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來了?”


    趁著陳桂香不注意,淩平小聲在井恬耳邊問了一句,一臉尷尬和緊張。


    “我不能來嗎?”


    井恬轉頭一笑,聲音不大,但十分清亮,剛好能讓陳桂香聽到。


    隨後,又壓低音量,小聲補了一句:“你看起來好像很害怕?淩平哥哥……”


    廢話,我家都要被偷了,能不怕?


    淩平翻了個白眼,心裏正暗戳戳的吐槽,陳桂香已經瞪了過來,開口訓道:“小恬是來這邊找你商量春晚的事的,結果你一整天不著家,人就坐著陪你老娘說了會兒話,解解悶。”


    “怎麽?不行嗎?”


    “行!怎麽不行?”


    淩平敢說不字嗎?


    也不知道是誰前兩天還在警告自己別在外麵亂搞呢!


    “你也是個老雙標了,陳桂香同誌!”


    淩平暗暗吐槽了一句,一轉頭就發現小恬正看著自己笑,眼睛裏滿是狡黠的光亮。


    淩平也是無語,你都快四五十章沒戲份了,突然冒出來就為了搞哥們兒心態是吧?


    好好好,作者不當人,我看你也不當人,這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


    他強行轉過話題,問道:“爸都回家快一周了,奶奶有說什麽時候到嗎?”


    “應該後天吧!”


    陳桂香略微想了想,道:“你也知道的,老人家出遠門,總是各種不放心。家裏喂的的雞鴨那些,得有人幫忙照看。”


    淩平點了點頭,心裏盼望著早日和奶奶相見,一旁的井恬瞧得分明,眼底露出若有所思的光彩。


    “吃了沒?冰箱裏有飯有菜,自己熱去!”陳桂香突然說了一句。


    淩平本來還有些感動呢,一聽後半句,頓時撇了撇嘴。


    母愛有,但不多!


    “來來來,小恬,快來!”陳桂香招呼著井恬:“這套照片你還沒看呢。”


    “誒,我來了,阿姨!”


    井恬清淡地瞥了眼淩平,笑語盈盈地去了。


    淩平看著這和諧地一幕,有些燒腦地撓了撓頭。


    這……這也太尼瑪玄幻了!


    倆人又看了半個小時照片,直到井恬的司機來接,對方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等到人一走,淩平就急不可耐地問道:“媽,你啥意思?”


    “什麽啥意思?”陳桂香看了他一眼,眼裏盡是單純。


    淩平幹笑一聲:“您別跟我裝糊塗,知道她是誰嗎?”


    “井恬啊,怎麽了?”


    “你知道,你還和她聊這麽開心?”淩平有些不敢相信。


    “那不然呢?”陳桂香橫了他一眼:“和她吵一架?或者把她掃地出門?”


    淩平被陳桂香眼神看的有些心虛,低頭小聲嘟囔:“那……那也不至於吧?”


    陳桂香歎了口氣,緩緩說道:“你現在是大名人,一舉一動多少人盯著,即便媽心裏再不喜歡,還能給人甩臉色不成?”


    說著,她話頭一轉,笑道:“再說了,我覺得人家小恬挺好的,長得漂亮又懂禮貌,嘴巴還甜……”


    “不是,媽,那茜茜呢?”淩平麻了,出聲問道。


    “茜茜?”陳桂香不解:“這又關茜茜什麽事?”


    隨後,她恍然大悟道:“哦,你說那個啊!小恬來的時候就開誠布公地和我談過了,網上那些緋聞都是謠傳,人壓根對你就沒啥想法。”


    “女孩兒坦坦蕩蕩,光明正大,咱總不能因為一些臆測就拒人於千裏之外吧?那可不是中國人的待客之道!”


    淩平笑了,心裏忍不住小聲吐槽:“萬一人家是演給你看呢?陳桂香同誌,你可太好騙了!”


    陳桂香似乎發現了淩平的異樣,狐疑道:“怎麽?你莫非真對小恬有啥想法?”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淩平趕緊一個否認三連,他可不敢在原則性問題上犯錯誤。


    “真是這樣想就最好!”


    陳桂香哼了一聲,轉身從沙發上抱起一遝照片,噔噔噔地回房間了,臨走前還說了一句:“我睡去了,客廳你收拾下,也早點休息去吧!”


