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了推餘南卿:“你怎麽說?”


    餘南卿將手中信件一揉,掌心凝出一股微不可察的內力,再攤開手,手中信件便已化作灰燼。


    “唉呀……”蘇挽煙下意識的伸手去撈:“我還沒看仔細呢!”


    餘南卿笑:“我都記下了。”


    說完,他突然伸手握住蘇挽煙的細腰,將她堪堪舉過頭頂。


    “啊——”蘇挽煙驚呼一聲。


    下一秒,屁股就輕輕落在了他肩膀上。


    蘇挽煙臉頰微紅:“你又發神經!”


    “今日是在府裏。”餘南卿心情似乎很好,抬眸間眼裏盡是笑意。


    蘇挽煙抿著美唇,內心掙紮了好一會兒,到底是忍不住露了笑容,低著頭道:“你還沒回我的話呢。”


    “盡我所能。”


    在兵權回到他手上之前,他隻能盡他所能,不牽連兩家國公府。


    恭親王府跟兩家國公府信件來往頻繁,元和帝怎麽可能沒注意到他們的異常。


    昌國公府與順國公府向來都深入簡出,突然之間跟恭親王府有了聯係,即便隻是他們女兒家的來往,卻也讓元和帝生了疑。


    他們之前來往的信件,元和帝不是沒有打探過,也好在前些日子蘇挽煙跟代知宛她們信帖遞得多,今日這封信件要是被截了,那出的事可就大了。


    不過跟在元和帝身邊的劉公公,覺得元和帝是有點多慮了。


    昌國公府跟順國公府已經失勢,除了老國公一直延續著前朝留下來的榮寵,府中兒女也沒有在朝中撈到一官半職。


    出自國公府的新一輩又都是些平庸之人,等兩位老國公一死,國公府的命運就基本已成定局,皇上還有什麽好憂思的?


    隻不過這些話,劉公公是斷不敢說出來的。


    元和帝看著沉悶的禦書房,就想到了長公主。


    問向劉仁才:“長公主傷好得如何?”


    劉仁才忙道:“回皇上的話,據說長公主可以站起來了。”


    元和帝眉頭動了動,到底是舒展了一些,滿意的點頭:“嗯。”


    就在這時,一個腰上帶著武器,侍衛模樣的人突然從禦書房外進來,將一封信件恭首遞上:“皇上!”


    是秘影遞的消息。


    元和帝伸手接過,打開看了一眼。


    本還鬱悶的心情瞬間就明朗了不少。


    他打開燃著熏香的香爐,點燃信的一角,待火苗快燒到他拇指的時候,元和帝才把信扔到香爐中。


    隨即執起朱砂筆,繼續批奏。


    自湖心舫一事後,又過了一段相安無事的日子。


    直到別國來使的消息傳進京城,才像一顆石子砸向水麵,讓京城蕩起一絲水浪。


    京城百姓有傳,這次來的不止一個國家的使臣,南國,北越,西寧跟東海,都派了使臣前往大晉。


    隻不過,南國與北越抵達的時間還不確定,東海的使臣則會在七月初一這日抵達京城。


    而西寧則神不知鬼不覺,隻說派了使臣前來,至於什麽時間什麽地點都沒有交待。


    消息傳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六月下旬。


    跟餘南卿確認過,元和帝也確實在早朝的時候說了這件事,南國與北越與西寧這三個國家的使臣先放一邊不說,七月初一那日肯定是要擺洗塵宴,給東海的使臣接風洗塵的。


    而且,元和帝還很懂大晉與東海之間的恩怨,特意指了餘南卿那日到城門口迎接。


    東海的十七公主已經到了京城,這是他們早就知道的,就是不知除了十七公主,東海派來的還有誰。


    這邊蘇挽煙正好奇著,那邊府裏就來了不速之客。


    這日,蘇挽煙讓人在前院的涼亭讓人擺了紙墨,當然,墨是給餘南卿用的,她自己用炭筆。


    為了不弄髒手,她還讓人用木頭做了筆套。


    今日是要給蘇馳恩寫信。


    自蘇馳恩離開,蘇挽煙時常會收到他寄來的信件,蘇挽煙雖然也會給蘇挽煙寫信,但因為蘇馳恩的行蹤總是飄忽不定,所以寄出去的書信,她也不知道蘇馳恩到底有沒有收到。


    畢竟蘇馳恩也沒有在信中提到過。


    後來蘇挽煙就聽了餘南卿的建議,在蘇馳恩隻在一個地方久待的時候,她再給他寫信。


    昨天她便收到蘇馳恩的來信,說會在綃州安城待上半月,蘇挽煙覺得半月之久,書信應該來得及送過去。


    所以這會兒她拿著炭筆唰唰唰的寫。


    那擺在旁邊的墨,是餘南卿作畫用的。


    待蘇挽煙寫完,餘南卿也畫完了,蘇挽煙邊折信紙邊看向餘南卿作的畫,是棵桃樹,樹上結著粉嫩的桃子,幾片綠葉作了一絲襯托。


    餘南卿畫得雖不算好,就是一眼看去大家都會畫的那種,但整體看也不算差,蘇挽煙笑他:“想吃桃子了?”


    餘南卿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煙兒想笑便笑。”


    他不擅長丹青,但要是讓他畫地形圖,他斷不在話下。


    隻是當下愜意,他畫地圖做什麽?


    蘇挽煙翻起白眼:“我是問你是不是想吃桃子了?答非所問嘛你。”


    “你沒誇我。”餘南卿抿唇,放下毛筆。


    沒誇就是畫得不好。


    “哇!好好看!”蘇挽煙眉眼頓時一亮,拿起他的畫讚不絕口:“樹幹蒼勁有力,下筆行雲如流水,簡直是天作之畫,餘南卿,你好棒啊!”


    “咳!”即便知道是假的,餘南卿臉頰還是起了抹緋紅。


    他不好意思的蜷著拳頭放到唇邊,別過臉不敢去看蘇挽煙,卻又嘴硬的吐了一句:“謝煙兒誇獎。”


    “宮裏的畫師都不如你,我要把它裱起來掛床頭上,每天一睜眼就是這幅畫,以表我對這幅畫的鍾愛之情。”


    “……”餘南卿臉更紅了:“咳,煙兒……過了。”


    “哈哈!”蘇挽煙看著他害羞的樣子樂了兩聲。


    兩人在涼亭裏鬧,守在亭外的秋葉跟黃葉都止不住唇角的上揚。


    她們每次見自家主子打鬧,都有種莫名的幸福感,她們不求別的,隻要她們主子能一直這樣下去,她們這輩子就滿足了。


    不過有人喜歡就有人心酸,小步囧著個臉,他也好想他媳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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