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才剛落,門就“嘎吱”一聲從裏麵打開,出來的是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姑娘,手裏提著一個水桶,身形有些消瘦,穿著粗布麻衣,許是因為常年操勞的關係,臉色有些蠟黃。


    見門口站了人,那姑娘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問道:“你們是……?”


    這時,又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女孩,從門後麵探出一個小腦袋,撲閃著眼睛看著蘇挽煙兩人。


    蘇挽煙一時愣住,光顧著來了,還沒想好要用什麽借口來見人家呢。


    非親非故的,總不能一上來就把禮品塞給人家吧。


    而且也不知道他們家哪個病了,就算知道,她也不能一上來就說給他們看病啊。


    咋辦,要說些什麽才好?


    不過一瞬,一個念頭就在她腦海閃過,眯起了眼睛笑道:“你好。”


    她表明身份道:“我們是恭親王府的人,聽說你家比較困難,我特意過來看看,做個民生調查。”


    “恭親王府?”那姑娘聽到這四個字,明顯起了局促。


    她打量了一下蘇挽煙,又見她身後跟了不少人,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一時間不知要該怎麽辦,絞著雙手抿唇:“民生調查……是什麽意思?”


    這可把蘇挽煙問愣了,民生調查,換成在古代要怎麽說來著?


    這時蘇馳恩忙開口:“這位是恭親王妃,因心係百姓,特來體察民情的,剛剛王妃路過這裏,就想著順道進來看看。”


    知道蘇挽煙身份不簡單,但卻沒想到是恭親王妃,那姑娘忙跪地叩首:“民女拜見王妃娘娘,不知娘娘大駕,望娘娘恕罪。”


    “唉呀。”她不想說出王妃的身份就是因為這個,何況她對這個身份一點實質的感覺都沒有,總覺得這樣的地位是不屬於她的,她忙將眼前的姑娘扶起:“快起來快起來。”


    “謝娘娘。”那姑娘戰戰兢兢的起身。


    就聽蘇挽煙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民女沒有名字,阿娘都叫我大囡囡。”她怯怯的看了一眼蘇挽煙。


    蘇挽煙微怔,她也沒有名字?


    “姐姐。”蘇馳恩小聲的在蘇挽煙耳邊說道:“一般普通百姓都是沒有名字有,隻有一些識字的父母會給自己的孩子取名字,或者花些錢去請識字的先字為家裏的孩子取名字。”


    而姓氏在普通百姓身上更是稀有。


    所以當蘇挽煙給他賜名賜姓的時候,他心裏不知道有多高興。


    蘇挽煙恍然,這時就聽到屋裏有人喚了一聲:“大囡囡,是誰來了?”


    聲音有氣無力,虛弱不已,蘇挽煙眼睛不由一亮,這怕是就是她要找的人。


    那姑娘這才反應過來,忙側了身子:“娘娘請進。”


    蘇挽煙微微頷首,回頭警告的看向那四名婢女:“你們在門口等著。”


    那四名婢女相視了一眼,待蘇挽煙進去後,急忙向四周分散,把民房的前後門都看住。


    屋裏的陳設一覽無餘,一張老舊的木桌,兩張破舊的小矮凳,一旁就是做飯的灶台,灶台上麵有一個小窗口。


    蘇挽煙看到那個小窗口上,放了一根烤熟了的紅薯,看紅薯那幹癟的模樣,似乎已經放了許多天。


    再往左看是一張簡陋的木床,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婦人。


    那婦人身上穿著粗布麻衣,頭發有些淩亂的盤在頭上,蓋在她身上被子都破了好幾個窟窿。


    那名約五六歲的小女孩怯生生的跑到她娘身邊,緊緊的摟著她的手。


    “阿娘。”那名喚大囡囡的,沒見過什麽大人物,抿著唇在她娘耳邊輕聲道:“是恭親王妃前來拜訪。”


    “啊?”那婦人顫抖的呼出一聲。


    別說是十幾歲的姑娘,就是那婦人,活了這麽久沒見過城裏的權貴,更別說一來就是王妃這個級別的。


    嚇得本來就蒼白的臉色一下更白了,伸手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行禮。


    蘇挽煙連忙上前製止:“大娘快躺著,不用起來不用起來!”


    那婦人受寵若驚,忐忑的問道:“不知娘娘來我家……是有什麽事?可是孩子他爹在外麵犯了事……又或是……”


    “沒有沒有沒有,不是不是不是!”蘇挽煙忙道:“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是奉了王爺的命令,前來考察京城民間的生活情況,又恰逢你是我進來的第一家,如果嚇到了你們,還請見諒。”


    反正她遲早都是要走的,把這好名頭推到餘南卿身上,也算給餘南卿爭個好名聲。


    那婦人聞言這才鬆了口氣,忙吩咐:“大囡囡,快請娘娘坐下。”


    大囡囡立刻把屋裏僅有的兩張破凳子拿到蘇挽煙跟蘇馳恩身後,蘇挽煙拂了衣?輕輕坐下,蘇馳恩則乖巧的站在一旁,沒有落座的意思。


    那婦人臉上浮起一抹羞愧:“寒舍簡陋,讓娘娘見怪了。”


    “沒事沒事。”蘇挽煙看著那婦人虛弱的樣子,問道:“我看大娘的臉色不太好,是生病了?”


    “唉,都是老毛病了,不礙事。”那婦人抱歉的說道:“讓娘娘見笑了。”


    蘇挽煙一直想跟她們平等對話來著,但看這模樣,估計沒兩句就要道一次歉沒兩句就要道一次歉。


    蘇挽煙幹脆也不試探了,單刀直入,說道:“大娘,我略懂一些醫術,你要是不介意,可不可以讓我看看?”


    要是她看不出個所以然,那她就花銀子到京城找個大夫過來給她看,隻要能給她把病看好,過程不重要。


    “這……”那婦人驚了一下:“這如何使得,娘娘千金貴體,民婦何德何能……”


    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挽煙抬手打斷,她笑道:“我方才說了,我是奉了王爺的命前來體察民情的,如果這件事我沒做好,回去了王爺是要怪罪的。”


    “這……”


    那婦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隻好妥協:“那民婦……在此先謝過娘娘。”


    隻見她伸了伸手,蘇挽煙見狀裝模作樣的搭上她的脈搏。


    所謂隔行如隔山,蘇挽煙學的是西醫,中醫生她真的一竅不通,更何況她還是個沒畢業的學生,所以這脈,她真的摸不出什麽名堂來。


    正想著裝一會兒就收手,沒想到係統傳來‘叮咚’的一聲:【診脈技能激活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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