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後麵找的小飯館八卦也不少。


    什麽李家村村頭的單身寡佬跟村頭的王寡婦好上了。


    什麽年家後院養的雞遭偷了,年家人把小偷抓到後,扒了人家的衣服遊村三天,最後官府來的時候,那小偷還叫著青天大老爺救命呐。


    還有一個是一名男子落水,被一姑娘救了,現在整天追在人家姑娘屁股後麵,嚷嚷著要娶人家,把人家姑娘搞得都沒人上門說親。


    蘇挽煙聽著又氣又無語,救了他他竟然還霍霍人家,呸。


    幾乎整個下午,蘇挽煙都是在聽八卦中度過的。


    而臨走時,她聽到了一則關於蘇慕傾的消息,聽聞下元節那日,蘇慕傾回府後就一直高熱不退,嘴裏一直喊著有惡鬼來索她的命。


    這事也不知道是侯府哪個丫鬟小廝說漏了嘴,現在聽到傳聞的百姓都在議論,說蘇慕傾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不然無緣無故的為什麽會突發高熱,嘴裏又喊些亂七八糟的?


    那有百姓就提出不同意見,說蘇慕傾喊的是‘王爺饒命’,那肯定是餘南卿對蘇慕傾做了什麽。


    蘇挽煙側耳傾聽。


    “蘇大小姐與恭親王什麽時候見過麵,恭親王怎麽可能對蘇大小姐做什麽?肯定是被鬼上身了!”


    “那可不一定,那皇上賜婚,賜的本來就是蘇大小姐跟恭親王,說不定兩人餘情未了,或是恭親王懷恨在心,對蘇大小姐做了什麽,才嚇得蘇大小姐這麽胡言亂語。”


    “別胡說,恭親王身子癱瘓,他怎麽對蘇大小姐動手?還餘情未了,餘情未了又怎麽會抬府裏的庶出嫁過去?依我說就是被鬼上身了。”


    “身子癱瘓又如何,我都聽說了,下元節那日,恭親王可都出來看天燈了。”


    “什麽?真的?你聽誰說的?”


    “他們都這麽說,許多人都看見了呢,坐著輪椅,恭親王妃還推著王爺,我還聽說王爺長相俊美,麵容溫文爾雅,是一等一的美男子!都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少女側目偷看。”


    “胡說八道,哪裏聽來的?”


    “你管我哪裏聽來的,反正我就是聽來的,你不信,便自己多聽聽去!”


    蘇挽煙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前麵的暫且不論,餘南卿……長相俊美?


    長相……俊美?


    長相俊……美?


    想起他蒼白瘦弱毫無血色的臉,俊美?


    完全跟俊美搭不上邊呀。


    那像紙片人一樣的身材,那風一吹都能把他吹跑,這傳聞到底是怎麽傳的?


    果然這些小道消息,隻能信一半。


    蘇挽煙起身,給了銀子,打道回府。


    蘇挽煙回到主院的時候,餘南卿正在睡覺。


    聽到開門聲,他緩緩睜開眼睛。


    見蘇挽煙兩手空空,不由好奇:“今日,沒買東西?”


    他以為她去了那麽久,定是又買了不少稀奇的東西。


    “我又不是隻會花銀子。”離下元節才過去兩天,下元節買了那麽多,她總得緩一段時間吧。


    餘南卿笑了笑,掙紮著起身,蘇挽煙忙給他搭了把手,就聽他問道:“與蘇禾說了什麽?”


    “沒什麽,就是讓他給長公主下藥。”


    餘南卿擰眉:“給長公主下藥?”


    這可不容易。


    據他所知遞到長公主麵前的食物都是經過專人檢查的,哪怕是近身的嬤嬤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被搜身一遍。


    “不是口服的,讓她挨上一點就行,我也不指望靠這個能對長公主造成多大傷害,但是這藥吧,起效了就很難好。”


    它不是好不了,藥效終有一天會過的,但是祛除的過程很漫長,而且如果接觸得多,皮膚會生疹,潰爛,起泡,甚至引起休克。


    但是量一多肯定就會引起搜身嬤嬤的注意,被發現異常那些男寵就不能侍寢了。


    所以蘇挽煙才說,經過二手,三手也沒事,主要目的就是讓長公主長期受藥效的困擾。


    而且長公主身體出了問題,那肯定就會查,那些男寵一個都跑不掉。


    長公主自顧不暇,哪裏還會有時間理會恭親王府。


    說來,蘇慕傾婚嫁的事,王師傅還沒來稟報呢,是查不出來嗎?


    不過蘇慕傾最近高熱不退,侯府有得忙,那她也不用著急。


    “……”雖然蘇挽煙說得輕鬆,可給長公主下藥,對餘南卿來說是很危險的事。


    一旦長公主查出是蘇挽煙的主意……


    蘇禾……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到底是我沒用。”餘南卿沉默半天,才憋出這麽一句。


    “行了,我今天很累了,沒空哄你。”


    “……”


    見他這樣,蘇挽煙還是補了一句:“那我也想你快點好起來啊,你以為我為什麽這麽操心?就是想著在你好起來的時候,把一個好的恭親王府交到你手裏,那也不枉你我初見時,你對我的不殺之恩。”


    “……”這事是過不去了嗎?


    餘南卿抿唇:“我沒有要殺你……”


    隻是試探而已……


    “嗬,說這話,你信不信?”


    “……”餘南卿沒話了。


    他確實動過殺念,隻是探清蘇挽煙沒有任何功力與企圖後,便沒了這樣的想法。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叨出一句:“幸好……我沒有下手。”


    這是他迄今為止,做過最正確的一件事。


    蘇挽煙撇了撇嘴,伸手開始扒他的褲子:“針灸。”


    餘南卿心頭一緊,下意識的伸手抓住腰帶,但那手還沒伸出去,轉眼又忍住了,擰眉:“你……能不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自從他背後的傷口好了,蘇挽煙的那股溫柔勁就像用完了一樣。


    給他施針都是二話不說上手就扒。


    有時候他睡著午覺還沒醒,她就已經過來把他褲子扒了,叫他時時手足無措。


    然而她給他施針已久,這個時候不配合反而顯得怪異,他一邊掩飾著尷尬,一邊不敢去多想,每每到這種時候他都希望有人能把他打暈過去。


    而他最慶幸的是,每日晨起都需要用了早膳才施針,不然……


    餘南卿根本不敢想。


    “見到我來了你還不做心理準備?”蘇挽煙抬頭看向他:“在我進門的那一刻你就應該知道我要幹嘛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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