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和夏璟的通話,秦天就像丟了魂兒似的,開始發呆。旁邊的星辰眼尖,一下就瞅出他不對勁了,伸手推了他一把,笑嘻嘻地問:“嘿,誰呀?瞧你這接完通訊玉簡就跟丟了魂兒似的。”


    秦天這才回過神來,嘴角扯出個淡淡的笑:“一個朋友,我得出去辦點事兒,星辰,你那飛劍借我使使。”


    星辰那是個豪爽的性子,啥也沒問,直接就把儲物戒摘下來,連帶著護心鏡一塊兒遞給了秦天,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拿去,早去早回啊!”秦天接過東西,朝著安然、星辰還有在樂器坊角落裏閉目養神的風箏點點頭,然後身形一閃,就駕著飛劍“嗖”地一下飛走了。


    夜空中,秦天駕駛著星辰的飛劍,那速度快得就像流星似的,眨眼間就到了滅仙台。可他左等右等,夏璟還沒來呢。


    今兒晚上啊,星河就像掛得特別低,寒風呼呼地刮著,那叫一個冷,月光都好像被凍得發寒了。秦天心裏直犯嘀咕,心想:我這腦子真是糊塗了,咋選了這麽個地兒見麵呢?夏璟可是名門大小姐,身子骨嬌弱得很,哪像我,在這大冷天裏待慣了。這風這麽大,不得把她給吹壞了呀?


    他一個人坐在滅仙台的大青石上,從懷裏掏出酒壺,喝了一口。嘿,這酒一入口,那酒香就飄開了,周圍的寒意都被趕跑了不少,秦天的心情也慢慢平靜下來了。他就這麽盯著波光粼粼的滅仙台,等著夏璟。


    沒一會兒,遠處傳來飛舟劃破空氣的輕微聲音。秦天一聽,趕緊站起來,就看見夏璟那輛標誌性的紅色極品飛舟了。夏璟和他對視了一眼,然後姿態優雅地從飛舟裏走出來,朝著他這邊走來。


    秦天趕忙迎上去,兩人走到離得還有點距離的地兒就停住了,互相瞅著對方。秦天一看夏璟穿得那麽單薄,就有點擔心,說:“今晚這風可夠勁兒的,跟刀子似的,咱去你的飛舟裏躲躲風咋樣?”


    夏璟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似的,語氣那叫一個堅定:“不用,我來就是為了一件事兒,說完就走,快著呢。”


    “好。”秦天應了一聲。


    接著,夏璟抬腿就往滅仙台的台階走去,一屁股坐下了。秦天也沒磨蹭,在離她不遠不近的地兒跟著坐下了。


    “你找我啥事啊?”秦天問,眼睛裏透著好奇。


    你還別說,他們倆這對話雖然說的都是些凡塵裏的事兒,可周圍這景致、這氣氛,再加上他倆那一舉一動,就跟仙人似的,有股子超脫世俗的味兒。


    夏璟也不囉嗦,直接就從懷裏掏出個儲物戒,遞給秦天,輕聲說:“這裏頭有八十萬靈石,這可都是我這些年辛辛苦苦試煉,完成各種任務攢下來的。我從七境之後,就沒再跟家裏要過一分錢。我就這麽大能耐了,希望能幫你解解燃眉之急。”


    秦天一聽,眼睛瞪得老大,瞅著夏璟,滿臉的驚訝。他可沒想到夏璟大晚上把他叫這兒來是為了這個。他就想起晚飯的時候,蘇浩問夏璟能不能幫他,夏璟明明說沒錢啊,這怎麽回事兒呢?難道是蘇浩故意試探,夏璟為了不讓蘇浩誤會,才在大家麵前拒絕,然後這會兒偷偷來送錢?


    秦天在那兒發愣,夏璟又把一個玉簡往他這邊推了推,問:“怎麽,你覺得這些不夠?”


    “我不是這個意思……”秦天話還沒說完,就被夏璟給打斷了。


    “不是這個意思就收下。”說完,夏璟就把玉簡穩穩地放在秦天手心裏了。


    秦天趕忙把儲物戒往回推,一臉誠懇地說:“夏璟,我真不能要你的靈石,這哪行啊?這太不合適了,這人情我可還不起。”


    “什麽合適不合適的,咱倆之間,說這些就見外了。”夏璟說著,伸手抓住秦天的手,把戒指又塞回他手裏了。這一抓,可不得了,秦天感覺自己的心就像被扔進了一鍋亂燉的湯裏,啥滋味兒都有。這手摸著吧,又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以前他倆好的時候,經常牽手;陌生是因為,這都分開修煉二十年了,這還是頭一回再碰到。


    秦天就這麽愣愣地看著夏璟,心裏頭愛恨情仇一塊兒往上湧。以前那些感情和現在的生疏就像兩頭牛在他心裏頂來頂去。


    夏璟的眼睛裏好像有亮光在閃,可這大晚上的,又有月光反光,也不知道是眼淚還是眼花了。秦天有點慌了,趕緊把手鬆開,滿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啊……我失態了。”


