不明白,為何每一次瞧見她,自己便情難自控。那股情感如洶湧的潮水,一次次衝破他理智的堤壩。


    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放浪不羈確實給柳音音帶來了無盡的傷害與困擾。如今,每當他試圖靠近,換來的卻隻是她強烈的抗拒與疏離。


    “待救出鍾昊天,我絕不會再糾纏於你。”他的話語中帶著決然,仿佛是在對自己立下一個無法違背的誓言。


    柳音音微微一怔,那一刹那,心中瞬間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複雜情愫,其中還夾雜著隱隱的失落之感。


    她滿心困惑,自己分明對慕容衝早已相思入骨,甚至渴望不計後果地在他的懷中享受片刻的溫柔。然而,為何每次在麵對慕容衝之際,卻又一次次說出違心之語,去刺激他、傷害他呢?


    那矛盾的情感在她心中交織纏繞,如同一團理不清的亂麻。她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口是心非,明明心中滿是愛意,卻總是用尖銳的話語將他推離。


    她怔怔地凝視著慕容衝,雙唇輕啟,似有千言萬語湧上心間,卻終究未能吐出隻言片語。


    慕容衝靜靜地佇立於此,竭力將心中那幾乎要將理智淹沒的情感強行壓製下去。


    他微微閉合雙眸,仿佛要將這塵世的紛擾全然隔絕在外。許久之後再度睜開,眼神之中雖傷痛猶存,然而卻多了一抹釋然後的不羈之色。


    “音音,此刻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慕容衝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淺笑,聲音慵懶而富有磁性,仿佛又變回了那個放浪形骸的慕容衝。


    柳音音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與痛苦之中,聽到慕容衝的話語,驀地回過神來。她微微抬起眼眸,望向判若兩人的慕容衝,輕輕頷首。


    慕容衝率先行於前方引路,柳音音緘默不語地跟在其後,阿福則全神戒備地走在最後。


    三人沿著幽暗深邃的通道,徐徐前行,而後緩緩走出密室,來到了柴房。


    柴房內黑暗如墨,仿佛將一切都吞噬其中。沉悶的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氣息,令人倍感壓抑。


    天邊隱隱有悶雷滾動,發出低沉的轟鳴聲。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刹那間的強光如利劍般刺穿黑暗。


    借著這轉瞬即逝的光亮,慕容衝、阿福以及柳音音驚愕地發現,在這柴房之中,竟然佇立著六七個身形各異的蒙麵人。


    他們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是從黑暗中悄然浮現的幽靈,神秘而又充滿威脅。那黑色的蒙麵巾遮住了他們的麵容,隻露出一雙雙閃爍著寒光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栗。


    閃電過後,雷聲轟鳴,黑暗再度籠罩柴房,那幾個蒙麵人的身影也重新隱沒在黑暗之中。


    柴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而壓抑,仿佛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柳音音的心驟然一緊,一種強烈的不安之感瞬間蔓延全身,未知的恐懼令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慕容衝立刻警覺起來,眼神中瞬間恢複了往日的犀利與警惕,他微微側身,將柳音音緊緊地護在身後。


    阿福亦迅速進入高度戒備狀態,雙手緊緊握拳。他的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這些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眼神中透露出決然與堅毅。


    黑暗之中,氣氛愈發凝重,宛如一根被拉至極致的緊繃之弦,似乎隨時都有可能不堪重負而斷裂開來。


    突然,其中一個蒙麵人發出低沉的呼嘯,那聲音仿佛從幽冥地府傳來的召喚,瞬間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幾個蒙麵人宛如黑暗中悄然潛行的鬼魅,身形一閃,便如離弦之箭般同時朝著三人猛撲過去。


    他們的動作快如閃電,雙腿蹬地發力,身形瞬間騰空而起,帶起一陣淩厲的風聲。


    慕容衝眼神一凝,手中折扇“唰”地展開,雖在黑暗中難見其形,卻仿佛閃爍著若有若無的寒光。


    他一邊緊緊將柳音音護在身後,一邊憑借著敏銳的聽覺和對氣流的感知,以折扇為武器,精準地抵擋著蒙麵人的攻擊。


    然而,蒙麵人的攻擊如洶湧的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連綿不絕,毫無停歇之勢。


    慕容衝既要應對這如狂風驟雨般的攻勢,又時刻擔憂著柳音音的安危。這種左右為難的處境讓慕容衝倍感壓力,額頭上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


