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怎地,後來落雪就明目張膽的跟著他,見了什麽人,什麽身份,都一一記錄下,回頭再稟報蘇挽煙。


    知道是蘇挽煙的授意,餘南卿哪裏敢將她趕走,就是身邊跟著一個女侍,久了,十分不自在。


    蘇挽煙輕出一聲哧笑,朝餘南卿微微伸手,便見餘南卿下一秒傾身而下,雙手撐在貴妃榻上,與蘇挽煙的距離就近在咫尺。


    蘇挽煙輕輕撫摸著他的臉,像是安慰著他的不滿般:“你要不喜歡,我就不讓她跟了。”


    來去京城的事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近日餘南卿主要的重心還是在馥城這邊,落雪再跟著也不會探出更多信息。


    餘南卿隻覺臉頰癢癢,貪戀的依偎著,伸手握了她的小手:“煙兒想知道什麽,你問我,我告訴你便是。”


    “白嬌嬌的事。”蘇挽煙脫口而出:“你安排的?”


    在餘南卿進來的那刻,周圍的人都已經自覺退下。


    此時的前廊隻有蘇挽煙跟餘南卿兩個人,頂上的房簷將刺眼的陽光很好的擋下,微風拂過,餘南卿還能聞到蘇挽煙身上那淡淡的清香。


    對於蘇挽煙的問話,餘南卿似乎早有預料,並沒有多驚訝,神情呆呆的想了一會兒,才開口:“是,也不是。”


    這就讓蘇挽煙好奇了:“什麽意思?”


    餘南卿直起身子,蘇挽煙忙讓了讓位置,便見餘南卿撩袍,輕輕地坐了下去。


    “原也沒想弄什麽動靜,奈何有人非要送上門,我便順水推舟,將計就計。”


    白嬌嬌第一次攔下他馬車的時候,她唧唧歪歪的在說什麽,他是一句都沒聽清,不,是連聽的耐心都沒有,也不願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但後來接連幾日都能碰上白嬌嬌,腳崴了,馬車撞了,走丟了……


    “那傳聞是你傳的?”聯想之際,蘇挽煙又問。


    餘南卿回魂:“不是……”


    “嗯?”


    “傳出傳聞的另有其人,不是我。”餘南卿抬手拿起小茶桌上的茶壺,給蘇挽煙倒了杯清茶:“此事我甚至未曾出過麵,隻派人簡單的散了些消息。”


    白嬌嬌的事本身普通,沒什麽值得他出手的,她身後的白府才是餘南卿下手的目標。


    馥城內的富商與官府間的聯係千絲萬縷,借著此事,白府儼然成為了那個出頭鳥,他現在正愁找不到人殺雞儆猴。


    而白嬌嬌在這其中,隻是一根導火索,一根能讓他有正當理由動手的導火索。


    “不是你,那就是白嬌嬌自己傳的咯?”蘇挽煙猜測:“要麽就是白府。”


    她好奇:“你怎麽順水推舟的?你散布了什麽消息?”


    “……”餘南卿抿唇,有些不願說,但想了想,還是開口,吐出三個字:“閻弓衣。”


    閻弓衣是餘南卿帶回來的,這個並不是什麽秘事,隻要派人去打聽打聽就能知道。


    派閻弓衣去接觸白嬌嬌,花言巧語之下,白嬌嬌哪裏遭得住?


    在白嬌嬌眼裏,隻要入了恭親王府,那便是人上人。


    “……”蘇挽煙費著腦子沉默了一瞬,狐疑:“閻弓衣這麽聽你的話?”


    “閻弓衣涉世未深,十分好掌控。”餘南卿言簡意賅。


    “看出來了。”蘇挽煙笑道,閻弓衣確實是小孩子心性,是那種一直生活在族裏,被長輩萬分寵愛的那種。


    被人挑唆了幾句,便一股腦的聽之信之。


    “那聘禮又是怎麽回事?。”


    餘南卿托著下巴,自己也疑惑:“這個倒真不知。”


    而且傳聞還是短短半天傳出來的。


    “無中生有的事,可別叫小人鑽了空子,而且……”蘇挽煙撇了撇嘴:“我這個正妻在,你即便是娶,那也隻能是納妾,納妾哪有下聘一說?真當我死了呐?”


    餘南卿心口微顫,伸手輕掩了蘇挽煙的唇:“什麽死不死的,不許你這樣說。”


    蘇挽煙好笑:“我說的隻是事實罷了。”


    “……”餘南卿無語,不由歎了口氣,聲音溫沉:“我這輩子便隻你一個,什麽納不納妾,外麵傳言再如何也傷不到我分毫,但若煙兒也這樣想,我才真是……”


    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蘇挽煙突然一把抓住他輕掩著她嘴唇的大手,一口咬了下去。


    餘南卿眉頭一動,隻覺被咬著的地方酥酥麻麻,一點痛感都沒有,心底不由起了蕩漾,指尖微微滑動,像逗小貓般輕撓了撓她的下巴。


    蘇挽煙臉蛋一紅,擰眉,立即加重了啃咬的力道。


    餘南卿這才擰了眉,唇角卻是勾著的,心情頗為愉悅:“煙兒,疼了。”


    他不太明白:“煙兒為何咬我?”


    蘇挽煙鬆開他的手,一把拂掉:“該遲鈍的時候不遲鈍,不該遲鈍的時候瞎遲鈍。”


    “什麽?”餘南卿聞言更疑惑。


    隨即才似想到什麽,眸光亮了亮:“煙兒是……吃醋了?”


    蘇挽煙一腳踹了過去,卻踹不動餘南卿絲毫。


    餘南卿笑了,她握起蘇挽煙那踹他的腳:“煙兒吃醋時的模樣,十分可愛。”


    也十分少見。


    蘇挽煙往貴妃榻上一躺:“不理你了。”


    她要不是吃醋,怎麽會說這些故意讓他惱火的話,不過是想他多注意注意罷了。


    隻是在這件事上,餘南卿也沒做錯什麽,這會兒倒顯得她有些無理。


    “煙兒不如詳細說說。”


    “有什麽好說的。”蘇挽煙不想說。


    餘南卿卻興致勃勃:“我想聽。”


    他看上去心情很好,眼裏泛著淡淡的光芒,居高臨下又寵溺的眼神,讓蘇挽煙不自覺的別過臉。


    “罷了。”餘南卿勾著唇角,忽而傾身。


    刹那間,他的薄唇便近在咫尺,蘇挽煙心髒微微悸動,不著痕跡的抬了抬下巴,欲將迎上,卻在兩抹唇瓣即將碰上的時候,餘南卿驀地停了下來。


    “噗。”看著蘇挽煙眼中的期待,像是印證了內心的想法,餘南卿忍不住輕出一聲愉悅的笑聲。


    “……”蘇挽煙臉色霎時通紅。


    順手就揚起一巴掌:“你要不要嚐嚐什麽叫五指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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