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怎麽說都是你吃虧,我有什麽好怕。東山伸嘴接過女人手裏的小龍蝦,嘴、牙、舌頭一起運動,把小龍蝦吞了下去。


    吃飽喝足,兩人一路溜達著往回走,東山還是想把選擇權留給她,這麽久沒有和女人親熱了,東山害怕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一直走到網吧對麵的小巷口,女人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太晚了,改天一定來家坐坐,我應該謝謝你的。女人羞澀的撩了撩耳邊的長發。


    今天不是謝過了?東山疑惑的看著麵前已經恢複正常的女人。


    今天不算,改天吧,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女人想到下午在網吧做的荒唐事,麵頰一陣潮紅。


    額,好吧。東山知道她誤會自己的意思了,不過不必解釋,越描越亂。


    相互道別後,東山開車回家,一路上開著車窗,有些冷,卻很清醒。


    路上接了一通電話,竟然是嶽母打來的,她提醒東山,李家最近過於安寧了,春節開始突然之間,一切行動戛然而止了,可能憋著什麽大招呢,讓東山小心,另外提醒她,王月的月子快滿了,等月子滿了讓東山去陪陪王月。


    這段時間懶散的生活,差點讓東山把李成的事情忘記了,剛剛嶽母的電話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不過就目前來說,他們應該是安全的,如果不是,以李家的能力早就出手了,對付李家這麽龐大的勢力,單打獨鬥根本沒用,還是要從長計議,徹底把問題解決掉。


    東山打完最後一個電話就準備睡覺了,房間有些冷清,王月也勸他去住酒店,但是他怕她們再誤會,說什麽也不去。


    韓雲總是那麽乖巧,你們自己商量,怎麽住,住哪裏,跟誰住,她都順從,搞得東山都懷疑自己真的又搞外遇了。


    迷迷糊糊到12點,剛剛把被窩暖熱,小靈通響了。


    喂?誰呀?東山有些在本地基本沒朋友,除了那兩個報道的毛賊,他想不到還有誰會打這個電話,所以每天出門也不帶著。


    是我。楊丹的聲音瞬間把東山驚醒了,不由得往身邊看了看,才想起王月她們在坐月子。


    楊丹?你怎麽……東山不知道該怎麽說,是怪她沒有聯係自己呢,還是怪她聯係了自己呢,太矛盾了,但是那天自己是怎麽氣走王月的,卻是忘不了。


    我想見見你。楊丹的情緒不高,跟以前活力四射的她完全不同。


    什麽時候?東山沒法拒絕,事到臨頭,他還是覺得,就算是殺了他他也拒絕不了。


    現在。楊丹似乎也有些猶豫,還是說了時間。


    你在哪?東山有些為難,12點了,現在去,那豈不是又出軌了,但是不去又不行,刀山火海也得去一趟,了了這個心願。


    學校門口。楊丹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在哭,每一個字都牽動著東山的心。


    為了以防萬一被查崗,東山隻帶了小靈通,開著車就出門了。


    東山沒有掛電話,他讓楊丹站在學校大門口有燈光的位置,有一句沒一句的一直在問,楊丹也一直在回答,這樣他也能第一時間知道她的現狀,而且不停的通話也能嚇走心懷不軌的人,更能給她壯膽。


    順利接到人,東山想都沒想直接帶她去了酒店。


    也許是來之前兩人就都想好了,也許是順其自然,反正就這麽發生了。


    纏綿繾綣,耳鬢廝磨。


    好像是兩人都感受到了離別即將到來,一個晚上都特別的忘情。


    其實從今晚見麵開始,東山就隱隱察覺到些什麽,但她不想說,他就不問。


    整個過程就像是沒有忘了開音量的電視劇,整個畫麵隻有間斷的喘息,直到精疲力竭。


    東山,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楊丹打破了沉默了一個晚上的房間。


    嗯。東山的心情很複雜,但是冥冥之中,他知道眼前的女人,他已經抓不住了。


    我相親了,可能很快也會結婚吧。楊丹看著屋頂,一雙大眼睛也沒有以前那麽明亮了,水氣彌漫。


    嗯。東山的手指頓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這次參加比賽我懂了很多道理,運動員是吃青春飯的,20多歲可能就失去了參賽資格,運氣好的還能做個陪練、教練、體育老師什麽的,像我這樣的普通家庭,恐怕是白白努力這麽多年,最後獎牌拿不到,工作找不到,什麽事業,什麽未來,都是鬼話!楊丹越說越激動,眼淚再也控製不住了。


