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想做的就是為墨九卿多謀利益,但這經商方麵的利益吧,到何處抬,到何處止,他就真的兩眼一抹黑了。


    若是墨九卿在這裏聽到葉青羽和陸鳴的對話,恐怕會忍不住大聲笑他是個經商白癡。


    陸鳴被葉青羽氣死了,直言道:“大人若真想賣白雲山,那我還是直接以五千兩的價格將其買下吧。”


    陸鳴委屈的想,“與其給別人打工,我還不如直接當老板。大不了,大不了就再變賣幾個首飾。”


    越想陸鳴心裏越是委屈,連話都不想跟葉青羽說了。


    他現在特別懷疑葉青羽是見他是個哥兒,所以才如此刁難於他。


    葉青羽一噎,剛才他還沒感受到陸鳴的火氣,這會卻切切實實感受到了陸鳴在生氣。


    他都還沒有搞明白陸鳴在生什麽氣就被陸鳴請出了“舌尖上的大夏”。


    他被請得倉促,就連墨九卿讓他交給陸鳴的令牌他都沒來得及交。


    陸鳴很生氣,此刻的葉青羽不是青山縣的縣官大人,隻是個來和他談生意的普通人,他才沒什麽虛的。


    直到回到縣衙葉青羽都沒想明白陸鳴為什麽生氣。


    這會才五更天,墨九卿才剛醒準備離開青山縣趕回京城。


    結果他剛牽著馬走到門口就看到垂頭喪氣往回走的葉青羽。


    他疑惑,上前問道:“怎麽了?碰壁了?”


    葉青羽也委屈啊,他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說了什麽惹怒陸鳴的話,陸鳴居然二話不說就把他這個縣官大人給請出來了。


    這,這也太不把他這個縣官大人放在眼裏了吧?


    他好歹也是青山縣的一縣之主,把他請出來,是陸鳴飄了?


    他委屈巴巴的將事情跟墨九卿一一道盡。


    墨九卿聽得哈哈大笑,指著他直罵蠢蛋。


    葉青羽也惱了,大逆不道吼道:“墨九卿!你現在在青山縣,好歹這裏也算是我的管轄地,你再嘲笑我,你就不要用我給你準備的馬了。”


    墨九卿立馬收斂了笑,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敢直呼我的名諱,想被誅九族了是吧?膽兒肥了?翅膀硬了?想上天了?”


    葉青羽瞬間反應過來,頓時冷汗泠泠,連忙就要下跪,“下,下官……”


    墨九卿一把摟住葉青羽胳膊,“行了,恕你無罪,你這家夥,怎麽越來越不禁嚇了,以前還敢讓我托你翻圍牆,怎麽,現在不敢了?”


    葉青羽尷尬的摸摸下巴,今時不同往日,誰讓他們現在身份有別。


    他再這麽做,那就是大逆不道了。


    “你這家夥可莫要與我生分了,我在這朝中,可就你們幾個能用得上的人了,你再與我生分,以後我都不知道該信誰了。”墨九卿拍拍葉青羽肩膀,“好了,趁著天色尚早,你帶我去見見陸鳴吧。”


    葉青羽很猶豫,現在陸鳴正在氣頭上,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墨九卿,那不得讓陸家村都陪葬?


    墨九卿注意到了葉青羽的神情,無奈道:“你啊你,我讓你來和陸鳴談生意,你盡給我惹麻煩。”


    葉青羽這人吧,對朝堂之事甚為敏感,也總是能在萬千人群中發現有用之才,但在經商方麵卻完全是個白癡。


    不過,奇葩就奇葩在,葉青羽這人的運氣實在逆天,他是個經商白癡沒錯,但是,圍繞在他身邊的人卻都是些經商天才,關鍵是,這些人要找人合作的話,首選必定是葉青羽這個經商白癡。


    葉青羽也表示很委屈,“我是和他談了啊,但是,他不同意,七三分很過分嗎?哦不,他說的不是過分,他說我離譜!”


    墨九卿笑瘋了,“是離譜,你是想人家白給你做工不成?在這件事上,你啥也沒少,還多了兩千兩,結果,你還要人家給你白做工,你怎麽想的?”


    葉青羽不服氣,“可是,不是還有三成利嗎?而且,上次和夏哭夜談,他不也給咱們三成利?我這也沒問題啊。”


    “那也相當於沒有,或許在陸鳴看來,三成利就跟一成利相差無幾。”墨九卿道,“況且,咱們的三成利是實打實的,夏哭夜還為咱們提供人才,這就相當於直接把他們的手藝教給了咱們,所以說,在這場交易中,咱們和他們是對等的,夏哭夜沒讓你吃虧。”


    “然而你呢,你這叫空手套白狼,你一分錢沒出,還要分走人家七成利,你覺得合理?”


    葉青羽不說話了,他搞不懂這些東西,按照他的想法,其實三成利已經很多了。


    一百兩就可以從中抽取三十兩,這還不多嗎?


    要知道,普通人家一年的收益也不過三四兩,這三十兩,都夠普通人家生活十年了。


    不過,聽著墨九卿這麽分析,他又覺得墨九卿有道理,是他要求過分了些。


    “行了,等會你好好看看我是怎麽跟人談的,多學習學習,我有預感,這夏家夫夫倆,可不簡單。”


    對於葉青羽去而複返,還把墨九卿帶來這事,陸鳴無甚反應。


    實在是被葉青羽給氣到了,他現在覺得他可以一挑五。


    墨九卿讓葉青羽將自己給他的令牌拿了出來,“陸小夫郎,我家表弟在經商方麵沒有經驗,不是有意為難於你,這塊令牌本是我讓表弟送給夫郎的,但剛才沒來得及送,還請夫郎收下。”


    墨九卿好話說盡,但陸鳴卻沒收他的令牌,他微微俯身,道:“多謝墨公子好意,但這令牌恕我不能收。”


    開玩笑,外男送他東西,他能收?


    這於情於理怎麽都不合。


    墨九卿咳嗽了聲,“夫郎誤會了,夫郎兩次有恩於我,甚至昨日還救了我的性命,所以我才讓表弟送於夫郎用以報恩,我雖無一官半職,但在京中還是能說上兩句話的,若以後夫郎和夏公子去了京城,這令牌可保你們平安喜樂。”


    陸鳴沉思許久,墨九卿的東西無論是報恩還是其他,他都不能收。


    大夏朝男女哥兒大防,他的鋪子人多口雜,若他今日收了墨九卿的令牌,一旦被人不小心看到說了出去,就算他解釋這東西是墨九卿投桃報李送的,不夾雜兒女私情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


    流言的滋味,他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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