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讓你們想辦法解決西北大旱,造福百姓,不是讓你用百姓當祭品!有此想法,可想而知你平時是如何草菅人命的。”墨九卿氣得直接站起來指著那大臣罵,“來人,給朕把他拖下去重則二十大板。”


    那提出要用人做祭品的大臣頓時被嚇得屁滾尿流,不斷跟墨九卿求饒。


    其餘大臣也都心有餘悸的看著這一幕,生怕下一個就輪到他們。


    夏哭夜無聲笑了下。


    墨九卿重新坐下,眸光冰冷的看著大殿上的眾人道:“眾位愛卿還有其他辦法嗎?”


    由於前一個提出建議的人結局實在有些慘烈,一時間大殿上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墨九卿看著這些光吃飯不幹活的大臣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一眾人就開罵,“朕每天好吃好喝養著你們,一個個吃得膘肥體壯,如今西北大旱,爾等非但沒有辦法,還把主意打到了百姓身上,朕要你們有何用?”


    “從今天起,爾等俸祿減半,一日拿不出辦法,爾等就給西北百姓陪葬吧!”墨九卿也是被氣狠了,說出的話也有些不過大腦。


    一聽俸祿減半,大殿中的所有人都臉色一變。


    一群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無奈。


    過了許久,丞相褚先同從走了出來,“皇上,老臣以為當務之急是撥款賑災,先解西北百姓燃眉之急……”


    墨九卿沒再繼續罵了,但臉色仍舊不是很好,“西北上百萬人,撥款賑災隻能解一時之急,朕要的是徹底解決大旱的辦法。”


    西北上百萬人,大夏國庫如此空虛,即便這一年裏他不斷斂財,甚至抄了好幾個官員的府邸,但撥款賑災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


    早朝仍舊在墨九卿的怒火中結束,回到禦書房時墨九卿又發了一通火,把案桌上的書都全掀了。


    福公公就站在案桌旁邊,被書砸了一通還要趴在地上幫忙撿書。


    夏哭夜也很無語,這麽大一個朝堂,居然沒有一個人有辦法解決西北大旱的問題,就連丞相褚先同提出的建議都是讓墨九卿撥款賑災。


    墨九卿如今是富裕了些,但他那點銀子,就算中途不被貪官汙吏給貪掉,分到西北每個百姓手上的又能有多少呢?


    夏哭夜歎息了一聲,如今的朝堂九成九以上的官員都是先帝時候的,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些庸才,沒什麽本事。


    真正為墨九卿辦事,為大夏考慮的少之又少。


    墨九卿發了一通火後就冷靜了下來繼續想辦法,現在他是靠不了朝堂中這些廢物丁點,什麽都隻能親力親為。


    墨九卿如今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為西北百姓引進水源,但西北水源枯竭,想要引進水源何其難。


    他拿著西北輿圖看了很久都不得要領。


    “夏修撰,西北大旱,你可有主意?”良久,墨九卿忽然問夏哭夜。


    夏哭夜身旁的三個史官頓時大汗淋漓,早上墨九卿大發雷霆的樣子他們可記憶猶新。


    他們也不知道皇上為什麽忽然問起夏哭夜來,這也不是他們關心的,他們關心的是墨九卿問完夏哭夜會不會問他們。


    夏哭夜沉思片刻,上前道:“皇上,臣可否借手中輿圖一瞧?”


    墨九卿頓時明白夏哭夜估計跟他一樣都想為西北引進水源。


    他把手中輿圖遞給夏哭夜。


    古代的地圖還是有些複雜的,夏哭夜看了會才看明白西北的城池分布。


    看了許久夏哭夜才道:“象河跟米河相距不遠,我們可以從象河往西經戶州、西州引進水源,連通米河。”


    大夏輿圖上的河流跟夏哭夜印象中的河流名稱都已經對不上,別說名稱,就是分布都不太一樣了。


    至於那些城池城鄉鎮等等也早就不一樣了。


    而且,從墨九卿這份輿圖上夏哭夜也發現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如今的大夏並不完整。


    像是如今的大和,大順,大武,大商等國在他的印象中都應該在華夏的版圖內才是,但現在他們卻是分離出去的。


    夏哭夜甩了甩腦袋,把多餘的想法甩出腦袋,繼續說,“連通米河後我們可以利用這條河流挖建溝渠,把水源引進西北各州縣。”


    墨九卿眉頭仍舊皺著,他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隻是象河跟米河之間有好幾座山,這山於他來說就是不可逾越的天塹。


    “不可,米河跟象河之間有幾座山,等河道挖通,不知何年何月去了。”墨九卿說。


    夏哭夜笑笑,“皇上,咱們不一定要把山挖通,從旁邊過即可。”


    夏哭夜手指在輿圖上畫了幾筆,把他的河道路徑整個畫了出來。


    但墨九卿看了他的河道路徑以後眉頭皺得更深了,“繞路所需要的人力物力財力不可計,難道真的沒有更直接快速的方式了嗎?”


