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滿室旖旎,春色撩人。


    直到後半夜油燼聲啞。


    ——


    “衝個澡再睡。”良久,帷幔裏傳來夏哭夜低聲的輕哄。


    陸鳴掀起眼眸看了他一眼,旋即又合上了眼,“困。”


    夏哭夜笑笑,起身從空間裏翻出一支蠟燭點上,“那我抱你去?”


    陸鳴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點點頭,然後從被子裏伸出一條布滿斑駁痕跡的胳膊。


    夏哭夜心虛的撇開眼,希望明天早上醒來,陸鳴不要生氣才是。


    折騰得太狠,陸鳴之後一點反應都沒有,直到夏哭夜給他擦洗完把他抱回來都沒有一點反應。


    夏哭夜重新換了一套床單被褥,又給陸鳴上了藥,才抱著陸鳴沉沉入睡。


    陸鳴做了個噩夢,夢裏自己被十輛馬車不間斷來回碾,他拚命叫夏哭夜,結果叫著叫著,那十輛馬車忽然就變成了十個夏哭夜。


    陸鳴一下就被嚇醒了,一醒來,他就感覺渾身酸痛,身上就跟被馬車碾過似的。


    “怎麽了?”夏哭夜正在穿衣服,聽到陸鳴著急忙慌的喊了他一聲,他趕緊跑了回來。


    “嘶——”陸鳴感覺自己快散架了,他身上,就沒一處不難受的,特別是某個難以啟齒的地方,更是讓他不知如何形容,就好像吃了夏哭夜特意準備的魔鬼辣,結果被辣的火燒火燎,抓心撓肝,恨不得找個人跟他幹一架的感覺。


    雖然渾身都很清爽,但他很痛,全身都痛!


    還有腰,就像是要斷了一樣,不,不是就像,是根本就是斷的,因為他抬都抬不起來!


    夏哭夜心更虛了,“老婆,我給你揉揉。”


    陸鳴都要哭了,他現在隻想和夏哭夜打一架,以痛止痛,但實際上他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艱難的推開夏哭夜,把自己蒙在被子裏,委屈得不行,聲音也啞得快說不出話了,整個喉管都火燒火燎的難受,“都給你說了不要了不要了,你還要,我今天都沒法見人了。”


    他本來還決定今天去播花草種子的,現在他這個樣子,別說播花草種子,他就是下地都成困難。


    夏哭夜站在床邊不知所措,他昨晚確實是沒控製住。


    “老婆,我錯了。”夏哭夜狗腿的坐到床邊隔著被子給陸鳴按摩,“我給你按按,對不起,我以後絕對不這樣了。”


    陸鳴是真無力,他覺得,床上的夏哭夜就是隻禽獸,他昨晚聲音都喊啞了,結果夏哭夜硬是說他口是心非,抓著他來了一遍又一遍。


    陸鳴捂著被子摸摸給自己擦眼淚,夏哭夜按了一會肩膀,他吸吸鼻子,委屈道:“還有腰,還有腿,不,全部都要。”


    他全身就沒一處不酸痛的。


    夏哭夜低聲笑了下,這人,發脾氣都發得這麽可愛。


    “你笑什麽?”陸鳴這會兒耳朵靈敏得很,他一笑就聽到了,陸鳴有點小生氣,一邊享受著夏哭夜的按摩,一邊罵罵咧咧,“你還笑得出來!我都這樣了,你還笑,你就不能做個人麽?”


    夏哭夜又心虛又想笑,他本來以為陸鳴今天會沒什麽精神,但現在看來,陸鳴還是很精神嘛,至少罵起他來是中氣十足的。


    給陸鳴都按了一遍,陸鳴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看陸鳴好過了,夏哭夜又拿出一瓶藥,“我給你上點藥吧。”


    陸鳴不難受了,也不罵罵咧咧了,他點點頭同意了夏哭夜建議。


    但是,等夏哭夜捏住他腿時,他條件反射的縮了一下腿,警惕的看著夏哭夜,結結巴巴問道:“你,你,你,你做什麽?”


    把老婆欺負得這麽一驚一乍,連說話都結巴了,夏哭夜覺得自己有罪,天大的罪,“咳,你放心,不做什麽,就是上個藥,上個藥你要好受一點。”


    陸鳴看他不像是說謊,又一點一點挪了回來,遲疑道:“那你輕點,別再亂來了。”


    夏哭夜無奈的歎息一聲,看來昨晚的事讓陸鳴有心理陰影了。


    其實,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那啥太多年,一時間有點沒忍住。


    給陸鳴上完藥,夏哭夜鬆了口氣,還好陸鳴不是特別抗拒自己,看來以後得注意著點了。


    “你今天好好休息,播花草種子的事交給我。”他揉揉陸鳴毛茸茸的腦袋說道。


    陸鳴又開始昏昏欲睡了,聽言點點頭,迷迷糊糊間還給夏哭夜說了句辛苦夫君了。


    夏哭夜又歎息一聲,真不怪他禽獸,在某些時候,陸鳴真的很乖。


    就比如現在,明明都又累又困,結果還是不忘給他說辛苦。


    對於這個狀態下的陸鳴,他零抵抗。


    當然,要是陸鳴知道他此刻心裏是怎麽想的話,恐怕以後都不會這麽貼心了。


    夏哭夜出了房間,把早就醒來在房間裏亂竄亂蹦的崽崽和稚兒,以及六月和十七都叫到了一起。


    前日夏哭夜給小猴子和白貓都取了名字。


    白貓,夏哭夜取名十七,因為這隻白貓和他上一世養的那隻很像。


    上一世他養了兩隻貓,一隻白貓,一隻灰貓,兩隻貓都是他上學期間在學校撿的小流浪貓,剛撿到的時候才一個月,是他一點一點喂羊奶養活的。


    白貓取名十七,灰貓取名六月,之所以會這麽取名是因為,他撿著它們那天正好是六月十七號。


    名字可能很直接簡單,但那一天是他們相遇的時候,還是很有紀念意義的。


    而之前他不是很想養這隻白貓就是因為這貓和十七太像了,但十七在末世的時候病死了。


    當時看著這隻白貓他就仿佛看到十七,但他也很清楚,十七早病死了。


    至於六月,六月是正常老死。


    小猴子毛色和六月很像,都很活潑好動,所以他就延用了六月的名字。


    叮囑崽崽和稚兒不許去打擾陸鳴後,夏哭夜又看向六月跟十七,顯然,這兩小東西是不可能聽懂他說話的。


    隻是六月很聰明,會開門,這就有點難辦。


    他想了想,最後果斷拿鑰匙將門鎖了起來,然後叮囑崽崽,“崽,一會爹爹醒了,你就到後麵的園子裏喊父親,好嗎?”


    崽崽點頭,乖巧道:“崽寄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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