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童雪最近忙著學習,沒空去找柳青策。


    一個人苦巴巴地在摘星樓學習,期間柳青策也沒傳信找過他,大概是擔心他去要錢。


    害怕再收獲一堆學習資料,烏童雪也歇了最近去找柳青策的想法。


    把宮人都喊下去,一個人霸占第八層,抱著書在地上打滾,嘴裏叭叭小聲背著什麽。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的聲音傳來,烏童雪一個鯉魚打挺連忙起來。


    “沈鈺?”烏童雪又癱回地上,唉聲歎氣。


    雙目無神地盯著頂部,“你來了。”


    霸道的香氣把他勾了起來,就地盤腿坐著盯著沈鈺手裏的食盒。


    才放到他麵前,就被他扒拉進懷裏,感覺生命都有了支撐點。


    “你真好!”


    第八層放了些占卜算卦的工具,他還要一邊背書一邊認這些東西。


    唯一讓他欣慰的一點是,皇帝十分好糊弄。


    倒也不是皇帝不聰明,是沈鈺這個內奸十分給力。


    大方的指了指對麵的地板,“坐,一起吃點。”


    沈鈺從來不會讓他失望,帶來的都是他喜歡吃的。


    皇宮繡娘特製的寬大飄逸袖袍精致華美,烏童雪分別卷起來,才捧起碗吃飯。


    低頭吃飯的他沒注意到有人的視線多停留了一會兒。


    那夜的飲酒好像隻是醉後失態,沈鈺又恢複了那副矜貴的世家公子模樣,現在也隻是坐在一旁飲茶,姿態格外優雅。


    烏童雪沒那麽多顧忌,反正是熟人。


    食盒裏還放了餐後水果,是他喜歡的幾種水果的拚盤。


    把書放的遠遠的,烏童雪這會兒坐在沈鈺旁邊吃水果,十分饜足。


    沈鈺發現,自己視線落在他身上的時間越來越多,越來越不舍得移開,想要把人時刻帶在身邊。


    十分討厭有人用覬覦驚豔的眼光看他,他能當場把那些人殺了。


    茶霧嫋嫋,遮住了他眼中的陰晦之色。


    烏童雪抓著他的手臂搖了搖,“你想什麽?怎麽沒在聽我說話?”


    “我說,你晚上還來嗎?”皇宮裏的飯菜雖然也美味,但還是沈鈺帶來的更合他口味。


    手臂肌肉酥酥麻麻,沈鈺微微偏過頭去,垂眸看他,“來。”


    心裏卻生出雜念,想要他抓久一點。


    或者……他更想仔細觸碰他的肌膚。


    “你剛剛在想什麽?啊!我還有好幾本書沒看,好累。”烏童雪鬱鬱地扯著他的袖子玩。


    柳青策準備的書和沈鈺有重合的,挑去那幾本,還有好些。


    不想看書,就扯著沈鈺的袖子磨蹭。


    等沈鈺催他了,他再去看書。


    沈鈺放下茶杯,手指卻沒有從茶杯上挪開,輕輕摩挲著。


    “我在想,你喜不喜歡我?”聲音縹緲,又含著幾分深意。


    烏童雪揉了揉他的袖子,脫口而出,“喜歡啊,你對我這麽好我怎麽會不喜歡你。”


    他想了想,反問沈鈺,“那你喜歡我嗎?”


    自問自答:“肯定喜歡。”


    心虛地把他袖子撫平,明亮的眼中是細碎笑意,“對吧?”


    沈鈺對他好,他現在才有底氣這麽隨意的自問自答。


    烏童雪忽然聽到一聲輕笑。


    沈鈺肯定他的答案,“對。”


    臉頰猝不及防被捏了捏,烏童雪瞪眼看他,“你幹什麽?”


    “你不喜歡這個動作嗎?”沈鈺從容收手。


    烏童雪打量他那永遠近乎完美的儀態,搖了搖頭。


    他表達喜歡的方式果然很奇怪啊。


    沒關係,自己有包容心。


    這是一個性格別扭的好人。


    沈鈺:“我還能摸一摸嗎?你的臉很軟。”


    烏童雪先自己揉了揉臉,確實軟乎乎的,用奇怪的目光看沈鈺,好奇怪的愛好。


    “隻能一下。”看在他是好人的份上。


    沈鈺克製著指尖隻停留了幾秒。


    “傍晚我再過來。”


    他走後,烏童雪自己又捏了捏自己的臉,沒什麽感覺。


    捏了捏耳朵,怎麽剛剛好像有點麻麻的。


    沈鈺手上沾花椒了?


    一個轉身,就看到桌上被倒扣起來的書,發出悲憤的一聲感慨。


    過去拿起書又開始奮鬥。


    -


    柳青策連續做了好幾天的夢,有時候是有顏色的,有時候是令人憤怒的……


    但無一例外,全都和烏童雪有關。


    灌了一碗安神藥睡醒後,他獨自在書房想了兩個時辰。


    墨書打開書房門,看到主子臉上的表情。


    沉重、無奈、高興……那叫一個複雜。


    他退出去重新進來,確定自己沒進錯地方,“主子?”


    “您生病了?黃大夫今日剛回來……”讓他瞧瞧?


    別人不知道,他是知道近日柳青策睡眠不佳、精神不濟,昨晚還自己煮了藥喝。


    “沒事,你去把最近的賬本送來。”


    雖然半個月前才看過,但墨書沒多問,照令去做。


    讀書讀的煩悶了,柳青策便會出門散心,順便賺錢,省得烏童雪來了之後見不到錢不開心。


    好在他還是有那麽點天賦在,林林總總得了不少銀子。


    現在隻有一個問題,要準備多少聘禮烏童雪才會毫不猶豫一口答應嫁他。


    因當了探花郎而高興的心逐漸冷靜下來,很好,又來了一個目標。


    -


    把書看完,大腦也被塞得滿滿當當,烏童雪拿著皇帝給的令牌出了宮。


    出去沒多久,就遇到了柳青策。


    脫下那些仙氣飄飄的國師服飾,烏童雪還是習慣之前的衣服,換上了一身青色窄袖錦衣。


    看到柳青策的第一眼就立馬高舉著揮手,十分高興。


    墨書就見自己主子笑的越發和煦如春風,還端著端方的姿態穩步走了過去。


    “你今天怎麽沒去翰林院上值?”烏童雪問。


    這一批進士都已經安排好,柳賢和柳青策已經入了翰林院。


    烏童雪看他不僅沒穿官袍,手裏還握著兩個餅。


    柳青策把手裏的一個餅遞給他,沒回答,反而說起他,“你總算是有空出來了。”


    烏童雪咬著餅憤憤說道:“還不是都怪你,給我那麽多書。”


    知道他看書背書用了多少時間嗎?


    “我的錯,請你吃東西怎麽樣?你喜歡的我都給你買。”


    烏童雪狐疑:“你有錢?”


    提醒道:“你從我這兒借的可還沒還我。”


    柳青策:“有一點點,夠你用的。”


    烏童雪看向墨書,問柳青策:“這位是?”


    柳青策分了半個餅給墨書,“他是墨書,保護我的人。”


    墨書識趣地啃餅子,沒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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