    淩平看著自家老娘的背影,忍不住歎了口氣,搖搖頭,拿了塊抹布,將桌上一些零食的殘渣掃進了垃圾桶……


    ……


    次日,有關淩平見麵會的各種新聞,瞬間登陸兩岸三地各大雜誌頭條,就連在網絡上,也引發新一波的討論熱潮。


    但一些八卦雜誌提的最多的,居然是淩平和小甜甜不得不說的二三事,並且說的煞有介事。


    得虧淩平當初是的劉茜茜一起出的國,不然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但還是有一些腦殘黑粉深信不疑,拿著雜誌版麵截圖到處在網上晃悠,引地女粉紛紛討伐,大家各執一詞,吵的熱鬧。


    而這個見麵會後,淩平就再沒有新的動作了,因為後麵還有春晚,和無數個采訪,實在沒有精力去管別的。


    隻要外麵的輿論導向整體向好,對他沒有什麽損害就行。


    說實話,從公告牌的消息傳來,淩平的消息在各大頭版上麵就沒下來過。


    之前沒搭理,是因為覺得沒必要,就算要回應,也想著進了前十再說。


    哪知風雲突變,居然這麽快就登頂了。


    短短幾天時間,他已經被徹底神化,甚至在部分極端人士口中,他早就坐穩了世一男的位置。


    淩平有時候看到這種說法都想笑,你們特麽是誇我還是毀我呢?


    還世一男,知道世一男什麽概念嗎?我特麽才剛拿冠軍呢!


    凡事過猶不及,淩平看這架勢,就知道該給這場輿論主動降降溫了。


    反正曝光也足夠了,後麵幹脆主動降低了露麵次數。


    而且記者們素材也足夠了,之後就是低調行事,積攢口碑,免得被一些有心人抓住把柄,小題大做。


    剛好就在發布會第二天,譚盾也順利到達京城,淩平推了下午的采訪,親自開車去機場接人。


    上車見麵第一眼,譚盾就豎起了大拇指,誇讚道:“幹的不錯,為國爭光,為華人爭光!”


    淩平露出羞澀的笑容,謙虛道:“行了,老師,外人誇誇就得了,您還這樣,我會驕傲的!”


    譚盾哈哈一笑,看著淩平不驕不躁的樣子,忍不住心生感慨。


    他和淩平的結合,算得上各取所需,相互成就。


    當初對方需要自己的權威和資曆,自己也同樣需要對方的人氣加持,要說有多少真心的師徒情分,恐怕是不盡然的。


    隻是後來兩人相處多了,漸漸開始有了些感情,這才開始真心地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老師和弟子。


    這兩年,因為是淩平老師的關係,自己知名度大漲,國內的商單多到做不完,隱性的收益那就更多了。


    但是淩平也得到了自己的庇護,至少在主流音樂圈裏風評大漲,再也沒人敢拿背景和資曆壓他。


    隻是讓人沒想到的是,這小子不聲不響居然做出了這麽大的事情。


    自己雖然也有格萊美,但更多的是一種小眾的成功,和淩平一比,便顯得大大的遜色。


    他才是真正地把華人麵孔帶到了世界流行音樂的舞台上,讓所有外國佬都刮目相看,心服口服。


    現在天平已經傾斜,自己這位老師能幫到徒弟的漸少,倚仗的地方卻更多了。


    他輕輕歎氣,收起幾分悵然的情緒,轉頭問道:“後麵有什麽計劃嗎?美國那邊沒有催你去做宣傳?”


    淩平點點頭:“催肯定是催過了,不過現階段還是以春晚為主,歌曲才登榜一周,我覺得潛力不止如此,如果能夠保持三周的記錄,我再考慮去那邊宣傳的事情!”


    譚盾欣賞地笑了笑,道:“難為你還能保持這樣一顆平常心,做音樂就該如此,要沉得住氣。今天如果換作其他歌手,隻怕這時候已經嚷嚷到天下皆知了吧!”


    “現在就已經差不多了。”


    淩平搖搖頭,苦笑著說道:“您能想象一出門,二三十個記者跟著你嗎?今天都是想盡了辦法,才能跑來接您,真煩死了!”


    看著小徒弟苦惱的樣子,譚盾哈哈一笑:“這世上本就多趨炎附勢之輩,既然選擇成名成腕,有一些代價必然是需要你去承受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重要是初心不改,不要忘了來時走過的路。”


    “我知道的,老師!”淩平點點頭,虛心接受了對方的教誨。


    譚盾輕笑:“你腦子活泛,主意也正,向來不需要我多擔心。”


    淩平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坦誠說道:“其實我現在不想去美國的一個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奶奶馬上要過來京城了,我想多陪幾天老太太。”


    “是嘛!”


