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秦天嘿嘿一笑,說:“別用你那漂亮的大眼睛瞪我,情侶之間互相調侃一下,那可是增進感情的好辦法。在座的各位,誰不知道我秦天為人正直,努力上進啊。”


    說完,又轉向夢璃,小聲說道:“寶貝,別鬧了哈,大家就是開個玩笑,回家咱再慢慢聊。這些朋友都是老熟人了,就喜歡互相逗著玩,你可別被他們帶跑偏了。”


    蘇浩聽到這話,調侃道:“秦天,你可真能瞎扯啊,你說的那些形容詞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嗎?”


    秦天哈哈一笑,回應道:“我們還有好多詞呢,在你們麵前就不說了,怕你們嫉妒。”


    這時候,夢璃突然開口:“那我說你修煉不努力,人品也不咋地,修養也忘在家裏了,沒說錯吧?”


    “哈哈,說得太對了!”眾人紛紛起哄,接著一陣大笑,又舉起杯子喝了起來,氣氛慢慢變得輕鬆了。


    秦天一仰頭,把杯子裏剩下的靈酒喝光,心裏稍微鬆了口氣。不過,眼角還是忍不住偷偷看向夏璟,從進了這尋夢酒肆,她比夢璃還安靜,就偶爾跟蘇浩小聲說幾句。


    大家繼續有說有笑,秦天雖然挨著夢璃坐著,但是不敢跟她有一點身體接觸,就怕她突然發火,讓自己下不來台。


    這時候,秦天就希望這場聚會趕緊結束,以後可別再參加這種場合了。秦天心裏清楚,自己寧願在夏璟和蘇浩後麵默默地祝福他們,也不想像現在這樣,戴著麵具跟他們瞎鬧。


    修仙的路啊,最好是清心寡欲,做真正的自己。但是呢,在這亂七八糟的世界裏,有時候不得不戴上一張張麵具,跟世俗的人混在一起。這樣的生活,雖然有笑有鬧,但是心裏的苦隻有自己知道。


    遠處,星辰結束了他的演奏,拿著長笛,看著秦天這邊,說:“秦天,上來彈一曲,給你的朋友們助助興。”


    他剛說完,夏璟就第一個鼓掌,接著闕福、蘇浩他們也跟著鼓掌,大家這桌一下子熱鬧起來。


    秦天看了看大家,對星辰點了點頭,然後向舞台走去。星辰把身邊的琴遞給秦天,自己從隊友那裏拿了一麵鼓跟秦天一起演奏。


    秦天深吸一口氣。


    “一曲《親親寶貝》,送給大家。”秦天輕輕撥弄琴弦,閉上眼睛,以前修仙的回憶像畫一樣在腦子裏展開。


    “曾經把靈魂獻給那高高的山,


    修仙的夢,一起期待過。


    經過千難萬險,一起闖過好多關,


    真心隻為你,心中最棒的仙子。


    你陪我到處跑,陪我經曆風雨,


    還以為,修仙的路上有你,就是最美的。


    但是現在,分開已經定了,


    隻能自己回憶,那段和你在一起的緣分。


    寶貝,寶貝,曾經深深地愛過你,


    現在隻能在回憶裏找你的影子。


    想帶你走遍修仙的路,去那遙遠的仙境,


    可惜現在,就我一個人,自己去追。


    分開以後,想念你的溫柔,


    想念你的笑容,想念你的陪伴。


    但是時間回不去了,隻能把這份想念,變成歌,唱給你聽。


    寶貝,寶貝,你是唯一,


    雖然分開了,心裏永遠有你。


    希望你在以後的日子裏,找到真正的幸福,


    而我,帶著這份想念,繼續往前........。”


    秦天的琴聲和星辰的笛聲交織在一起,像仙樂一樣在整個尋夢酒肆裏飄著。秦天即興改編,一連彈了七十二個旋律,秦天的感情在這一刻完全釋放了。


    在夏璟離開修仙界,去妖域之前,大家被追得沒地方去,從熱鬧的仙草宮總部跑回了安靜的藥王城,還想從藥王城偷偷跑到仙界的一個秘密地方。那時候大家天真地以為,靠著這首曲子裏的勇氣能走到天涯海角,還以為:一把魔琴,兩個人,一路南飛就是最瀟灑的仙人。更以為:可以從現實的修仙世界裏偷出兩個人的永遠……


    仙樂的旋律慢慢停下來,掌聲像打雷一樣響起來。秦天還仰著頭,好久之後才把琴還給星辰,頭也不回地走向後麵的修煉室。


    修煉室的鏡子裏,秦天臉上都是汗,慶幸終於騙過了大家,把那些傷心、憋屈的眼淚假裝藏起來了。


    以前,夏璟是秦天在修仙界的信仰,現在,信仰一下子倒了,那些傷啊、痛啊、渴望啊,都壓在心裏,終於受不了了,在一首歌的時間裏變了,疼得秦天的靈魂都難受。


    但是,修仙的路本來就不好走,秦天知道不能因為這個就消沉,要繼續修煉,追求更高的境界,直到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仙道和自由。


