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倦眼神微微躲閃,心裏一陣心虛,真是想什麽就來什麽。


    他強裝鎮定,在報告上裝模作樣地寫著好一會兒,才若無其事地說著:“沒,鍾厭已經讓人接走了,她……暫時還不想回來,就讓她先住著,那邊的人我已經清空,產生不了什麽威脅,也時刻安排的人保護她,不會出什麽事。”


    傅懷瑾臉上浮現出些許的失落,自己傷成這樣,她都不擔心,但轉念一想,自己傷得如此重,她不知道也好,起碼為自己不用擔心,可以好好過日子。


    他將目光收回,看著那暫時不能動彈的雙手,沉聲道:“隨她吧,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住到她能釋懷那件事為止。


    “我的事情不用告訴她。”他不想讓她擔心。


    楚倦悶悶應了一聲:“好。”


    ……


    跑出來的蘇瑜兮,這會兒正悠閑地躺在一塊石頭上,翹著兩條小短腿曬太陽,身上的毛發已經被它清洗幹淨,白淨的皮毛在太陽底下散發著一層淡淡的金光。


    狐狸尾巴隨著微風輕輕地搖曳,心情好不歡樂。


    她的尾巴上麵還多了兩道金光閃閃的菱形記號,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兒,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長出來的,反正挺酷,對自己也不痛不癢,也就不管了。


    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變回人形。


    愁啊!


    整天待在林子裏好無聊,還天天有人過來狩獵,害得她東西跑西躲,煩死人了,這種狩獵在這個國家還是合法合規,氣得她野雞都能多吃幾隻。


    這不,她還在享受日光浴,有隻小老虎跑過來,通知她,趕緊找地方躲起來,又有人進來狩獵了。


    無奈,她又得跑路。


    傅懷瑾在醫院待了幾天,他的身體差不多痊愈,傷口恢複的速度遠是常人難以想象。


    或許是托了那基因的福,除了讓他有極大的殺傷力之外,還有擁有極快的自我修複機能。


    如果這樣的人大批量生產,那將是何等的恐怖。


    “送我去貧民窟。”他要去看一眼兮兮,這幾天聽不到她的聲音,看不到她的日常,他心中想得緊。


    他不需出現在她麵前,就隻要站在遠處遠遠地看上一眼就好。


    楚倦收拾的動作一頓,隨即又流暢地繼續下去:“先去處理一下基地的事情,他們說在m國查到了點蛛絲馬跡,我們必須得抓緊時機。”


    傅懷瑾對他的建議不予采納,將襯衫的最後一個扣子扣上去,順手拿起外套往身上套,再把自己的常用的橡皮圈綁好:“不著急,我想去看看兮兮。”


    楚倦輕抿著薄唇,眉宇間擰成一道川字紋,眼神中閃爍著欲言又止的光芒,無法直視他的眼睛。


    他想過,趁傅懷瑾養傷的期間悄悄把人找回來,那便不算是隱瞞於他,可萬萬沒想到他好得這麽快,至於人...他們現在仍毫無頭緒。


    傅懷瑾對自己的兄弟認知無比了解,看他眼神閃爍,他愉悅的心情,一點點的冷卻下來,麵上的溫煦笑意悄然褪去。


    “是不是兮兮出了什麽事?”不然他不會這般遮遮掩掩。


    楚倦側頭看著窗外樹葉隨風搖擺,知道這件事已無法隱瞞。


    “或許是...”誰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你發病那天……是蘇瑜兮進去幫了你。”


    傅懷瑾望著他滿是歉疚的臉龐,仔細地咀嚼這句話。


    他知道自己發病的時候,六親不認,除非將他捆住,不然無人敢靠近,直至他耗盡所有力氣,平複翻湧的基因才能恢複正常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睜開眼睛看到的畫麵,腳下突然一軟,身體跌坐在床上。


    “你說,兮兮跟我一起?被困在那裏?”他嗓音中夾雜著顫音,拳頭不自覺緊握,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楚倦,他不敢想象,當時自己的破壞力如此強大,兮兮如果在裏麵是何等的危險。


    “是。”楚倦一個簡簡單單的字,就如同一道驚雷劈在他的腦袋上。


    “怎麽會?”


    “怎麽可能……”


    “你們為什麽要放她進去?”


    “兮兮現在在哪裏……她到底怎麽了。”傅懷瑾極力壓製住自己的怒氣,他不傻,如果沒有事,楚倦絕對不會瞞著他。


    但心裏到底還保留著一份希冀。


    “不知道,我們進去的時候隻看見你倒在血泊中,她人不知道去哪裏,唯一知道的消息就是她受了傷,我們已經找了好多天,一直沒有音訊。”


    蘇瑜兮躲藏厲害他們是見識過的,如果她自己不肯出來,就算他們翻了整座城都找不出來。


    “前幾天你傷得太重,就想等你傷好一點,再告訴你。”


    “楚倦……”傅懷瑾終於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對著昔日的好兄弟咆哮出聲。


    “你明知道她對我的重要性,你明知道她現在還懷著身孕,你明知道進去代表著什麽,你為什麽要讓她進去……”


    楚倦知道會有如此場麵,所以他也不辯駁:“對不起。”


    風吹起地麵上散落的紙張。


    傅懷瑾對他露出失望的眼神,拿起手機轉身出去,末了還把門拍得震天作響。


    房門一閉,他背脊也微微佝僂了幾分。


    他親自接手了尋找蘇瑜兮的事情,也了解到當時不但屋內的監控,就連屋外也因為那場雷電全部失靈,無法修複,那時候所有人全都撤離,尋找地方庇護,無法得知蘇瑜兮離開的方向。


    不知道方向,他便在周邊的樹林裏夜以繼日地尋找,然而並無半點信息。


    今日他又跑完了幾座山,直到天黑,無法再繼續,他就在樹上搭了個秋千吊床,開始養精蓄銳為明天做準備。


    次日天微亮,他突然驚醒,迅速坐起身,借著自身的能力,將視線投向幾公裏之外。


    隔著重重的晨霧,他看到了一隻小狐狸追著野雞跑,但野雞太狡猾,把它遛了好幾圈。


    直覺就告訴他,就是那裏……


    傅懷瑾從秋千往上跳下來,不等還在熟睡的保鏢,原地掀起一陣風,人眨眼間便消失。


    還算警覺的保鏢起來看到自家主子不在,全都被叫了起來,開始到處找人。


    傅懷瑾等來到幾公裏之外的山頭,太陽已經升起。


    他看到那隻小狐狸,帶著一群小動物,對著一隻大老虎豎起尾巴,齜牙咧嘴嗷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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