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有坑,那邊有坑,注意些點!”


    學校旁邊的一家餐館,淩平被熊二像扛死豬一樣扛出來,楊天真在前麵領路,看著一身酒味,還試圖掙紮逃脫的男人,眼裏滿是嫌棄。


    首映式結束,張校長就專門訂了兩桌飯賠罪。


    今天陳凱哥這些人不請自來,實在是學校這邊重大的工作失誤。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們是過來搞事的,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偏偏自己還不好得罪,隻能打落牙往肚裏吞。


    好在淩平戰鬥力夠猛,不僅把人噴走,連陳凱哥都被嚇得直接投降,這才好懸沒把首映禮搞砸。


    雖說事後人家沒有追究校方責任的意思,但心裏肯定是很膈應,作為學校的話事人,張校長不能表示都沒有。


    再說淩平選擇了大度,這邊也不能不上道,該做出的姿態必須要有,否則管殺不管埋,以後還有誰敢跟自己合作?


    於是除了兩桌賠禮宴外,那位煩人的楊主任便再沒出現在眾人眼前過。


    淩平其實很不願意去這種應酬,但人新校長都那樣熱情邀請了,不然實在是有點不給麵子。


    另一方麵,雖說和新校長沒啥香火情,但北影對他確實一直挺不錯,就衝這一點,也肯定是要去的。


    張校長明顯對這次的宴請也很熱絡,盡管首映式小有波折,到底還是無傷大雅,圓滿結束,這個時候本就該乘勝追擊,在酒桌上好好聯絡一番感情。


    作為體製人,他向來對這一套是門清的,甚至為了增加籌碼,還把黃磊和幾個淩平的同班同學都叫了過來。


    隨著人情、道德等各方麵的因素疊加下來,淩平這下子不去也得去了。


    酒桌上,雖說以張校長居首,但大家都明白,真正的主角是淩平。因此同座的,無論校領導班子,還是同學老師們,全都殷勤地向他敬酒。


    現在全校都知道這貨混的最好,而且為人也仗義,隻要是北影出來的,壹心都願意給幾分照顧。


    既然能被選來陪酒,大家多多少少是存了些巴結心思的,要是能得人家一句話,日後畢業了,路肯定是比旁人好走一些的。


    淩平就算酒量再好,也架不住人多,一來二去的,人就不可避免的喝醉了。


    “淩平,行不行啊,要不要我們幫忙送你上車?”


    同學們三三兩兩的出來,看到醉醺醺的淩平,都生出了些想表現的心思,麵上就顯得特別關心。


    特別還有兩個女同學,雖然沒說話,但眼神落在這貨身上,都快要拉絲了,其中一個還是老熟人江一豔。


    她上次被淩平整過一次後,確實老實了一年多,但最近又開始故態複萌,在圈子裏到處勾搭,還時不時拿淩平同班同學的身份,擱外麵狐假虎威。


    那些大導或者有大資本參與的劇組自然是不鳥她。真要和淩平關係好,還用巴巴的跑出來賣騷?看看蔣鑫、佘南她們,哪一個不是資源喂到飽?


    可見是個不受待見的,自以為拐彎抹角地巴了點兒關係,就能夠給臉上貼金,真是蠢的可以。


    雖說大劇組不搭理她,但有一些小劇組還真被唬住了。


    那可是淩平啊,圈子裏神一樣的存在,隻要能搭上他的關係,成名成腕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哪怕這些人心裏清楚江一豔和淩平關係一般,但隻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們就願意朝這方麵使勁。


    就這麽連唬帶騙的,還真就讓江一豔拿到了幾個女主角,拍了兩三部小成本片,擱班上也算是風雲人物一類了。


    當然圈子裏消息都是通的,別人拿著淩平的名頭要資源,這事兒沒幾天就被問到了淩平麵前。


    對此,淩平也隻是笑笑,他對江一豔無感,但對方確實是自己同學,這一點也沒有說錯,能拿到資源,那也是她的本事。


    至於其他人願意多想,那就是人家的事了,畢竟在這個圈子混,本就是弱肉強食,各憑手段。


    隻要江一豔不得隴望蜀,能老老實實拍戲,淩平也不會故意斷她前程,甚至日後成了器,更不介意在背後推上一把。


    大家已經不在一個層次混,做人做事要有應有的格局,沒必要揪著往日的恩怨不放。


    淩平確實不在乎,但擱楊天真眼裏卻不一樣,她早就看江一豔這賤貨不順眼,見對方還有上前攏邊的意思,頓時兩眼一瞪,胖胖的身子不著痕跡地把人擋了個嚴實,忙道:“不用,不用,你們也喝了酒,早點回宿舍休息吧!”