    東山沒有說話。


    我休學了,不想再去了,沒前途。楊丹總結了自己的學業,東山點點頭,依然沒有打斷的意思。


    比賽回來的時候,相親對象接了我,所以我才沒有聯係你。楊丹繼續說。


    春節他的父母去了我家,兩家人聊得不錯,年後我也找了工作,服裝店。楊丹陳述著這些天她的經曆。


    接下來的話,楊丹沒有再繼續說,她知道,東山自己會腦補的,事已至此,兩人之間是不會有結果了,隻有揮不散的失落和遺憾。


    第二天,一切都恢複了平靜,楊丹走了,東山沒有退房,舍不得房間裏的氣味,一整天都沒有離開,直到夜深了又沉沉睡去。


    早上,東山匆匆退了房,回家給韓雲和王月打了電話,解釋了昨天的去向,不過沒說實話而已。


    三個人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東山提前回去,把桃園的房子收拾一下,準備月子過了就回去住。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東山剛把桃園的房子收拾幹淨,就接到王月的電話說,奶奶舍不得兩個重孫女,非要留她們再住一段時間,問東山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幫她倆脫離苦海。


    東山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什麽好辦法,三個人都是無業遊民,連工作忙的推辭都沒有,隻好暫時先順著老人的意思,東山也該去嶽父母家看看奶奶了。


    不過這件事也給東山提了醒,自己不能一直這樣擺爛,現在是一個人,但是總要回歸家庭的,三個人大眼對小眼,私人時間都沒有,太可怕了。


    東山買了一些禮品和水果,準備回北環的王家老宅看奶奶,開著寬大的依維柯直奔西北方向。


    經過雙子樓的時候,發現路邊多了兩排夜市,索性停下車逛逛看。


    看著琳琅滿目的小吃,東山忍不住買了好多不太刺激的,準備帶回去給家人嚐嚐,把小吃放進車裏,又回到小攤上去等雞血湯和牛肉丸,這兩樣才是他自己吃的。


    兩小碗熱湯把帳篷裏熏得熱氣騰騰,東山的眼鏡上也染起一陣水霧,有些看不清楚,不過不妨礙吃東西,索性沒去管它。


    渾身暖洋洋的,東山走出帳篷準備回車裏,突然後腦一疼,兩眼發黑,栽倒在地,頭還沒著地,就感覺至少有兩個人拖著他雙肩的衣服,把他拖向一邊的綠化帶。


    後腦上的衝擊讓東山一陣惡心,反胃的感覺尤為明顯,不由得想抬手摸摸受傷的位置,卻感覺胳膊不太受控製。


    脖子上似乎有什麽東西流進衣服裏,不冷不熱,酥酥癢癢的。


    失血過多,東山還是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已經被帶到一個類似學生宿舍的房間,但是牆麵上的油汙又有些像是工廠,房間裏全是閑置的上下鋪床架,沒有一塊床板,東山的雙手被綁在最前麵鐵管上,無法掙脫。


    脖頸上的血跡應該已經幹結了,沒有流動的感覺,隻是頭皮有些隱隱作痛,不知道傷口是什麽樣子,外麵的厚衣服被脫掉了,東山有些焦急,也有些冷。


    房間裏沒有其他人,手臂有些酸麻,東山想踩著下鋪的床邊上去,讓手臂能夠放鬆一些,誰知一踩一拉,床向他的方向倒過來,東山趕緊用胸口頂住床架,床架咚的一聲撞向牆壁,恢複了原來的樣子,紋絲不動,隻是地上四個圓形的壓痕錯開了原來的位置。


