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最近出現的次數忽然增加,雖然沒怎麽說話,但烏童雪清楚他在陪著自己。


    小黑探頭探腦,最後又趴回主人身上。


    傍晚,柳青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烏童雪正仰頭看天emo,一袋桃花糕出現在眼前,還是熱的,甜香撲鼻。


    “新鮮剛出爐的桃花糕,要吃嗎?”柳青策站在他麵前,笑著問。


    烏童雪單手撈過來,用行動直接表明答案。


    “和李記的相比如何?”柳青策坐到他旁邊,“是不是甜味要淡一些?”


    還摸了摸小黑,小黑扭頭看了他一眼,沒理他。


    烏童雪認真品嚐過後,點頭,“確實,不過也很好吃。”


    “南城還有家出名的糕點鋪,下次給你帶。”


    烏童雪沒回答,反而問起另一個問題,“你哪來的銀子?”


    之前要和同僚一起吃飯都來找他拿銀子,他還不能避而不見,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見他。


    柳青策很有原則,不多拿半兩。


    哪來的銀子?


    柳青策:“借的。”


    他說的從容淡定,好像這是什麽很正常的事,反而是烏童雪覺得不好意思。


    總有種柳青策是被管得很嚴的不敢多花一分銀子的窩囊丈夫。


    他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


    反正自己要走了,甚至在考慮要不要明天把柳青策的銀子還他。


    晚上,烏童雪沒回摘星樓,留在家裏睡。


    柳青策留下借宿。


    今夜星辰耀眼,明月高懸,墨藍色的天幕籠罩著整個天空。


    剛和柳萱聊完天,就看到一直站在房簷暗角下的柳青策。


    青色長袍被隱藏在黑暗中,還是烏童雪眼尖瞥到一片衣角,視線上移,憑記憶看向他眼睛的位置。


    黑漆漆一片,看不清。


    於是朝他揮揮手,表示看到他了,和他打招呼。


    沒一會兒,柳青策緩步來到他身邊,難得沉默不語。


    烏童雪坐到台階上眺望星空,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來坐。”還貼心給他墊了張帕子。


    “萱萱姐說我是神仙。”烏童雪雙手托著下巴,語氣悵然,“可是我都不會法術。”


    柳青策坐下,學著他用手托著下巴,“現在所有人都認為你是神仙。”他平靜地說著。


    “哎,神仙要回天上住。”烏童雪歎氣。


    柳青策語氣淡淡:“我不是人。”


    “嗯?”烏童雪認真打量他,“那你是什麽?”


    真的超好奇他的本體。


    可以分成好多個,難道是猴子?


    想起之前看過的電視劇,他胡亂猜想著。


    柳青策接著說:“我不認為你是神仙。”


    神仙要救苦救難。


    還是春天,柳青策已經想起了牛郎織女的傳說,此時內心十分陰暗。


    “哈哈哈!”烏童雪被逗笑了,“我還以為你是什麽精怪呢。”


    “那道長要收了我嗎?”柳青策望著他,目光幽深。


    烏童雪尷尬地用手捧著臉,仰頭看星星看月亮。


    灼灼目光讓人難以忽視,烏童雪感覺渾身都不自在了,良久,呐呐小聲:


    “……下次。”


    細若蚊聲的兩個字說完,臉頰開始發燙。


    “我聽到了。”


    烏童雪能感受到身邊人的心情一下多雲轉晴,溫度非常,會把人曬化的那種。


    烏童雪往另一邊偏了偏頭,聽到就聽到了,這麽大聲幹什麽。


    柳青策看著他紅彤彤的耳廓,心情十分之好,嗓音含笑,“你答應我了。”


    他挪近了兩公分,被警惕的烏童雪橫起手臂隔開,對視了一眼不自在,飛速低頭。


    “都說了是下次了,你現在離我遠點。”


    柳青策聽話的挪回原位置,心情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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