    “真不用嗎?”有人不甘心地說道。


    “回去吧,回去吧,公司已經派人來接了,這邊沒事兒。”楊天真一連串地趕人。


    幾個同學都是戀戀不舍,顯然很在乎能跟淩平相處的時光,不然過了這個村,後麵要見麵就隻有等期末考試的時候了。


    到了明年畢業,就更別說了,能剩幾分香火情,大家心裏都沒底。


    這裏麵羅禁表現的最淡定,班上除了朱亞紋,就屬他和淩平最熟,但因為曾經拒絕過對方的招攬,這幾年他也不往人跟前硬湊。


    他就是本本分分麵試、進組、拍戲,靠自己的本事賺錢,壹心要能瞧上自己最好,瞧不上他也不埋怨,畢竟機會是自己親手扔掉的,賴不上誰。


    所以麵對淩平時,他也隻當對方是同學和朋友,並沒有多少旁人的功利心。


    見眾人還不願意走,他率先開口,打破僵局道:“都別圍這兒了,看見那邊的記者了嗎?小心人家明天亂寫,咱們還是少給淩平添亂……”


    說罷,又對楊天真道:“楊經理,那我們就回去了,您記得給他弄點熱茶什麽的喝一點,不然明天起床估計得頭疼。”


    楊天真麵對羅禁倒是露了兩分笑臉,這是個好苗子,她關注很久了,就等著自己上位便招到麾下,聞言也是道:“行,知道了,你是淩總的朋友,有空也來公司坐坐,不要這麽見外!”


    “好,那我們走了,楊經理,再見。”羅禁點頭應道。


    這個時候,司機已經把車開了過來,熊二和楊天真一左一右,將人扶進了車裏。


    隨後,楊天真一隻手從窗戶伸出來揮了下,隻當說了再見,黑色的邁巴赫便嗡的一聲,往前竄去,揚起一陣細塵。


    眾人看著邁巴赫的尾燈消失在街角,眼裏無不露出豔羨之色,恨不得自己和淩平調個個兒,也在那幾百萬的豪車裏坐一坐。


    “走吧!”羅禁見同伴們沒動作,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眾人這才回過神,但看羅禁的眼神卻非常不善。


    今天大家都喝了酒,平日裏的內斂也少了幾分,本來羅禁混的不錯,就挺惹人眼紅的,見他又在楊天真麵前出了風頭,心裏更加不爽。


    當即就有人酸道:“可顯著你能了,光會衝人麵前裝好人,我還以為多清高呢,還不是上趕著巴結?”


    說完,那人也不看羅禁,揣著滿身酒氣,氣哼哼地走了。


    其他幾人雖然沒說話,大概也是一樣的心思。


    不患寡而患不均,楊天真要是對所有人都不假辭色,今兒這同學麵子情就還能維持,可偏偏她對羅禁另眼相待,大家便難免生出意見來。


    反正已經臨近畢業,誰也別慣著誰,該撕逼撕逼,該分手分手,今天不過是一場預演罷了。


    看著同學們都離自己而去,羅禁握緊拳頭,眸子也不禁沉了沉。


    他即便性子再淡,被人當著麵罵,心裏還是很不好受。


    隻有江一豔沒走,她把一切看在眼裏,麵上若有所思,半晌,輕輕挪步到羅禁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道:“沒事兒,他們喝醉了,都是說的醉話。”


    ……


    第二天早上,整個壹心的員工們,都在非常快樂地談論著老板的八卦。


    “誒,你們知道嗎?昨天咱淩總大發神威,把李彥紅他們可噴慘了,今天網上都在說!”


    “咱們又沒請他們,非要跑過來當活靶子,可不就是賤嘛!”


    “這算什麽新聞啊?”


    一個昨天去北影跟班的小職員神神秘秘道:“你們見過淩總喝醉的樣子嗎?”


    “啊?喝醉?”有人驚呼:“還有這回事?”


    “對,就昨晚,我還搭手幫忙了呢!”小職員一臉與有榮焉地說道。


    “真的啊?老板真的喝醉了?哎呀,我怎麽沒在啊。”


    旁邊的同伴大為可惜,本來昨天應該是她陪著去北影,結果因為女兒開家長會就和別人換了班。


    現在想想,真是後悔,這麽精彩的時刻,一旦錯過,還不知道能不能有下一回呢。


    “他醉成什麽樣兒啊?”有人好奇:“我記得淩總不是千杯不醉嗎?”


    “世上哪有什麽千杯不醉啊?”小職員鄙夷道:“也就是酒沒喝到位罷了!”


    “就是!就是!”


