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馬岱一聲令下,他身後的三千兵馬如潮水般湧出城門,馬蹄聲和士兵們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陣震撼人心的聲響。


    此時,站在馬岱身旁的那個黑臉大漢皺著眉頭開口問道:“師弟,如今咱們這是要往哪兒去啊?”


    馬岱轉頭看了一眼這位黑臉大漢,沉聲道:“龍師兄,咱們現在得往西行進,目標是保機府!”


    這黑臉大漢名叫龍玉堂,曾經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鏢師。


    想當年,他與馬岱一同在一個武堂一個師傅跟前習武,練就了一身過人的武藝。尤其是他手中那把大刀,舞動起來猶如疾風驟雨,令人眼花繚亂,可謂是出神入化。


    後來,馬岱毅然投身於起義軍之中,並力邀龍玉堂入夥。如今,龍玉堂已成為騎營的營官,跟隨馬岱南征北戰。


    聽到馬岱說出要西進的目的地,龍玉堂滿臉狐疑地追問道:“西進?難道不是去偷襲清軍的後勤輜重嗎?”


    馬岱滿臉怒容,狠狠地瞪了龍玉堂一眼,沒好氣地反駁道:“誰告訴你我們要去偷襲清軍輜重的?那不是明擺著提著燈籠進茅房——自尋死路嗎!”說完還翻了個白眼,表示對這種說法的極度不屑。


    龍玉堂聽後依舊一臉茫然,困惑不解地繼續追問:“既然不打算去偷襲,那為什麽咱們還要往西逃竄呢?”


    馬岱被問得火冒三丈,氣得臉色瞬間變得烏黑,猶如鍋底一般。他扯著嗓子大聲怒吼起來:“什麽往西跑!你懂不懂啊?這叫向西轉進!轉進!”那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能把人的耳朵都給震聾了。


    可是,龍玉堂對此卻並不買賬,嘴裏小聲嘟囔著:“哼,說得倒是冠冕堂皇,可不管咋說,這和逃跑也沒啥區別吧......”雖然聲音不大,但在場的人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緊接著,龍玉堂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突然問道:“那位對你心心念念的朝思暮想的姑娘怎麽辦?”


    馬岱的神色微微一變,沉默片刻之後才緩緩答道:“有緣自會相見。”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與惆悵。


    隨後,馬岱不再理會龍玉堂,隻能黑著臉著臉,麵色陰沉地率領著自己的兵馬,頭也不回回地向著西邊而去。


    而龍玉堂則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嘀咕:“真是個無情無義的負心漢啊!”一邊想著,一邊無奈地搖了搖頭。


    隨後也跟隨而去。


    與此同時。


    同治二年八月十九日。


    朵隆阿入住長安,並且對秦省巡撫瑛棨等人進行革職查辦。


    由於秦省地區的農民起義軍規模較大,給清政府的統治帶來了嚴重威脅。


    瑛棨作為秦省巡撫,負責該地區的軍事和民政事務,但他在應對農民起義軍時采取了一些錯誤的策略和措施,導致局勢進一步惡化。


    第一由於瑛棨等人軍事指揮不當,由於未能有效地組織和指揮軍隊進行鎮壓,導致農民起義軍不斷發展壯大。


    第二由於瑛棨等人政治手段失誤,沒有采取合適的政治手段來緩解階級矛盾,反而加劇了農民與清政府,地主豪強之間的對立。


    第三就是貪汙腐敗,一些官員可能存在貪汙腐敗行為,影響了軍隊的戰鬥力和政府的公信力。


    清政府為了維護統治,對瑛棨等人進行了革職處理,以警示其他官員,並試圖采取更有力的措施來鎮壓起義軍。


    並且在駱秉章的推薦下換上劉容成為新任秦省巡撫。


    夜幕降臨,長安城一片靜謐。


    一座四角矗立著漢白玉柱子的宮殿,四周的牆壁皆由白色石磚雕砌而成,黃金雕琢的蘭花在白石之間絢麗綻放,青色的紗簾隨風輕舞,高達十米的房間內。


    此時的之前的荊州將軍,現在的長安將軍朵隆阿正襟危坐於上堂,下方坐著新任秦省巡撫劉容、以及曹克中、雷鎮綰、陶茂陵、穆屠善、嚐興阿、蘇輪保、金順,還有當地豪強馬百靈。


    “如今叛軍多達二十萬之眾集結於渭城,諸位可有何良策剿滅這些叛軍,以報皇上之恩?”朵隆阿沉聲道。


    劉蓉霍然起身,沉聲道:“叛軍現今雖聚集於渭城,但其周邊仍存有一些零散部眾,且長安西邊的部分縣城亦落入叛軍之手。當下之急,應先剿滅這些盤踞於渭城周遭的小股叛軍以及叛軍所掌控的縣城,而後召集東路各團練,進擊渭城。雖賊兵有二十萬之多,然多為老弱婦孺,不足為懼。”


    隨即朵隆阿下令:“眾將聽令,明日一早穆屠善率三十營兵馬清剿渭河以北區域,雷鎮綰率十營兵馬攻打涇陽,金不順率領團練負責糧草輜重。”


