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累積的壓抑和絕望,宛如一座沉重無比的巨山,死死地壓在趙天明的心頭,不留一絲喘息的縫隙,最終將他的精神一點點推向崩潰的懸崖邊緣。


    “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我快撐不住了!” 趙天明在心裏絕望地呼喊著。


    曾經那個還算堅強,對生活抱有一絲希望的趙天明,如今已脆弱得如同薄紙。


    他的情緒猶如脫韁的野馬,完全失控,毫無規律和預兆可言。


    時而,他會像一座即將狂暴噴發的火山,歇斯底裏地放聲大喊。


    “這世界為什麽要這樣折磨我?” 那聲音仿佛是從靈魂最深處迸發出的痛苦咆哮,飽含著無盡的悲憤和絕望。


    他瞪大的雙眼布滿密密麻麻的血絲,眼珠子好似要突破眼眶的禁錮,麵部的肌肉扭曲得如同猙獰的惡鬼,令人不寒而栗。


    “我不想這樣,我不想!” 他瘋狂地揮舞著雙臂,手指彎曲如尖銳的鷹爪,似乎想要死命抓住那早已消逝得無影無蹤的希望之光,又仿佛在竭盡全力驅趕著如影隨形、將他緊緊包裹的無盡黑暗。


    “為什麽?為什麽是我?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 他那聲嘶力竭的呼喊在狹窄逼仄的監室裏來回激蕩,一次次撞擊著冰冷堅硬的牆壁,卻又一次次被無情地反彈回來,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對他冷嘲熱諷,無情嘲笑他的無能和無助。


    “別這樣對我,求求你們了!” 他的嗓子因為過度嘶吼而變得沙啞至極,每一聲喊叫,都像是在用利刃狠狠撕扯著他脆弱的喉嚨,可他卻全然沒有知覺,隻是不顧一切地瘋狂發泄著心中的痛苦。


    “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那聲音中蘊含著深深的怨恨和不屈的不甘,仿佛要將這殘酷無情的世界徹底震碎。


    時而,他又會像一潭死水般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呆呆地蜷縮在角落裏,眼神空洞無神,仿佛他的靈魂已經徹底脫離了這具飽受折磨的軀殼,飄向了一個遙遠而又虛幻未知的地方。


    “我到底該怎麽辦?我還有出路嗎?” 他對周圍的一切聲響和動靜都完全失去了感知,哪怕是其他犯人故意發出的尖銳嘲笑聲,他也仿佛充耳未聞。他隻是如同雕塑一般靜靜地坐著,一動不動,猶如一個被整個世界遺忘拋棄的破舊木偶。


    “我是不是已經被世界拋棄了?”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那顫抖不知是因為監室裏徹骨的寒冷,還是源自內心深處無法言說的恐懼。


    他的睡眠被噩夢殘忍地侵蝕,每一個夜晚都如同墜入了恐怖的地獄。


    “別追我,別追我!” 在夢中,他總是看到自己被一團團如濃墨般的黑暗陰影窮追不舍,無論他如何拚命奔跑,都無法擺脫那如附骨之疽的陰影。


    “放過我吧!” 那些陰影如同張牙舞爪的鬼魅,緊緊地纏繞著他,讓他幾乎窒息。


    有時,他又會夢到家人那充滿失望和憤怒的眼神,那眼神像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寒劍,毫不留情地直直刺進他傷痕累累的心髒。


    “慧子,我錯了,原諒我!” 他會在夢中哭著跪地求饒,聲淚俱下地祈求家人的原諒,可回應他的隻有無盡的冷漠和嚴厲指責。


    “啊!” 他常常在深夜中突然從噩夢中驚醒,冷汗如瀑般濕透了貼身的衣物,心髒急速跳動,仿佛要掙脫胸腔的束縛,瘋狂蹦出。


    “這夢太可怕了,我受不了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雙手像溺水之人緊緊地抓著救命稻草般死死抓著被子,仿佛那是他在這無盡黑暗中的唯一一絲溫暖和依靠。


    “誰能救救我?”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極度的恐懼和無助,驚慌失措地環顧著黑暗壓抑的監室,拚命試圖尋找哪怕一絲一毫的安慰,但回應他的隻有那冰冷無情的牆壁和無邊無際的孤獨。