    ……


    酒肆外麵,大家都告別了。秦天三個男的有點醉了,闕福搭著婉兒的肩膀先走了,夏璟扶著有點醉的蘇浩。秦天和夢璃之間有點距離,誰也不說話。


    夏璟把蘇浩扶進車裏,準備走的時候,突然又回來,走到秦天和夢璃麵前。她沒看秦天,隻是對夢璃小聲說:“回去以後,記得給他喝一杯用靈蜜調的靈乳,他的丹田以前受過傷,不能喝太多酒。”


    夢璃點點頭,夏璟這才看了秦天一眼,然後對夢璃點點頭,轉身走向她的飛舟。


    秦天偷偷看著她的背影,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久都平靜不下來。


    “眼睛都掉地上了,人家都走遠了。”夢璃輕輕提醒秦天。


    “哦。”秦天呆呆地應了一聲。


    “你的洞府在哪?送你回去。”夢璃問。


    “不用了,十六在附近,它會送我回去的。”秦天拒絕道。


    夢璃笑了笑,說:“既然答應了夏璟要照顧你,我可不能說話不算數。”


    “那……麻煩你了。”秦天最後答應了。


    ……


    夢璃開著綠色飛舟,秦天坐在座位上,看著飛舟外麵的景色快速後退。藥王城的光和影交織在一起,像一幅流動的畫。但是,秦天有點醉了,漸漸覺得有點暈。


    沉默了好久,夢璃終於打破沉默,問秦天:“你剛才那首曲子,是唱給夏璟聽的吧?”


    “她……是我以前的道侶。”秦天回答。


    “怎麽,你不希望別人叫她你的前道侶嗎?”夢璃好像對秦天的態度有點好奇。


    秦天搖搖頭,有點吃力地說:“既然緣分沒了,就叫名字唄,多幹淨。”


    夢璃笑了一聲,說:“恐怕你心裏不像嘴上說的那麽幹淨吧。”


    秦天不說話,眼睛盯著夢璃,過了好久,突然說:“再快點,我體內靈氣有點亂。”


    “那你下去調整一下吧。”


    “回家再調,你繼續加速。”秦天又催她,說話也順溜了。


    夢璃輕輕停下送靈力,飛舟一下子停了:“下去調整吧,這樣憋著不難受嗎?那邊有片草地。”


    其實秦天體內的靈氣雖然有點亂,但還能控製。秦天說靈氣亂,就是不想跟夢璃說夏璟的事兒。但是夢璃突然停下飛舟,秦天體內剛剛聚起來的靈氣差點散了,差點一口靈氣噴出來。這女的好像總能看穿秦天的心思,用她的辦法讓秦天出醜。


    秦天打開飛舟門,搖搖晃晃地跑向草地邊,做出要吐的樣子,啥也沒吐出來,稍微調整了一下,讓體內亂跳的靈氣慢慢平靜了。


    秦天覺得有點虛弱,然後躺在草地上,看著天上的星星,又一陣暈。


    夢璃下了飛舟,走到秦天身邊,有點埋怨地說:“讓你喝那麽多靈酒,貪心了吧!”


    “你剛剛不……不突然停下,我根本不會這樣。”秦天還有點喘。


    “是嗎?那你剛才又是在騙我了?”


    秦天這才發現自己又露餡了,幹脆閉上眼睛,假裝在調息。


    “你繼續裝,我走了。”夢璃淡淡地說完,就轉身要走。


    秦天又想起那個被夢璃扔在荒山上的晚上,心裏一緊,馬上緊緊抓住她的手,低聲求她:“別走……”


    秦天緊緊拉著夢璃的手,不想放開,就怕自己一個人留在這沒人的地方。


    夢璃明顯有點慌,她想把手抽出來,但是秦天又抱住她的腿,好像找到了依靠,找到了安慰,也好像找到了失去的日子。


    “秦天,你快點放開,你喝多了,別這樣。”夢璃的語氣更緊張了,這樣的身體接觸對他們來說確實有點太親密了。


    “讓我抱一會兒,別走……”秦天的聲音有點哽咽。


    “我不是夏璟,秦天,你清醒點!”夢璃按住秦天的肩膀,用力掙脫,終於把秦天推開,然後趕緊跑向她的飛舟。


    秦天又倒在地上,覺得整個世界都黑了。秋天晚上的冷風一吹,秦天慢慢清醒了。秦天躺了一會兒,然後站起來走向夢璃的飛舟。不過,夢璃好像還有點怕,再三確認秦天沒事了,才讓秦天上飛舟。


    飛舟又飛起來了,帶著秦天清醒後的失落,向遠處那片閃亮的星星飛去。


    兩顆心在拉扯中悄然靠近,如同初升的朝陽,溫暖而朦朧,既不明了彼此的心意,又無法忽視那份淡淡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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