    “皇上似乎忘記了一件事。”夏哭夜無奈道。


    “什麽事?”墨九卿這幾日被氣得大腦都不太會運轉了。


    夏哭夜深深看了眼墨九卿,墨九卿瞬間會意,又一次把福公公等人全部趕出了禦書房。


    另外三個史官還沒從夏哭夜跟墨九卿的和諧共處中回神就被趕出了禦書房,一出來三人都茫然的看了看彼此。


    他們不明白,明明剛剛還在朝堂上大發雷霆的皇帝,怎麽麵對夏哭夜時就能心平氣和的說話了,甚至都沒有要發飆的征兆,這怎麽看都不太對勁?


    福公公一行人離開後,夏哭夜對墨九卿無語道:“皇上,您是忘記了您還有一批爆破專員了嗎?”


    早在青山縣夏哭夜就在葉青羽麵前用過炸藥了,當時他直接炸毀了一座二十多米高的小山包。


    葉青羽見識過後就問夏哭夜要了炸藥的配方,當時夏哭夜並未將配方給葉青羽,但他也承諾了給墨九卿培養一批爆破專員。


    這些人都是葉青羽親自挑選了送到青山縣的,一年多下來,這些人的炸彈都不知道準備了多少,就算是現在用來攻打大和朝也不是不可以。


    但很顯然,墨九卿自個兒都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經過夏哭夜這麽提醒,墨九卿才想起這些人,但墨九卿還是不太明白夏哭夜的意思,“你挖河道跟這些人有什麽關係?”


    夏哭夜直言道:“象河跟米河距離不遠,挖河道不是特別難,難的是路上遇到的石頭等阻礙,隻要我們將石頭清理掉,相信很快就能打通象河跟米河之間的通道。”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至於溝渠,溝渠錯綜複雜,要實地考察之後才能進行下一步。”


    溝渠不僅僅有引進水源的作用,還有排水的作用,夏哭夜可不希望那些人隨便挖溝渠,最後導致水排不出去。


    溝渠要引進各州縣,沒有進行實地考察,夏哭夜一時間也無法跟墨九卿說清楚。


    墨九卿垂眸沉思,他在思考夏哭夜這個辦法的可行性。


    聽夏哭夜這麽說是可行的,但是,那炸藥的爆炸範圍,爆炸程度等他都不知道……


    “這個炸藥你確定管用嗎?”墨九卿沒有親眼見過夏哭夜炸山,自然不知道夏哭夜弄出來的炸藥有多強勁。


    “管用,想必之前葉大人就曾說過這炸藥的威力,這炸藥山都能炸,沒理由小石頭就炸不得。”夏哭夜肯定道。


    墨九卿沉思,過了許久,他問夏哭夜,“你覺得派誰去合適?”


    墨九卿這問題倒是把夏哭夜給問到了,現在在幫墨九卿辦事的人實在沒幾個。


    要說派誰去,他覺得葉青羽比較合適,葉青羽這人在經商方麵沒什麽太大的天賦,但他務實,做事盡心盡力,所以派他去是最合適不過的。


    但是!葉青羽現在的情況不太好,自從宋家被滅,葉青羽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


    這兩個月,夏哭夜也見過葉青羽幾次,幾次下來葉青羽都精神不佳,要是派他去西北,恐怕事情沒辦好不說還得把自個兒給弄廢。


    至於朝堂中的其他人,他覺得能勝任的基本上都各有各的事,其他人的話,算了,不提也罷。


    夏哭夜很久都沒說話,墨九卿也知道是為什麽,他歎息一聲,“你替朕跑一趟吧。”


    現在他手底下沒什麽能用的人,隻能把這件事交給夏哭夜了。


    “啊,嗯?”夏哭夜反應慢了一拍,“我?”