    譚盾轉頭看了眼淩平,微微詫異。


    他自己就是個極重親情的人,這些年東奔西走,反倒沒多顧到家庭,現在聽見徒弟的坦白,莫名湧出幾分愧疚,不僅沒有怪淩平不務正業,更是心生讚賞。


    “那感情好,如果老太太來了京城,我一定親自登門拜訪!”譚盾笑著應了一句。


    “老師,說拜訪就太誇張了,我奶奶就是個鄉下老太太,沒有見過什麽世麵,搞得太正式,反而讓老人家拘束,就當走親訪友一樣好了!”淩平笑著說了一句。


    “也好,本就是一家人,確實不必分什麽內外!”譚盾收回目光,輕聲笑了一下。


    師徒倆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車子徑直駛往一家私房菜館。


    淩平早就訂好位子,備好酒菜,就等著給譚盾接風洗塵。


    “是個好地方,安靜清幽,鬧中取靜,你怎麽找到的?”譚盾打量著院子,略帶驚歎地衝著淩平說道。


    “嘿嘿,千兒大爺介紹的,老板和我也熟了,地方雖然不大,但手藝很好……”


    淩平把人引進包廂,一邊介紹道:“老師盡管放心吃,不會有人打擾,這邊嘴巴都挺嚴。”


    譚盾點點頭,剛坐上桌,轉頭就八卦:“誒,你那個小女朋友不過來?”


    淩平也不瞞他,搖了搖頭,道:“最近在法國有活動,被邀請去參加一個奢侈品的新品發布。”


    譚盾點點頭,感慨道:“看來這些外國人也開始重視起我們中國市場了。”


    “早該如此了,十三億人的龐大市場,沒道理讓那些外國佬高高在上,總不能既要又要吧?”


    “既要又要?”譚盾哈哈一笑:“還是你小子嘴巴損?”


    酒過三巡,譚盾估計是喝高了,突然來了句:“對了,你那歌春晚已經過審了。”


    “過審了嗎?”淩平一愣:“我怎麽不知道?”


    “嗬嗬……”譚盾淡淡一笑:“可能是故意壓著沒告訴你吧,我也是從審查組那邊得到消息的。”


    “為什麽?”淩平不解。


    “還能是為什麽?不就是那點破事兒唄!”


    淩平秒懂,抿了抿嘴,不說話了。


    “歌不錯,但製作起來得費點心思。”譚盾評價一句,微微沉吟,轉頭說道:“對了,這次不是還有一個伴舞的女孩兒嗎?好像叫井恬是吧?”


    “是……是啊!”


    淩平表情一僵,不知道話題怎麽又拐到她身上了。


    “要不把她叫過來,咱們一起參謀參謀?”


    “啊……這……”淩平腦袋頂又開始痛了:“等會兒,老師,她就是個伴舞的,讓她摻和進來幹嘛?”


    “什麽叫摻和?”


    譚盾眉頭一皺:“咱們是一個團隊!本來時間就緊,等到歌曲製作好,小姑娘估計都沒啥時間熟悉,還不如讓她全程參與進來,對於舞蹈的編排或許也能有什麽啟發呢?”


    淩平尬笑一聲:“老師,可這天都晚了,把人小姑娘叫來不合適吧?更何況隻有咱們兩個男的,這……”


    譚盾想到這一茬,也認可的點了點頭。


    淩平剛暗鬆了一口氣,對方卻忽然說道:“淩平,這樣吧,你打個電話問一下,如果人家姑娘願意,就讓她過來,可以派人跟著。如果不願意,那就算了。”


    “啊……”


    “啊什麽啊?你是不放心你老師,還是不放心你自己啊?”譚盾道:“都是坦蕩兒女,何必在乎那些小節?”


    你是坦蕩了,可我不行啊!


    淩平害怕被譚盾看出點什麽,硬著頭皮打電話去了,口中還嘴硬道:“她肯定不會來的?”


    結果天不遂人願,井恬一接到電話,幾乎飛奔著趕過來。


    但不得不說,女孩兒在應酬方麵確實比男孩有優勢,一來就哄地譚盾開開心心,恨不得把對方認作幹女兒。


    淩平做賊心虛,始終不敢亂接話,除了講到歌曲製作時說了兩句,全程都當起了安靜的美男子。


    直到中途井恬去上了個廁所,譚盾臉上的笑容突然淡了下來,轉頭看向淩平,目光帶著十足的深意。


    “你有想過以後怎麽辦嗎?”


    “啊?”淩平一愣:“什……什麽怎麽辦?”


    “這個女孩兒!”


    譚盾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她好像對你挺有意思。”


    “您看出來了?”


    “多稀罕呐!”


    譚盾點點頭:“她看你的眼神,和你當初那個小女友一模一樣,不過……”


    不過什麽?


    淩平心中一動,忍不住看向對方,就聽譚盾緩緩說道:“她似乎更有野心,也更有手腕,你那個小女友……恐怕不是她的對手!”


    這正是淩平頭疼的地方。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曾經那個單純天真的井恬徹底消失不見了。


    現在的,是鈕祜祿·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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