    夏璟倒是很平靜地說:“沒事兒……這靈石你必須收下,記住啊,這可不是白給你的,是借給你的,以後你得還我。”


    秦天還想拒絕,夏璟已經站起來了,扔下一句話:“秦天,你這人啊,還是老樣子,死要麵子,啥事兒都想自己扛,都忘了人與人之間得互相幫忙。這靈石你就踏踏實實拿著,別瞎琢磨。”


    “可蘇浩……”秦天想提醒她。


    “我知道他會不高興,所以我才偷偷來找你啊。”夏璟的聲音被風一吹,飄得老遠,秦天站在那兒,心裏頭亂糟糟的。


    “那你為啥要這麽做呢?”秦天問。這時候,夏璟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她沉默了老半天,最後輕輕歎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咱們以前愛得太狠了吧。”


    剛說完,一陣風從湖麵吹過來,吹得夏璟身子一轉,她就慢慢往河岸走了。秦天手裏緊緊攥著那戒指,眼睛盯著夏璟的背影,一直到她上了飛舟,那身影消失在黑咕隆咚的夜色裏。


    ……


    夜風又吹起來了,月光在河麵上晃悠,就像跳舞似的。秦天還在滅仙台沒走呢,他往草地上一躺,那寒風就像長了眼睛似的,直往他衣服裏鑽,可他就像沒感覺似的。他想讓自己腦袋放空,把和夏璟的那些事兒都忘掉,可那些回憶就像發了瘋的馬,隨著風一股腦兒地往他腦子裏衝。


    秦天閉著眼睛,想把這些回憶趕出去,可眼淚還是從眼角流出來了。夏璟那句“咱們以前愛得太狠了吧”,就像一把大錘子,“哐當”一下砸在他心上,疼得他要命,滿心的無奈和悲傷。是啊,以前他倆那感情,真的是愛得死去活來的,可現在呢?就像一場夢,看著美好,可醒了就啥都沒了。


    秦天把戒指攥得更緊了,手指頭都因為用力變白了。他又感受到了那種想抓卻抓不住的痛苦,就像手裏的沙子,越使勁兒漏得越快。他打開酒壺,“咕咚咕咚”地往嘴裏灌酒,想借著酒勁兒把心裏的苦給壓下去。可這酒一下肚,愁沒消,反而更想夏璟了,那滋味兒,真不好受。


    ……


    秦天感覺自己都快被這些情緒給憋炸了,他一下子跳上星辰的飛劍,飛得比來的時候還快,就像屁股著火了似的,直奔樂器坊。到了地兒,他把飛劍和護心鏡還給星辰,啥也沒說,悶頭就往吧台走。到了吧台,他拿起一壺最烈的靈酒,找了個角落就開始一杯接一杯地喝,那表情就像喝的不是酒,是毒藥似的。


    安然一看,心裏就著急了,跑過去想把酒從秦天手裏搶過來,眼眶都紅了,帶著哭腔問:“秦天,你這是咋啦?是不是因為我的事兒把你愁成這樣啦?”


    秦天輕輕甩開安然的手,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說:“跟你沒關係,我就是心境碰到瓶頸了,心煩,喝點酒消消愁。”


    “那你也別喝太多啊,傷身體。”安然擔心地說。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秦天嘴上這麽說,可手裏的酒杯就沒放下過。


    這時候,風箏修煉完了,從裏屋走出來,對秦天說:“嘿,秦天,剛收到夢璃的消息,她說想來咱們樂器坊逛逛。你可不知道,她可是靈藥閣的老大,做生意那是一把好手,還懂好多門道呢。說不定她能給咱們樂器坊出出主意,讓咱們的生意好起來呢。”


    秦天一聽,這才放下酒杯,問:“哦?她以前沒來過這兒嗎?”


    風箏笑著回答:“請過她幾次,可她太忙啦,不是忙著宗門裏的事兒,就是忙著做生意,都沒時間。今晚可能是老天爺開眼,她有空了。”


    秦天點點頭,心裏開始琢磨起來。風箏像是想起了什麽,又接著說:“秦天,夢璃看生意的眼光可毒了,要是她能給咱們的樂器經營提點建議,那可就幫大忙了。你可得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和她聊聊。”


    秦天聽了,眼睛裏閃過一絲期待,不過馬上又恢複了平靜。他知道,不管以後咋樣,他都得保持清醒,不能被這些事兒給弄暈了頭,得準備好迎接各種挑戰呢。


    就在這時,樂器坊的門被推開了,一陣風吹進來,門口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夢璃。她身著一身淡藍色的長裙,裙擺隨風飄動,就像仙女下凡似的。她走進來,笑著說:“好久不見,我來湊湊熱鬧。”秦天看著她,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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