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憶往事,那時她的小女戴維絲經常途徑海維堡去看望她們娘倆,一來二去便與海維堡一名吸血鬼有了過往,懷了身孕之後,戴維絲才得知那名吸血鬼的真實身份是維納血族親王維納·韋爾。


    維納早已有了夫人和兒子,他風流輕浮,臭名遠揚,被他欺騙玩弄的女人數不清多少,戴維絲整日意誌消沉,痛苦不堪,生下維卡不久便病入膏肓,藥食不進,臨死前哭著將小吸血鬼維卡托付給她。


    戴維絲是她三個女兒中天資最高的,她本有意百年之後將族長之位傳於她的,卻在她花季的年齡遭此變故,生命凋零……她悲慟難抑,一怒之下派人去絞殺克拉和戴珍絲母女,又將維卡隨意丟到海維堡的海邊。


    波琳絲久久看著深邃無垠的夜空,歎了一口氣道:“我遷怒她害死了你三姨母,派族人燒毀了她辛苦而建的家園,將他們一家追殺至黛拉巫族的領地,瓦拉在他們走投無路之時收下了他們,他們在黛拉族生活了幾年的安穩日子,還在此期間生下二女崔莉絲。”


    艾莉絲輕輕撫著姥姥的後背,“原來崔西本名叫崔莉絲,看來二姨母還是掛念母族的,否則也不會以我們莉絲族姓氏給她命名。”


    波琳絲眼眶通紅,緊緊攥著枯槁的雙手,“可惜,沒過兩年,瓦拉那個喪心病狂的老妖婆便殺了他們夫婦,在族內祭壇眾目睽睽之下,將她的兒子兒媳活活燒死!”


    “……姥姥多多介懷,瓦拉被殺,黛拉巫族也被我們趕跑了,您還將黛拉孽種…不…崔西撫養長大,”艾莉絲擔心姥姥抓傷自己,連忙握住她的雙手,像是想到了什麽,又問:“姥姥,那時,艾拉去了哪裏?她又如何擁有的吸納之咒?”


    “與生俱來的,”波琳絲聲音蒼老而低啞,“兩族聯姻是禁忌,他們的子女天生就擁有邪惡的吸納之術,今天若不是你趕到及時,那兩個小巫女就已經死了,崔西說那兩姐妹的名字冠以拉氏,她們倒死不足惜的!”


    波琳絲看了一眼低頭不知思考什麽的艾莉絲,輕哼道:“哼!那妖婆子臨死瘋瘋癲癲地說,兩個孽種是災禍,艾拉寄到南島的信件又說,她封禁了崔莉絲的巫術,我就想到這個原因,


    隻是造化弄人,沒想到她殘留在鐲子裏的力量,會陰錯陽差得解除了崔莉絲的封禁……”


    “姥姥也沒有辦法再次封禁崔莉絲體內的巫力吧?”艾莉絲眸色微涼,一個想法在她的腦海裏油然而生,崔莉絲是巫師族的災禍,崔莉絲不能再存於世間!


    良久後,波琳絲才敷衍了句,“我會想辦法的。”她知道艾莉絲在想什麽,這也是十多年她來東躲西藏怕人尋到的原因,她間接害得自己的二女兒戴珍絲慘死,崔莉絲成為她贖罪的唯一寄托,她絕不希望崔莉絲受到傷害。


    但她已經老了,老得幾乎要走不動路吃不下飯了,最近她時常感覺自己已經時日無多,藏在崔莉絲身上的秘密艾莉絲須得知道,日後萬一真的發生了什麽……她對莉絲巫族也算有了交代。


    最後,她緊緊握住艾莉絲的雙手,像是懇求又像是交代,“艾莉絲,答應姥姥,不到萬不得已,別傷害崔莉絲……”


    “我明白,”艾莉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回握住姥姥泛著冰涼的雙手,話頭一轉,“那個人類丫頭的鐲子為何會殘留艾拉的巫術?艾拉不是早就死在烏慕山那場大戰了嗎?”


    “你以後會知道的,”波琳絲麵色有些蒼白,她扶著扶手費力站了起來,“不早了,去休息吧……”


    ……


    清晨,鳥兒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金恩雅閉著眼睛摸到床頭的鬧鍾,按停了那鬧人的響聲,咕噥了句,“今天周六,真好,接著睡。”


    “小懶貓……”


    迷迷糊糊聽到,她還以為是做夢了,接著就有什麽東西一下下撥著她的頭發,她猛地一個激靈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隻大手倏然映入眼簾。


    “啊…什麽東西……”金恩雅驚恐大叫著從床上跳了起來,光著腳跑出去老遠。


    在看到躺在床上支著腦袋一臉嘲笑的人時,她氣呼呼地拿起桌上的首飾盒扔了過去,“早晚要被你嚇死!”


    布赫穩穩接住盒子,放在手裏把玩,清冷的眸子帶著玩味,“平素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跟我說說,你做了什麽虧心事?”


    “是啊,我做了可多虧心事了,”金恩雅攏了攏身上的藕粉色睡裙,朝他翻了個白眼,“就比如招惹了你,所以吸血鬼就來敲……哎,昨晚睡前我明明鎖了門,你是怎麽進來的?”


    “爬窗,”布赫瞬移至金恩雅麵前,一下將人拉回了床上,他薄唇微抿,視線就落在她粉嫩的唇上,理所應當道:“要知道,招惹了我,不僅爬窗,還要爬床。”


    他曖昧湊到她的臉側,下一秒,捧住她的腦袋,深深吻住了她的唇。


    他體溫冰冷,帶著淡淡的檀香,緊緊包裹著她。


    她粉潤的指頭按在他堅硬的胸膛上,甚至能感受到那咚咚的心跳聲。


    這個吻纏綿深長,她心跳地很快,腦袋發脹發暈,意識也有些混沌。


    不知何時,他的手從她的裙底探了進去,輕輕觸摸著她溫軟如玉的肌膚。


    金恩雅意識到這一點,身體猛然一顫,掙紮地起身推開他,氣息微喘,“布赫,你…你不正經…”


    布赫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眼底的情欲漸漸散去,修長的手指一下下捋著她軟滑的長發,臉埋在她的脖子上低喃,“丫頭,我要是跟你還正經,那還正常麽?”


    金恩雅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道:“我之前的確聽維卡說過你不正常,他說,都是一派清秀男人在你身邊伺候,他說你是……”


    “要不你試試?”布赫清冷眸子裏藏著慍怒,“你都不認識我嗎?要從他的嘴裏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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