    柳音音望著慕容衝在黑暗之中艱難地抵禦著蒙麵人的攻擊,心中滿是感動與愧疚。她深知,倘若不是因為自己,慕容衝或許不會陷入這般危險的處境之中。


    “慕公子,你莫要再管我了,速速離去!”柳音音大聲呼喊,聲音之中帶著一抹決絕之意。


    慕容衝卻仿若未聞一般,手中折扇揮舞得愈發淩厲,將柳音音護得密不透風。


    “我曾言明,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於你。”慕容衝語氣堅定地說道,聲音在黑暗之中回蕩不息。


    柳音音的眼眶微微泛紅,她深知慕容衝的倔強脾性,然而,她實不願看著他為了自己陷入這般絕境之中。


    “你這般,究竟是何苦呢?我不值得你如此相待。”柳音音的聲音中滿是無奈之情。


    “值不值得,由我來定。”慕容衝回應道,手中的動作未有絲毫放緩之勢。


    蒙麵人的攻擊愈發凶猛狂暴,慕容衝漸感吃力,然而,他依舊緊緊地將柳音音護在身前,半步都不肯後退。


    柳音音心急如焚,一張秀美的麵龐上滿是焦灼之色。她眉頭緊蹙,試圖掙脫慕容衝的保護。然而,卻被慕容衝緊緊地擁住,那力道仿佛要將她嵌入自己的生命一般。


    “別動,待我護你一起離開。”慕容衝低聲說道,那聲音雖輕,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是在這黑暗與危險之中唯一的依靠。


    柳音音被慕容衝緊緊擁於懷中,她的心跳恰似擂鼓般急促作響。那熟悉的氣息縈繞周身,於這危險之境中,讓她感受到了些許溫暖與安心。


    她的眼眶愈發泛紅,內心猶如波濤洶湧般翻騰不息,愛戀、愧疚、感動、擔憂等諸多情緒相互交織,使得她心亂如麻。


    阿福正與其他蒙麵人激烈交手,聽聞柳音音和慕容衝這邊的動靜,他眼神一凜,瞅準時機,猛地揮出一拳,逼退麵前的蒙麵人,而後身形如閃電般朝著慕容衝和柳音音的方向疾馳而來。


    阿福的到來,瞬間打破了僵持的局麵。


    隻見他怒目圓睜,大喝一聲,如猛虎下山般衝向圍攻慕容衝和柳音音的蒙麵人。拳風呼嘯,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砸向蒙麵人。


    蒙麵人被阿福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措手不及,紛紛向後退去。


    慕容衝趁機調整狀態,微微喘著粗氣,額頭上的汗珠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阿福低聲說道:“公子,您帶柳姑娘突圍出去!”


    說罷,他如同勇猛的雄獅般將拳掌揮舞得密不透風,將蒙麵人們死死地擋在身前。每一次出擊皆帶著雄渾之力,令蒙麵之人不敢輕易趨近。


    “今日有我阿福在此,你們斷不可傷害公子與柳姑娘!”阿福怒喝一聲,聲音在柴房中回蕩不絕。


    他不斷地變換著招式,時而拳勢剛猛如虎;時而掌法靈動如蛇,令蒙麵之人難以捉摸其套路。


    蒙麵之人雖人數眾多,但在阿福的頑強抵禦下,一時之間亦難以突破他的防線。他們相互對視一眼,似在交流著某種策略。然而,阿福不給他們絲毫喘息之機,繼續發動著猛烈的攻擊。


    慕容衝望著阿福這般奮勇之態,心中頓生一股感動與堅定。他深知此時斷不可再遲疑,必須盡快攜柳音音突圍而出。


    “音音,我們速速離去。”慕容衝緊緊握住柳音音之手,眼神之中滿是決然之意。


    柳音音輕咬嘴唇,望了一眼阿福,複又看向慕容衝,微微頷首。


    慕容衝帶著柳音音朝著柴房的一處衝去,彼處蒙麵之人的防守相對薄弱。他們身形如電,於黑暗之中快速穿梭。


    蒙麵人旋即反應過來,試圖加以阻攔,然阿福恰似一座不可逾越之山峰,牢牢地擋住了大部分攻擊。


    然而,仍有幾個蒙麵人繞過阿福,朝著慕容衝與柳音音追去。


    慕容衝一邊護著柳音音,一邊以折扇抵擋著追來的蒙麵人。柳音音亦努力保持鎮定,竭力不成為慕容衝的負擔。


    “衝哥,當心身後!”柳音音驟然大喊。


    一個蒙麵人從側麵偷襲而來,慕容衝側身一閃,折扇一揮,擊退了那個蒙麵人。但他的動作亦因此而慢了下來,其他蒙麵人趁機逼近。


    就在此千鈞一發之際,阿福再度發力,他怒喝一聲,拳掌齊出,將麵前之蒙麵人擊退,而後迅速朝著慕容衝與柳音音之方向衝去。


    “公子,快走!”阿福大聲呼喊。


    他再次擋住了追來的蒙麵人,為慕容衝與柳音音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慕容衝心中猛地一痛,然而他深知此刻絕不能回頭。他緊緊拉住柳音音的手,毅然繼續向前衝去。最終,他們成功衝出柴房,來到了外麵的院子之中。


