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矛盾啊。我之前應該已經說過了,我從你的至善之懲上無法感受絲毫的善意,看起來現在這個問題已經得到了應有的回答了。明明身為至善之懲卻認同著力量至上這種和善意沒有絲毫關聯,甚至相反的言論”


    “隨便你怎麽說吧,但我想說的和我所認可的不會發生半點的改變”


    “真奇怪呢,那麽為什麽你還要站在這裏和我爭論這種事情”


    “這是兩種事情,我不會輕易的改變我自己的意識,但同時我認為每個人的意識都是特殊的獨有的,所以我並不討厭和他人爭論這種事情。甚至極端點,我認為比起戰鬥,像這樣理念上的對立的意義更加重要”


    “......”


    榮神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看著遠處雙手撐劍的羽。不管是從他的神態還是言行舉止甚至是至善之懲權能給自己的感覺都像是那種一身正氣的家夥,但同時他的言論卻怎麽也不像自詡為正義的人會說的話。


    “我才沒有自詡為正義,這個世界或者是次元之中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完美的正義,而我的所作所為都隻是我的內心覺得應該這麽做而已,不管是幫助他人還是和你們榮神戰鬥,這一切隻是我的內心做出的決定而已”


    羽說完話後淡淡的握住鏖殺公的劍柄將它拔了出來,單手握住鏖殺公的劍柄並將鏖殺公指向遠處的榮神,而榮神隻是淡淡的站在原地好像是在思索著什麽,又或者是考慮著什麽。


    “既然這樣我就如同你吧,天淩羽。我代表所有人的榮神和我們的主人,轅,認同你作為我們的對立麵”


    “很抱歉,對於我來說我不需要其他人的認可”


    “當然了,我明白這句話的含義。那麽自然你也應該明白我所說的這句話的含義”


    “......”


    羽明白榮神所說的這句話的含義,榮神所說的這句話還有另一麵的意思。榮神承認了自己作為他們敵人的旅途,那麽就代表著今後的羽一定會和榮神們來一場正麵的交鋒,同時更多的是此時站在自己麵前的榮神虛影即將使用真正力量的提醒。


    “那種事情我早就已經知道了,倒不如說從我踏上這條旅途的時候,從我成為至善之懲的時候就應該做好了這樣的覺悟”


    “是嗎,那麽就隻能讓我稍微試試你了”


    隨著榮神的話音落下,兩人所處的漆黑的空間就在瞬間被碾碎後重鑄。天空之中懸掛著無數的星辰,而兩人的救下則宛如一麵透明的鏡子一般,而鏡子之後漆黑的空間之中同樣點綴著無數的星辰。


    僅在瞬間,榮神消失在了原地,而羽的至善之懲卻無法感知到榮神的氣息。隨著危險的氣息出現在自己的身後,羽控製身體轉過身想要揮動鏖殺公擋住榮神的攻擊,但至善之懲權能很快便給出了羽這麽做的結果。


    “灼焱之基!”


    隨著羽的一聲令下,之前幫羽使用過的那麵巨大的赤紅色盾牌突然出現在羽的身前。灼焱之基代表的是羽第五質點‘嚴厲’的天使,雖然它和同為卡巴拉生命之樹第五質點的琴裏的灼爛殲鬼同樣可以改變形態,但平時還是像這樣的巨大盾牌。


    “哢!”


    隨著一道漆黑的光芒從灼焱之基的中心處閃過,漆黑的紋路瞬間布滿了灼焱之基隨後便化為塵埃消散了,灼焱之基消散了,但羽的麵前卻出現了另一個問題。看著僅在咫尺的漆黑長槍,羽緊皺著眉頭,在這個世界之中獲得的計算加速讓羽在這種時候也能空出時間去思考對策。


    憑這把長槍擊碎灼焱之基時的威力,羽現在基本上沒有可以擋住他並保證自己不受傷害的方法,雖然用那種方法的話羽可以打包票贏下這場戰鬥。而就在下一秒羽一咬牙立馬回絕了這個想法,自己必須更加謹慎一點才行。


    “神羅天征!”


    羽猛地張開雙眼,強大的斥力向著長槍噴去,但原本可以直接推翻一整座大樓的斥力在漆黑的長槍麵前連一陣微風都不如。眼看長槍已經來到了自己的眼前,但就在羽開啟裁斬準備直接使用能力強行斬碎長槍的時候,漆黑的長槍之上看不到時候的裂痕。


    這還是目前為止羽唯一遇到裁斬無法找到裂痕的情況,到底是權能上的壓倒嗎。眼看沒有剩餘的時間了,羽隻好使用飛雷神瞬間消失在了半空之中,但就在羽結束傳送之後羽直接半跪在了地上。身上不斷的噴射出鮮血,而羽的右肩也出現了一道可以直接看到骨頭的傷痕。


    “怎樣,無力的感覺,怎樣,這股熟悉的痛苦?”