    看樣子,這個房間最後放進來的這張床也有段時間沒有人搬動過了。


    更有可能,這裏根本就不會有人來,或者工廠早就倒閉荒廢了也說不定,這樣的情況在省城一抓一大把,因為城市建設和環境保護,很多企業已經搬遷,但是拆除進度始終緩慢,也許是資金不到位,也許是有意拿捏。


    東山並不害怕,他有重生能力傍身,隻是恐怕要吃點苦頭了,如果被人就這麽被人扔在這,餓死也是有可能的,餓死,想想都可怕,不如來一刀的痛快。


    咣當,房門打開,來人一身休閑裝扮,踩著一雙寬厚的喬丹鞋,垂著的右手上有一枚環形的金戒指,看不出造型,卻有明顯的厚重感,頭上卻是煉鋼工人戴的防護帽,除了眼鏡,其他部分都被厚厚的棉布擋住了。


    東山上下打量著來人,對方同樣打量著他。


    勒索?報複?我沒得罪什麽人啊?東山率先開口,他就想死個明白,將來也知道找誰報仇。


    他不怕瞬間複活再被殺死,試想誰看見殺了幾次都死不了的人不害怕,大不了多死幾次,總有脫困的機會。


    對方並沒有回答東山的話,而是舉起左手的木棍,狠狠抽在東山的腿彎處,劇烈的疼痛,讓東山忍不住猛地抽著氣,雙腿不自覺的想要跪下去,但是又被手上的繩索拉住,不上不下的拉扯讓他不得不跪在下鋪的床沿上。


    嗬嗬,尼瑪的,還真是會安排人,這張床正好在門後,來個右撇子估計都不好下手,東山強咬著嘴唇,忍不住在心裏誇了誇抓他的人。


    疼痛剛剛有些緩解,後腰上又來了一棍子,火辣辣的疼,加上剛才挨得一下,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濕透了,頭發裏的汗水流經傷口,疼得東山手足無措。


    認識李成嗎?那人沉著聲音問道。


    東山疼的隻有進氣沒有出氣,說不出話來,隻好搖搖頭。


    王月呢?那人又問。


    東山點點頭,裝作疑惑的看向他。


    又是一棍子抽在後背上,東山沒有防備一頭撞在上鋪的床架上,疼的直滴汗,兩個膝蓋有些失去重心,差點掉下來。


    認識王月不認識李成?你們是什麽關係?男人把棍子換了換手,左手在褲子上擦了擦汗,又把棍子換回左手。


    東山渾身發抖,疼痛和汗水的冰冷,讓他有了瀕死的錯覺,卻是說不出話來,劇烈的扭動,帶動著鐵床發出刺耳的擦地聲。


    又是一聲呼嘯,棍子再次抽在東山的大腿根部,巨大的撕裂感讓他感覺腿上的皮膚被灼燒著,雙手被縛在床頭無所遁形,想躲又躲不開,隻能被動挨打。


    給你3個小時時間考慮清楚,三個小時後,我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不是用棍子跟你對話了!那人說完摔門出去了,從進來到出去,都沒有開鎖、關鎖的聲音,看樣子對手很自信,很清楚他出不去,就算出去了,帶著傷也跑不了。


    不過,東山可不這麽想,剛才劇烈的掙紮,麻繩下的兩隻手之間的距離有了變化,這興許就是他的轉機。


    東山的手不算小,但是絕對瘦,他使勁向下拉著右手,五指盡可能的往一塊擠,直到拇指的關節磨掉一層皮,手才抽出來,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3個小時已經過去大半,時間太緊,手頭又沒有能用的武器,自己也沒有什麽真功夫,力氣也不大,環視了半天,除了那根棍子連一件能湊合的武器也沒有。


    突然,東山抬頭看見門把手上掛著的鎖頭,頓時有了希望,伸手去拿的時候卻發現手被束縛的時間太長了,鬆開後還沒有恢複抓握能力。


    東山趕緊把手坐在屁股下麵,壓在地上讓手掌舒展開。


    不幸的是,這一耽擱,外麵來人了。


    什麽狗屁3個小時,這些混蛋不講信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命換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減不下去的才是真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減不下去的才是真肥並收藏命換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