    有人應和:“我家那口子以前也常吹自己千杯不醉,結果有一年喝醉了,非要翻動物園去擼熊貓,你說這不扯淡嘛!


    可見這平日裏不容易喝醉的,一旦喝醉,鬧得動靜更大,你說淩總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眾人望向小職員,小職員回憶了下,道:“還好吧,就是坐在座位上,小聲哼唧。”


    “哼唧什麽呀?”這下眾人更好奇了。


    “沒聽清楚……”


    小職員麵上一僵,像是回想起什麽不得了的東西,整個人變得寒蟬若噤。


    討論八卦也是有限度的,她可不會給人說淩平一會兒叫“茜茜”,一會兒喊“恬恬”,那特麽是純作死。


    其實“茜茜”、“恬恬”之類的叫叫也沒啥,反正同事們差不多都清楚這些事了。


    但知道歸知道,隻要淩平一天不承認,大家就隻能揣著明白裝糊塗。


    現在從淩平口中親口喊出來,基本相當於實錘,可誰敢挑這個頭啊?她現在朝九晚五,五險一金,過的不知道多愜意,才不想變成狗仔呢!


    幾個同事見她那樣,便知道有狠料,但對方不說,自己也不好硬挖,隻有靠想象了。


    等她們中午再見到淩平的時候,僅能從臉上看出一些宿醉之後的浮腫,其他一點蛛絲馬跡也無,不免叫人失望。


    淩平的狀態其實一直不錯,主要還是年輕,等過了30歲就不一樣了,除極個別體質特殊的,浮腫、爆肥基本一直都是明星們最擔心的問題。


    淩平心裏也頗為納悶,問皮特周:“今兒這是怎麽回事,咋公司裏全都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我?”


    皮特周知道公司那群八婆愛八卦,也沒當回事,隨口道:“肯定說你昨天噴人的事呢!”


    淩平了然,挑眉問:“今天輿論應該不好看吧?”


    皮特周“嘿”了一聲,道:“說什麽的都有,有罵你狂妄的,有說他們不是東西的……”


    淩平忍不住打開電腦,上麵果然罵聲一片,兩幫人在對噴。


    就比如貼吧有人發言:“柳傳知明顯說的是一種假設,畢竟票房好不好誰都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麽淩平要諷刺陳凱哥?”


    下麵一堆人回:


    “陳凱哥罵劉岩的時候,哥你在哪呢?”


    “這個時候想起你家陳凱哥了?果然事兒不發生在自己身上,聖母就格外有勁!”


    “……”


    “你們這群無腦粉絲能別來找存在感麽?我說一下自己的意見不行?互聯網就你們一家是吧?果然流量都不是啥好東西!”


    “不是好東西你還腆著臉來蹭,屬蒼蠅的是吧,就愛吃屎?”


    “……”


    之後,這位給柳傳知發聲的哥們兒直接銷號跑人!


    一堆排隊罵人的粉絲們瞬間失去了目標,拔劍四顧心茫然。


    但這都隻是癬疥之患,真正叫人警惕的,卻是李彥紅昨晚關於“流量”的發言。


    就像淩平說的,這隻是一種現象,之前由程青鬆提出來,並沒引發多少關注,現在卻被淩平和李彥紅擺在了明麵上,瞬間形成了一次大討論。


    理不辯不明,流量作為一個剛冒出來的新熱詞,大家根本不知道是好是壞,特別應用在電影行業上時。


    所以這個定性就很有說道,一旦給“流量”定性為貶義,對淩平的聲譽是極大的傷害。


    自詡精英人士的影評人們自然站在李彥紅一邊,各種引經據典地批判


    普通大眾卻獨偏愛淩平,無他,誰叫他家公司的電影好看呢?


    你們這麽嫌棄流量,電影拍出來咋還一坨屎?說的就是你,陳凱哥!


    隻是這些人文采不佳,一開始被對方打的節節敗退,直到皮特周陰兵下場,才堪堪打成平手。


    “情況不太妙啊!”皮特周道:“這麽吵來吵去的,熱度越高,反而對你影響越大。”


    淩平想了想,道:“那幹脆也別浪費這波熱度了。”


    當即打字公開回應:“一覺醒來,聽說我已經成了能夠毀滅電影行業的流量,來,成績說話,給我看看流量是不是真這麽牛?”


    “嘩……”


    當麵開嘲諷,網絡上沸騰了。


    小鈴鐺自然聞風而動,“給哥哥做數據”再次成了所有粉絲們的指導方針。


    各大城市的大粉也開始任務分派,往日的名場麵也再一次重現。


    在這種哄鬧的氣氛中,《怦然心動》首日票房出爐。


    2773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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