    榮神緩緩降落在地麵並來到半跪在地上喘息的羽身前,榮神淡淡的看著羽,雖然話中帶有著嘲諷的意味,但更多的是像質問一樣的意思。以羽的力量想要在那種情況下擋住那道攻擊是不現實的,那麽躲避呢?


    停止時間的話會反被榮神使用時間法則化為塵埃,而使用飛雷神則變成了現在這幅無比狼狽的樣子。但哪怕是變成了這樣,羽淡淡的抬起頭看向麵前的榮神,雖然羽的臉部大部分已經被額頭和頭部傷口流出的鮮血染紅,但當榮神看到羽的表情的時候卻表現出了些微的驚訝。


    “有什麽好笑的?”


    榮神不知道,羽從來不會嘲笑別人。但榮神想不出再這樣的情況下為什麽天淩羽還能像這樣帶著微笑,不管是權能還是力量上都是自己這個榮神虛影更勝一籌,羽是贏不了自己的,他身上的傷口便是最為明顯的證據。


    “沒什麽,我之前說過的吧,力量是無法代表一切的。我的力量是為了守護那些我所珍視的人,如果隻是我一個人受傷的話怎樣都行,另外就是你的另一個問題。我從未感覺自己無力過,因為我從來就不是一個人”


    “給予我這些力量的人可是比我更強”


    羽嘴角的微笑更盛,直到羽緩緩在榮神的麵前站起身來。鮮血不斷的從傷口之中流出,但羽的臉上卻依然保持著微笑,他直視著麵前的榮神虛影。而就在下一秒,金色的火焰在羽的傷口處猛地燃起,而就在一兩秒之後羽的傷口便已經恢複如初。


    “或許她們的力量的確不如你榮神的權能,但那又怎樣?被給予的力量上從來就不隻有單純的力量,更多的是他們那份最為重要的心意!而就是這份心意構成了我!構成了這份至善之懲!”


    鏖殺公的刀刃閃過一道光芒,金色的光芒如同流星一般從鏖殺公劍柄處的金色寶石之中劃過鏖殺公的刀刃上,而就在這瞬間,羽猛地抬起鏖殺公砍向麵前的榮神。而對於羽這一瞬間的事情在榮神的眼中被無窮盡的放慢著。


    榮神隻是淡淡的站在原地注視著羽,沒有躲避攻擊也沒有在這段時間之中殺死羽,他隻是依然保持著這樣的動作看著羽。身為榮神他們雖然和人類一樣有著情緒,但他卻不能理解羽的所作所為。


    明明贏不了卻還要像這樣站起來戰鬥,明明可以自顧自理所應當的享受著身為至善之懲的待遇,卻還要像這樣如同找死一般來到自己的身前向著自己舉起刀刃。榮神無法理解羽,雖然兩人同樣是為了重要的人而戰,但不同。


    羽為了自己所愛的人而戰,榮神為了自己的主人而戰。並不是說羽現在所做的事情榮神做不出來,如果他的主人,轅下令的話他也會像羽一樣,但他不明白的是根本沒有人像這樣命令羽或者要求羽。


    “不過也隻是口頭之快罷了,沒有意義”


    榮神抬起手便想握住羽手中鏖殺公的刀刃,隻要憑自己的權能,這種東西可以在瞬間將其湮沒。但就在榮神的手碰到鏖殺公的瞬間,燃燒著的金色火焰瞬間順著刀刃湧向了榮神。而就在榮神被火焰灼燒的一瞬間,空間之中的時間回複了流動。


    鏖殺公劃過榮神漆黑的身軀,金色的光芒纏繞在鏖殺公的刀刃之上。此時,鏖殺公的刀刃猶如無盡黑夜之中劃過的金色晨星一般,星辰劃過一處流下一道極為刺眼光芒。


    榮神感受著身體被劃過的感覺,對於他來說他無法感知到絲毫的痛苦,但同時他又能清楚的感知到至善之懲權能穿過自己的身體的那種感覺。但最為重要的是被羽攔腰斬斷的時候,榮神看到了羽的雙眼。


    在榮神無盡的時光之中,他親眼見證了人類、一個物種甚至是無數世界的隕落,同樣,他也遇到過無數的敵人。神明、野獸亦或者是普普通通的人類,但榮神卻傳來沒有見過像此時所看見羽的眼神一般,就連上一個至善之懲也沒有露出過那樣的眼神。