    大雨如注,雨滴恰似斷線的珍珠般,劈裏啪啦地砸落在地上,濺起一片片晶瑩剔透的水花。每一滴雨水都仿若攜著千鈞之力,於地麵砸出一個個微小的凹坑。


    慕容衝凝視著這如瀑般的大雨,眼神中掠過一抹決絕之色。他毫不猶豫地彎下腰,輕柔且迅速地將柳音音抱起。


    柳音音微微一怔,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已然被慕容衝緊緊地擁入懷中。


    緊接著,慕容衝身形一閃,宛如一隻敏捷的獵豹。他腳尖輕點地麵,瞬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帶著柳音音騰空而起。他們的身影在雨中恰似一道閃電,迅疾地朝著房頂掠去。


    轉瞬間,他們便穩穩地落在了房頂之上。房頂的瓦片在雨水的衝刷下變得極為濕滑,然而慕容衝卻如履平地般穩穩地站立著。


    慕容衝微微垂首,目光投向懷中的柳音音,眼神之中盡是溫柔與堅定之色。


    柳音音的麵龐之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她輕輕扭動了一下身子,試圖掙紮,然而卻被慕容衝抱得愈發緊實。


    “莫動,此時尚不安全。”慕容衝輕聲低語,那聲音在雨聲之中顯得格外溫柔動人。


    他們匍匐在房頂上,極為小心謹慎地觀察著下麵的情形。


    與阿福在柴房內激烈廝殺的蒙麵人們此刻已然衝到了院中。他們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四處搜尋著慕容衝和柳音音的蹤跡。


    “他們定沒跑遠,仔細搜!”其中一個蒙麵人壓低聲音說道。


    “哼,找到了定要讓他們插翅難逃。”另一個蒙麵人語氣狠厲地回應。


    他們分散開來,小心翼翼地四處搜尋著慕容衝和柳音音的蹤跡,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警惕。


    他們的身影在雨中穿梭,如同一群伺機而動的獵豹,隨時準備撲向他們的獵物。


    雨水順著房頂潺潺流淌而下,宛如形成了一道渾然天成的屏障。那水流如簾幕般垂落,仿佛將他們與下麵潛藏的危險徹底隔離開來。


    天空之中,一道閃電宛如銀蛇般疾速劃過,瞬息之間將整個院子映照得亮如白晝。緊隨著,一聲驚雷轟然炸響,恰似要把天地都震得粉碎一般。


    柳音音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驚得渾身一顫,猛地摟住了慕容衝的腰,不由自主且極為迅速地往他的懷中縮去。


    慕容衝緊緊地摟著柳音音,一隻手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莫怕,有我在。”


    柳音音倚靠在慕容衝的胸膛之上,聆聽著他那沉穩而有力的心跳聲,心中的恐懼漸漸地消散了些許。


    蒙麵人在雨中不停地四處搜尋著,然而始終未能發現他們的蹤跡。雨水持續不斷地衝刷著地麵,也將他們的視線模糊得厲害。


    “雨如此之大,他們會不會已然逃走了?”一個蒙麵人略帶疑惑地說道。


    “絕無可能,他們沒那麽容易逃脫。繼續搜尋!”另一個蒙麵人語氣堅定地回應道。


    慕容衝和柳音音在房頂上連大氣都不敢出,他們深知,一旦被發現,後果將不堪設想。


    隨著時間緩緩地推移,蒙麵人的搜尋似乎變得越發急躁起來。他們在院子裏來回地走動著,不時地發出一些咒罵之聲。


    而慕容衝和柳音音則緊緊相擁,在這風雨交加的夜晚,彼此的溫暖成為了他們唯一的慰藉。


    雨依舊如注般傾灑而下,蒙麵人在院子裏苦苦搜尋良久,卻似乎始終未能尋覓到慕容衝與柳音音的蹤跡。他們的神色逐漸變得焦躁難安,不斷地在各個角落反複查探,可依舊毫無所獲。


