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保平沉吟片刻,緩緩開口:“楊廠長,你的顧慮很有道理。”


    “易中海的技術能力確實是我們廠不可或缺的,而且國家製定的生產任務是重中之重!我們廠絕不能拖後腿!”


    “但是,他這次的行為性質極其惡劣,如果不給予嚴肅處理,難以撫慰那些為了新華夏流血犧牲的英雄們的心。”


    說到這裏,馬保平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這樣吧,易中海的開除決定暫時擱置,但他必須進行深刻的反省和檢討,並在全廠大會上公開道歉。”


    “同時,給他記大過處分,取消他的‘五好職工’稱號,取消職級,降為學徒工,工資也降到14塊錢,以儆效尤!”


    “至於何雨柱,記大過處分不變,降為食堂學徒工,希望他能從中吸取教訓,重新做人。”


    楊振華聞言,輕輕點了點頭,表示接受這個決定。


    他和易中海之間並沒有任何私交,之所以為易中海說話,隻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以免影響到自己的前途。


    易中海聽到自己不必被開除,雖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也鬆了一口氣。


    “郝建設同誌,我這樣處理,你覺得如何?”


    馬保平扭頭看著郝建設,問道。


    郝建設是這件事情的直接受害人,他的意見至關重要。


    眾人聞言,全都看向郝建設。


    其實,郝建設剛剛一直在想。


    易中海蹲進去吃花生米,亦或是開除,還是記大過處分降職降薪,這幾種懲罰,哪種能讓他更爽?


    想了半天,郝建設還是覺得隻有讓易中海最難受的一種懲罰,才能讓他感覺到更爽!


    在郝建設看來,易中海有兩大痛點。


    第一,他是個絕戶。


    養老問題是易中海最痛的一個痛點。


    第二,易中海被稱為‘道德天尊’,最注重的就是名聲。


    所以,對易中海而言,最狠的懲罰,不是把他關起來。


    而是。


    讓他身敗名裂,時時刻刻處在輿論之中飽受折磨,度日如年的活到老,直到動彈不得,死在家裏,都沒人給他收屍。


    這麽看來。


    要是把他開除了,反而是便宜他了。


    若是把他留在軋鋼廠,領著最低的工資,幹著最重的活兒,時時刻刻還被軋鋼廠的工人們戳著脊梁骨,這可比直接開除了他爽太多了!


    不過。


    易中海這個老畜生,畢竟是七級鉗工,工作了這麽多年,肯定沒少攢錢。


    而且,他還吞了何大清寄給傻柱兄妹的錢。


    再加上他又是個絕戶,不用養孩子,又能攢下一大筆錢。


    這個老東西其實是95號院最有錢的人。


    就算他被降職為學徒工,以他的存款,後半輩子,也能做到衣食無憂了。


    必須得想辦法把他的存款也坑過來!


    讓他也體會一下食不果腹的滋味!


    想到這裏,郝建設看著馬保平說道:“馬書記,您的處理決定,我完全同意。隻是......”


    郝建設頓了頓,長歎了一口氣,聲音有些哽咽,仿佛想到了什麽傷心的事情。


    馬保平見狀,趕緊問道:“郝建設同誌,你怎麽了?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嗎?還是,我這個處理決定,你不滿意?”


    “馬書記,和您沒關係。”郝建設擺了擺手,抽了抽鼻子,哽咽著說道:“我隻是想到了我可憐的妹妹。”


    “建設同誌,你妹妹怎麽了?”馬保平看著郝建設,麵露關切。


    “馬書記,你有所不知,我妹妹出生的時候,我養父就上了戰場,這些年來,妹妹一直都在思念爹爹......易中海帶頭逼捐,嚇壞了我妹妹,她現在整日精神恍惚......”


    “馬書記,您不知道,我妹妹年紀尚小,心靈脆弱,她親眼目睹了易中海的所作所為,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她總說,這個世界怎麽會有這麽壞的人?她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所有的大人都像易中海一樣,隻會欺負弱小。”


    “醫生說治療這種精神類疾病難度極大,花費......”


    郝建設一臉悲戚的開始編起了故事。


    兩分鍾後。


    馬保平聽懂了郝建設的意思。


    啪!


    馬保平直接拿起桌上的大茶缸對著易中海就扔了過去。


    易中海猝不及防的被茶缸砸中,右臉上鮮血橫流,卻不敢有絲毫怨言,隻能硬生生承受著馬保平的怒火。


    茶缸落地,碎片四濺,點點血跡滴落在水泥地上。


    “易中海!你身為七級鉗工,本應是廠裏的中流砥柱,卻欺壓弱小,甚至影響到了烈士遺屬的心理健康!你這種行為,簡直愧對黨和人民對你的信任!”


    馬保平的聲音在會議室裏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打著易中海早就脆弱不堪的心理防線。


    易中海臉色蒼白,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流淌在右臉的傷痕處,疼的渾身忍不住顫抖起來。


    一分鍾後,易中海徹底崩潰,他跪倒在地,涕淚橫流:“馬書記,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隻求您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馬保平看了易中海一眼,站起身來,沉聲說道:“現在,我代表廠領導班子正式宣布,除了剛剛的處理決定之外,再罰易中海一千塊錢,何雨柱一千塊錢,給郝建花治病。”


    此話一出,易中海的臉色更加慘白,仿佛被抽幹了所有的血色。


    “馬書記,我......我就是個普通工人,這一千塊錢對我來說,無異於天文數字啊!您就是殺了我,我也拿不出來這麽多錢啊!”


    易中海的聲音顫抖著,幾乎是在哀求。


    馬保平聞言,冷冷的看了易中海一眼,然後直接朝李大牙吩咐道:“李大牙,以保衛科的名義向銀行發函,凍結易中海的所有銀行賬戶,強製執行賠償款!”


    “如果錢不夠,就把易中海的房子抵給郝建設同誌!”


    聽到這話,易中海的身體猛地一顫,仿若被電擊了似的。


    斜對麵,剛從地上爬起來的一大媽也是兩腿一軟,再次摔了下去。


    與此同時。


    傻柱愣在原地,突然感覺眼前一黑,也癱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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