    這一刻,對於榮神來說一切仿佛都慢了下來。榮神不會背叛他的主人,他的忠誠在這無盡的歲月之中早已兌換,但榮神卻不能理解麵前這一介人類。


    “人類從來都是這樣,我們會犯錯不懂得長進甚至不會去承認這一切是我們的錯誤。人類是不完全的生物,人類是生來便是存在缺陷的生物,這一點不管是在成為至善之懲之前還是在成為至善之懲之後,這一點都深深的刻在我的腦海之中”


    “存在情感的生物同樣具有無法修複的錯誤,不隻是人類,所有擁有情感的生物總是喜歡順著自己的情感行動,毫無理性可言。這一切,所有,所有的生物和人類都是存在缺陷的生物,無法改變的生物”


    羽的聲音傳入了榮神的腦海之中,但在榮神的視角之中羽沒有說話,這些話是通過至善之懲和羽的眼中傳過自己的。直到現在榮神才理解了羽眼神之中所蘊含的情感,那是了解世界汙穢,明白名為‘人性’這一醜陋之物的人才會有的眼神,但同時羽的眼神之中卻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但,正因為我們是缺陷的,我們才會需要彼此”


    榮神變為兩半的身體掉落在地麵,羽手中握住鏖殺公淡淡的看著地上逐漸化為黑霧消失的榮神身體,隨後轉過身看向遠處逐漸從地下浮出的榮神。而再次出現的榮神同樣看著站在遠處的羽,兩人之間擱著一片星海。


    全身被漆黑液體包裹住的榮神和身著白色禦神袍的羽,兩人保持著現在的狀態,整個空間之中仿佛形成了一片對立一般。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知曉世界汙穢的羽和同樣知曉生命無能的榮神,兩人隻不過是選擇了不同的道路導致了現在這樣的對立。


    “來吧”


    “正有此意”


    漆黑的權能從榮神的身體之中噴射而出直接將整片空間之中完全覆蓋住,星空被黑暗所吞噬,權能逐漸在榮神的手中凝聚出一把漆黑的長劍。而羽則緩緩抬起手中的鏖殺公之後緩緩閉上了雙眼。


    “最後之劍(halvanhelev)”


    金色的火焰從羽的身體之中燃燒至鏖殺公之上,隨後金色的火焰纏繞在鏖殺公之上後凝聚成了金色裝甲覆蓋在鏖殺公之上。與其召喚出十香的王座,這樣的方式則更加方便一些。


    榮神緩緩將手中的漆黑長劍舉起,隨著長劍舉起,覆蓋空間的榮神權能被長劍所吸收,一柄無比巨大的黑色長劍出現在榮神的手中。雖然漆黑長劍已經直衝天際,但在榮神的手中卻宛如無物一般輕鬆。


    兩人同時衝向對方,在這滿天繁星的空間之中,兩道不斷光芒向著對方馳騁而去。


    隨著兩道光芒相撞,光暗兩道光芒不約而同的放出刺眼的光芒。隨著光芒所到之處,白色的空間裂痕便不斷的延伸著,直到整片空間承受不住兩道權能的撞擊而化為了虛無。


    兩道光芒消失,但這片空間已不複存在,隨著金色的光芒光點猶如墜落黑暗之中,空間被切換到了一片熟悉的世界之上。


    當麻一手握住已經昏迷的一方通行的後領直接將他提著走向美琴那邊,而永夢則早已將那隻崩原奧菲以諾解決掉了,不過由於當麻說了他要一個人打敗一方通行,所以永夢並沒有前幫助當麻而是和美琴一樣照看禦阪妹妹。


    “羽...”


    現在當麻和永夢兩人的戰鬥已經結束,最後就隻剩下了最困難的羽那邊了,但他們又不能去幫助羽。美琴抬起頭看著漫天的星辰,而就在此時,兩道星辰從天空之中落下。一道是耀眼的金色,另一道則是漆黑的黑色。


    “砰!”


    隨著一聲巨大的撞擊聲從遠處的市區之中傳來,當麻三人對視一眼之後不再猶豫準備去幫助羽。當麻看了看地上昏迷著的一方通行,考慮一會之後當麻二話不說扛起一方通行便跟上了美琴和永夢的步伐。


    而此時的市區之中,單單是撞擊便將周圍兩三條街區化為了一個巨大的隕石坑,而坑中有著兩道身影。羽和榮神戰鬥還沒有到畫下休止符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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