    “得令!”眾將抱拳起身。


    且說起義軍為何要退守渭城?隻因渭城乃是叛軍奪取的首個縣城,故而被叛軍視作都城,營建得堅如磐石。


    加之東路農民起義軍被驅趕至西府後,又集結二十萬人在城郊修築了一座,南北七百多丈,東西五十多丈的新城堡,四周還有堅固的土牆工事。


    次日,朵隆阿移營渡河,準備進攻盤踞在新豐等地的起義軍。


    而老雷也趕赴金陽,其目的便是清剿周邊的起義軍,聯合團練圍三缺一,進攻渭城。


    曆經近十日的清剿,起義軍悉數退守渭城。


    而就在此時此刻,我們故事中的主人公馬代已經風馳電掣般地趕到了千陽一帶。此地山清水秀,但空氣中卻彌漫著一絲緊張與不安的氣息。


    “報!”一聲急促的呼喊傳來,隻見一名探子身手敏捷地飛身下馬,單膝跪地向馬代稟報:“將軍,前方有一夥土匪擋住了咱們的去路!”


    “土匪?”馬岱眉頭微皺,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疑惑,“這荒郊野外怎會突然冒出這麽多土匪?且隨我前去一探究竟。”


    說罷,他雙腿輕夾馬腹,率領眾人朝著前方疾馳而去。


    不一會兒,馬岱便看到了前方那烏泱泱的一群土匪。


    粗略估算一下,這群土匪人數竟然高達上千之眾!他們手中握著各式各樣亂七八糟的武器,仔細一看,這些所謂的武器大多不過是些破舊的農具、棍棒之類的東西,有些甚至隻是臨時拚湊起來的樹枝。


    馬岱勒住韁繩,翻身下馬,拱手向前方的土匪們行禮問道:“諸位好漢,不知因何緣故攔住我等的去路?”


    話音剛落,人群中緩緩走出一個身材雄壯的漢子。此人身形高大威猛,滿臉絡腮胡子猶如鋼針一般根根豎起,給人一種粗獷豪放之感。隨著他一步步走近,一道雄厚如洪鍾般的聲音隨之響起:“俺們聽聞這裏有起義軍經過,所以特來相投”


    “為何要加入我們起義軍?”馬岱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麵前的漢子,大聲問道。


    “吃飽飯。”這名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的漢子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僅僅是為了吃飽飯?”馬岱微微皺起眉頭,繼續追問。


    “報仇!”漢子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這個字來,眼中燃燒著怒火。


    “你們有仇,有何仇?”馬岱向前跨出一步,神情嚴肅地接著問道。


    “那狗日的劉老財主搶了我老婆!”


    ‘‘那崔老財霸占我家田地’’


    ‘‘那羅地主強搶民女’’


    亂七八糟的。


    刹那間,眾山匪群情激奮,齊聲高喊起來,他們的聲音如同雷鳴一般,震耳欲聾。


    馬岱知道這些土匪大多數都是被逼得走投無路的窮苦人民。


    “好!既然如此,那就跟我一起去攻打那些欺壓百姓的惡霸,惡紳!”馬岱豪情萬丈,大手用力一揮,轉身帶領著這群土匪向著西方大步邁進。


    一路上,馬岱與眾人交談甚歡,逐漸了解到這群土匪原本都是老老實實的農民,每天辛勤勞作卻依然食不果腹。


    隻因實在無法忍受當地官僚和地主的殘酷剝削與壓迫,最終才迫不得已走上了這條落草為寇的道路。


    看著眼前這些充滿憤怒與無奈的麵孔,馬岱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推翻這不公的世道,讓百姓們都能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


    走著走著,馬岱忽然想起還不知道那名帶頭的漢子姓名,於是轉頭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隻見那身材魁梧的漢子猛地挺直了胸膛,如同一座山嶽般屹立不倒。


    他雙目炯炯有神,凝視著前方,聲若洪鍾地朗聲說道:“吾名喚作李虎,乃是這周遭李家村之人!”其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仿佛能夠穿透雲霄。


    緊接著,眾人又向他詢問了諸多問題,而李虎也都一一耐心作答。


    原來這位名為李虎的壯士,乃保機府千陽本地人士。


    他家世代以狩獵為生,但實際上,他們這些所謂的獵戶,皆是貧困至極、一貧如洗之民。隻因常年拖欠朝廷稅賦,無力償還,迫不得已才躲入這深山之中以求生存。


    按照當今朝廷所定下的規矩,這些被稱作獵戶的人們,實則與流民無異。


    畢竟其中有不少人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狩獵,隻能勉強在這山林之間苟延殘喘。


    然而,即便如此艱難,朝廷卻依舊時常派遣大批官兵進山抓捕這些可憐之人。


    麵對官府的逼迫,這些獵戶們別無他法,隻得相互聯合起來,齊心協力共同抵禦前來圍剿的官兵。


    久而久之這些聯合起來的獵戶流民就成了一股勢力。


    ‘‘既然如此,你們加入我們,必須遵守紀律,王朝去給他們教導一下我們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隻見旁邊出現一個青年抱拳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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