    隨著時光緩緩流逝,蒙麵人的耐心仿佛被一點一點地消磨殆盡,他們開始彼此投以疑惑的目光,低聲商議著後續的行動舉措。


    最終,在曆經一番躊躇之後,蒙麵之人開始緩緩散去。他們的身影在雨中漸漸遠去,那原本彌漫著緊張氛圍的院子也慢慢恢複了些許寧靜之態。


    然而,慕容衝和柳音音依舊不敢有絲毫鬆懈,他們靜靜地匍匐在房頂上,緊張萬分地注視著蒙麵人的動向,直至確認他們確實已經遠去,心中那根緊繃的弦才稍稍有所鬆弛。


    慕容衝緊緊抱著柳音音,身形如雄鷹般從房頂一躍而下。在他們落地的瞬間,雨水受到衝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猶如晶瑩剔透的珍珠在空氣中散開。


    慕容衝緩緩放下柳音音,雨水在他們的腳邊潺潺流淌。


    柳音音的衣衫已然濕透,幾縷淩亂的發絲緊緊貼在臉龐之上,雨水不斷地滴落下來。


    她微微低垂著頭,眼神之中帶著一絲尚未消散的驚魂未定的慌亂之色。


    慕容衝望著她這般模樣,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憐惜之情。


    他輕輕地伸出手,溫柔而細膩地將柳音音臉龐上的亂發輕輕撥開。


    柳音音緩緩抬起頭,目光與慕容衝交匯的那一刹那,仿佛整個世界的時間都靜止了一般。周圍唯有雨水落下的淅瀝之聲,以及他們彼此清晰可聞的心跳聲。


    “我們去找阿福。”慕容衝打破了這片刻的沉默,聲音低沉而又堅定。


    柳音音微微頷首,那清澈的眼眸之中滿是深深的擔憂之色。


    這時,阿福略顯疲憊地緩緩從柴房中踱步而出。他的衣衫有些許破損之處,身上也有著幾處擦傷,然而他的眼神卻依舊那般堅定,仿若磐石一般不可動搖。


    當看到慕容衝和柳音音安然無恙地站在那裏時,他的臉上漸漸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公子,柳姑娘,你們安然無恙便好。”阿福的聲音略顯沙啞,帶著一絲疲憊與慶幸。


    慕容衝連忙快步上前,伸手扶住阿福,神色關切地問道:“阿福,你情況如何?可有受傷?”


    阿福微微搖頭,輕聲道:“公子放心,我不過是受了些皮外傷罷了,並無大礙。那些蒙麵人的攻擊目標並非是我,所以在您和柳姑娘離開之後,他們也並未過多地糾纏於我。”


    柳音音望著阿福身上的傷,心中滿是愧疚之意,柔聲說道:“福叔,讓您受苦了。”


    阿福樸實地笑了笑,溫和地說道:“柳姑娘言重了。”


    三人靜靜地佇立在雨中,全然不顧雨水肆意地打濕衣衫。


    慕容衝微微蹙起眉頭,一隻手緩緩地摩挲著下巴,陷入沉思,腦海中不斷地思索著那些蒙麵人的來曆與目的。


    “公子,這些蒙麵人究竟是何來曆?為何要對我們這般痛下殺手?”阿福滿心不解地問道,神色間滿是憂慮。


    慕容衝輕輕搖了搖頭,而後望向柳音音,沉聲道:“音音,他們可是劫持你的人?”


    柳音音微微一怔,緩緩地低下頭去。幾縷發絲垂落,輕輕遮住了她那略顯慌亂的眼眸。


    她輕輕咬了咬嘴唇,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說道:“我真的不知道。”


    阿福皺了皺眉,疑惑道:“若真是這些蒙麵人所為,那他們劫持柳姑娘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也許他們是衝我來的也說不定。”慕容衝若有所思地說道。


    “公子,依我之見,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找個安全的地方再作商議不遲。”阿福提議道。


    “不錯。那些蒙麵人雖然離開了這裏,但不知會不會在其他地方繼續搜尋我們。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決定我們今晚就留在這醉紅樓。”慕容衝果斷地說道。他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堅定。


    “公子言之有理。”阿福恭敬地說道,微微頷首,眼神中滿是敬佩。


    “可,可這裏是……”柳音音咬了咬嘴唇,羞紅了臉。她雙手絞著衣角,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放心,有我在。”慕容衝堅定而又溫柔地說道。


    柳音音感激地向慕容衝點了點頭。


    “阿福,你去吧。明天我們在悅來客棧碰麵。”慕容衝吩咐道,揮了揮手。


    “是,公子。”阿福恭謹地應道,然後轉身離去。他的腳步沉穩而有力,身影漸漸消失在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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