    “嗯。青羽現在一蹶不振,其他人朕又信不過,所以隻能你跑一趟了。”墨九卿幽幽道。


    墨九卿都這麽說了,夏哭夜自然也沒理由拒絕。


    兩人計劃好後墨九卿就讓人按照他的意思草擬了聖旨。


    第二日上朝墨九卿就讓福公公宣讀了聖旨,結果朝堂眾臣一聽墨九卿這次派去西北的人居然是個剛入朝堂的七品小官,頓時都極力反對。


    “皇上,西北大旱乃民生大事,此舉實為不妥。”


    “是以,皇上,那夏修撰乃七品小官,才入朝堂,豈可擔此大任!”


    ……


    接二連三的反對之聲讓墨九卿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夏哭夜站在大殿中央,似是成了眾矢之的。


    “有何不妥?”夏哭夜樂嗬嗬的看著說他說得最多的工部尚書陳榕,“陳大人,下官且問西北大旱多久了?”


    “兩月有餘。”陳榕不知夏哭夜為何這麽問,“你問這個做什麽?”


    自從四月份開始西北就開始出現了河道幹涸的情況,直到現在已經兩月有餘。


    起初這件事並未引起重視,直到五月中旬河道徹底幹涸這件事才傳入京中。


    而傳入京中之後,墨九卿就第一時間召集百官處理了,結果到現在這件事都沒有個結果。


    夏哭夜冷笑,“西北大旱兩月有餘,敢問陳大人可有應對之策?如今下官給出了應對之策,陳大人卻以下官乃七品小官之由反對皇上的決定。陳大人此舉,下官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為大夏著想了……”


    陳榕被夏哭夜懟得麵紅耳赤,“你,胡說八道。本官一心為大夏著想,別無二心。”


    說罷陳榕就像是被狗攆一樣又退了回去。


    他不是怕跟夏哭夜吵架,他是害怕墨九卿發癲。


    墨九卿每天脾氣陰晴不定,要真信了夏哭的話放狗咬他可就得不償失了。


    至於西北一事,他不過是象征性的發言兩句罷了。


    沒辦法,誰讓他們這個皇帝整天就跟瘋了一樣,他們不發言,他就在上麵指著他們罵,問他們是不是成啞巴了。


    他們若是發言,最多就是迎接一下他的冷眼,比起被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被罵,他情願被墨九卿冷眼瞪一下。


    夏哭夜出言懟陳榕時墨九卿一直一言不發,剩餘的官員似乎也看出了墨九卿對夏哭夜的不同。


    他們本來都是想出言勸阻墨九卿的,但看到墨九卿的態度以後都默默的伸回了腳。


    在百官的沉默下,西北之行最終還是定了夏哭夜。


    下了早朝,夏哭夜跟隨百官離開大殿,走時除了葉青羽,其餘官員都離夏哭夜遠遠的,仿佛夏哭夜是個瘟神一樣。


    葉青羽今天的精神似乎要好很多,“之前你讓亦塵帶回來的甜點很好吃,多謝。”


    夏哭夜笑著搖搖頭,“葉大人精神似乎好了許多,可是有了宋小公子的消息?”


    葉青羽扯出個難看的笑,歎息一聲,道:“是有一點。”


    “是不確定?”從葉青羽話中夏哭夜聽出了無奈。


    葉青羽嗯了聲。


    夏哭夜沒再問了,看樣子宋鈺安是被帶去大和朝了,不然葉青羽也不是這種反應。


    沉默間身後傳來章知的聲音,“夏大人。”


    之前被夏哭夜坑了一頓飯錢章知也沒生氣,相反,他現在越看這小子越是順眼,畢竟能在朝堂上當著墨九卿的麵怒懟工部尚書的人可不多。


    “章大人。”夏哭夜停下來跟章知打招呼。


    “夏大人準備何時出發去西北?”章知問道。


    “就這兩日,能盡快就盡快,畢竟西北百姓不等人。”夏哭夜笑道。


    章知點點頭,“一路順風。”


    “借章大人吉言。”


    章知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麽,章知想拍拍夏哭夜肩膀卻發現麵前的人比自己還高一個頭,無奈之下,他拍了拍夏哭夜胳膊,“這一路可得小心點了,你今兒得罪了陳大人,小心他給你穿小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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