    “我好孤獨,好害怕!” 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牙齒上下激烈打架,發出 “咯咯咯” 令人膽寒的聲音。


    白天,他的大腦仿佛陷入了一團亂麻,根本無法集中精力去思考任何事情。


    “我沒辦法思考,我真的沒辦法!” 思緒如同被狂風吹亂的柳絮,混亂不堪,毫無頭緒。


    他試圖回憶起曾經與家人一起度過的那些溫馨美好時光,試圖從那些回憶中,找尋到哪怕一絲能夠支撐自己繼續前行的力量。


    可那些回憶卻像支離破碎的鏡子,每一片都殘忍地反射出他如今慘不忍睹的模樣,讓他更加痛苦不堪,心如刀絞。


    “為什麽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想起曾經與家人圍坐在一起歡聲笑語的場景,那溫暖親切的笑容,那充滿關愛的話語,如今都已成為遙不可及、如夢如幻的奢望。


    “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與他人交流時,他的話語顛三倒四,前言不搭後語,邏輯混亂得讓人摸不著頭腦,難以理解。


    “我……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語無倫次地喃喃自語,眼神迷茫空洞而無助。


    “他們會怎麽看我?會嘲笑我嗎?”


    其他犯人看著他,有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同情和憐憫,有的則是毫不掩飾地投來冷漠和鄙夷的目光。


    但他已經完全不在乎了,他的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那永遠無法消散的痛苦。


    “我還能好起來嗎?” 他的嘴唇幹裂得如同久旱的土地,聲音嘶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每艱難地吐出一個字都顯得痛苦萬分。


    他在這混亂不堪的精神泥潭中越陷越深,無法自拔。他無數次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試圖理清自己那如亂麻般的思緒,但每一次的努力都像是在流沙中拚命掙紮,越是用力,反而陷得越深。


    “我是不是沒救了?是不是就這樣完了?” 他開始深深地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和價值,懷疑自己是否還有能力和勇氣走出這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


    “我是不是已經瘋了?是不是已經無藥可救了?”


    “我不想瘋,不想!” 他常常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他的頭發變得淩亂不堪,如同雜草叢生,麵容憔悴得猶如幹枯腐朽的樹木,仿佛在一夜之間蒼老了十幾歲。


    “我怎麽變成了這樣?” 他的身體也因為長期遭受精神的折磨而變得極度虛弱,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仿佛一陣微風就能輕易將他吹倒。


    “我連路都走不穩了,我完了!” 他的腳步虛浮無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軟綿綿的棉花上,沒有絲毫的力氣。


    有時候,他會突然莫名其妙地狂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自嘲和無奈。


    “哈哈哈哈,我這是怎麽了?我怎麽變成了這樣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


    他那尖銳刺耳的狂笑聲在監室裏久久回蕩,讓其他犯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他開始頻繁出現幻覺,看到一些根本不存在的虛幻景象。有時候是一個光芒萬丈、充滿希望的出口,他像發了瘋似的拚命跑過去,卻殘酷地發現那隻是一堵冰冷無情的牆壁,他狠狠地撞上去,撞得頭破血流,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為什麽又是這樣?為什麽總是騙我?” 有時候是家人在遠遠地向他親切招手,等他滿懷欣喜地走近,卻又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他在原地絕望地撕心裂肺地呼喊。


    “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趙天明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在這無盡的痛苦中堅持多久,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勇氣去麵對未知的明天。


    “我還能堅持嗎?我還有未來嗎?”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艘在狂風暴雨中迷失了方向的孤舟,隨時都有可能被洶湧澎湃的大海無情吞噬。


    “誰能給我指條路?誰能救救我?” 他常常呆呆地望著監室那狹小得可憐的窗戶,癡癡地想象著外麵精彩的世界,想象著自由清新的氣息,但這一切都隻是他無法觸及的美好幻想。


    “我想出去,我想自由!” 他的內心充滿了糾結和掙紮,一方麵想要徹底放棄,任由自己沉淪在這深不見底的痛苦深淵中;另一方麵,心底深處又有那麽一絲極其微弱的求生欲望,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地閃爍。


    “我不能放棄,不能!” 這絲欲望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都有可能被無情的命運之風吹滅。他不知道未來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麽,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機會重新站起來,重新找回曾經那個充滿希望和活力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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